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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馨妍想要什么,更不懂她,你只知道努力去征服张家,让张家承认你,却不知道如何去俘获馨妍的心。你把几年的时光,都花在了混黑上面,你错过了最好的时间。所以,你隐退江湖之后,再怎么努力。
再怎么对馨妍好,也打动不了她,你不懂爱情,你从未想过自身的原因。你只是觉得馨妍是嫌弃你,嫌弃你长的丑,你不服气,不认命,所以趁着醉酒,强行把馨妍给上了!”
说到这,陈叔的声音都哽咽了,或许,这件事,触及到了陈叔内心最极致的痛,痛到让陈叔如此沉稳的人,都抑制不住心底的悲哀,控制不住情绪。
此刻的陈叔,眼睛已经很红很红了,甚至。他的眼睛都湿润了,他的双眼,跟他手中的烟头一样,闪闪发着红光,两种光相互辉映,衬得陈叔越发凄凉。
现场所有人,都被陈叔的话彻底震撼了,更被陈叔的情绪感染了,场中,死寂一片,没有一人发出议论之声,大家都沉默着,感受着,静静的看着。
尤其是我,我被震惊的差点魂不附体,我的心里,久久的震荡,情绪如丝般缠绕着我,让我百感交集。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爸和我妈之间的故事,会是这样。
我曾经无数次想要知道我妈的事,可我爸都不告诉我,他唯一讲过的,就是他对不起我和我妈,说他是强行和我妈发生了关系,才生下了我。
虽然我爸说这事的时候,我还小。但我却一直记忆犹新,我知道我爸对我妈心存愧疚。只是,我不知道,这中间的故事,竟然是如此的曲折。
我爸的爱,竟然如此的狂热,他原来真是为了我妈,才会在自己最如日中天的时候主动退伍,又是为了我妈,才投身地下世界,最后还是为了我妈,放弃了地下皇帝的位置。
因为我妈,我爸的人生轨迹改了又改,可最终,他还是伤害到了许多人,特别是陈叔,这个一直无私爱着我妈的男人,最后却承受了无法言喻的痛苦。
陈叔的痛,太过深刻,太过压抑,压的全场都不禁呼吸困难。
时间,默默的流逝,许久过后,陈叔手上的烟也燃烧已尽。
随即,他扔掉了手中的烟头,踩灭,然后盯着我爸,十分强势道:“乾哥,我承认你很爱馨妍,但你的爱,太霸道了!”
这一次,陈叔终于展示出了他的强势与霸道,以及深深的愤怒,他将那一份压抑的情绪,彻底的爆发了出来。他,对我爸的做法十分不满,他在指责我爸。
而我爸,他早已被陈叔那一番长篇大论的话给震住了,以至于,此刻陈叔指责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仿佛还在梳理陈叔说的那些话。
这里面的故事,让我爸无法置信,更让我爸内心如潮水般翻搅。虽然,他的表面没有多大变化,但通过他呼吸的节奏,我完全能感受到他内心的轩然大波。
缓了好一会儿,我爸才渐渐的平复了一些心情,随即,他深深的盯着陈叔,艰难的开口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憋了这么久。我爸也就说出这么一句话,并且,他的语气都有点颤,可见,他的心情是有多么的沉痛,他根本就不想跟陈叔闹到今天这局面,所以,他怪陈叔没有早点说出真相。
也许,陈叔早点将实情说出来,我爸可能就不会用那么固执的爱对待我妈了,说不定,他还有可能选择主动退出,成全我妈和陈叔。
因为,我爸是那么的重视他和陈叔之间的兄弟情。
然而,陈叔也就是因为珍惜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怕兄弟决裂,才不告诉我爸真相。
可到头来,不把真相说清,反而闹到今天的兵戎相见了,这是他们都不乐意的最坏的结果,但却切切实实的发生了。
陈叔听了我爸的话,双眼更通红了,他的情绪,变得越发激动。
他沙哑着声冲我爸喊道:“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我比谁都了解你。如果我早说了这事,我们就早做不成兄弟了,现在起码,我们还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不是吗?”
