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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鹏飞想走过去,抱住她安慰一下。但他真的没有去年那样的激情了,心想被小茹姐说中了,我心里有了小莉后,对别的女人就没了兴趣,连对小茹姐的激情也消退了。
雷鹏飞感觉自已真的有些奇怪,怎么连哄小茹姐的情话也说不出来了?没话可说,没有激情,他就坐在那里不动。
过了一会,郭小茹才抬起头来,语气温柔了一些,说:“小雷,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不管你怎么对我,我还是很爱你,把你当真正的丈夫,我心里的小老公。借种这么隐秘的事情,我为什么跟你商量,让你帮忙?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是我最爱的人,不是丈夫的丈夫,我才这样信任你的。”
雷鹏飞想到自已的恋人林小莉,心里就有些害怕,但他不能说出来,就只好跟她说征婚广告的事。
“小茹姐,我们还是务实一点,先说这征婚广告的事情吧。”雷鹏飞从包里拿出两张报纸,递给她说,“你看看,在哪张报纸上登比较好。”
“谢谢你。”郭小茹说了一声,接过报纸翻看起来。看了一遍,他才说:“我这样做行吗?这不是一种欺骗行为吗?”
雷鹏飞说:“我帮你想过了,只要你不骗人家的钱,问题就不大。但必须保密,要运作好,如果被人知道,影响是很坏的。”
郭小茹叹息一声,呆呆地说:“我真的有些害怕。”
雷鹏飞说:“为了孩子,你要鼓起勇气,壮起胆子,但要想得周到一点。你要先去买张手机卡,再卖个二手机,你的手机是双卡的吗?”
郭小茹说:“我不知道,你帮我看一下。”说着把手机递给他。
雷鹏飞帮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说:“是双卡的。你再去买一张卡,插进去。这个号码千万不能实名制,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用了一下,就把它关掉。万一那个男人来找你,就会有麻烦。”
“好的,我明天就去镇上买。”郭小茹两眼感激地盯着他。
雷鹏飞像征婚老师一样,给她出着主意说:“然后,你要起草一个征婚词,一百字左右,不能太长,否则广告费太贵。”
郭小茹说:“你帮我起草一下,你是大学生,文笔好。”
雷鹏飞笑了:“这又不要文采的,只要把事实说清楚就行了。好吧,我帮你起草一下,你再改。”
说着他拿出一张纸,用笔在上面写起来:女,31岁,白领,短婚未育,貌美,身材皎好。欲寻30到40岁之间,本科以上学历,一米七五左右身高,长相好的男士,籍贯工作不限。
写好,他把纸递给郭小茹。郭小茹接过看了一下,说:“嗯,不错。但貌美改为貌皎好,身村皎好改为身材佳。”
雷鹏飞帮她在纸上改好,说:“你明天买好手机卡,把新号码写上去就行。现在,你可以打一下报社广告部的电话,问一下收费标准,要办些什么手续。”
郭小茹说:“我不好意思问,你帮我打吧。”
雷鹏飞就照着报纸上的那个电话号码打过去,过了好一会,才有个女人接电话。雷鹏飞示意郭小茹到门口去看外面有没有人,然后压低声音说:“你好,我咨询一下,在你们报纸的中缝里登个征婚广告,要多少钱?”
手机那头的女人说:“一百字以内,四百元一条。”
雷鹏飞说:“这么贵啊,要办什么手续呢?”
女人说:“要把征婚人的身份证复印件,户口簿,或者离婚证复印件,征婚的文字传真过来,我们审核后通知你打钱,你把钱打到报纸上登的那个账号上就行。”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雷鹏飞开了免提,郭小茹听到了对话。
雷鹏飞挂了电话,郭小茹说:“这就搞不成了,我怎么可能把身份身证和户口簿复印件传过来呢?我也没有离婚证。”
雷鹏飞说:“当然不能传你的,你随便弄个跟你差不多情况女人的复印件,传过去就行了。另外,你跟相中的那个男人发生一夜情后,也不要关机,接他几次电话,然后才回绝他,他就不会来找你。”
“问题是,让我到哪里去弄那个女人的身份证和户口簿?”郭小茹一脸为难,也觉得有些尴尬,“再说,要是报社来核实情况怎么办?”
