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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茹和谢有财都出了一口气,但郭小茹出是的喜气,而谢有财出的是恶气。雷鹏飞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说:“不过现在,我们还要加一个条件。”
“啊?”莫德刚也惊讶地“啊”出声来,问,“加条件?什么条件?”
办公室里的人个个都看着他,气氛有些紧张。他们好怕雷鹏飞说出这个条件,莫德刚也像冷艳芬那样,气得骂骂咧咧地掉头就走。
“前几天,我们村的水库里差点淹死一个孩子。”雷鹏飞波澜不惊地说,“这几年,我们村淹死了好几个孩子。原因是什么呢?是水库上那条吊桥太狭窄,栏杆太低,走上去看水库里鱼的孩子容易掉进去。”
莫德刚听得一头雾水:这跟这个业务有什么关系呢?雷鹏飞马上回答了他这个心头的这个疑问:“所以,我们村里决定,要重新建造这条吊桥,也要你们垫资给我们建造。”
“什么?”莫德刚真的也惊呆了。他呆呆地说,“这要多少钱啊?我们是民营企业,资金也是有限的,哪里垫得起这么多钱啊?这个恐怕不行。”
谢有财暗淡下来的神色一下子又亮起来。他看到了希望,轻轻插嘴说:“这个,是不能勉强的。”
郭小茹再次紧张起来,拿眼睛去看雷鹏飞。雷鹏飞依然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对莫德刚说:“你出去给你们董事长打个电话,汇报一下,看他怎么定?”
莫德刚真的站起来,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去打电话。雷鹏飞不慌不忙地跟出去,走到院子里,才悄声对他说:“莫总,你先答应下来,否则,这个业务就泡汤了。你总包下来以后,我来找个分包队伍来造桥,你们自己找也行。”
莫德刚一听,脑子里一亮,电话也不打了,他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就走进来,对先走进来的雷鹏飞说:“雷助理,我请示过我们董事长了,他同意这个条件,让我把合同签了算了。”
“好。”雷鹏飞坐直身子,精神振奋地看着谢有财,问,“谢村长,你看,现在还要不要用举手表决的方式决定队伍?”
“还举个屁啊!”谢有财气得瞪眼鼓嘴,骂骂咧咧说,“人都被你气走了,还表决呢?表了有用吗?真是。”说得其它几个村委会成员都笑了。
谢有财不再说反对意见,知道说了也没用。他脑子一转,还是不死心地说:“就定给他们吧。只要他们进场后,不中途停工闹事就行。”
莫德刚说:“不会的,我们公司凭信誉担保,绝对不会出现民工上访等事件。”
“那好,今天就签约。签了,晚上我们到镇上去庆祝一下。”谢有财还想利用这个机会,让柏永兵伏在山路边搞一下雷鹏飞。如果能搞倒他,或者搞死他,这个工程就还是他负责。他是村长,他有权接管。到时,再问这个莫总要一些回扣,就不怕他不给。
雷鹏飞反对说:“饭就不要吃了,莫总,你们赶紧回去,做准备工作。等我把这个方案报上去,一批下来,你们就进场开工。”
韦芳芳出于支持谢有财的目的,第一次发言说:“签这么大一个合同,吃顿饭有什么呢?况且,我们应该庆祝一下,合作成功嘛。”
郭小茹朝大家压压手,说:“你们不要激动,先坐下,我还有话说呢。”她是一把手,在这种事情上,她应该出来拍板。
在拍板之前,她先转脸问莫德刚:“莫总。还有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我要问你。你要当着大家的面,如实回答我。”
“什么问题?你问吧。”莫德刚一脸的认真。郭小茹说:“你们全垫底工程有回扣吗?不,就叫中介费吧。”
雷鹏飞坦诚地说:“应该也有,我知道,但不能太高。”莫德刚点点头说:“垫资工程,一般不下浮,甚至上浮。上次我说了,我要求既不上浮,也不更下浮。再给你们三个点的中介费,按工程款到账比例支付。”
郭小茹说:“好,这三个点全部上缴到村里的账上。雷助理,你没有意见吧?因为这个工程队是你联系的,按理说,这中介费应该归你。但我们村太穷,你就拿出来作贡献了。”
雷鹏飞笑着说:“没问题,你不说,我也不会拿这个中介费的。因为它不合法,甚至是犯法的。上缴到集体账上,才是正确的。”
“太好了,这样,我们村里就有钱了。”孙小英开心得眉开眼笑,“四千万的百分之三,就是一百二十万。天哪,我们村里的账上,可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钱。”
郭小茹也高兴地说:“好,今晚就出去喝莫总的酒,庆祝我们合作成功!”