一番话,陈叔说的无比苦涩,他的声音,飘荡在寂静的夜空里。
刺激着在场每个人的心灵,更刺激着我爸,乍然间,我爸突然把手中的烟头猛力一甩,大吼道:“你要早点说,我们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我爸的声音,也充满了绝望,他当然不想和陈叔拔刀相向,在他看来,陈叔如果早点说出事实,悲剧就不至于发生,所以这一刻,我爸的脾气也上来了。
但,对于我爸的话,陈叔却不以为意,他只是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丝极度苦涩的笑,随即,陈叔又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
烟头的火光,又在轻轻的闪耀。映射着陈叔眼中的悲哀。
当烟灰掉落之际,陈叔再次开口,他对着我爸,发出了十分悲痛的声音:“乾哥,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不是你强行和馨妍发生了关系,也不是你一步一步的把她逼疯了,而是你让她给你生了孩子,让她变的精神异常后,竟然允许她家里人把她接走。
就算她再对你没感情,但起码也会对孩子有感情,你毁了她,却又不管她了,你还是个男人吗?你不是顶天立地的阎王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
你怎么能任由张家把她带走,你怎么能放得下她,怎么能让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你要是个男人,就该对她负责一辈子。
要么,你从一开始就别勉强她,别沾染她。如果没有你,妍婕的生活该有多么美好,可就是因为你,她疯了,傻了,被接回张家后,竟然离家出走失踪了。
我想看她一眼,都没机会了,我只是想默默的看着她幸福,起码知道她平安,可连这都不可能了。现在只要一见到你,我就会忍不住的想起妍婕,就会恨你,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陈叔简直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他终于将他对我爸的恨,彻底的暴露了出来。这种恨,太痛太深,深到陈叔不禁跟我爸反目成仇。
只因为,我爸毁掉了我妈的一生,原本,在陈叔看来,只要我妈过的好,他就啥都不在乎了。可事实却是。
我妈疯了,我爸并没有对我妈负责,我妈被接回娘家,更要命的是,要是我妈在张家过的好,陈叔也能安心,但我妈竟然失踪了。
要知道,我妈可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她失踪了,自己一个人怎么过日子。
谁知道她漂泊在外会经历什么,这会让她比死还痛苦啊,也许,她已经死了都不一定。陈叔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他才会那么的恨我爸,这恨意已经不是夺爱那么简单了,几乎堪比血海深仇。
而,我爸听完陈叔的话,眼睛也红了,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铁汉子,从来刚强无比的我爸,这一刻竟然红了眼圈,他的悲伤,也到了极致,一时间,他都无法开声了。
许久过后,我爸才终于开口,发出了无尽凄凉的声音:“庆山,你说的,基本都对,但有些事,你还是不清楚,馨妍没有嫌弃我,而她的家人,其实根本没有认可我。
他们让我重整地下世界,只不过是想利用我,等我做到了,他们表面上是允许妍婕和我在一起,其实背地里还是干预的。
在张家人眼里,他们是大贵族,我身份低微,即使我再努力,也改变不了我的背景,我没资格和他们联姻。
所以,他们在背后,还悄悄的给馨妍安排门当户对的对象。我那天做出了禽兽之事,就是因为知道了张家的真正意图。
我不想认命,我不甘心,我想要让张家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就是要得到妍婕,可我没想到。最后我是害了妍婕。
张家在得知馨妍怀了我的孩子后,就很强硬的要馨妍打掉孩子,还想要出手对付我。是馨妍,她以死相逼,保护了我,保护了我和她的孩子。
她虽然不爱我,但她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她抛下了怨恨,选择了认命,甘愿和我过平凡的生活,张家人也拿她没有办法。
只是,我想不到,妍婕选择和我在一起后,一直都郁郁寡欢,生完韬子,她更是发展成精神异常了。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她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又拼命保护我,还甘愿和我在一起,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她是因为你啊!”
说到这,我爸的声音都变的沙哑了,本来,以我爸的个性,不管事情的对与错,他都懒得解释。
他是阎王,是天,他无需跟人浪费唇舌,可现在,面对陈叔这位好兄弟,他愿意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解释。只是,说到伤心处,他的情绪都快接近崩溃了,他的双眼,更红了。
等他平缓了下情绪,他才继续道:“馨妍能选择认命,能护我,能跟我,我觉得和你脱不了干系,她的心里,肯定还是有你的,只是她知道和你没希望了,才会妥协,试着接受我。
但是,心地善良的她,内心承受了我们所不知道的痛,她终究是在纠结与压力中,慢慢的丢失了自己,最后早产生下了韬子,自己也精神崩溃了。
张家人知道馨妍出事了,立马派人把她接走了,你以为我想离开馨妍吗?我不想。但我没有办法,就凭我的能力,怎么可能阻止张家办事?
我把馨妍害成那样,他们看在孩子的面上,没有对我下死手,这已经不错了,不过,张家那时还是严令我禁足,不允许我踏入京城半步,要我彻底断了和馨妍的来往。
我自己心里清楚,馨妍之所以会疯。都是因为我,我要是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只会害了她,况且,京城的医疗条件也好,又是她的家所在,更适合她的恢复。
可我哪能想到,馨妍会失踪啊,对我来说,她比我的命都重要,如果不是要照顾韬子,我都愿意赔上自己的命去京城找她。
可我必须要照顾好韬子,所以,即使担心她,我也不敢涉足京城,只能委托别人帮忙寻找。、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放弃让人找她,但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打听不到馨妍的下落,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她可能已经死了。
只是我们不愿意去接受而已。这些年,我就没一天是开心的,在韬子懂事后,我甘愿去坐牢,就是觉得自己对不起馨妍,想替自己赎罪,这个,你不是知道的吗?”
