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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顿,回来。”威尔喊了一声, 温斯顿摇着尾巴跑回来, 趴在威尔的脚边, 松开了嘴里的荧光棒。慕柯盯了温斯顿一眼, 这只狗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压力, 爪子朝后缩了几寸。
威尔笑着握住了慕柯的手, 很暖和, 在之前生火时出的汗还没干透.慕柯侧身靠在威尔肩上,威尔低下一点头去看他, 发现慕柯闭上了眼睛, 火光的阴影在他的脸上跳动,空气仿佛静滞, “你觉得困了吗?”
“有一点。”
“晚上还很冷,这容易感冒,你可以去车上睡。”
“我不会感冒。”自从慕柯的肺炎治愈后,他时刻都不忘给自己加一层灵力来保暖,“你才是那个需要担心感冒的人。”
慕柯的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威尔的额头, 柔软的卷发陷入手指的缝隙间,皮肤很温暖但却不至于滚烫, 热波从火焰上一阵一阵地传来。慕柯揉了揉威尔的头发,“你也是那个真正觉得困的人。又有新的案子困扰你吗?”
“有一个不是特别新的案子, ”威尔顿了顿, “切萨皮克开膛手, 巴尔的摩州立精神病院的院长说他的一位病人亚伯.吉迪恩就是开膛手, 吉迪恩医生在装死抢救时又杀死了一位护士,他用治疗室里的几乎所有他能够找到的工具刺穿了护士的身体,就像是很多早期医疗书籍里都有的一张图。”
“《受伤的人》?”
“你怎么知道?”威尔把自己的右侧额头放在慕柯的头顶。
“我在乔治.华盛顿大学一堂病理学概述的课上看到过它。”时间是二战期间,那张图展示了战争中可能受的各种各样的伤,医学院的教授不会像大部分年轻人一样离开本土去前线作战,而是在讲台上培养更多的未来医生为战争作好后备工作。
“你毕业于乔治.华盛顿大学?”
“没有,实际上...我在华盛顿大学听过一段时间的课,也去过佐治亚大学和耶鲁,都没有拿毕业证,只是听了一段时间的课。”
“你在做兽医之前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这样问?”
“你的经历听起来没有让你在大学期间拿到兽医资格证。”
“我...旅行,我逛过北美洲大部分地方,也会去欧洲,在耶拿大学和慕尼黑大学也会偶尔溜进去听几节课。”
“永远走在路上会让你觉得一切都很陌生吗?”
“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陌生,我有很多的时间,但始终有新的事物涌向我,就像现在我抱着你,这种感觉让我觉得陌生,但我很喜欢。”
‘我发现我喜欢抱着你。’这句威尔在幻觉中听到慕柯说的话一下子冲进了他的脑子里,两者一下子不可思议地重叠了,就像是两个旋转的太阳在一片黑暗中散发出强烈的光。
“我小时候跟着我的父亲从洛克西到格林维尔一路到伊利做船工,永远都在搬家,永远都是学校新来的男生。陌生让我觉得无法融入伴随离去的可能。你呢?你的童年也在旅行吗?”
“是的,但我没有去过学校。”
“然后你进入过耶鲁?”威尔难以置信。
“我的监护人*也像是一位老师,他教给我需要的一切,从文学到机械,饮食到礼仪。”
“他一定是一个博学的人。那他现在在哪里?”
慕柯长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让火堆的热气直扑上双眼,他又闭上了眼,“我不知道,可能还在美国。我们之前有过一场争吵*。”
“我很抱歉。”
慕柯笑了笑,“我觉得他可能过得不错,用不着担心他。如果亚伯.吉迪恩就是切萨皮克开膛手,而他现在在精神病院,还有什么需要追查的吗?”
“他可能不是切萨皮克开膛手,阿拉娜去见他后发现他可能受到了心理操控。切萨皮克开膛手的案子困扰杰克很多年了。”威尔顺着慕柯转移了话题,童年阴影暂时还不是一个非常值得讨论的话题。
威尔现在愿意和慕柯说一些案子上的事,就像他对着慕柯的幻觉说的那些一样,或许慕柯不会厌烦听到这些连环杀人犯之类的玩意儿,唯一的问题在于他自己,他在树林深处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雄鹿的身影,雄鹿弯下在草丛中潜伏着。威尔不知道自己到底睁开了眼睛,还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幻觉。
“他很难被抓住吗?”慕柯刚收到威尔闭眼深呼吸时胸膛的起伏,他顺着威尔注视的目光看了过去,巨大的鹿角无法被野草遮挡,让他想起了那天清晨看到的雄鹿,一头躲开了他的攻击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雄鹿。
那对鹿角缓缓地仿佛踩着鼓点般上升,露出了一个没有毛发的头,那绝对不属于一只鹿。它终于从草丛与枯树的遮挡中站起来,显出他全部的身体,黑色的皮肤勒紧了消瘦的肢体,慕柯极佳的视力可以看到它黑暗中突出的肋骨,消瘦的四肢使它本就异于常人的身高更加明显。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只温迪戈?慕柯在疑惑中放出了一股力量,但对方对这股力量中的威压几乎毫无反应,出乎慕柯意料地转过那颗光秃的脑袋看向河对岸,慕柯无法看见它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像是雕像般失去了眼白与瞳孔的界限,只存在一片漆黑。