雷鹏飞笑了:“这种小报能来核实吗?他们哪有这么人手啊?能核实的话,就不会出现那么多骗婚广告了。”
郭小茹呆呆地看着他。
雷鹏飞说:“你忘啦?去年,我为王能宝的事,跟那个报社打电话交涉过。他们说,我们在报纸上登了申明,本报对所有征婚广告都没有核实,也无法一一核实,所以请征婚者查明对方情况,谨慎交友,千万不要给对方打钱,为对方购物化钱。如果上当受骗,本报概不负责。我说,你们不能因为登了申明,就推卸登载虚假征婚广告的责任。他说,那你起诉好了,我们也没有办法。我又给这个报社所在地的宣传部打电话,反映了这个情况。后来,我让王能宝起诉,他说没有起诉费,也没有精力起诉。我说没有起诉费,我可以借给你,他不同意,就算了,这事后来就不了了之。王能宝家被骗劫一空,直到现在都很贫困。所以饮料厂开始招人时,不要忘了,把他放在第一批名额。”
“好的,他工作的事,我都记下了。”郭小茹说,“你这样一说,我对这种征婚,更加害怕了。”
雷鹏飞说:“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怎么做得成事情呢?”
郭小茹怔在那里,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她才自言自语地说:“我是一个普通群众,倒也罢了,关键我是一名村干部。这样做,有失身份。要是被武书记知道,又要被他批评了。”
雷鹏飞听她这样说,就不能再说什么了。按理说,是不应该弄虚作假的,可这借种的事太特殊,不讲一些策略,就弄不成;弄成了,也会搞得一团糟。
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太死板,要灵活处理。但他不能再劝郭小茹什么了,她现在也算是她的上级。一个上司怎么能教唆下属弄虚作假呢?
“那你自已看着办吧。”雷鹏飞说了一声,就在电脑上忙起来。
郭小茹心里有些乱,她也打开电脑,但怎么也看不进网页。她坐在那里动来动去,像个有多劝动症的学生。
雷鹏飞见时间快九点钟了,与她单独坐在这里不太好,就准备与她分开,回宿舍去。他真的没了去年那样的激情,郭小茹心里乱,也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所以两个人坐在这里,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沉闷,没有了温馨和甜美的感受。
这时,一辆摩托车“呜——”地响着开进学校,速度很快。
他们还没有反映过来,摩托车就已经冲到村委会的牌子那边。雷鹏飞眼快手疾,赶紧将桌子上那张写有征婚内容的纸放进抽屉,正要站起来走出去看,魏宏烈就走了进来。
他有些夸张地张嘴结舌说:“办公室里,就你们两个人啊。”
雷鹏飞心头一凌,掉头看着他说:“魏警官,你来接郭书记?”
郭小茹看着突然追过来的丈夫,感到非常惊讶和尴尬,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魏宏烈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说:“她说一会儿就回来,可一个多小时还不回来,我就有些担心。一个女人在晚上走山路,不太安全。”
他边说边观察着他们的神色,判断他们是不是真的在谈工作,有没有发生过其它事情?晚上就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到底在干什么?他心里又怀疑起来。但他看来看去,看不出他们有异常的神情,都很镇静和泰然。
雷鹏飞心想,好在今晚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否则就真的被他抓现形了。如果像去年那样,我们关在里边做这事,今晚就完蛋了。
郭小茹憋不住,眯眼看着他问:“今晚,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关心啊?”
魏宏烈嘻皮笑脸地说:“我一直都在关心你,只是你没有感到而已。”
他的脸突然一拉,有些激动地说:“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们白天在一起还不够,晚上还要在一起商量事情,你们的工作真忙啊。”脸上泛出醋意,眼里闪起炉火。
雷鹏飞心里有些发紧,他真是有苦难言。我总不能把帮助小茹姐借种的情况告诉他吧?可怎么解释今晚我们坐在一起呢?
郭小茹脑子里乱烘烘的,理不出一个头绪。她愣在那里,无言以对。
雷鹏飞脑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理由。他微笑着说:“魏警官,你正好来了,我就先告诉你。我跟郭书记,在商量一件急事。”
郭小茹吓了一跳,以为他要说借种的事,就猛地抬头看着他,暗中给他摇头示意。
雷鹏飞不看她,只看着魏宏烈,说:“村里的路修好了,但工程款还没有着落。明后天,工程队就要来要钱,要不到钱,肯定会闹事。我们很着急,就与郭书记来商量这件事。”
郭小茹一听,绑紧的神经才松弛下来。魏宏烈相信了,瞪大眼睛说:“谁敢来闹事?你打我电话,我马上过来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