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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杰一顿吐槽之后,方婷给钟艺去了个电话,有意无意问了问洗钱的事具体怎么处理,钟艺到底有想法,有决定没有?
钟艺原来和她说的是,无论如何必须让洗钱这件事和林氏集团没有任何瓜葛,而且是尽快,否则她们取了林氏集团,那是在给自己招惹烦恼。
这一周以来,她们聊了很多次,上几次,钟艺和她一样,都是又急又慌。这一次,今晚这个电话,钟艺却一反常态,表现的非常淡定。她告诉她,她已经有了办法,不过要等时机,现在最好先按兵不动,具体等到什么时候,她会另行通知。为了安全着想,这期间双方最好减少联系,装作不知道姬小欣利用林氏集团洗钱这件事。
方婷是是是的应着,等挂了电话,脸色特别难看。
方杰不懂了,在他看来,钟艺说的话完全没毛病,态度很积极,怎么自己姐姐听完了却是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一问之下才知道内情,当下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天啊,她不急了,不会已经出卖你了吧?”
方婷苦笑说道:“不好说,有可能还没有,但是她和姬小欣见了面,绝对是做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我相信陈一凡的判断,那人虽然年轻,但是和那些老油条玩的经验比我丰富,他也比我要了解姬小欣和钟艺。”
“那你赶紧试一试表哥,如果真的有问题,咱们不要冒险。”
“走吗?”
“对,没什么可惜的,更不用不甘心,留得青山在,我们不怕没柴烧。”
“怕是骑虎难下了。”这话方婷也是找个理由避免自己的弟弟继续劝自己,事实上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辞掉了那么好的工作到了林氏集团被利用?她回不去最初了,只能死磕到底。
方杰不知道自己老姐心里怎么想,还以为真走不了,当场换了个态度说道:“要是这样,别想那么多,选自己认为最可靠的盟友就对了。”
方婷点点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给她表哥去电话。
一番试探之下,果不其然,她是被亲戚给坑了的可能性更大。这就没说了,直接给陈一凡电话,约陈一凡第二天面谈。
次日,睡到自然醒的陈一凡经过一番打扮,匆匆出了门,先回公司溜达了一圈,然后下去超市的装修现场逛了逛,接着出发市区,来到万盛的老办公楼。
四周已经被铁皮墙封闭起来,只留一个正大门,和一个小后门。
李心缘在里面,她和金振堂,以及欧阳的建筑公司的团队商讨着设计方案。
方案已经拖了好久难以决断,见陈一凡进来,李心缘连忙对他说道:“陈一凡,我正想找你呢,你来给点意见。”
陈一凡急急走过去:“嗯,怎么着?”
李心缘用极快的口吻说道:“他们觉得要扩建出去,把一层的面积增加一半,一二三层我们自己要,上面出租当办公点,你觉得怎么样?”
原来的方案一二三四层是超市,陈一凡就觉得有问题,扩大当然好,尽量用最少的层数做出最大的面积,看上去气势要好得多:“我觉得可以。”
李心缘显然和陈一凡想的不一样:“手续很麻烦,还不一定行,那最终会影响了我们计划的进度。”
陈一凡说道:“你得这么想,这里是旗舰店,招牌店,如果有条件,尽量在一层,气势会更大。”
“分好几层,一层一个大区,六条观光电梯,八条楼梯,有中庭,不是更有气势?”
“这似乎好像也有道理,不过这样一来,运营成本会高许多。你自己决定吧,最好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讨论,我看对面咖啡厅就很适合。”陈一凡往后门走,“我到后面看看。”
李心缘不知道陈一凡有约,还以为陈一凡是因为给了她意见,她不听,他不耐烦了,她赶忙带着人走,一路上重新考虑陈一凡的意见。
陈一凡走出后门亮了亮相,随即停在外面的一辆车下来了一个人,正是方婷,她今天没带保镖,就带了自己的弟弟,留在了车里等她。
大堂,原来的监控室里面,陈一凡和方婷两对面坐着,方婷显得很紧张,陈一凡却是很淡定,他对她说道:“方婷你放松点,我没那么恐怖。”
方婷说道:“我不是怕你,我是怕被发现。”
“谁有空监控你?姬小欣?钟艺?她们不会。”
“为什么?”
“没必要,也怕会打草惊蛇,她们对我都没用这招,不可能对你用。”
闻言,方婷稍微镇定了一些:“陈总,聊正事之前,我希望你先告诉我,按照你的猜测,钟艺到底是什么心态?”
对钟艺的心态,陈一凡有三点分析,昨天他和小吉说过,今天毫不隐瞒的和方婷说了出来。
方婷听完,眼中有一丝愤怒闪过:“那她是装傻居多对吗?”
陈一凡略带迟疑的说道:“这个不好判断,但是很明显,无论是哪一种,都已经是卖了你。”
方婷咬牙说道:“要是这样,姬小欣肯定已经知道我了解到了内情,我现在是不是特别危险?”
陈一凡呵呵笑:“不对,你是替死鬼,你安全得很,至少暂时来说是这样,当然你自己想作死的话,那要另说。”
“怎么算作死?倒戈算么?”
“你倒戈是活路。”
“既然这样,我干脆点说吧,我可以跟你合作,我就一个要求,如果这件事郭卫婷知道,并且能给我一个承诺,给我证明我一定程度上是帮警方办事,我没有主观的去犯罪,我跟你干。不过你万千别误会我是想立功,我只是想平平安安,功劳就让郭卫婷去领吧,捣毁特大洗钱案,这政绩可不小。”
陈一凡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过。
她这是唯一的要求,他拒绝她,先不说合作告吹,将心比心,他都于心不忍。
答应她,这不可能,先不说不能替郭卫婷做决定,而且这样做是不是符合规定,会不会被郭卫婷带去麻烦?最主要是,郭卫婷压根还不知道林氏集团真的在洗钱,而他在掌握大量证据之前,并不打算告诉郭卫婷,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替她找郭卫婷给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