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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奔过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来——
她却飞快地勾住了我的脖子,笑眼看着我,眉目含情——
我顿时斗志全无,把她放下来了——
我心想你厉害,一个眼神就把我彻底击败了!——
我沿着湖岸向前走,琳琳跟了上来——
我向湖心眺望,笑笑道:“看来今天是没法溜冰了,湖面上的冰还够厚——”
“还得过两天才行。”琳琳接我的话说。
我道:“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呐。”
我们并肩“咔嚓咔嚓”地踩着积雪往前走,一直走到木码头上,前方就是“玫瑰园”了——
我们俩人站在木码头上,琳琳仰脸看着我说:“铭铭,爱尔兰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你知道吗?”
我道:“什么传说?——”
“关于‘闰年’的传说。”琳琳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道:“闰年?——”
琳琳看着我说:“传说未婚女子如果在闰年的2月29日那天向心上人示爱,对方一定会欣然接受。”
我道:“示爱?——”
“就是求婚!”琳琳说。
我道:“女人向男人求婚?——”
“不可以么?”琳琳看着我反问。
我摸了下鼻子,笑笑道:“可是可以,就是现在的女人都那么骄傲,哪怕一脸麻子,也会以为自己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海伦呢!谁会主动向男人示爱?——”
琳琳掩嘴,低头“扑哧”一声笑了——
“铭铭,你这话好损人呢!”她说。
我笑笑道:“这叫针砭时事,一针见血!——”
“那如果我向你求婚呢?………”琳琳直视着我的眼睛说。
我抬手摸鼻子,笑看着她道:“别开这样的玩笑,呵呵——”
“如果我不是在开玩笑呢?………”琳琳依然直视着我的眼睛说。
我愣了一下,躲开她灼灼的目光——
我道:“这玩笑不好笑………”
琳琳说:“你能看着我的眼睛么?——”
我扭头看她:“………”
“铭铭,如果我想嫁给你,如果我想做你的妻子,如果我想一生一世陪在你身边………”琳琳仰脸注视着我,喃声说,“你会………要我么?………”她眸子里有了泪光——
我的喉结明显得上下蠕动着——
“琳琳,别开玩笑了………”我道,然后转身向前走去——
琳琳在我身后说:“铭铭,你不要我么?你别走………”
我顿住脚步,但没有回头,背对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琳琳说:“即使我主动向你求婚,你也不要我么?………即使我就要嫁给别人了,你也不要我么?即使………”说着说着她的嗓音就哽了——
“即使没有你,我就觉得生命失去了全部的意义………今后的每一天,我都将活在失去你的悲伤之中,你还是不肯要我么?………”琳琳在我身后哽咽地说——
我依然立在原地,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僵化,直到凝固成一种冰雕的姿态——
“咔嚓咔嚓………”
琳琳奔上来,突然伸手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我——
“我爱你,铭铭………”琳琳将脸紧贴在我的背上,喃声说,“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对你的爱………可我就是爱你………对你的爱让我茫然,让我痛苦,也让我不顾一切………”
我的身体不敢动,只有喉结上上下下地艰难地蠕动着——
我轻声道:“琳琳………我不值得你这么爱我………”
“你让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好像我的身心已不再属于我,就好像站在悬崖边上,可是没人能拯救我,除了你,除了你………”琳琳痛苦地呢喃着,双臂将我抱得紧紧的——
我的心脏用力抽痛了一下——
我道:“琳琳………我们回屋去吧………”
“爱情是那么使人充满憧憬与幸福,却又那么使人痛不欲生………对你的爱,使我每天不是生活在世上,而是生活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爱情为什么如此折磨人………”琳琳痛苦地呢喃着——
我转过身,轻轻推开琳琳,低头看着她的泪脸,轻声道:“回屋去好么?琳琳………”
琳琳泪光闪烁地注视着我说:“铭铭,别不要我好么?………”我道:“我………我没有不要你,只是………”
远处的雪野上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是欧阳泽,他正快步朝我们走过来——