我爸的话,充满了感情,也蕴含无尽的悔意,现场的人,无一不是投入其中,深深的聆听着这段埋藏多年的往事。氛围,再次凝固,偌大的平地,充斥起了一股浓浓的伤感之意。
这氛围,将我包裹,甚至,将我吞噬,我的灵魂都仿佛在颤抖,我的心更是抖的厉害,无论怎么说,我都是这段往事的结晶,故事里的人,全部和我息息相关,都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
然而,故事的结局,是他们全部受到伤害了。
我爸因为忏悔,坐了多年的牢。陈叔因为恨,设计陷害我爸,导致现在两人兵戎相见。我妈失踪多年,下落不明。
甚至。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这悲痛的结局,谁乐于见?可却就这么发生了,终归,一切的源头,还是源自于一个情字。
情这个东西,真的是害人不浅,感觉我爸和陈叔半辈子都在为情痴狂,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恐怕就是兄弟俩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尤其是,到最后,谁都没有得到这个女人,还连累了女人一辈子无法幸福,这,才是虐缘,才是让我爸和陈叔反目成仇的根本。
不过,这一场痴缠多年的恩怨,在陈叔的指责,以及我爸的忏悔中,正慢慢的化解开来。
到了这一刻,我爸与陈叔的仇恨,似乎已经消散了,他们两个,静静的耸立在夜风中,无声的对视着,他们的眼都还很红,但,眼神里都已经没有了多少恨意。
只是,我妈的事,终究还是个梗,是一条银河,隔在他们两兄弟的中间,让他们难以重归于好。
夜,越发的静了,两支队伍,还在对峙着,但两方队伍的首领,我爸和陈叔,却已然没有开战的意思,他们就这样,久久的对视着,沉默着,最后,还是我爸率先打破了沉默。
诚恳的对陈叔道:“庆山,不管你对我有多少怨恨,我都欣然接受,也甘愿承受,但不是现在,今天我们还是暂时把以前的恩怨放下吧!
我承认我有错,可你也没必要帮着红蝴蝶助纣为虐啊!我不想和你自相残杀,行么?”
显然,我爸已经放下所有,他不在意陈叔往日对他的欺骗背叛,因为。他理解了陈叔的苦衷,他也愿意接受陈叔对自己的惩罚。
只不过,他不想和陈叔手足相残,不想陈叔混入了红蝴蝶的队伍里,今晚,我爸只想和红蝴蝶解决恩怨,不愿意牵涉进陈叔。
确实,陈叔和陈梅丽,虽然身在红蝴蝶,但他们并没有真正的伤害我和我爸,我爸不想和陈叔兵戎相见,我就更不想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养父,是陈梅丽的父亲。
但,我怎么都没想到,对于我爸的提议,陈叔竟断然否决道:“不行。对付你一直不是我的本意,是毒寡妇要跟你解决恩怨,而我,必须要帮她!”
听到这,我爸眉头顿时蹙了起来,不解道:“为什么?”
突然间,陈叔仰起了脸,看向了黑夜无边的天空,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他的思绪,仿佛拉的好长,在漫漫的愁绪中。
陈叔发出了无限缥缈的声音:“因为她是谢晓丽的亲生母亲!”
陈叔的声音,如缭绕的烟雾,轻轻的飘荡在空中,却,重重的砸在了人们的心里,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特别是我,我像承受了一记炸弹,瞬间变得体无完肤。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大战还未展开,光是在这听陈叔和我爸对话,我整个人就如坐了过山车一般,心情起伏太大。太多的惊奇震荡着我,让我一下子似乎都接受不过来。
关于我妈,曾经我是一片空白,而现在,我知道了她所有的故事,更是被她的家庭背景震到了。
没想到,张家那么势大,连我爸阎王都如此畏惧他们。
要知道,这天底下。就没有我爸忌惮的人或事,可是,他却一点不敢触犯张家,甚至因为张家的警告,他连京城都不敢踏足。
而,关于我爸我妈和陈叔之间的三角恋,这情感关系,本来就已经够复杂了,可原来,事实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这竟然是一个理不清剪不断的四角恋。
毒寡妇爱着我爸,我爸爱着我妈,我妈爱着陈叔,最后,陈叔竟然和毒寡妇又搞在一起了,甚至有了他们的结晶,更让我惊奇的是,他们的孩子,竟是陈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