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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凡没有什么可去之处,他选择继续在审问室等消息。这期间来来往往都是警员,都想给他找个空间让他休息,但都被他推掉了。
这次一等又是两个钟,郭卫婷才结束了和姬小欣的谈话,打开门走出来。她的神情略显疲惫,但是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尤其见到了陈一凡以后:“姬小欣交代的事情太爆炸了,这下,凤凰集团彻底完了,赵剑德彻底完了,赵敬业也要完,还有一大票人,包括琳达都会被通缉,我现在去安排,你先走吧,回去好好等消息,就不需要有什么担心的了。”
难得姬小欣信守了一次承诺,陈一凡内心不免大松一口气,他说道:“刘局不接我电话,不知道有没有抓到赵敬业。”
“他带队去了,不能接电话,都静音。我去问问情况,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吧!”郭卫婷急急在前面带路,把陈一凡领到楼上的指挥中心大厅。
那是陈一凡第一次进入那么严肃的地方,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电脑,到处都是监控画面,以及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设备。偌大的大厅,近三十名警员,正在各自的岗位忙碌着。
郭绍洪在场,他手里拿着茶杯,坐在分成很多个小格的巨大屏幕前面,盯着其中一个小格。
这老家伙不是说隐退了,怎么又跑过来了?陈一凡感到好奇。
郭卫婷也是十分的意外,她快步走过去问,郭绍洪说来就来了,语调还有点冷。郭卫婷示意了一眼后面,他才看见了陈一凡,稍微笑笑,起了身。
陈一凡没望他,注意力都被巨大的屏幕吸引了,那上面很多内容,其中两格显示的是一个他认识的人,赵敬业。
赵敬业在机场的贵宾候机室,身旁一名保镖,外面一排七八名。
他对面坐了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大概四十岁的年纪,身上充满了邪气。
这是什么人?不清楚。
见郭绍洪走到跟前,陈一凡直接问他。
他说道:“律师,赵敬业要跑,正在交代后事。”
难怪桌子上面一大堆的文件,原来如此。
不过干嘛还不抓捕?
陈一凡又问了出来。
郭绍洪说道:“现在抓,不安全,他身边保镖那么多,万一他们挟持人质,就麻烦大了。我们猜他肯定不会把所有人都带走,先等等吧,等他过安检,有的是抓捕的好机会。让他安排一下所谓的后事也是可以的,我们事后能弄到更多的信息。”
这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意思了,既然这样陈一凡不多问,转而说道:“你不是休养么?怎么又跑回来?”
郭绍洪理所当然的口吻:“收网了我怎么能不在?我不在谁给你姐撑腰?不出意外还好,出意外会对她的前途有影响,我则是无所谓。”
陈一凡呵呵笑了两声:“你这老头其实也是很上道的。”
“你回去休息吧,就不需要担心了,该抓的人,我跟你保证,一个都跑不掉。”
“走之前,我想知道一下凤凰集团的处理方式。”
“这个集团不能再存在,市场拆解消化吧,但是那要在案后。现在的话,只能找他们的股东,让他们安排和安抚下面的员工,这些工作有主管的部门去协调,我不是太清楚,你想知道,我可以给你个电话号码,你打过去问。”郭绍洪真是太够意思了。
拿到电话号码,陈一凡道了谢刚打算走,郭绍洪又叫住他,最后交代了一句,不要乱搞,有事情第一时间通知郭卫婷,还有,路上小心。
陈一凡答应着离开了公安局,去找欧晚晴和凌家尧。
欧晚晴的名仕集团,豪华的会议室里面。
陈一凡对欧晚晴说道:“凤凰集团的倒塌是板上钉钉的了,以后他们存在于市场的方式只能是改头换脸,而且要等结案,时间太长,我们不能等,我们换一种方式来操作。他们凤凰集团旗下一千多家店面,根据我的了解,有百分之八十股权属于加盟方,管理权则在凤凰集团,根据合同条款凤凰不能履行职责,管理权就会还给加盟方,凤凰集团的工厂现在也停了,就算不停都供不了货,那些加盟的老板需要出路,毕竟有些城市十家加盟店可能就一个老板,我们去找他们吧,说服他们换品牌。”
欧晚晴十分吃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还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
“你觉得这样靠谱么?”陈一凡没告诉她原因,那不是他自己想的,是过来的路上给姬可盈打电话问的,姬可盈熟识凤凰集团的业务操作,毕竟姬可盈差点进了凤凰集团工作,不然让陈一凡自己搞,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下嘴,有姬可盈却是一切都显得很简单。
欧晚晴正色说道:“靠谱是靠谱,但难度比较大,凤凰集团说垮就垮,没有了供货,但是加盟方手里的货源也需要处理,他们处理完手里的货源之前换品牌属于毁约,除非凤凰集团回收,但这不可能。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先毁约的是凤凰集团,只是我们这一行的规则比较奇特,合同都是对珠宝生产商有利的,出了问题也有缓冲时间,像我们公司,有半年缓冲期,合同才会失效。另一个是,这个供需关系里面,涉及资金这一项比较坑,都是一手货一手钱,加盟费以年收取,加上押金,按照我们公司来说,每一家店面平均一百万压在我们这里,而且我们名仕是按季度收取加盟费,换句话说凤凰集团只会超过一百万,我估计至少一百五十万。一家一百五十万,全国,他们一千多家店,减除全股权旗舰店也少说一千家,每一家一百五十万,总共十五亿,这钱他们不可能不要吧?或者由我们补?这补不过来。”
陈一凡说道:“这个问题不需要我们担心,眼下方力宏已经是凤凰的股东了,凤凰集团被处理一番以后,拍卖资产的钱足够还款。主管部门进行处罚,罚的不是整个凤凰集团,主要是赵家父子,和相关涉案人员。凤凰集团员工的工资,还有合作方的债务一定会先减除,只是需要有人先掏这个钱出来而已!”
欧晚晴想了想又说道:“你问清楚了?”
陈一凡郑重的点点头:“对。”
“如果是这样,剩最后一个问题,那些加盟方毁约的话,会不会得到法律和主管部门的支持?他们的债务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毁约而很难追回?”
陈一凡说道:“这是特殊情况的被动毁约,他们需要生存,我觉得肯定会得到支持,关键是谁告他们?方力宏吗?不会有那么一天,让他拿十五亿出来先解决这个问题。他不拿也无所谓,我来拿,十五亿一千多家店面,这种好事去哪找?我想直接我自己拿,但这样会有主动破坏平衡的嫌疑。”
凌家尧插话说道:“哦,我明白了,陈先生你意思是让我们跟方力宏聊,但是别说太清楚,就是让他掏钱,让他去聊加盟商,这难度太大了,他应该会拒绝,而且他不愿意一个人掏钱的几率很大,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掏这个钱,他反应过来以后不能说我们什么,只能吃哑巴亏。”
陈一凡呵呵笑:“没错,就是这样,我给他机会,他想太多了,或者想得不够,那是他智商问题,他自己没把握好,不是我的责任了,怪不了我。”
欧晚晴说道:“既然这样,我立刻办,不过我怕办不好啊,凌总你得帮忙。”
凌家尧满嘴答应下来,这是大事,而欧晚晴的才能不在谈判这方面,别说面对方力宏,即便面对钟艺,她都会处于绝对的下风。这事陈一凡又不好参与,他就不能推托了,反而要积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