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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李清水看向秦阳，却不知该如何答复。
齐言今日所为，任谁都能看出是故意刁难，甚至再往深处想，必然是借机报复，想要对秦阳不利。
只是这一切，却又在其职权之内，李清水就算有心袒护秦阳，也无能为力。
“齐大人这就忍耐不住了么？！”秦阳冷笑一声，语气里尽是讥讽。
“你说什么？！”
齐言眼眸一凝，周身一股气势瞬间涌荡而出。
“齐大人，你说血衣卫衙门人手短缺，请问这人，都缺到哪里去了？！”秦阳凛然不惧，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即笑道，“哦，对了，之前我与西元岛李岛主畅谈之时，便与他说了说你齐大人所辖地界的繁盛，什么江黍城邓家，谭阳城青蛇帮，北江十八岛…血衣卫人手短缺倒也不无道理！”
“你给我住口！！！”
齐言怒吼一声，身影陡然掠出，一只手掌上布满真元，狠狠朝着秦阳胸口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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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听不出秦阳语气里的威胁之意，那李博文既是神机门弟子，就定与府城有所联系，秦阳所说的这些人名势力，据是戎城地界赫赫有名的邪修恶徒，一旦这位李岛主多一嘴，整个府城必然知晓他齐言的不作为。
想到这，齐言眼中杀意愈浓。
“齐统领这是想杀人灭口么？！”
秦阳惊呼一声，脸上却不见太多畏惧，手中灵光一闪，一面八角小镜顿时浮现出来，与那齐言的一只手掌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轰！”
一股巨力沿着宝镜袭来，秦阳身影顿时狼狈倒退数步，每一步都将脚下青石地面踏出一道指深痕迹，只是周身之上却不见丝毫伤势，唯独身前宝镜上，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这宝镜乃是他剿匪时得来，乃是一件最下品的灵器，如此承受一位炼元五层强者的盛怒一击，没有彻底破碎已属难得。
看来这齐言，也并未施展全力。
只是秦阳虽畏惧五层修士手中的飞剑，但对于这等硬碰硬的手段，却凛然不惧。
莫说齐言只是一个炼元五层，就算当初周云扬在不祭出飞剑的情况下，也未能在秦阳身上占到太多便宜。
“统领，你这样可杀不了我！”
秦阳挑衅一语，瞬间令齐言一双眼眸彻底猩红，竟是再不顾忌周围众人，手中印法一变，只见一道土黄玄芒飞速凝聚，竟是在其头顶化作一道飞舞黄龙，朝着秦阳怒掠而来。
“齐大人…”
李清水冷喝一声，还不等秦阳出手，身影已经出现在那黄龙身前，手中剑芒闪烁，将那飞龙生生斩碎。
“轰！”
恐怖灵风汹涌而开，将堂中无数桌椅横栏撞作粉碎。
李清水一人一剑站在堂前，脸上神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齐大人真是好手段，是要当着我的面，杀我县衙捕役么？！”
“哼！”
齐言眉头轻皱，眼中怒火这才悄悄消散一些，心底同样为自己方才的不理智生出一丝悔意。
他统领戎城这些年，何曾被人这般顶撞羞辱，方才那一刻，他只想杀了秦阳已解心头之恨，根本未曾考虑后果。
只是他若真的当着众人之面杀了秦阳，恐怕下场也断不会好过。
毕竟血衣卫本是大炎执法力量，背地里虽能够为所欲为，可在明面上，却是律法的忠实拥护。
莫说无故斩杀一名朝廷官员，便是杀个寻常百姓，若是被有心之人禀报上去，也足够齐言偿命。
炼元五层，虽在这戎城高高在上，可在那些郡府之人的眼中，却连蝼蚁都不如，杀之并不会感觉半点可惜。
“秦阳！你很好！”
想到这，齐言更觉秦阳作为乃是刻意，一双眼中的怨毒，看的李清水都是眉头一皱。
“明日一早，你最好乖乖前往秀水山执行任务，否则我定要治你一个不服调令的罪名！”
“齐大人放心！正好我也有事要去万毒林一趟，戴夫人就要醒了，留给大人的机会可不多了！”秦阳冷笑一声，笑容愈发跋扈。
他不怕齐言不来，只是若是能等来一个怒火攻心的五层强者，倒也能省却不少麻烦。
怒则心乱，哪怕齐言机关算尽，也断猜不到，此时秦阳竟也在算计他吧。
“好好好！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日！”齐言狠狠瞪了秦阳一眼，领着曹鸣转身而去。
而待两人走远，李清水则是一脸凝重地看向秦阳，疑惑道，“秦阳！你难道看不出他是有意引你出城？！”
“大人只管安心看戏！”
秦阳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的竟是一股比齐言还要凛冽许多的战意。
如今他与这位齐统领间的恩怨，已经彻底摊开，两人都将对方看作必杀之人。
若是换做寻常修士，或许方才便会倾尽手段，全力一战，直到分出胜负，决出生死。
可两人身份不同，心底顾忌不同，却皆是清楚，此处绝非战场。
他们都在等一个机会，或者说一个时机。
“你…”
李清水愈发觉得看不懂眼前少年，他总隐隐有种错觉，在这副淳朴善良的外表下，秦阳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一面。
“哎…秦阳！他终归是血衣卫的统领，他杀你，定能找到一万个理由搪塞过去，只要无人看到，朝廷也不会为你一个小小捕役大动干戈！可你若是杀他…”
李清水摇头苦笑，脸上莫名带着一抹凝重。
“你方才说，戴夫人…要醒了？！”
“不错！大人，其实这万毒林，我不去也得去，戴夫人的解药需要一株龙涎草…”
秦阳点了点头，他并不想欺瞒李清水，但既然是做戏，自然就要做足。
更何况，如今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断不能再让此行出任何闪失。
“原来如此…看来这趟秀水山，是注定要有人回不来了！”李清水轻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地朝着堂后走去。
“既然你心中已有了主意，秦阳，我祝你此行顺利！”
李清水的声音里，有些难掩的低落，想来也是对秦阳的处境有些担忧吧。
“多谢大人！”
秦阳深吸了口气，朝着那道背影躬身一礼，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