我把双手从琳琳的臂膀上放下来,看着琳琳道:“欧阳先生来了………”
琳琳回头瞟了欧阳泽一眼,抬手快速地抹去了面颊上的泪痕——
“琳琳,林董让你们回屋了,午餐时间快到了——”欧阳泽立在雪野上,朝我们招了招手——
………
回到“玫瑰城堡”,欧阳泽冲我冷声道:“顾先生,林董请你上楼上的小会客厅,他有事要跟你谈。”
琳琳说:“我陪徐铭上去——”
“琳琳,林董只允许顾先生一个人上去。”欧阳泽看着琳琳道。
我朝琳琳笑笑道:“没事。我一个人上去吧。”
说着我朝大厅的螺旋梯走去——
林家老头子要跟我谈什么事?还非得上二楼小会客厅?还只允许我一个人上去?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上到二楼,来到小会客厅门口——
我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林啸天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我推门走了进去——
俩人对面而坐,林啸天拿出雪茄盒,抽出一支雪茄递给我道:“来一支雪茄吧?——”
我摆手道:“我抽不惯——”
“试试看吧!——”林啸天看着我道,依然伸着手臂——
我只好伸手接了雪茄——
林啸天抽出一支咬在自己嘴里,拿火点上了,他把火丢给我,伸手示意我点上雪茄——
我犹疑地拿起火,把雪茄点上了——
“抽一口看看!——”林啸天咬着雪茄看着我道。
我抽了一口,有点甜,但味道太烈了,像烈酒一样上头——
抽到第三口时,我的脑袋都有些晕了,不敢再抽,用手拿着——
“林董,您找我什么事?——”我抬头看着林啸天道。
林啸天看着我道:“其实人生的道理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因为如果是真理,它就适用于万事万物。就拿这古巴雪茄烟而言,你习惯了抽香烟,你抽雪茄就会感觉不适合。这个道理延伸到人身上,就是你习惯了跟某一类人相处,跟他们相处你会觉得适应,觉得习惯,但是你突然蹦出那个圈子,跟另一类人相处,你就会觉得格格不入。我们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没错,但这个世界被分成了许多个圈子,每个人只能适合呆在属于自己的圈子里头,任何妄图跳出自己的圈子,混进别人的圈子里的人,都会显得格格不入——”
我看着林啸天,似懂非懂地“喔”了一声——
林啸天弹了一下雪茄烟灰,盯着我道:“顾先生,你觉得对一个男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讪笑道:“是事业吧?——”
“错了!”林啸天盯着我道,“对一个男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不是事儿,而是尊严!是尊严!——”
我道:“我懂了——”
林啸天盯着我继续道:“一个男人要怎么得到应有的尊严呢?这就要通过事业,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当然,机遇也是个相当重要的东西!但尊严,绝对不是靠别人的赐予,尤其是女人的赐予!——”
我抬手摸着鼻子,看着林啸天道:“林董,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意思——”
林啸天不答我的话,盯着我道:“顾先生!离开我的琳琳吧!——”
我又愣了一下,我看着林啸天道:“林董,为什么?——”
“很简单!”林啸天看着我道,“你和琳琳完全属于两个不同的圈子的人!——”
我道:“可为什么要离开琳琳?——”
“因为你们不适合!”林啸天盯着我道。
我愣道:“不适合?——”
“对!不适合!”林啸天盯着我道,“而且,下个礼拜,琳琳就将与阿泽举行订婚仪式了!”
我的心脏猛跳了一下——
我盯着林啸天道:“订婚?——”
林啸天盯着我道:“是的!是订婚!你没有听错!——”
我道:“可琳琳爱欧阳先生么?——”
“顾先生,这个就不属于你该操心的范畴了。”林啸天盯着我道,“你只要离开琳琳身边就行了!——”
我有些生气了——
我盯着林啸天道:“林董!恕我直言!为什么您总是要把我从林家姐妹俩身边撵走呢?我又不是瘟疫!——”
林啸天的脸色也变了——
他盯着我道:“但对我的俩个女儿而言,你就是瘟疫!她们像害了瘟疫一样,都对你着了魔!——顾先生!我倒要问你!你为什么偏偏要纠缠着我林啸天的女儿不放呢?!——”
“纠缠?——”我盯着林啸天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纠缠她们,您为什么就不能相信穷小子与富家女之间也有真挚的爱情与友情呢?为什么?为什么您对此,总是那么耿耿于怀,为什么你总是抱持一种固有的成见呢?——”
林啸天盯着我,一字一顿道:“因为她们是我的女儿!——”
我皱眉梢道:“难道有钱就一定能得到幸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