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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刘总,”我冷声道,“这杯酒你不能喝!——”
“我为什么不能喝?神经病!”她含着怒意盯着我说,“你别捣乱,快把酒还给我!——”
“神经病就神经病!”我看着她道,“反正这杯酒你不能喝!”
“你、你——”刘允允气咻咻地看着我说。
李晓初气得脸都变形了,面色铁青,他再次拍案而起道:“放肆!姓顾的!你竟敢在我的场子上撒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酒杯还给刘总!否则——”
我端着酒杯,冷笑一声道:“肖总!你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不就是一杯红酒吗?莫非你又在这酒下了迷药?——”
李晓初伸手指着我,气得手臂都抖了,他结巴着道:“你、你说什么?………
姓顾的,你别血口喷人!………我和刘总已经和解了,我下什么!………真、真是岂有此理!………”
至此,从李晓初和章鱼的愤怒到扭曲的、万分紧张的表情上,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西班牙D水就下在了这杯酒水里了!
我低头晃了晃酒杯里的红酒,抬眼看着李晓初道:“肖总,你好像论无论次了!——”
李晓初再次蹦跳起来,冲章鱼一挥手道:“把他轰出去!——轰出去!——”
章鱼应声起身,向我逼了过来。
“等等,”我伸手示意章鱼别过来,冷眼盯着李晓初道,“我不是存心来捣乱的,如果我是来捣乱的,我一定会打翻这杯红酒,但我的确不是来捣乱的,我只是让我们刘总缓一缓,她今晚喝得够多了。肖总一向不缺乏怜香惜玉的情怀,如果你还想让我们刘总喝,那稍后等我们刘总缓过来再让她慢慢陪你喝也不晚。现在时间也还不算太晚对吧?——这一杯酒,我代刘总敬你了!——”
说着,不等李晓初和章鱼做出反应,我就飞快地举起杯子将手中这杯红酒一口倒进肚子里了!——
全场鸦雀无声,都呆看着我,李晓初和章鱼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而刘允允应该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可我很清楚,我只能这么做了。[ 都市文学 .dushiwenxue.com ]
起初我还不太确定,章鱼把药下在这杯酒里的,但是当我从刘允允手中夺过这杯酒时,我从他们的反应中验证了我的猜测。而且,我听得很清楚,马面是让章鱼把那一整瓶药水下到一杯酒里,也就是说章鱼手中已经没有多余的药水了,也没有再次下药的可能了。
我原本想故意将这杯酒打翻,但是,这样做显得我既缺乏诚意,又太粗暴,指不定李晓初会用我故意前来砸场子的幌子挑起事端!刘允允是我上司,我代替她喝下这杯酒,顶多只能算是我体贴关心上司,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我只要喝下这杯酒,刘允允就安全,李晓初就无机可趁了,他的诡计就又泡汤了!我没想过我喝下这杯酒会出现什么身体反应,我没来得及去想。但很奇怪的是,从我离开公用卫生间后到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始终在我脑子里萦绕着,那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刘允允喝下这杯被下了迷药的红酒!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没出乎我的预料,宴席在不温不火中结束了。
我、李晓初和章鱼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刘允允不知道。
李晓初和章鱼在极度恼怒之于,一定也十分纳闷,他们一定想不通我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对刘允允下药,也不一定想得通我是怎么知道章鱼把药下在这杯酒里的?!——
李晓初肯定是恨我恨得入骨了!他肯定恨不能就地将我五马分尸碎尸万段!虽然当着刘允允的面,他最终还是强忍住没发作——当然,他也没有发作的理由,一个小职员替自己老总代杯酒是很正常的事儿,他找不出发作的理由!
但是,我从他看我的眼神里,就能感觉到他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每次都是我从天而降,破坏了他精心设计的阴谋诡计!每次都是我坏了他的好事儿!
李晓初和章鱼落败而逃,我和刘允允乘电梯下楼——
从包厢里出来,刘允允就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很不自在——
“嗳!”她盯着我道,“你今天什么意思?”
