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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鹏飞真是哭笑不得:“我住在县城干什么?”脑子里一闪,明白郭小茹的意思了,便红着脸说:“没有,我根本没有这个想法。郭书记,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
郭小茹见他说得情真意切,就相信了他:“那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她是全县最贫穷最偏远村的村支书,平时不大到县城来的,所以县城里谁也不认识她。她呢?除了当交警的丈夫外,也是举目无亲。
雷鹏飞想了想,说:“有几个办法,一是打的回村。二是我们各自找借宿的地方,你老公不是在县城当交警吗?你可以住到他那里去,正好跟他团聚一下。”
“哪里呀?他最近到市里去了,说是交换执勤三个月。”郭小茹无奈地说,“我们去问问出租车价格,还是打的回去吧。”
他们走到马路边,问停在路边的几辆私家车:“有出租车吗?”有个司机降下车窗说:“你们到哪里?”郭小茹说:“到杨树乡前桃村,要多少钱?”
司机仰头想了想,算了算,说:“150元钱。”郭小茹吃了一惊:“要这么多?哪有这么贵的?”司机说:“60多公里路,回来要放空车,我根本没赚你们的钱。”
郭小茹转脸来看雷鹏飞,雷鹏飞摇头否定:“要150元?100元我们也不乘。”说着就转开去。这个的一打,我就没钱了,这怎么行?
打的嫌贵,郭小茹没借宿处,雷鹏飞也不能找可以坐的地方凑合一夜了。他本来想,随便找个桥洞,或者公共场所的走廊什么的地方,坐一夜算了。他是农村里长大的,这点苦还是能吃的。坐一夜,除了蚊子叮咬外,其实没什么的。熬一下就天亮了,天亮后乘头班车回村,只要8元钱,这样就省了100多元钱。
雷鹏飞只得带着郭小茹去找宾馆。他见车站旁边有家中等档次的商务宾馆,就进去问。单人房120元一晚,两间房就是240元。这样房间一开,他身上的现金就没了,那还怎么跟朱亚芳出去找他儿子呢?
雷鹏飞僵持在那里,不舍得开。郭小茹说:“开就开吧,我身上有100多元钱,你有多少?”雷鹏飞问:“这钱能回村报吗?”郭小茹说:“能啊,这是为村里办事,当然能报。”
雷鹏飞说:“能报的话,就要节约一点,标准不能太高。另外,村里暂时没钱,还不是我们先垫着?”
郭小茹不认识地看着他,觉得这个小伙子实在是在扣门了,要是跟女朋友也这样小气,鬼才理睬他呢。不过,他这是为村里着想,很是难能可贵。我这个村书记,应该理解他才对啊。
“那我们再去找找私人旅馆吧。”郭小茹转身往外走。雷鹏飞跟出去,掂着右脚尖慢慢往前走。他们边走边看,在前面五十多米地方,发现一个私人旅馆。他走进去一问,标间才60元一间。他们走上二楼一看,标间很大,里边有两张大床。
“这房间不错。”雷鹏飞说,“便宜,还有卫生间,空调,就沐浴间是公共的。”郭小茹说:“那就去开,开两间。”
雷鹏飞忽然在门口站住,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郭小茹奇怪地问:“你怎么啦?”雷鹏飞搔着头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郭书记,我们就开一间吧。”
“什么?”郭小茹吃了一惊,脸红了,“你怎么说得出来?我们不是夫妻,怎么能住一个房间呢?”说着伸手亲昵地一拍他的肩膀,嗔怪说:“你脑子里,坏念头也很多啊。”
雷鹏飞的脸涨红了,讷讷地说:“郭书记,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们少开一个房间,节约60元钱,晚上可以啜一顿。”
郭小茹忽然“咯咯咯”地笑起来,胸前的巨大一颤一颤的,煞是迷人。笑完,她说:“小雷啊,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们一男一女住在一个房间里,就是不发生点什么事,要是被人知道,也不像话,又说不清,亏你说得出来?!”
雷鹏飞红着脸说:“我们就当是姐弟嘛,住一间房间有什么呢?真是。”郭小茹媚眼流转地看着他,说:“你已经不小了吧?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住一个房间?”
