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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胃穿孔
“这是什么？”看着印着“遗产分配书”大标题的文件，方柚梓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看了下去，栾佐初的遗产分配里清清楚楚地写着，除了已经转送出去的栾氏集团，还有给父母亲各一千万养老金以外，别的遗产全数归方柚梓女士所有。
“这是栾总已经白纸黑字签了的遗产分配书，是具有法律效应的，完全不用担心，只要方小姐现在签了，该属于您的那一份，马上就能兑现。”律师似是对栾佐初的死也有几分不忍心，说起他想时候，声音都带着点颤抖，方柚梓的心跟着他一颤一颤的。
“可是，这个是他什么时候拟的？”他这才三十岁，怎么就已经写好了遗书？
方柚梓打心底里不敢相信，所以，她把文件放到了律师的面前，不愿意相信栾佐初真的已经死掉了。
“就在上个月，栾总就找到了我，当时我还说他这么年轻，便开始倒腾这些没必要的并不实际，还有些晦气，但是他只是笑笑，非要让我给他负责，没想到，这个月他就……就没了。”
“是啊，真没想到，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就没了。”方柚梓呆呆地看着桌上的合同，根本就没有要接受的意思，坦荡地笑了笑，然后推脱道：“无功不受禄，这份礼，我就不收了。”
“可是，这都是栾总的意思，我只是来转达的，方小姐还是先考虑一下，再做决定，栾总这些年虽然只有栾氏这一家企业，但是他的投资头脑让他存下了不少，这些都是他留给你的最后一份东西……”
“嗯，那我先想想。”方柚梓并不清楚这个律师同栾佐初的关系，但是很显然，这个人很关心栾佐初，但是这些东西，真的强求不了，她并不想要栾佐初的东西。
“那东西我先放着了，到时候打我电话，我立马抽出空来给你办理。”律师的情绪也开始动摇了，完全坐不住了之后，便起身退出了病房，方柚梓看着桌上的东西，她再次犹豫了。
郗婺殇看着她难以抉择的模样，心里一动，便说道：“看吧，没关系。”
方柚梓第一次发现郗大醋坛子不吃醋了，反倒有些不自在。
但是，有了郗婺殇的准许和提醒，她再次打开了文件，里面对于栾佐初的每一份财产都有明确的分配，尤其是她这一份大的，更是明明白白地记录了栾佐初生前的意愿。
方柚梓越是认真地看，理智就越发强烈，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的状态，窝在郗婺殇的怀里轻声问道：“阿殇，你说，他是不是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要结束生命？”
说到底，还是她害的他，但是……他就这样没了，她的心里愧疚从此加重了，这么多年对他的憎恨反倒是被抵消了不少，这一个发现，并没有让她感到庆幸。
如果非要选择，那她想要一直都记恨着他，经历过大风大雨，熬过了这么多的磨难之后，她发现，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幸福了。
但是，偏偏就是有些人，满身心的脆弱不看，却没有像她这么好运，找到对的人，得到想要有的保护。
她满意地抬头看了一眼郗婺殇的下巴，“阿殇，你说，这是福还是祸？”
方柚梓说完，便把合同放下了，虽然上面写着的栾佐初分给她的遗产数目不小，但是她知道，这笔馈赠，她并没有资格去接受。
“这还得继续走下去看看。”郗婺殇深知路都是自己不停地走出来的，所以，对于方柚梓的问话，他也不清楚，其实，对于栾佐初的死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虽然，那人是他的对手，但是要他看着方柚梓满怀愧疚，他不愿意。
“嗯。”方柚梓余光扫到了刚刚看漏了的一封信，伸手拿起，然后翻着信封两面看了一下，正面的右下角写着：“希望这能是只有你知道的一封信”。
郗婺殇也看到了，所以默不作声地放开了方柚梓，然后笑着摸了摸头，“那我先出去一会儿，待会可以了，我再进来陪你。”
“嗯，好。”
方柚梓自知郗婺殇的分寸，便点了点头，郗婺殇抿着唇走了出去，就在开门的下一刻，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可怖，以升看着郗婺殇出了门，连忙迎了过来，“少爷，太太怎么样了？”
“谁准你告诉她的？”郗婺殇对以升说的这一句话，彻底把现场的气氛给压了下去，整条走廊里就只剩下他的回应。
“我……太太她非让我告诉她真相，我没憋住就全都告诉她了。”以升有些不敢乱动的样子，虽然跟在郗婺殇身边已经很多年，但是，已经很少看到他对他这么凶的。
“那你知道多少？”
栾佐初怎么会突然死了，昨天接了一枪之后，明明还撑着和洛筱汐对峙了一小会儿，他到底有多能忍？
现实没有想到，栾佐初看似文弱，居然还能硬撑着那么久，如果是因为那一枪而死都，很有可能是被射到了内脏，这都忍下来了。
“档案上写得清清楚楚，是胃穿孔，出血不止，抢救不及时死的。”以升拿出使了些手段才要到的，栾佐初的死亡记录单复印件，递到了郗婺殇的面前，然后继续说道：“但是，据他们所说，栾佐初当时的轻声意识很弱，像是在等死。”
“嗯我知道了。”郗婺殇匆匆地扫了一眼死亡记录，闷声道：“以后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让太太知道，懂了没有？”郗婺殇忘不了刚刚看到试论落魄的方柚梓时，心里的忐忑，他不希望再有这样想事情发生。
“如果一定要通知她，那便在告诉她之前，要想尽一切办法，然后告诉我，我允许了的，才可以告诉她，今晚的乌龙，往后我不希望看到你再犯。”
“是，少爷。”以升也发现今晚自己的乌龙，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失策，所幸，少爷并没有真正地怪罪下来。
以升看到郗婺殇摆了摆手，便立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