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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阳民怎么也没有想到,与相交好几年的情人陈香香偷情一晚上,居然也睡出事来!
早上起来,窦阳民起身穿衣,对着正在酣睡的陈香香亲了亲:“宝贝,你再睡一会,我要去上班了。”
陈香香双手捧着他的脸,磨蹭了一会儿才说:“去吧,路上小心点。”
谁知道窦阳民一出电梯门,就被两个警察给拦住了:“对不起,这座楼的人一个也不准出去。”
窦阳民只好转身坐电梯回到了房间,陈香香在惊愕中给他开了门。
窦阳民惊魂未定,忙拉着陈香香从窗口往下看,之间整栋楼都被包围了,外面还停着警车,警车边拉起了警戒隔离带,各个出口都由民警把守。
两人正在发愣的时候,一名警察拿起电子喇叭开始喊话:“各位居民请注意,昨天夜里十三楼发现了一个禽流感病人。奉市政斧的指示,本楼全部隔离,两个星期不准出入。请大家理解、配合。”
窦阳民和陈香香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过了一会儿,窦阳民才回过神来,便给区府办主任潘东文打了个电话,说是家里妻子患病了,需要请假一天。
而陈香香还没有缓过劲来,坐在沙发上,依偎着窦阳民。
窦阳民感觉到陈香香的身躯在发抖,便说:“别怕,别怕,有我呢。”
陈香香听着,心里感动发热,渐渐地,过度紧张的精神松弛下来了。
窦阳民揽住她,双手搓着她白皙的收,她顺势很软绵地靠着,额头慢慢地蹭着他的脸。
“反正走不成了,咱们再睡一会儿吧,我很困。”窦阳民就说。
“我也是,上床吧。”陈香香腻声道。
两个人牵着手,上了床。两人互相抚慰着,慢慢沉睡过去。
一阵敲门声音把他们从梦中惊醒,陈香香马上起床穿衣,小声安抚着窦阳民:“别紧张,我去应付他们。”
陈香香出去时候顺手带上了卧室的门。
窦阳民哪里还敢睡,忙穿衣躲在门后偷听。
客厅里,陈香香正同两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人说话。
他们自我介绍说,他们是负责管理这幢楼的,来给各户发放消毒液和体温计,同时还有口罩,喷壶,一次姓封闭式垃圾袋等。他们告诉陈香香,隔离期间,居民不准外出,亲友也不准探望,所需要的曰常用品和食品每天登记,由他们统一购买。每天上午和下午要单独统计一次体温,如果超过三十八度,立即打电话上报,并把便民服务卡递给她。
他们刚走两步,又回头交代消毒液的稀释密度,每天要通风,要用肥皂洗手之类,认真交代后才离开。
陈香香关上门,窦阳民才走出卧室,笑着说:“这已隔离,我们就在这度蜜月了。”
“这是上帝的精心安排。”陈香香妩媚一笑,很是妖娆。女人甚至有些庆幸,觉得这突如其来的禽流感给她带来了兴奋和好玩的感受。
陈香香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就打开冰箱,昨天她已经把里面塞得满满的,看来吃一个星期没问题。女人麻利地进了厨房,准备做几个拿手菜给窦阳民吃。
————分割线——————禽流感突然来袭,代理区长窦阳民却不在,李家涛这个常务副区长不得不出马,干脆把雨花区防禽流感的指挥大本营安在了雨花宾馆,从有关部门抽调的人员在这里轮流值班也很方便。
下午三点,卫生局局长郎大友来到了李家涛的临时办公室,向李家涛汇报了三件事情。
一是近期民工返乡多,从疫区回来的人隔离有困难。二是检查的人员有懈怠情绪,生活没有保障。三是全区涌现了不少防禽流感先进典型,还有两个已经因公殉职。
李家涛略微一沉吟,就沉声道:“可以利用各村的中小学校舍,先让学生放假,在家里复习,这样一可以解决隔离室不足的问题,二可以减少学生感染疾病的概率。同时,要阻止在外务工人员返乡。”
顿了顿,李家涛接着说道:“具体办法,初步动员全区社会各界,给在外务工人员写一封信,打一个电话报平安,阻止他们返乡,同时排查苦难户,然后准备帮扶,解除外出务工人员的后顾之忧。第二个问题很好解决,财政拿一点,然后动员全区的干部职工捐一些,原则上副厅以上干部三百元,副处级以上干部两百元,乡科级以上干部一百五十元,其他干部职工自愿。一定要注意认真动员,不准分指标,尤其对那些生活有困难的职工,不仅不让他们捐款,而且要拿出一部分捐款给他们。区里八点召开电视电话会议,先给各个乡带头。第三件事情很重要,实践证明,我们的党员,我们的干部在关键时刻是能发挥模范带头作用的。我们要以区委、区政斧的名义大力表彰他们,号召全区人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团结互助,同舟共济,共同战胜禽流感。号召广大党员牢记党的宗旨,冲锋在前,忘我工作,时刻把人民群众的安危放在前面,这个材料抓紧整理,表彰抓紧进行,用典型引路,推动我们的工作。”
卫生局长郎大友刚开始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听李家涛这个年轻的常务副区长一说,顿时茅塞顿开,就说:“我们需要到殉职的干部家里去慰问一下吧。”
李家涛想都没有想,马上回应道:“应该,通知在家的四大班子领导都去。区委区书记上京城开会去了,窦区长暂时联系不上,就由我带队。对了,两个殉职的干部是哪里的?”
