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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他的工作几乎算得上是非强制性的, 地府对他的工作业绩没有要求, 而美国政府对于这类事件自己就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提不出什么要求来。所以慕柯偶尔放过一些无害的残损灵魂,实际上,即使是有害的, 他也不太在意。手印上的玉葫芦闪了闪,重新恢复了纯白的颜色。
麻醉药生效之后, 斯波特变得安静,将犬类突出的下颌搭在手术台上,偶尔发出低低的呜咽。除此之外, 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慕柯手上的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缝线被剪刀切断的时候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慕柯给斯波特的伤口涂了一些其他的药剂, 用绷带包扎好,又用一只手抬起斯波特搭在手术台上的下巴,让它毛茸茸的颈部显露出来,给它带上了一个用魔术贴固定的伊丽莎白圈。斯波特不适应地蹭了蹭,但没有发出吠声。慕柯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可能被他无可奈何撕离那片游魂想说些什么, 但这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手套被他不急不缓地摘下, 放进回收箱,消毒服装也一起被脱下来,他掸了掸的领子, 用除尘术清掉那里的几滴血迹, 后把斯波特抱了起来, 朝外走去。
威尔坐在等候室里的布艺沙发上,面前的矮桌摊开着一份报纸,报纸左上角写着的时间显示着这份报纸已经在等候室的报纸架上呆了一段时间了。慕柯只微微扫到了威尔凝神有些恍惚地盯着那一块文章上的“谋杀案”几个字
威尔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听到慕柯的脚步声后才意识到有人来了,被这个外界意识打乱了刚才的思考,他疲倦地晃了晃脑袋,才抬起眼睛来,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向内收了收。
慕柯在门口稍停了一下,才继续往里走,威尔在这时站了起来。他的下颌骨随着口腔的动作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沉默的他从慕柯怀里把斯波特接过来之后,说了一声,“谢谢。”
慕柯点了点头,给威尔交代了一些后续事项,威尔应付着地回答了几句逻辑混乱的话语,在有了七八条狗后,他对照顾狗狗这件事非常在行,他听着慕柯的声音,但却没把那些熟悉无比的内容听进脑子里,反而记下了慕柯独特的声线。慕柯见威尔神情恍惚,没说再多,目送着他从收容所走出去,和斯波特一起迅速融入了夜色中。
紧接着拉上车门的声音和发动机的响声一起打破了夜色中的宁静,很快,在亮着路灯的公路上,又能看到威尔的汽车向东驶去了。
慕柯回到等候室,把桌子上的那一份报纸收回了报纸架上。靠着布艺沙发坐下后,打了个哈欠。
这副人类的躯壳会困,会需要一日三餐,所以慕柯也会困,也会需要一日三餐。他对于晚上的工作还算习惯,但如果是一整夜,他依然会困倦。
当一个兽医只不过是偶然的选择,他也干过别的,比如船上的提琴手,或许下一次他会换一种职业,或者不选择额外的职业,就当是休假。
上一次并不是威尔唯一一次到流浪动物收容所来,他之后还来过几次,偶尔会带来受伤的流浪犬,偶尔带来的是他自家的生病了的狗狗。
他并不是每一次都遇上的是慕柯,但因为在FBI学院的工作和住址原因,他只能在临近傍晚时来,所以的确有很多时候,他会碰上值夜班的慕柯。
但今天没有。
而会客室里还等这几个孩子,威尔可以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这几个学生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撞上了一只狗,慌慌张张地把那只狗送到收容所来,这里除了收容之外,也会做一些诊疗,年纪不比他们大上多少的玛丽正在尝试着和他们交涉。
威尔觉得自己该问一问慕柯的情况,但他没有这么做。
是的,威尔现在知道了布兰奇(Branch)医生是一名华裔,本名慕柯。但他没能知道这两个字该怎么写。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但对于两个难得和他人交流的人来说也聊胜于无。