七名村委会成员都欢呼雀跃。只是谢有财有些例外,他在高兴之余,一直在一旁想着心事。他要安排一个乐极生悲的车祸,在默默地等待时机。
莫德刚让小张从手提电脑里调出一个合同文本,对雷鹏飞说:“我填了一下,你们看一下,如果没有意见,就打印出来,盖章签字。”
雷鹏飞先看,看完给郭小茹看,郭小茹看后再给谢有财看。一个个传递着看完,把要修改的地方改了,打印六份合同。村里有了钱,打印机已经买好,还给雷鹏飞买了一台台式电脑。莫德刚先敲章,他的单位是江北市宏远路桥工程有限公司,路桥一级资质。
他盖好章,郭小茹才拿出村里的公章,一份份合同盖上印。双方各执三份,郭小茹把一份交给孙小英,作为村里的档案保管。她拿一份,把一份交给雷鹏飞,弄得谢有财干瞪眼。他恨得咬牙切齿,下决心要除掉郭雷二人,夺回村里的政权。
这套程序完成,还不到五点钟,谢有财为了促成郭小茹与雷鹏飞坐一辆踏板车进出,故意说:“时间还早了,我们回一下家吧,六点半,大家准时到镇上那个最好的酒家碰头。叫什么来着?嗯,叫幸福大酒家。”
没等大家有反映,他就走出去,开了自己的桑塔那轿车走了。回到家里,他立刻给柏永兵打电话,亲切地说:“永兵,机会来了。今天晚上,你要作好准备。”
柏永兵认真地听着。谢有财说:“修路的队伍定了,是姓雷的推荐的队伍。晚上,那个姓莫的老板,请我们村里干部到镇上吃饭。回村的时间,我估计在晚上九点钟左右。现在,我要想办法让雷跟郭骑一辆踏板车回村。这样,你就要等候在猴跳石后面,设法把他们的踏板车子弄翻。不管用石头,还是棍子,要要制造一个车祸现场。你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否则,你怎么当村长?不要说当村长,恐怕就要去坐牢呢。”
柏永兵一听让他当村长,就来了劲。因为在他的意识里,当了村长,就能搞村里的女人。谢有财当了十多年村长,在村里搞了多少女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小芹和韦芳芳这样的漂亮女人,都被他搞了去,何况那些寂寞难耐长相一般的留守妇女呢?
可他只是一个村民组组长,什么也没有,除了组里几个女人被他搞到外,其它组稍有一些姿色的女人都不理他。他对几个女人试过多次,都没有成功,所以他要当村长。他在村里数了数,村里起码还有二十多个女人,是他想搞的。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村花,也是村书记郭小茹。不知怎么搞的,郭小茹变得越来越漂亮了。自从姓雷的家伙来了以后,郭小茹就变得爱打扮了,穿着时尚,眼睛也顾盼生情。
她跟姓雷的是不是有一腿?谢有财说,他们肯定有一腿,让我盯着他们。让我怎么盯呢?我又不是村委,总不能到村委会里去看他们吧?
今晚,最好是让姓雷的非死即伤。郭小茹最好是轻伤,或者只是昏迷。这样,我就可以装着路过的样子,先把她搞了,再把她救到医院里去。先感动她,然后设法把她追到手。
柏永兵美美地想着,身体就起了变化。他三十八岁,身体高大强壮,对女人的要求特别旺盛。从今天早上姓雷的反映来看,他跟周玉香肯定有那种关系,否则,他为什么那么镇静?这是故意装出来的。而周玉香却有些慌张,不敢到屋里来跟我们说话。
这个老美女,年纪虽然大了些,看上去却还很俊俏,皮肤又白又嫩,还能掐出水来呢。她那个风流劲,搞起来一定很舒服。唉,我没有这个艳福啊,姓雷的家伙真是艳福不浅,所以还是让他尽快在前岙地消失,否则,村里的漂亮女人就全被他搞去了。
小芹和韦芳芳,还有孙小英,二组包家的小媳妇,五组陆家的二媳妇,也都不错。柏永兵都对她们垂涎欲滴,但凭他目前的身份,是很难得手的。不当上村长,谁理睬你?
电视里说,今天傍晚前后有小到中雨。柏永兵准备好雨衣等作案工具,早早吃好晚饭,只等谢有财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