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终于……他圆满了(二更

顾南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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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怂唧唧的小姑娘突然不怕了:“陆星澜,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得,终于开窍了。

    陆星澜把她抱起来,袖口拂去雪,将她放在了小区的运动器材上,他两手撑在她身边两侧:“我腰疼,换你来。”

    换她弯腰,吻他。

    “好。”

    她抱住他,弯了腰,如了他的愿,

    喜欢她听话,

    也喜欢她不听话。

    喜欢她乖,

    也喜欢她不乖。

    最喜欢她睁着眼,满眼是他的样子。

    他仰着头,将落在她唇上的雪吃下,含糊不清地,他答了两个字:“是啊。”

    陆星澜,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是啊。

    喜欢她笨拙局促,

    也喜欢她偶尔机灵。

    喜欢她笑靥如花,

    也喜欢她张牙舞爪。

    最喜欢她乖乖抱着他,趴在他肩上笑嘻嘻地叫他“陆星澜先生”。

    他把心软成一滩水,向她投了降。

    夜半无人,风雪大作,天太黑,抬头看不到星河,可低头能看到路灯下心上人的脚印,刚刚好,都刚刚好。

    一路上,苏梨华不说话,林东山也不说话,跟在他后面走,她就怕他回头,看见她满眼藏不住的爱意,也怕他不回头。

    他一次也没回头。

    林东山苦笑,跟着他上了车。

    “你来见谷雨吗?”她先开口。

    苏梨华早就掐了烟,打火机还在手里,他说:“来见你。”眼皮半敛半合,眸光太深邃,不知里头酿着什么情绪。

    被他把玩着的打火机上,有一抹刺眼的鲜红,是从他袖口上沾来的。

    她一时慌急,抓住了他的手:“你手怎么流血了?”

    哒。

    打火机掉了。

    苏梨华没管手上的血,而是盯着那只手:“是别人的血。”

    他当然没开枪。

    那种渣子,配不上他那把射程极佳的改装枪。

    袖口是夏方明的血,他没流血,但手也受伤了,看他骨节青紫,就知道他下了多重的手。

    林东山松手:“你跟人打架了?”

    “不算。”确切地说……他承认,“是我打人。”

    林东山以前在普尔曼的时候听过苏梨华的名号,有说他心狠手辣的,也有说他深不可测的,但最多的是说他像个修道人,无情无欲不喜不怒,像高坐神坛的人,清冷得没有人气儿。

    林东山看着他,试图从他眼里看到他心里。

    “林东山。”

    她看到了,他眼里有怒。

    他说:“别出去相亲了。”

    她心里有了猜想,试探性地问:“你是打了夏医生吗?”

    他笑了,挑着眉眼,即便是笑也透着一股冷意:“怎么,要质问我啊?”

    她这下可以确定了,他才是来质问的。

    “林东山,你要给谷雨找后爸,是不是得问过我这个亲爹的意见?”他眼里总笼着的那缕烟散去了,因为不加掩饰,那一股骨子里的狠被怒意带了出来,“夏方明不行,以后不要私下跟他见面。”

    林东山想起了那位少年,那位将她送到苏梨华房里的少年。少年他令人闻风丧胆,他喜怒无常,他以折磨人为乐子,他从尸骨堆里爬出来,不懂情爱,只懂杀戮,没有见过风花雪月,只经了血雨腥风。

    当年买卖她的那位寿星公说过,这小治爷啊,还是更像他叔叔。

    林东山大概能明白了,苏梨华是经了怎样的风雨,才能成就了这一身淡然。她突然很想拥抱他。

    她低下头,把快要破土而出的情绪压下:“我先回去了。”

    她手才刚碰到车门,就被他按住了。

    “林东山,”他嗓音太低,低得有些沙哑,眼里压着的情绪快要翻涌出来,“听一次话行不行?”

    她的神,问她,行不行?

    林东山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不相亲了。”

    他把车窗关上,耳边呼啸的风雪全部扔到车外。

    “我不是说这个。”

    当他把车开到了偏僻的小区后门,当他身体压过来吻住她,当他的手摸到她后面的内衣扣子时,她才知道,他指的听话是什么。

    她浑身都在颤栗,什么都听不到,耳边只剩他的声音:“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他说,“推开我。”

    这是她的神,是她弃了红尘都想追逐的那个神。

    她抬起手,颤抖地放在他肩上。

    “苏梨华,我怕冷。”

    他把她抱起来,解了她的衣服:“抱紧我。”

    雪还在落,一层堆一层。

    嘎吱。

    树枝被压弯了腰,六瓣银花,簌簌洒下。

    这天晚上,陈香台彻夜不眠,林东山……嗯,彻夜不归。

    谷雨钻到陈香台被子里,昏昏欲睡的时候,他问她:“香台阿姨,我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呀?”

    陈香台很轻很轻很轻地打着滚:“因为你爸爸呀。”

    她躲在被子里偷笑。

    “香台阿姨,你为什么一直在笑?”

    她看着天花板,眼睛像星星:“我有吗?”

    “有啊,床在抖。”

    “哦,那我不笑了。”

    可床还是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