这足够让威尔发现慕柯在和别人打交道时,即使表现的很正常,但他实际上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和陌生人谈话的人。他不介意倾听,但却少于表达。
威尔觉得这和他有些像,但很快又悻悻的收回了这个想法。他自己不善于交流,和慕课都不热衷于交流,始终是不一样的。威尔的共情像是噩梦一样困扰着他,但他却看见慕柯的倾听仅仅只是倾听,而并非接受,更不像他的共情,像是一棵巨树的根系向石缝中蔓延,同化到自身。
一段电话打断了威尔短暂的思索,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并没有人名备注,但威尔这几天一直被这个号码的主人骚扰,不过在对方看来这并不算是一个骚扰。
威尔没有挂断,但是将手机调至静音,持续震动的手机内屏幕朝下扔在了桌上。手机下压了一张最近的报纸,报纸头条赫然是“明州伯劳鸟再次作案”。
耳边依然嘈杂着那些年轻孩子们的叫喊声,威尔把脸埋在双手手掌里,使劲搓了搓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但慕柯成为了一个个体,他甚至学会了思考,那么他也应当能够学会情感。只不过单纯地进行数据收集并模仿绝不是真正的学会情感,这不过是思考的另一种形式。而模仿在自主思维面前是一种可以被称之为退化的行为,这并不是慕柯所想要的。
看,他已经不会因为想要这一种情感惊讶了。
但他尚且不能清晰地感受理解汉尼拔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他只能道了一声再见后,戴上头盔驱车离去。
巴尔的摩的寒风变得湿润,或许会有一场雪,又或许只是一场雨。但总归风已经来了。
慕课的夜间定点出行活动没有固定的目的地,至少在他刚刚到达一个新城市的时候没有,他今天仍然只是绕开他在地图上标记探查过的区域,朝着陌生的街道驶去。直到他看见街边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慕柯把车停在路边,进去买了一杯咖啡和一个甜甜圈。
咖啡是烫的,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但甜甜圈已经凉了,白色的糖霜化成了粘稠的淡黄色的糖浆铺在甜甜圈的表层。
慕柯在街边找到一条长椅,选择了面朝街道的那一方坐下。咖啡被他揭开盖子放在长椅上,他咬了一口纸袋里的甜甜圈,冰凉的糖浆的味道有些腻人。速溶咖啡的香气很淡,慕柯喝了几口,口腔里的糖精味道被驱散,接着又咬了一口甜甜圈
慕柯现在使用的这些人类身体需要进食,也能够品尝出食物之间味道的差别,但他最初并不在意这些差别。第十八层地狱的某些‘老友们’闲来无事,在他耳边念叨的那些生前曾吃过的珍馐美味除了勾起慕柯的一些好奇心之外,并没有激发他对食物的过多兴趣。
只是到现在他独自生活,学会了一些人类的厨艺,渐渐能够在食物的口味差别之上,注入一些情感,但不要指望太多。他需要花几十年才能堆起来一点点的情感积累。即使用浪费来形容,他花在食物上的情绪和正常人比起来,那也委实不算多。
所以过甜的甜甜圈和苦涩的咖啡,都没有让慕柯有一种把手里的东西扔掉的冲动 ——或许也有?毕竟这个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相比起味道,反而是咖啡透过纸背传递到手掌心的温度以及一定的饱腹感让慕柯有更加深刻而直白的感受。
慕柯打量着这一片街道,夜色下偶然经过的几个行人,也是拉紧了衣领,行色匆匆。快十二月了,夜间的风越来越冷。
慕柯呼了一口气,气息在长椅旁竖立着的路灯的黄色灯光下凝成了一片雾,又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墨蓝色的夜包裹着街道,慕柯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如果让大多数人来描述这个场景,那么孤独与诗人将会是高频词。
但慕柯......好吧,慕柯现在没什么感受,除了发现巴尔的摩街道上游走着比别处更多的,鬼魂,以及永远行色匆匆的死神们。
慕柯看着一个身着白色睡袍的女孩挣脱一位死神的束缚,迅速跑开。死神没有追过去,有一些鬼魂自愿滞留人间,那么这也是他们的选择。只是到最后,这些本不该留在人间的灵魂会陷入疯狂迷乱之中,成为难以舍弃执念的怨魂,最终堕入地狱。
女孩的睡衣上有两团血迹,她不是正常死亡。慕柯看着她朝东边跑去了,便收回了目光。那位死神也转身离去,他从没想过有人类能看得见他们,也不知道慕柯就坐在路边平静地观赏了这一出戏剧。
接下来慕柯发现了自己今天的工作目标就在街的对面,那里有一家药店,一位还未脱去白大褂的中年男性推门走了出来。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