这种食人怪物大部分活跃在北部的五大湖区或是西部的落基山脉,慕柯很少在平原地带见到温迪戈。而这只温迪戈又和大部分它的同类不同,它的角和皮肤恍若一体,漆黑的皮却在漏进夜间的星光下反射着光滑的灰光。
“是的,”威尔突然感到一股疲倦闯进大脑,揉了揉双颊,“找到他的作案模式很困难,尤其是寻找到他的作案动机和挑选受害人的标准,我认为很有可能切萨皮克开膛手做下的某些案子被遗漏了,没人发现或者被归到别的什么杀手的头上。”
“你介意我睡一会吗?”威尔把头从慕柯的头顶移开,枕在他抓住的慕柯的手上。
“如果你想睡的话。”慕柯抚摸着威尔的后颈的手掌中溢出了一道黑光,威尔的眼皮挣扎了几下,还是合在一起睡了过去。温斯顿趴在威尔的脚边,长尾巴贴在地面上左右摇摆,把土层划出了痕迹规则的弧形。
慕柯想把手臂暂时抽出来,到河对岸去解决那只温迪戈,但最后还是在威尔抓紧的手掌间放弃了。
他用空下来的那一只手对准温迪戈,黑色的灵力如利剑冲向对岸,拖着雾气般的剑尾,直接穿过了温迪戈的身体击中了它身后的树,几乎斩断了这一棵树,树干从中间断开,上半截摇晃着朝后倒去,树林中更多的树木如一双双手承载住它的树枝让它没有完全倒下,只是斜悬在半空。
温迪戈保持着他漆黑的凝视,平而宽的嘴仿佛在嘲笑对岸人的不自量力。
慕柯皱了皱眉,这一次,灵力聚集成黑色的线条在空气中刻划下一个圆形的法阵,法阵成形后边缘冒出一丝丝金光,就像是滚烫的黄金液浇在线条上,发出了嘶嘶的声响和气体。他的手腕一翻将法阵推向那只温迪戈。
黑色温迪戈依然没有躲开,那道在最终被金光完全覆盖的法阵也对它没有任何作用,而是在接触到树木后再次炸开,瞬间金光满溢,就连河流都被这亮光照得透明,像是太阳的光芒从法阵中被召唤出来。
温斯顿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弓起背夹着尾巴冲着河对岸的金光狂吠。
慕柯感觉温迪戈的笑容变得更深,他的力量无法击中那只温迪戈。慕柯没有犹豫地拿出了一张雷火符抛向温迪戈,火焰刷的在河对岸的树林中飞腾而起。
火焰边缘闪过蓝色的电光把树枝击成焦炭,这给鲜红火焰更加迅猛的力量和攻势,火焰如同巨兽吞噬着空气。那只温迪戈依然注视着河对岸,直到火焰遮挡住它高而瘦的身体让慕柯没法再看见他。
威尔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强光刺激着他的感光神经,即使有眼皮覆盖,也能看见眼球无序快速滚动的痕迹,慕柯抬手遮住了威尔的眼睛,“再睡一会吧。”
温斯顿被对岸的热浪和植物烧焦的味道吓得匍匐在地上,狂吠变成了一阵阵虚弱的呜咽,它几乎想要离开这里,但却时不时地转头去看威尔,威尔没有动,温斯顿也没有在惊吓中自己冲进森林。
慕柯让大火烧了一会,他把火势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没有让火焰危及更多树木。大约一个小时后,火焰和原有的植物都烧尽了,留下一层破碎细腻的灰尘。温迪戈消失了,或许是被三昧真火烧干净了,又或许是单纯地消失了,后一种可能让慕柯有些忧虑,他不可能退步到连一只温迪戈都无法杀死,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慕柯的手掌搭在威尔的脸颊上,用灵力护着他不被火焰的响声打扰,冷风也无法带给他寒冷。慕柯挥手在一片灰烬中恢复了原有的树木。
树苗在灰烬中新生,发出枝桠伸展的脆响,绿叶摇曳着张开,又在成长为高大的树木后在冬末的寒风中化为枯黄摇落。温斯顿安静下来,缩到了慕柯的脚边,看着慕柯又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木头,火势更旺了,温斯顿又朝后退了退。
威尔在这时转醒,应该说他是被吵醒的,一阵狼嚎从河流的下游传来,他发现慕柯还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但头转向了右侧,河流的下游,“你也听见了吗?”威尔的发音有些含糊,他的脑袋还有点昏。
“嗯,”慕柯扭过头来,“即使没有月亮他们也在嚎叫,一个冬天过完了,猎物还没有重新出现,狼的日子也不好过。”
温斯顿安静地趴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它的远亲的嚎鸣没有引起它的任何注意。
“我们钓起了一条鱼吗?”慕柯给威尔指了指河边从支架上摔下来的鱼竿。
威尔把思绪从狼嚎中移出来,走过去把鱼线收回来检查,鱼饵被咬掉了,但却留下了一块还没有被水流冲干净血丝的肉块,威尔观察着一小片残留的鱼鳞,“我们错过了一条力气很大的鲶鱼。”
“我觉得除了鲶鱼之外,野兔也是不错的选择。”
威尔转过头去看见慕柯淡然地从草丛中提起了一只还在蹬腿的野兔,抬了抬眉毛,“好吧,它是一只不睡觉会被吃掉的兔子。”
他不会知道慕柯是用追捕亡魂的法术捉到了这只可怜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