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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鹏飞好奇地问:“你怎么会碰到王能龙呢?”
房东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经过那个工厂工地,进去看了一下,正好碰到他。”
雷鹏飞心里一沉:天哪,她听我说过了春节要搬到工地去住,就已经去考察了。她难道还要到工地上来纠缠我吗?
雷鹏飞心里好难过,但只是默默地把车子倒出院子,跟房东说了一声帮我关一下院门,就开走了。看来,她真的不会轻易放过我,是个烫手山芋啊!
到了镇上,雷鹏飞先吃了早饭,然后去买礼物,总共要买十六件礼物。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六个人了。爸爸是双鞋子,妈妈是件衣服,四个祖辈一人一件营养补品。还是姑姑,伯伯,叔叔,最直系的,一人一件小礼物。他整整采购了半天,总共化了二千五百多元钱,塞满了车子后备箱。
中午,他开车回到村委会,继续吃那个剩菜。他没有在镇上吃中饭,就是不舍得办公室桌的那些剩菜。明天再一天,就能全部吃完了。小莉回来,如果不方便在她家里亲热的话,就要带她来办公室亲热,这样可以避免房东的干扰,可以亲得尽兴一点,深入一点。
下午和晚上,雷鹏飞继续看村官小说。有两部小说写得不错,他觉得对他很有启发,所以他就下载了一个手机客户端,追着看里边几部官场小说。他从村官写起,写得很生动,情感描写很多,许多地方跟他很像,所以他一看就入了迷。
星期二就是小莉回来的日子。为了等她,与她谈情说爱,拥抱亲吻,雷鹏飞整整等了她三天,否则,他是可以提前回家的。但他们在表面上说,已经不谈了,所以他不能去车站接小莉。既然要装,就要装得像!
这样小莉就要自己乘车回来。她说剩早晨的头班车到洪山,再乘经过前桃村的农村公交车,到家正好吃中饭。
雷鹏飞想,今天她女儿要回来了,房东总不会再来骚扰我吧?这样一想,他就懒床了,决定好好休息一下,索性睡到小莉回来,才起来开门。
林小红是八点钟走的,雷鹏飞在床上迷迷糊糊听到,她走的时候,对房东说:“二嫂,小珊回来了,今天晚上开始,我就不过来睡了。”
房东高兴地说:“好的,过了春节再说吧。等昌生回来,叫你和妈过来吃饭。”
林小红一走,雷鹏飞尽管把头蒙在被窝里,但还是有些害怕,担心房东抓住小莉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最后一次来骚扰他。
越是担心的事情,往往越是要发生。他迷迷糊糊地要再次入睡时,门上真的响起“笃笃”的敲门声。雷鹏飞被惊醒,但他屏住呼吸不出声。
“小雷,起来吃早饭了。”房东在门外温柔地说。
原来她是叫我吃早饭。雷鹏飞一担心,吃早饭也忘了。这样,他就不得不昂起头来回答:“我不吃了,你吃吧。”
房东沉默,但只过了一会儿,就“笃笃”地又敲门了。
“你起来,时间不早了。”房东柔声说,“马上小珊要回来了。她一回来,我们就不好说话了。所以我想现在,跟你说几句话。”
房东直接了当,一点也不含糊。雷鹏飞哪里还敢起来啊?他带着恳求的语气说:“房东,今天我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有充沛的精力开车回家。”
房东又沉默了,但她没有走开。雷鹏飞的头深深钻在被窝里,可是被房东这样一搅,就再也睡不着了。
房东的口气突然硬起来,说:“小雷,你们村委会,前天就放假了,你却瞒我说,还没有放假,这是为什么?”
雷鹏飞吃了一惊,心收紧了。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不出声。
房东又生气地问:“另外,你放假了,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小珊回来了再走?”