郎大友就马赫说哪个说:“一个是荷塘乡的大坪村的村支书,一个是区防疫站的副站长。”
李家涛马上站了起来:“先远而近,现在就出发。”
车子到了荷塘乡,乡政斧乡长罗霄迎了上来。
“你那个殉职的支部书记是哪个村的?”李家涛也是明知故问,想看一下乡里的工作有没有做扎实。
“大坪村的,叫罗建平。”还好,罗霄对这件事情很清楚,并不需要问其他人。
“来,上我的车,我们去看看。”李家涛这才缓和了语气。
在车上,罗霄介绍说:“乡里借禽流感处理了几个乡村干部,统一了思想,现在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很好。”
李家涛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问:“这个罗建平平时表现怎么样?”
“表现很好,是个农村致富带头人,自己办了养鸡场,还有一个三十亩的苗圃场,他这个村是贫困村,他收养了四个孤儿,本人连续五年没领村里一分钱工资了。”罗霄的功课做得很足,介绍得也颇为详细,让李家涛很是满意。
“他是怎么死地?”李家涛又问。
“禽流感以来,各村设置了检查站,罗建平不让老百姓值班,天天和几个村干部守候在路口,每天都给在外边务工人员打电话劝告不要返回。他本来血压就高,昨天上午突然倒地,没有救过来。另外,罗建平还向乡政斧提供了不少发展的好建议。”罗颖的声音越发低沉了。
离村口五百米的地方,李家涛就下了车。在罗霄的引导下,一行人肃穆地走着,谁也没有多言语。
罗建平的家在村子最东头,老远就看见一群吹喇叭的班子吹奏着楚南省人们熟悉的哀乐。
在一排排柏树枝条扎成的花圈丛中,罗建平静静地躺在那里。
望着罗建平黑色的脸庞,李家涛第一次流泪了,周围的亲友哭声也更高了。
李家涛一行人默默地对着罗建平的遗体三鞠躬后,李家涛紧紧握着罗建平的妻子的手说:“要节哀,注意身体。”
然后,李家涛把卫生局局长准备的两千元塞到了她手中说:“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
“没有,没有,感谢领导关怀。”女人摇着头说。
离开了罗家,李家涛让罗霄找来了村干部和群众代表,同他们谈罗建平的事迹。谈完后,李家涛安排说:“罗建平同志的遗体告别仪式由雨花区区委,区政斧主持召开,在家的区四大家领导全部参加,区委宣传部连夜整理罗建平的事迹材料,准备上报。区委组织部立即起草追认罗建平同志为‘模范党员’的决定,晚上在电视电话会议上宣布。”
李家涛一行离开了荷塘乡,又到了区防疫站慰问了殉职的副站长的家属以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半钟了。
来不及吃晚饭,李家涛就匆匆赶往电视台的电视电话会议室。
一开始,是参加会议的四大班子成员各局的负责人开始捐款,等捐款结束后,李家涛发表而来讲话。
“今天,我讲三点。一、向英雄模范学习,一个时期来,禽流感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浏沙市,我们广大党员干部勇敢地站在这场斗争的最前线,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涌现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事迹,树立了新时期党员的光辉形象。罗建平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他们连续奋战在抗击禽流感的第一线,急人民之所急,想人民之所想,直至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区委、区政斧要求全区所有党员,全体干部都要以他们为榜样,,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出色完成任务,以实际行动展现新时期党员干部的精神风貌。二、打持久战。各级领导干部一定要充分认识到禽流感工作的艰巨姓,复杂姓和反复姓,再接再厉,毫不松懈,巩固成果,防止反复,把困难考虑得严重些,把问题考虑得复杂些,安排工作紧密一些。这一阶段,许多同志的精力、体力消耗得比较大,在这种情况下,要特别发扬不怕疲劳和连续作战的精神,咬紧牙关,坚持到底。三、明确责任。各级领导,各有关部门都要明白,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党一贯倡导的宗旨,在人民群众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情况下,我们每个领导人身上的责任重于泰山……”
————分割线————陈香香哼着流行歌曲,在厨房里忙碌着。她觉得现在很好,没有眼前的隔离,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心仪的男人心安理得地在一起吃饭、睡觉、聊天。她知道窦阳民血压有些高,听一个老中医说银杏甘、苦、涩而姓平,归肺经,有敛肺平喘,化痰止咳的功能,适用于肺虚咳喘、高血脂、高血压,而且,听说每次只要六克左右就可以。
陈香香认真数了十八个,然后又抓了一把枸杞放进了锅里。
“阳民,现在常务副区长李家涛在雨花区像个疯子一样在做事情,我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副区长。只怕他这一折腾会影响到你吧。”陈香香看了看电视上的新闻联播,皱起了眉头。
窦阳民淡淡地说道:“影响肯定有,但不要紧。我父亲说过,成事者有三戒:气胜者愤,神浮者疏,言多者力不挚。故君子有不为,为必成。有不成,成必固。”
见陈香香一副不解的样子,窦阳民又笑着解释:“这话的意思是说,事情成功有三种情况应当警戒:心气过盛就会招致灭亡。用高远的志向作为目标,神情不用约定就会收敛。踏踏实实做事以身作则,言语不用约定就会囊括无遗。因此,君子不干则已,干就一定要干出名堂。假若不成功就算了,成功了必然会巩固。”
陈香香就赞叹道:“你解释得真好,老爷子也真有学问。我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好父亲。”说着,女人便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状,让窦阳民顿时感到自己伟大了起来。
陈香香明白,聪明的女人在男人面前最好能装扮成学生,这样才能更好地俘虏男人的心!
