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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1212章老天开恩]
良久,贾大夫张了张嘴,但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说吧,本王已经做好准备了!”凤诀冷漠着声音,说道。
“是。”贾大夫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液,眼底流露出同情和不舍,说道,“由于蝎子蛰的地方,在脖子上,毒血上涌,殿下的眼睛受到了损伤,失……失明了。”
四九和张檄听了,同时后退一步,脸上露出近乎绝望的神情来。
凤诀的手顿了顿,眼皮眨了眨,说道,“失明了?”
“草民细细地检查了,殿下其他的地方都没有问题了,只有眼睛,这,老天爷没有要走殿下的性命,但是,却要走了殿下的眼睛。”贾大夫说道。
“所以,这就是本王的造化吗?本王命大,死不了,但是本王看不见了。”凤诀说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是,是这个意思。”贾大夫说道,“殿下,至少您性命无忧,殿下想开一些吧。”
四九泪眼朦胧看着凤诀的眼睛:
他们家殿下的眼睛曾经多么漂亮啊,如天上璀璨的星辰,那么闪耀,多看一眼,便觉得要坠入这星辰当中。
可是现在,那么空洞,毫无神采,好像光已经熄灭了,什么都没有了。
“殿下……没事的,眼睛……眼睛肯定能治的,还有那么多太医,哦,还,还有董大夫,待奴才去把他们一个一个请过来,总会有办法的。”四九说道,眼泪眼睛噗噗落下来。
“呵呵。”凤诀笑了,笑的那么苍凉。
看不到了,他什么都看不到了啊!
眼前乌黑的一片,永痕的黑夜紧紧跟随着他。
他看不到璀璨山河,看不到山清水秀,看不到阳光明媚,看不到天上的飞鸟,也看不到令月儿了。
他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就是哥瞎子!
“啊!!”凤诀突然站了起来,往外面走了出去,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他想过自己会受伤,但是从来没有会成一个瞎子。
这重重地打压他的内心的坚强,他无法忍受,自己变成了一个瞎子!
他要出去,他要出去!
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一边踉踉跄跄地走着,一边伸手摸索着前面。
他不时撞到前面的东西,门,台阶,树等等,撞到头昏眼花,额头都撞出血来了!
任何人靠近前,便会被他呵斥!
他一直一直往前走,四九和张檄不放心他,但是又不能走上前去几次他,只好这样远远地跟着后面。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抬起手,手指着天的方向,大声而悲愤地喊着。
“殿下……”四九喃喃地喊着,眼底充满了悲伤。
“要马上去告诉九殿下和王妃吗?”张檄也十分揪心,说道,
“殿下没有说,我们再等等吧,等殿下冷静下来,再和他说。”四九比较了解凤诀的秉性。
“好吧,等殿下冷静下来再说。”张檄深深叹了口气,“怎么会变成这样,殿下那样英姿飒爽的一个人,天天拿着刀剑,现在却……这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难免会接受不了。”
“就是我们,也接受不了,何况他自己,我家殿下命怎么这么苦?为什么所有的痛苦都是他来承受。”
四九悲伤地说道。
殿下和连家二小姐的关系,才开始亲近一些,有了一个突破,可是马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真怀疑,老天爷在故意和殿下作对,不让他过好日子。
“哈哈哈,哈哈哈……”凤诀双膝一曲,跪倒在地上,那手上缠着的布掉了下来,鲜血顺着手掌心流出来,落在地上。
他身子一软,躺在了地上,大声地笑着,笑着笑着,脸上却又出现一丝哀容。
看不见了,他成了一个瞎子,一个神神经经的瞎子,看不到丁点。
这时候,天空中一道惊雷闪过,紧接着,雨如期而至。
凤诀躺在地上,张开双手双脚,任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雨越下越大了,凤诀空洞的目光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
他的心里头有一股熊熊的怒火在燃烧着,炙烤着他的身体。
看不见了,他成了个瞎子,这样的他,形同废人一个,,未来一刻都离不开人的照顾还有什么能力去成就霸业。
还有,十一,他不知不觉喜欢上的小姑娘,他要怎么负担她的未来,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人家,还有什么资格让她做自己的王妃。
他只会成为她的累赘而已,谈何给她幸福?她在努力向前跑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
雨继续下着,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每一个念头都折磨着他,狠狠地折磨着他。
雨越来越大了,淋在他的身上,他已经浑身湿透,一处干的地方也没有了。
手掌中的伤口也被雨水冲刷干净了,那血水顺着小路,流到别处去了。
老天爷啊,到底还有多少磨难给他,他连多幸福一下都不行吗?
他前一世,到底做了什么?这辈子要一次又一次地折磨着他。
“四九,雨吓得这么大,还是去撑一把伞吧,不然殿下淋坏了,染了风寒就麻烦了!”张檄扭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说道。
“嗯!”四九顾不上会被凤诀呵斥,跑回屋子里拿了伞,又跑到凤诀的身边,用伞挡住了肆意而来的雨水。
凤诀感觉到雨渐渐的没有了,他抬起手来,张开手掌,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雨已经停了吗?”
他一脸泪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看起来格外令人心碎。
四九带着哭腔,说道,“殿下,是四九啊,四九给您撑伞了,您快些起来吧,免得被淋了染了风寒。”
四九说着,弯腰去扶他,张檄见状,也连忙冒雨跑了过来,伸手拦住凤诀的身子,将他扶了起来。
他浑身冰冰冷冷的,张檄连忙脱下身上的大氅,包在了凤诀的身上。
“殿下,回去吧,您手上的伤口又开了。”四九小心翼翼地劝说着,生怕会刺激到凤诀,动作也显得谨慎,不敢让凤诀感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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