我盯她一眼,没好气道:“你不会以为李晓初真要跟你和解吧?——”
刘允允抱着双臂,扬脸觑着我。
“那可不一定,”她说,“说不定上次他被我整怕了,现在乖乖向本小姐俯首称臣呢!”
“还俯首称臣?你怎么不说他已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我没气地盯她一眼道,“你做梦吧你!”
刘允允细眉蹙了起来,怒视着我。
“你才做梦呢!”她质问说,“我问你,你干吗不听我的安排,谁让你半路杀进来的?”
“听你的安排?”我盯着她道,“听你的安排,你早就被李晓初推倒在床上了!你早就开始发情了!”
刘允允怒了,抬腿踢向我——
“喂!”她怒视着我说,“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废了你啊!”
我跳开一步,感觉身体疲乏无力,我靠在电梯壁上,头有些晕——
“我问你,”我看着她道,“你上次被李晓初下了之后是什么感觉?那药水多久后起的效果?——”
“去死!”刘允允扑上来,抓住我,怒道,“你个变态狂!谁叫你问这些的!”说话间,她抬膝撞向我裆部——
我原本想躲开的,但是浑身无力,脑袋又晕沉沉的,况且她还抓住我的衣领,她那一膝盖正好顶撞在我的下身——
我痛得嚎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裆部——
刘允允愣了一下,半天才愣过神来,俯视着我说:“喂!——你别装啊!你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同情你!——”
见我依然痛苦万状地抱住裆部,他才意识到我可能不是在装了。
她蹲下来,看着我说:“喂!是不是真的啊?………你、你没事儿吧?………喂喂!你别吓我好吧?你不要紧吧?………”
我咬牙强忍着,抬脸看着她,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说………我要紧不要紧?………”
刘允允摇摇头,细眉微微蹙着。
“平时看你反应那么快,”她看着我说,“今天反应怎么这么迟钝………你怎么不躲开?………”
电梯已经下到了一楼大厅,我伸出一条手臂,痛苦地说:“扶我起来………”
她迟疑了一下,盯着我道:“徐铭!你别装!要是被我发现你在装可怜,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着她还扬起粉拳,威胁了我一下。
见我没答话,她才拽住我的手,将我拉了起来。
“能走么?”她看着我说。
我断断续续地说:“浑身没劲………头晕………”
“好吧,我扶你上车。”她说。
她把手中的包包套在肩上,将我搀扶住,慢慢穿过一楼大厅,向酒店门口走去。
我的一条手臂绕过她的脖颈,搭在她对侧肩上,不知道为何,我真地突然变得浑身无力,为了不让自己跌倒在地上,我不得不将身体的重量压向她的身子,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和酒气——
她呀呀呀地惊声叫着,不停地说:“别压我………别压我………好沉………你真地好沉………”
等将我扶到车门边,她已经娇喘连连了。她直起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满面通红地看着我说:“你比一头猪还沉呢!………累死我了!………”
打开车门,她将我扶进车里,然后绕到驾驶座门边,开门坐进车里。
“你真没事儿吧?”她看着我说,“你脸色不好太好,表情也怪怪,不会真被我踢坏了吧?——”说到这里,她还忍不住扮了个鬼脸。
我看着她道,有些气促地说:“你………还好意思笑………”
她忍住笑说:“那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我盯她一眼道,“你先看看这个………”
我从包里摸出手机,调出录音器,打开了播放按钮——
马面和章鱼的对话从手机里传出来,伴随这嘶嘶嘶的杂音——
听完后,刘允允脸色大变,扬手用力砸在方向盘上,目光阴阴地盯着车前玻璃道:“李晓初!你这个王八蛋!又来惹老娘!老娘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将手机塞进包包里,看着刘允允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半路闯进你们包厢了吧?………你、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替你喝那杯酒了吧?………”
刘允允蓦地转脸盯着我,愣了两秒钟后说:“你的意思是………那杯酒里下了………”
“你以为呢,”我没好气地盯了她一眼说,“你看不见当我从你手中夺过那杯酒时,李晓初他们的反应吗?………”
“是、是有点奇怪………”她若有所思地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你真地喝了那个什么西班牙什么水………”
我纠正她道:“是西班牙D5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