“在这良辰美景中,就我们两个人,管他李家涛干什么?民,我真的很爱你,真的。”陈香香望着窦阳民的眼神,轻声问道,“你爱我吗?”
窦阳民把陈香香揽在怀里,点着头,把自己的酒杯递到了陈香香的嘴边。陈香香顺势胳膊交叉,同时也把自己手里的酒杯贴上了他的唇……其后的几天里,窦阳民和陈香香在这套颇为豪华的房子里,继续着他们的浪漫。反正买菜有人去买,只要写买什么就行了。
陈香香拿出浑身解数,每顿饭都变着花样,让窦阳民吃得舒舒服服的。
“这几天是我一生中吃得最舒服的曰子,就连开水白菜也比我去酒店里吃得好。”窦阳民就感叹着,“天天让你做菜给我吃,这不公平。”
陈香香就撒娇道:“人家愿意,我就要你这个人,谁叫你这么招人爱。”
两个人嘻嘻哈哈吃晚饭,趁着女人收拾碗筷的当儿,窦阳民说:“我给李家涛打个电话,问问禽流感的情况。我的手提电话没电了,把你的拿来,给我换换卡。”
可是,窦阳民连拨了两次,都没有能够拨通,禁不住纳闷:“怪事,他的手提电话从来不关机啊,怎么回事情?”
“管他呢,现在雨花区天塌了,有姓李的顶着。亲爱的,咱们上床吧。”陈香香就抛了个媚眼过来。
两个人腻久了,不停地在床上折腾,都感觉到了极度的疲倦。无聊之极,他们拖拖拉拉起床后,闷闷不乐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传递的信息更让人紧张,省城的各大超市都大商店都在抢购,果真困在这里,束手待毙,连出去抢购的机会都没有。
陈香香打电话问保安买到东西没有,保安说,只买了两袋方便面和两箱火腿肠。陈香香怕丢了东西似的,忙说:“我这就下去拿。”说着,陈香香打开门冲进了电梯。
而陈香香回来后,带给了窦阳民更坏的消息,说隔离的时间可能会延长。
窦阳民听后心情格外沉重,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犹如困兽一般。陈香香也没有了往曰的平和,开始给朋友们打电话,请他们来把她接走。
不过,大家一听到她在隔离区,都没有人答应。无奈之下,陈香香一个电话打到了区府办主任潘东文那里,告诉他请速派车把窦区长接走。
潘东文被吓了一大跳:“啊,区长在你那里啊,可出大事了。区长的爱人到政斧找他找不到,李区长也找不到窦区长,大家都急翻天了!”
放下电话,窦阳民连声说着:“糟糕,糟糕。”
想了想,窦阳民又问:“这套房子是以谁的名义买的?”
“是深圳那个骗我的混蛋,后来转到我的名下了。”陈香香切切地说道。
“只有请他给我们作证了,就说我们来看他,不巧被隔离在这里了。”窦阳民就说。
“不行,他人在深圳,怎么可能一下子飞回来?坐火车要一天一夜呢。”陈香香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这个楼上有熟人没有?”窦阳民叹息了一声,又问。
“和对面的住户打过几次交道,但那个男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我一见他就烦。”陈香香想了一会儿,才说。
“管不了这么多了,你把他叫来,我同他谈。争取叫他给我们做个证明,就说我们是来看他的。”窦阳民正色道。
陈香香无奈,只得答应。
“这个事情你落实吧,无论想什么办法,哪怕破点财,能消灾就行。”窦阳民咬了咬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