“好好,开两间就两间,”雷鹏飞想到自己的裸睡习惯,跟郭小茹睡一间房就不方便了,便转身往下走,去服务台登记两间房。
郭小茹对他说:“房钱你先垫一下,我身上100多元钱,要去买一身换洗的衣服。我出了几身的汗,难过死了,不换怎么行?”说着就转身往外走。
雷鹏飞走进房间,放下包,就去洗澡间里擦身子。他的脚底有破碎的血泡,不能洗澡,只能用毛巾擦洗身子。他也想换一身衣服,可是没钱买,只好把浸透汗水的衣服重新穿上,等晚上睡觉前再擦一次身,然后将衣服洗了,在房间里晾起来,明天早晨起床后再穿。
郭小茹买了衣服回来,就去洗澡。她穿了一身新衣服,香喷喷地走过来,去跟雷鹏飞到街上吃饭。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啊。郭小茹尽管买的都是便宜衣服,但穿在身上,整个人就焕然一新,光彩照人。她前挺后翘,富有弹性的皮肤泛着明亮晶晶的水光。她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用一根橡皮筋拢在脑后,显得格外性感。
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县城的街道灯火辉煌,街上车辆比行人多,来来往往的,开出一片繁荣景象。
没人认识他们,所以他们肩并肩走得很近,也很从容。雷鹏飞闻着郭小茹身上散发着幽香的女人味,感觉非常好,也有些陶醉。
“晚上,我请客。”郭小茹兴高采烈地说,“我微信里有还两百多元钱,找一家能用微信支付的饭店,我们好好庆祝一下。今天,没想到还办成了,你的本事真大。小雷,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雷鹏飞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夸下海口说,修路资金,我们村里想法一半,他一听就同意了。但这样一说,我们的压力就大了。要是一年内没有钱,我们就要失信,所以时间非常紧迫。接下来,我们要千方百计销产品,上项目,办工厂,赚钱兑现这个承诺。”
郭小茹掉头深情地盯着他一眼,说:“小雷,你就大胆地干吧,我们村里全力支持你!”
走进一家干干净净的小饭店,他们要了一个小包房。郭小茹主动点了六个菜,要了四瓶冰啤酒。等两个冷菜上来后,郭小茹帮雷鹏飞倒了一杯啤酒,她自己也倒上一杯,端起来说:“来,小雷,我代表全体村民,谢谢你!我们先干一杯。”
两人碰杯后,仰脖一饮而尽。一股冰凉的啤酒进入发热的肚子,雷鹏飞感到说不出的舒坦清凉。
“今天,是个良好的开端。”郭小茹一高兴,话就多起来,脸也红喷喷的格外漂亮。她一边吃菜一边说,“出路的问题解决,制约前桃村经济发展的瓶颈一打破,前桃村就会进入一个全新的发展时期。小雷,这全是你的功劳啊。”
雷鹏飞搛了几粒花生米到嘴里,边嚼边说:“不,郭书记,你是村党支部书记,要是村里有些起色的话,全是你努力的结果。”
这样一说,郭小茹更加高兴,她眉开眼笑地说:“小雷,没想到你身上的潜力这么大,开始我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你在这短短三四天里的表现,改变了我对当代大学生的看法:你们大学生都是好样的,都是国家宝贵的人才啊!”
雷鹏飞心里升起一股骄傲和自豪的感觉。
“在这点上,我得感谢郁书记,是他把你派到我们村里来的。”郭小茹掩饰不住心头的喜悦,“他不只是给我们派来一个大学生,而是派来了一个福星,一个财神啊!”
雷鹏飞听了,心花怒放。大干快上的决心更大,战胜困难的信心更足了。但郭小茹的话,让他想到一件事,就含羞带怯说:“郭书记,今天上午,郁书记让你留下来干什么?”
郭小茹的脸色立刻沉下来,垂着眼皮只顾吃菜。过了好一会,她才撩开眼皮说:“没什么,只是谈些工作上的事。”
雷鹏飞看得出,她心里很矛盾,不敢说实话。他沉默了一会,才下决心说:“可我在外面,听到里面有拉扯的声音。”
“啊?”郭小茹张大嘴巴,紧张地问,“你,都听到了?”
雷鹏飞心里翻腾开了:要不要告诉她?告诉她,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要保住这个秘密而联合郁书记,把我搞走,或者想办法让我闭嘴;二是为了让我帮她守住这个秘密,她会跟我关系更好,更加支持我的工作。不告诉她呢?她以为我不知道,除了守住这个秘密外,会被郁启生勾走带坏,成为他的情妇,最终走上犯罪道路。她是个好人,我要挽救她,争取她,让她脱离郁启生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