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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凡能感受到郭卫婷的纠结和痛苦,事实上陈一凡内心的痛苦并不比她少,甚至会更多,因为郭绍洪和她的选择都有一部分是为了他着想,如果最终郭绍洪因为这样而出事,他铁定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他对郭卫婷说道:“你爸现在在哪?我去找他说。”
郭卫婷说道:“他还在孟州,你不用急,先想好怎么说吧,没有一个能实际解决问题的万全之策,去了白去。”
陈一凡霸气的说道:“我觉得他不用考虑那么多,我有信心解决,我还不信证据确凿,那帮混蛋能只手遮天,关键是你怎么想。”
郭卫婷说道:“我怕我害了你。”
陈一凡急了起来:“姐,一家人你想这干嘛?现在家里人出了事,这得解决,你怕害了我,那你害你爸呗。说严重点,不一定会害我,但是你爸这么工作下去肯定没有好结果对吧?所以照我的想法,劝不了我就泄露出去,让他不退休也得退休。”
本来郭卫婷想的是让陈一凡帮忙进行一番柔和的规劝,听陈一凡说了自己的想法,她突然才发现,强硬一点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她也本应该想到,可是,那是她父亲,她从小害怕的父亲,她可不敢造次。
她默认了陈一凡的做法说道:“那你试试吧!”
陈一凡松一口气:“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过去找他。”
“都几点了?等你去到又几点?他已经休息,明天吧!”
“也是,那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
“不用,你休息吧,你看上去很疲惫。”
第二天大清早陈一凡就和小吉孙洁河池悟空,分两辆车出发了。
一路狂奔去到孟州市局附近,找了一家早餐厅开了个包间,给郭绍洪打电话。
郭绍洪和小东一起来,他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就是很疲惫,他的工作压力很大。
他说话还是那么直接,笑着说道:“突然找我吃早餐这么好,肯定是有什么事,说吧,是不是想我帮什么忙?”
陈一凡顺着他的话说道:“对,郭伯伯你必须帮我,不然要死的。”
“你又惹什么事了?”郭绍洪收住笑容,略略的紧张。
“没有,我就是想办一件事办不成,你能帮我办成,我就怕你不乐意。”陈一凡说道。
“违反原则的事我可不干。”郭绍洪先表明立场,免得等会不好拒绝,这老头精明得很。
“不违反。”
“那你说。”
“我希望你退休回家休养身体。”
来的时候五个人,跟陈一凡进包间的只有小吉,她知道陈一凡约的是郭绍洪,因为什么事,陈一凡没说。
没想到,陈一凡竟然让郭绍洪退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小东也是听傻了,不过郭卫婷知道的状况,小东也知道,所以傻了一会,他已经反应了过来,暗暗觉得陈一凡这种劝法很有创意。
对郭绍洪而言,这是落套了,瞪了半天眼睛才对陈一凡说道:“长本事了啊,开始设计我了。”
陈一凡呵呵笑道:“别管,反正你已经答应我,堂堂厅长,你可不能反悔。”
“我答应你个大头鬼,这件事没得谈。”
“为什么?命不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那得看是几条命,保我一条命害你们一帮人,得不偿失。退一步说,我本来当年就该死,白活这么多年,我已经够本。你别劝我,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郭绍洪态度非常强硬。
“要是这样的话,我去跟姬小欣认错,我给她跪下,任她处治行不行?”陈一凡这纯属是耍无赖了,但他真的真的不能让郭绍洪死于非命。
“你这不是请我吃早餐,你是故意气我。”郭绍洪起身就想走。
“别啊郭伯伯,我是真心希望你长命百岁,你应该多给我一点信心,多给婷姐一点信心,就算我们求你行不行?”
“我反过来求求你,别再说。”
好吧,说不了理,陈一凡只有无赖到底这一条路:“你要是一点都不愿意谈,你的情况我一定会泄露出去,你要么现在把我关起来,不然你一样得退休,你自己选吧!”
“你个小王八蛋,羽翼丰满了是吧,敢这样和我说话,我揍你信不信?”郭绍洪火爆了起来。
“那这样吧,你打我一顿,随便你打,打完你答应我,我很乐意的,你嫌手疼,你用杯子砸都可以,不,茶壶吧,茶壶暴力点。”陈一凡拿起茶壶给郭绍洪递过去。
郭绍洪一方面气疯了,另一方面也是拿陈一凡没办法,因为陈一凡这是为他的身体,为他的性命着想,不惜耍无赖,蛮不讲理,把下限拉到了最低了,陈一凡自己也难受。
当然茶壶他还是接了,小东以为他真要打,连忙抱住他的臂膀:“郭老别啊,陈先生也是为你着想,这件事关乎他的命运,他能第一时间做这种选择,冲这份心意,你打他,你是不对的。”
郭绍洪也就顺着台阶下了:“他该打,他怎么和我说话?我堂堂厅长,他竟然跟我耍无赖。”
陈一凡说道:“郭伯伯,首先你是我家人,然后才是厅长。我真的不能让你那样做选择,你信我一次,你也信你女儿一次,让我们接手。当然我不否认有你的庇护,事情会简单很多,但是按照我们的能耐,我们也有可能成功,或许半途会磕磕碰碰,头破血流,但是如果要流血,我宁愿是我流血,我年轻,我血多。”
郭绍洪冷静下来说道:“我只是想这些吗?我在厅长的位置,抓打老虎是我的职责。”
“你都要死了还谈什么职责?你告诉组织你看他们怎么选择?你隐瞒啊,你这是私心,你就别说的那么高大上了,你自己脸红不脸红?”这话很冲,但是陈一凡用的很柔和的语调来说,不敢太刺激郭绍洪,天啊,他脑袋有子弹头,鬼知道一受到刺激会不会引发什么特殊状况?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我有时候我真想撕了你一张嘴。”郭绍洪极其无奈,陈一凡说的话不好听,但却是那么个道理没错。
“嘴算什么,你退休,你撕了我,我都无怨无悔。”
“我该让小婷发誓不告诉你。”
“没办法,你要为自己的失误埋单。我不是开玩笑的,你不答应我,我真会给你泄露出去,到时候恐怕更不好收场。毕竟你主动退,还能协商怎么保密,你可以以一种对婷姐和我和案件都有利的方式来退,是不是?”陈一凡说话刚柔并济。
郭绍洪也正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难以抵抗,他和郭卫婷说,让郭卫婷闭嘴,郭卫婷不敢逆他的意思,陈一凡不一样,陈一凡的个性,真的敢说敢做。
总之他是被打败了,他对陈一凡说道:“我要一周时间来做安排。”
陈一凡说道:“一周太久,三天吧!”
“你还跟我讨价还价吗?”郭绍洪火了起来。
“五天。”陈一凡没有怂。
“行行行,妈的不想看见你,早餐你自己吃吧,吃了赶紧滚,别留在这边,出点什么事,我没空管你。”郭绍洪说完带着小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