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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在这古林旷原间响彻，而秦阳所化妖魔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二爷，不言不语。
口鼻中喷出的妖息，打在那二爷的脸上，却是令他的嘶吼声，渐渐压抑了下来。
“求…求你…”
“我听过太多人求饶，可他们最终还是死了！当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报应！”秦阳俯下身子，一双拳头般大小的血眸死死地盯在二爷脸上。
“你到底是谁？！究竟想做什么！”二爷绝望咆哮，脸庞已经因为痛苦恐惧而渐渐扭曲。
“告诉我！你身后站着哪些人！或许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我说了，你会放过我？！”二爷痛苦呻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一双腿已经彻底碎裂，即便今日秦阳饶了他性命，恐怕下半生也必然是废人一个。
“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妖魔！实话告诉你，我背后的人已经在暗中调查你的身份来历，你会死的比我惨一万倍！！”
见秦阳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打算，那二爷倒突然来了硬气，双眼狠狠一凝，体内真元顿时冲破心腑，当即没了气息。
秦阳眼眸一凝，却没有感到太多意外。
这件事既然能够在朝廷眼皮底下持续如此之久，想来牵扯的根本不单单是几方势力这么简单。
甚至那暗中掌控的人，根本不在戎城。
“吱吱！”
小黑的身影从远处掠来，落在秦阳肩头。
“小黑！先天的血食！将乾坤袋留下，快吃了吧！”
将烦恼抛诸脑后，秦阳咧嘴笑道。
“吱吱！”
小黑兴奋地挥舞了下手爪，落到那二爷身上，三两下便将他体内鲜血吞食了干净，然后折身飞回到秦阳身前，只是手中除了乾坤袋，却还多出了一枚小令。
“这是…”
秦阳妖气收敛，重新化作人形，伸手将那小黑手里的东西接过。
“这也是从他身上找出来的？！”秦阳诧异，这小令他仿佛在哪见过。
“是了！！这是血衣令！！！”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秦阳脸上神色顿时凝重下来。
当日他曾在濋城外的荒山上，见过北江府血衣卫的镇抚使，宋子晟。
而他就曾将这样一枚小令拿到自己身前，问自己是否要加入血衣卫。
“果然如此！！”
秦阳手掌紧握，眼中陡然涌出些许森冷。
他之前曾怀疑，这拐卖少女的恶行背后，必然牵扯到朝廷中的一些势力。
只是没想到，这证据竟来的如此之快。
这一路上，秦阳曾多方打探过，在这北江府偏北的城池中，只有戎城方才有血衣卫镇守，而像濋城、泰城、岳阳城等，几乎都只设一个县衙，维持城中的基本秩序。
在这些城池里，虽没有太多的修真势力，但江湖门派却不在少数。
城中的诸多买卖，也多是被这些江湖势力把持。
只是做买卖归做买卖，拐卖少女，却是丧尽天良的勾当。
当然，在经历了与桃浅的一路北行，他也能感觉到，在一些修真者眼中，这寻常人的性命，当真如草芥般不值一钱。
而一旦这些人与朝廷勾结在一起，恐怕更丧尽天良的事情也能做得出。
而这修仙一途，靠的是资源堆积。
虽说这几日，秦阳并没有刻意的搜索钱财，可一路上依旧是从一些恶匪流寇手中夺来了数十万两银票。
有了钱，自然就能买到许多东西。
而不论是世家宗族还是势力门派，想要发展壮大，钱财总归是少不了的。
这贩卖少女，光听听就知道是一件利润极大的买卖。
“看来这戎城的水，当真要比想象中的还要深啊！”
秦阳冷笑一声，收起那枚血令，转头看了一眼小黑，却见它在吞服了二爷的血肉后，似乎变得格外安静了下来。
“小黑，你怎么了？！”
“吱…”小黑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只是脸上神色却仿佛极为欣喜。
“吱吱！”
“你到底怎么了？！”秦阳将它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却发现不知何时，它身上的血纹已经浓郁到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地步。
他曾听黄狗提起，这小东西不仅能够依靠血力修炼功法，同样能突破境界，难道它是到了突破的临界？
“你要突破了？”
“吱吱！”小黑茫然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看来我们得快一些去戎城，我也好给你找来足够的血食！”秦阳咧嘴一笑，心底杀念涌动。
…
北江。
这座横贯兖州八千里土地的大江，向来是北方寒地的象征。
而此时，在那江中一叶孤舟上，秦阳负手站在船头，身后一位白发老者摇着橹。
即便是在黑夜，此时秦阳依旧是看到，眼前这条大江的浩瀚壮阔。
那奔腾的河水，犹如万马齐鸣，说不尽的气势磅礴，令人敬畏。
“少年郎，明日正午，应该就能到戎城了！”
老者掰了口干粮放入口中，他本是江边乘渡的船夫，寻常只会将人从江北拉到江南。
可昨日遇见这少年，却执意要他载着去戎城。
“大爷，这戎城到北江府，远么？！”秦阳回过头，看了一眼老汉，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倒不是为了欣赏沿途的风景，方才选择乘坐小舟出行。
实在是这岳阳城去戎城的舟渡，三日内只有一趟，这一来一回便要六日，秦阳实在是有些等不及，方才雇了这样一艘小船，沿江而下。
当然，原本这老渡夫是不愿意的，奈何秦阳出了大价钱，足抵过他一年的辛劳，方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远着哩！虽然都是这北江边上的重城，可北江府城距离戎城还要五千里水路，几乎到了北江的尽头！”
老渡夫感慨一声，想来年轻时也曾见识过这府城的繁荣。
“大爷，这戎城您了解么？都有哪些厉害的人物？！”
总归闲来无事，秦阳有一句没一句的与这老汉闲聊着。
“厉害人物？那些厉害人物哪是老汉我能知道的！不过这戎城知县倒是个出了名的好官，这十里八乡的百姓，若是有了冤事，都会到戎城找李大人！”
老汉略一沉吟，只将自己听过的传闻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