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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章 地狱和天堂
云，快速流动。
仿佛被狂风吹着跑一般，又好像时间被快进了无数倍那样。
天空变得不正常了。
白色的云飘走，黑色的云从天边赶来，快速地占领了整个高空领地。
天气的骤变简直匪夷所思，很多人看到了这一幕，纷纷驻足望天。
空气似乎在朝着某个方向汇集，却又马上朝四方散开。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这是正常人的第一反应。
确实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在魂梦的公会驻地，某一栋楼顶，黑色的触角在朝着四方铺开。
黑暗无法侵染驱龙术，便将目标放在了周围。不多时，便已蔓延出三四米远。
天空中的阴云如同漩涡一般搅动，楼顶的黑气好似漩涡。
这不是自动变化的姿态，而是魔力的漩涡！庞大的魔力在流动时遇到了桎梏，就会不受控制地呈漩涡装围着主人打转。
而乌云被搅动，是因为这天象异变是冲着那即将降临的驱龙术而来。
天空中的黑暗吸引了人们的目光，以至于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其他的黑暗所在。但那些强大的驱魔师可不一样，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会被刺激惊醒！
久睡的希瓦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公会大楼顶部，洛星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从这个高度完全可以看到公会驻地发生了什么。
这位一星级的会长脸色很不好看，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很高估伊克洛尔了，可是没想到……
“怪物……竟然能引动天象！就算是三星驱魔师，一个人也做不到这种地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到底在做什么？”
埃塞威亚城，有一些别的公会潜伏的探子看到了这一幕，连忙整理成情报，将消息传递回了自家公会。
天空中的黑暗依旧在汇聚，天黑如墨，仿佛昼夜降临。
头顶正上方，巨大的黑色漩涡缓缓转动，仿若可怕的远古巨兽，会一口气将这个城市全部吞噬。
楼顶，铺开的黑气已经快十米了，那黑气不断转动，不断膨胀。
伊克洛尔身上的白光也越加明亮。
全身上下，亮得好似透明一般，不止身体，就连衣物也是。
那光芒很美，很迷人。
可是，伊克洛尔的状态并不好。
他嘴角带血，脸色苍白，似乎是在强自忍耐着某种东西一样。
黑气开始回缩，但回缩到一半又朝着周围散开。
越是使用越是难以控制，这根本不是人的意志所能做到的事情，就好比装小麦的袋子被捅了一刀，你怎么手忙脚乱也堵不住麦粒流失一般。
当然，这也不是这股“恶”的意志，装在袋子里的小麦无权决定自己要不要从破洞中流出去。
伊克洛尔在控制着，但越是压迫，身体的负担就越重……
“噗！”
一口鲜血喷出。
可恶……
不行吗？
有点茫然，抬头看着阴暗的天空，这变换的天象和千年前如出一辙，如果继续下去的话驱龙师肯定能使出来。
可是在那之前，这个城市的所有人都会被这股“恶”杀掉吧！
并不是这个“恶”喜好杀戮，恶是它的特性，却不是杀意。
猛兽撕咬着白兔，那猛兽是邪恶的？不，它只是在用既定的规则生存着而已。
蔓藤会缠绕周边的其他生物来生长，这不是恶，只是本能而已。
杀人狂的孩子将要出生，是否要将人和孩子一并杀死？
不，就算是邪恶的孩子，也应有降临世界的权利，善与恶是相对的，若那孩子也跟着行恶，再将之除掉也不迟。
那股恶意并没有杀戮的属性，所以因它而死的人只是无法承受那恶念中挟裹的负面情绪而已。就好像一片包含着剧毒的气体，就算它不想杀人，也会有很多人因它而死。
这是不可控的，除非伊克洛尔将残留在自己体内的圣母玛尔达的力量清除掉，否则这股恶之力总会跑出来，在无缘无故之下杀人。
驱龙师也有苦恼啊！因为背负了无数的黑暗……
天空中的乌云开始变淡，那股黑气也开始回缩，几十秒后，黑气全部回到了伊克洛尔的身体，天空中的黑云也朝着四方散开。
碧空再现，一切好像没有发生一般。
又一口鲜血将要喷出，伊克洛尔连忙一把捂住嘴巴，只见指缝中满是鲜红的液体溢出。
旁边，一块手帕被递了过来。那银白色的手甲很显眼。
接过手帕，擦掉了鲜血，道：“你应该多睡一会的。”
希瓦尔微微一笑，也在一旁坐了下来，望着天空，轻声道：“昨天让你看笑话了。”
“啊，算是吧。”伊克洛尔直言不讳。
“刚才的力量让我感到了不安，那是你真正的能力吧？是什么样的能力，可以告诉我吗？”
希瓦尔的话意很明确，她所指的不是那股恶意，毕竟已经接触过好几次了，她指的是另一种，连天象都能引动的能力。
“没错，那就是我的能力，不过因为很多原因而无法使出来。至于到底是什么能力……你最好不要知道，那个力量曾经是世界的灾厄，取回来后，这个时代会因此毁灭也说不定。”
“那个时候，我会阻止你的，可以吗？”希瓦尔侧过了头，像是在征求同意一样。
伊克洛尔没有回答。
“那么，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可以吗？在沼泽中我说过了，我愿意陪恶魔闯地狱，哪怕永生无法回头，如果你是恶魔的话，我愿意成为帮凶……”
“允许你在那个时候拿剑站在我的面前，虽然我不认为你拥有能阻止我的力量。”
伊克洛尔打断了希瓦尔的发言，话中内容却让希瓦尔眼神微微一黯。
明明自己说的那么清楚了，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也听懂了，可是为何……
场面有些僵冷，二人都望着天空，不再言语。
微风拂过，带起淡淡清香，那是她的味道，让伊克洛尔心中浮生出了难言的歉意。
对不起，忘了那些无脑的话吧，你是光明骄阳，不应该在黑暗中堕落。
如果有末日的话，等待着我的是无间地狱，而等待着你的，是美丽天堂。
我相信我们会有很多交点的，但是……
就这样过去了不知多久，一个小时，又或者两个小时？
忽然，一道人影几个跳步，从地面飞上楼顶。
是鸡冠头马尔科！
“不好了希瓦尔！议会有命令传来，勒令你无论如何也得参加这次的星级考核！如果不参加，永久取消考核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