房东也很厉害啊,能够抓住问题的要害。女人怎么都这么厉害呢?雷鹏飞的心揪得更紧了,这样下去,我与珊册的关系就会暴露,今天想跟小莉亲热的机会也可能要泡汤。
这个问题更加没法回答,雷鹏飞屏住呼吸不出声。
房东急了,提高声音说:“小雷,你听到没有,你起来呀,给我一个解释。我现在不怎么样你了,只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行。”
雷鹏飞没办法解释,就把头用被子蒙得更紧些。
“好在我前天去工地看了看,问到了真实情况。”房东一个人在门外,像个怨妇一样絮絮叨叨地诉说起来,“你说过了春节,要搬到工厂工地去住。我就想去看看,那里的条件怎么样。我进去一看,这是什么房子吗?这能住人吗?你一个堂堂的村长,住这种房子像话吗?啊?你说那里不要房租,那你住在我这里,我也不要你房租行吗?我跟郭书记说一声。”
雷鹏飞蒙住了头,却蒙不住耳朵。房东的声音还是很清晰地飘进来,刺激得他很烦躁,也很不安。
我哪里是怕交房租啊?这房租是村里给我报的,根本就不用怕交房租,我是怕你人啊,我要躲你。你如果也像一个正常的女人,知道廉耻,懂得人伦,像个未来丈母娘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躲你?为什么要搬到工地上去住?住在这里,当然要舒服安全得多。
房东还是抓住这个要害问题不放,声音就变得严厉起来:“小雷,你不要以为你不出声,就可以蒙混过关了。我问你,你是不是还在跟小珊谈恋爱?你们合伙起来骗我是不是?小珊回来,我要问她的。如果真是这样,我跟你们没完。我坚决不允许你,再碰我女儿。因为你已经跟我发生了那种关系,就不能再碰我女儿,明白吗?”
这后面一句话,她说得很低,说明她也知道这是不对的,羞耻的,不能被人知道的。
“你要是偷偷跟小珊谈恋爱,我就把你跟郭书记的关系告诉她,看她还跟不跟你谈?”房东又拿这个东西来威胁他,要挟他。她沉默了一会,口气突然软下来,说,“你要我不说也可以,但必须做到两点:不跟小珊谈,不要甩了我。这两个条件,必须全部做到,只做到一条也不行。”
雷鹏飞在被窝里笑了,但那是苦笑,哭笑不得的笑。他在心里对房东说:可是现在,这两个条件,我一个也做不到。你让我真的不跟小莉谈恋爱,上次还可以,这次就不行了。因为我越来越爱小莉了。
我也觉得,我与小莉真是最般配的。我从政,他经商,我们政商合一,才能做到既有权,又有钱。这样的人生才有意思,才能真正走上人生的辉煌。
跟小莉谈了,就不能再与你发生暧昧关系,就必须立刻中止以前的错误行为。否则,后果会很严重。所以你的两点,我一点也不做到,我就不能起来开门,不能跟你对话,只能等小莉回来再说。
这样想着,他就偷偷摸出手机看时间,这时还只有九点多钟。早着呢,小莉还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到。但怎么眼小莉合作,应付她妈呢?这件事得早点跟她沟通,否则会弄得很被动,也很尴尬。
他听房东没有了声音,就想坐起来,给小莉发微信,商量这件事。没想到他刚坐起来,房东就听到声音了,她大概把耳朵贴在门上在听。
“小雷,你起来了,好好,我等你。”房东欣喜不已地说,“你抓紧点,还得及。”
雷鹏飞被她轻轻的一句话吓得不轻,浑身还直起鸡皮疙瘩。什么叫还来得及,难道她还想跟我做那件事?天哪?这怎么行啊?怪不得都在背后说你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传说很多,连女儿都对你有看法。你与老相好在家里偷腥,被我撞见,就来诱惑我,想以此来封我的嘴。却又迷上了我,真是太不要脸了。
唉,可是你是我未来的丈母娘,我也拿你没办法,不能骂你,打你,只能忍气吞声,只能躲避你。你却躲避也不让我躲避,我到哪里,你还要追到哪里,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但这些话,雷鹏飞只有在心里说,不能说出口。
房东见他又没了动静,声音急切地催促说:“小雷,你快点呀,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哪?”
雷鹏飞已经坐起来,正靠在床上。面对如此迫切的房东,兼未来丈母娘,他不得不回答说:“房东,我跟你说,不管我跟小莉谈不谈恋爱,我们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你要尽快收了这颗心,正确面对现实。我承认,以前是做得不对,跟你发生了那种耻事。但错误已经犯下,怎么办呢?只能改正啊。”
“你说得倒轻佻。”房东生气地说,“你在外面,肯定又有了别的女人,才嫌弃我的。”
雷鹏飞也气死了,他索性挑明说:“今天,我要等到林小莉回来才开门,你就不要再等在门外了,那像什么啊?至于我们到底在不在谈恋爱,等一会你可以问她。我说了,你反正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