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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他只是一时的激情
莫瑶心里盘算着，在尹家找杜月娘谈这件事显然是不可能的。
她便在杜月娘的休息日，和她来了次偶遇。
青龙寺的山脚，杜月娘替尹老太太添了香油钱，往山下走。
在她旁边的还有韩秀梅，一身黑衣，面色憔悴。
“我那个妹妹终于去了，今后，她再也不用遭这份罪了。”
“好了，这不单是她解脱，你也解脱了。虽然你以后不能回尹家，但是老太太还是给你介绍了下家。这家人是当官的，女主人姓周，也是信佛之人，心地善良。男主人虽然身在官场，却是个正直的人，一定会带你好的。”
“替我谢谢老太太。”
杜月娘和韩秀梅告别，转身，便遇见了一个穿着运动套头衫，带着棒球帽的女孩。
莫瑶的五官本来就生的精致，不化妆的时候，给人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杜月娘第一次见她打扮得那么接地气，愣了半晌，才打招呼，
“原来是莫小姐，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不是遇见，我一直在这里等你。”莫瑶开门见山。
“莫小姐……有什么事吗？”杜月娘想起最近尹家发生的事，“是不是为了太太？”
“不是，我姑姑已经离开了，你还这样称呼她，逐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可是既然姑姑犯了错，就理当受罚，她已经离开尹家，其它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我今天，是想说说关于你、我、还有……”她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还有他的事。”
杜月娘不明所以的跟着莫瑶走进了附近的茶楼。
茶楼里环境优雅，多是吃斋礼佛的有钱人来消费。
莫瑶直接要了间VIP包间，让杜月娘坐在主座的位置，享受侍者的服务。
杜月娘如坐针毡。
她当了一辈子佣人，第一次被别人伺候，很不习惯。
“莫小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折煞了我把老骨头。”
“不折煞。”
莫瑶出生名门，更是谙熟茶道，她熟练的调好一杯茶递到杜月娘面前。
“杜姨，我敬你这杯茶是应该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杜月娘哪敢喝啊？
可是看着莫瑶坚定的表情，她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把茶喝了。
莫瑶见她喝了茶，嘴角微微的泛起一丝微笑，
“杜姨，你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没有资格再住在尹家了，想想都有点舍不得。”
杜月娘听她一口一个“姨”的叫着，觉得受到尊重，映象里莫瑶也是个从不向下人发火的小姐。
比起她那个姑姑，和气多了。
“莫小姐，你太客气了。虽然太太不在了，但是……老太太对你还是喜爱的，你来尹家做客的机会还多得是。”
看着莫瑶落寞的样子，一直在尹氏旁边伺候的杜月娘，不得不编了个理由安慰她。
莫瑶淡淡的笑着，“哪里话，老太太对我也就是不冷不热罢了，还远远谈不上喜爱。不过老太太很喜欢她的孙女，听我姑姑说，她以为小雪怀孕了，谁知最后没这回事，当时我在想，要是她真的怀孕了，你岂不是多了一个外孙女或者外孙？”
杜月娘脸色一变，放下茶杯，“对不起莫小姐，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不便再议论，我还是先告辞了。”
“且慢。”
莫瑶的表情一下冷了下来，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化验单放在桌上，“杜姨，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在背后搬弄什么是非，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有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摆在你的面前，你会如何抉择？”
莫瑶将化验单递给她。
杜月娘展开，是一张B超的片子，只见黑乎乎的照片上，隐约有一小团阴影。
而受检者的名字，是莫瑶。
“莫小姐，这是？”
莫瑶缓缓的沏着茶，按照打好的腹稿，把她和尹玄熙荒唐的一次告诉了杜月娘。
她的表情凄然、无奈、彷徨。
杜月娘听得都快哭了。
“杜姨，我之所以推掉了所有的事，厚着脸皮呆在尹家，就是想找机会，和尹玄熙说这件事。我知道他不会负责，也不愿负责，他的目标都在小雪身上，我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我承认我一时冲动多喝了几杯，那天的事我也想尽快忘了，可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让我一下慌了手脚。
我不敢告诉我严厉的父亲，他一定会让我把孩子打掉，我只想……只想在那之前，问问尹玄熙的意见，至少，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小生命因他存在过。
可是当我听说小雪怀了他的孩子，看见他们出双入对的恩爱画面，又迟疑了。我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我不能破坏尹玄熙和小雪的感情，所以我一直瞒着所有人，就连姑姑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姑姑的脾气，如果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大做文章。可是后来，没想到事实证明小雪没有怀孕，所以……所以我才有勇气，把这件事告诉你。
我不敢去找尹玄熙，因为我知道，他只是一时的激情，才和我发生了关系，因为大家都喝醉了，所以忘了做安全措施。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迎接这个生命的到来，何况，为了小雪，我想他看都不会看这个孩子一眼。”
“不会的！”
杜月娘激动的站了起来，走到莫瑶旁边，老泪纵横的说：
“孩子别怕，玄儿不会不认这个孩子的！他当年的出生还不如他呢，摊上一个绝情绝义的爹，加一个没本事的娘，他的生世比谁都苦。
他就算和你没有感情，也会体谅你的苦楚，如果你把孩子生下来，他一定会好好抚养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不认，还有我啊！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外孙的。”
莫瑶眉头轻轻一皱，脸上却挂着苦笑，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你认有什么用？
让我的孩子认一个佣人做奶奶，岂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
得让你的儿子认啊！
她凄然的掉了几滴眼泪，“算了，杜姨，其实来这里的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只会破坏尹玄熙和小雪的感情，我不能做这样不仁不义的事，还是把他打掉吧。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奶奶记得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