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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左易的话,我当即停住脚步,站在了原地。
“龙九,你还记得与千千订婚时喝的那碗血酒吗?”左易话锋一转,问道。
“自然记得。”我点头回答道。我没有说谎,那天喝订婚酒的场景,我确实记得,甚至连每一个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因为,那天在左家密室的订婚酒,太过诡异,喝的竟然是血酒,面对的竟然是条大
蟒蛇。我不知左易为何要重提此事,隐约中觉得那血酒估计有问题。
“你知道喝的是什么酒吗?”左易问道。
“我喝的是滴有千千鲜血的酒,千千喝的是滴有我鲜血的酒。”我如实回答道。
“龙九啊龙九,看来你真不清楚这是什么酒……”左易喃喃道。“如果老夫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生死情劫酒,左易啊左易,你也太狠心了,竟然让自己的孙女喝这种酒。”金四爷的声音传了过来,“龙影江湖传闻,这种酒如毒药,喝
完后,只要有一方变心,就会触发生死劫,让变心的那一方遭受万虫噬心而死。”
“看来还是金四爷见多识广,果然名不虚传。”左易肯定了金四爷的回答。
“为了绑定龙九,你不惜用千千作为筹码,果然冷酷无情。”金四爷针锋相对,继续道,“不过,老夫实在想不通,难道你就不怕千千变心?不怕千千遭受万虫噬心?”
“怕,自然怕,但是,难道因为怕就不做了吗?”左易看了一眼千千,继续道,“更何况,千千是我看着长大的,心性纯洁得像是一弯清水,我相信她不会做出变心之事……”
“人心是会变的……”金四爷道。
“龙九,你听到了吗?”左易没有继续理会金四爷,而是扭头朝我道,“这酒叫生死情劫酒,如果你胆敢背叛千千,必将遭受万虫噬心而死。”
“龙九听到了。”我朗声道。此时此刻,左易把生死情劫酒的事说出来,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放心不下千千,担心千千未来没人照顾,可怜天下父母心。所以,不管未来会
发生什么,我都必须给左易一个定心丸,让他安心,而不是带着担忧离开。
“好,好,听到就好,我相信你龙九是个说话算话的汉子。”左易连说两声好,随后从怀中掏出那把他常年不离身的骨哨,扭头问千千:“这东西你可认识?”
“爷爷,这是我们左家骨哨。”千千回答道。
“关于左家骨哨的规矩,你可记得?”左易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千千记得,左家骨哨,家主传承,人在哨在,人亡哨亡。”千千道。
“好,记得就好,跪下。”左易猛地大喝了一声。
“爷爷……”千千想说什么,却被左易用眼神给制止了,只得双膝跪了下去。待千千跪好后,左易强撑着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捧起骨哨,慢慢地递送到千千身前。左易的动作,仪式感很浓,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他是要把骨哨传给千千。这意味着,
千千一旦接过骨哨,就会成为新一任的左家家主。左易的动作很慢,骨哨仿佛有万斤之重,以至于他每一步都小心谨慎。
这根骨哨,长约5公分,上有两孔,宛如白玉,没有任何一丝杂色。
更神奇的是,在这根骨哨上看不到任何时光的痕迹,它仿佛具有生命力,可以焕发新颜。
“千千,你可知道左家骨哨的来历?”左易沉声问道。“知道,左家骨哨乃老祖宗取雪山鹰王之腿骨,打磨七年才精雕而成。此骨哨具有灵性,能识主,除了左家的历代家主,其他人一律吹不响。另外,此骨哨对动物具有天然
的威慑力,能成倍放大哨音效果,比起普通哨子,事半功倍。”千千回答道。
“好,没有枉费爷爷这些年的栽培。”左易赞许地点了点头。
“爷爷,我不想要骨哨。”千千眼中凝满泪水,摇头道。
“放肆!”左易暴喝一声,又变成了那个威严冷酷的左家家主。放肆这两个字,在我与千千喝订婚酒的时候,左易也曾暴喝过。当时千千不想喝,左易一句放肆,就让千千不得不委屈下嫁我这个吊丝男。左易对于左家,就是一言九鼎
的存在,就算是在临终前,威信也丝毫不减。千千听到左易的暴喝,当即把头低了下去,偷偷地掉眼泪。
千千之所以不想接骨哨,那是因为她不想当左家家主。
之所以不想当左家家主,那是因为她不想爷爷离开。
这份情感,不仅我能理解,相信在场的每一位都能理解。
“千千,抬起头,看着爷爷,未来的左家家主岂能动不动就掉眼泪?”左易见到千千哭泣,语气缓和了下来。
“爷爷……”千千抬起头,擦干了眼泪,喊道。
“跟着我念,左家骨哨,家主传承,哨在人在,哨亡人亡。”左易双手把骨哨举过头顶,喊道。
“左家骨哨,家主传承,哨在人在,哨亡人亡。”千千跟着喊道。
“千千,从今天起,你就是骨哨的新主人,也是左家的新家主。”左易把骨哨缓缓地放入千千手中,继续道,“希望左家在你的带领下,能够再续辉煌。”
“爷爷,我记住了。”千千郑重地接过了骨哨,道。
在这一刻,我发现千千眼神中透着坚定,仿佛瞬间长大了一样。
责任和使命,往往是促使人成长的最佳良药,千千在接过骨哨的那一刻,就接过了整个左家的重担。
“孩子,你吹一声骨哨让爷爷听听。”左易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千千,道。话刚落音,一直盘旋在旁边闭目养神的老祖宗突然醒了过来,它快速地游到千千身前,昂起头,看着千千。显然,千千的这第一声哨音代表着某种意义,要不老祖宗和左
易不会有如此期待的眼神。金四爷在我们旁边解释道:“左家接班人的这第一声哨音,往往代表着新任家主的未来成就。”
原来如此,金四爷的话把我们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就在此时,千千把骨哨放入嘴中,猛地朝骨哨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