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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安惊讶的看着五婆,然后看向她手里的牌位,眨眨眼,“你……”这是不是说明,当时五婆是在场的?她一直都知道村长已经死了?
明知道村长死了,却说村长和黄翠花私奔。
陈新安审视着五婆,真的是她杀了自己的丈夫?
五婆知道陈新安想什么,但人真的不是她杀的。
“我没有杀他,是沈宁宁杀的。”而她不过是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沈宁宁把他砸死罢了。看着自己的丈夫被人砸死而无动于衷,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狠。
“是沈宁宁。”五婆叹口气,“报应啊。”
沈宁宁考上大学,村长把家里的大部分存款拿出来想要给沈宁宁当学费。五婆不愿意。凭什么?她的孩子小学毕业后就外出打工了,寄回来的钱凭什么被他拿给别人用?
沈宁宁小学毕业,本来就要和她的孩子一样出去打工的。但是,因为有了村长的自助还有贫困户的补助,所以沈宁宁才能继续读初中。沈宁宁初中期间的所有学习费,生活费全部是村长出,不管家里的生活多艰难,不管五婆怎么吵闹,村长就是坚决的把家里的存款给沈宁宁。
为了这件事,五婆没少和村长吵,但却阻止不了村长的决定。本来以为沈宁宁读了个初中就算了,但沈宁宁争气,读了初中读高中,读了高中还要考大学。
那么些年,村长家里的钱有三分之二花费了沈宁宁身上。那些都是她孩子打工的血汗钱,凭什么给沈宁宁读书用?
“那天晚上,我看见他拿钱,我知道是要去给沈宁宁送钱,所以我跟着他。”五婆把手中的牌位放下,这个时候,陈新安才看清楚,牌位上有不少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我看到了他们的争吵,也看到沈宁宁把他扔在林富家废弃的粪坑里。林富家清理废弃粪坑的时候,我就知道瞒不住了。但没想到林富没有报警,也没有嚷嚷出来,却突然买了车票离开,听说去了B市。我知道,沈宁宁现在是大明星,在B市。林富应该找沈宁宁去了。”至于林富怎么知道粪坑里的人就是失踪的村长?五婆也不知道。
本来,她已经做好事情败露的准备,却不想林富不声不响的就走了,让她好一顿疑惑。现在才想明白,林富应该知道粪坑里的人是村长,也已经人是被沈宁宁杀的。
不过,林富是怎么知道的?
五婆努力的回想当初,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
“你把当晚的事情说一说,详细些。你在沈宁宁家里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陈新安没想到村长老婆就在现场,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被沈宁宁砸了一铁锤,眼睁睁的看着沈宁宁把人扔在粪坑里。
果然啊。
女人狠起来是很可怕的。
“那天晚上,很晚了。我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听到老鼠的索索声,睁开眼就看到他撬开了我存钱的小盒子。里面是我儿子刚给我寄的钱,一千多呢……”
五婆细细的说着当年的往事,目光有些涣散。
根据五婆的话,沈宁宁并没有说谎。村长带钱去找沈宁宁,而刚好被黄翠花发现村长和沈宁宁的关系。黄翠花觉得是村长欺负了沈宁宁,所以和村长争吵甚至打了起来。
在争吵的过程中,村长说出了害死沈建国的事实。
黄翠花气愤恨意满满的想要杀了村长为丈夫报仇,村长不可能坐以待毙,两人打了起来。最后村长掐住黄翠花的脖子,沈宁宁为了救她砸了村长一铁锤。
五婆一直站在屋外面看着,清清楚楚的看到村长背砸破头,满头血。
“沈宁宁把他砸死了。”五婆的语气没有半点感情,好像死的人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我亲眼看到的。他掐死了翠花,沈宁宁砸死了他。哎。也算是报应了。都是报应啊。”
“他是你丈夫,你就没有想过要救她?”陈新安皱起眉头。
五婆摇摇头,“没有。救他干什么?没有他,我和孩子好过多了。”五婆看了陈新安一眼,“孩子,你应该还没有结婚吧。你不懂。”
“嫁错了男人还不如没有男人。”
陈新安能理解,没有男人虽然日子也难过些,但却没有那么多被伤害的痛苦。
“你跟着沈宁宁到粪坑?”陈新安有些头痛,从沈宁宁倒五婆,都不是凶手。那么凶手会是谁?谁在这之后给了村长致命的一砸?
“嗯。”
“把人扔进粪坑,沈宁宁就走了?没有任何停留?”
“没有。”
“你呢?”
“我一直站在粪坑门口。”
“站了多久?”
五婆想了想,最后摇摇头,“忘记了。”那时候还没有流行手机,她一个农村妇女也没有手表之类的东西。所以并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时间。
“你怎么肯定就是沈宁宁杀人?”
五婆惊讶,“我看到的啊。沈宁宁用铁锤砸的。林富家的粪坑废弃很多年了,里面没有多少水,肯定是沈宁宁砸死的啦。”就算不是砸死,也是淹死。不过,废弃的粪坑里的那点水应该淹不死人。
“整个过程,除了沈宁宁你还看到过其他人吗?”
洪静怡虽然没有看到村长和黄翠花的争吵,也没有看到沈宁宁砸人,但她看到了沈宁宁抛尸的过程。从洪静怡说的村长头上很多血,一看就是被砸的,所以推断村长是被沈宁宁杀人抛尸。
那么,同一条路,同一个方向,同一个目标,为什么洪静怡没有看到五婆?五婆也没有看到洪静怡?
“没有。粪坑附近的草已经长到人头高了。”五婆当时只顾着看沈宁宁了,哪里还有时间观看四周环境?再说,在村里住的人都知道,村里人一般是天黑就睡觉,谁会三更半夜出来逛?
“当年那个粪坑附近的草很高?”
因为林富清理粪坑,连粪坑附近的草木一起清理,所以现在陈新安看到的是清理过后的环境。
“那一片都被荒废了很多年。林富家的想要清理出来种果树,所以就放火烧了那一片的草木。现在看起来光溜溜一片,以前的草比人头高,还有不少树木,人走进去找不着影。”
陈新安点点头,“你再好好的想想,那天晚上,你离开家,或者回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过别的人?”
五婆摇摇头,“没有。”
陈新安有些迷惘,如果五婆说的是实话,没有说谎,那么凶手还隐藏在村里。她还要继续找。陈新安认真的看向五婆,从一言一行看,五婆都没有说谎。而陈新安自己也直觉凶手不是五婆。
陈新安又问了五婆村长和村里人的关系,村长作为一村之长其中并没有多少的作为,甚至还因为这个职位而贪了不少上面拨下来的扶贫基金。
“如果问他和谁的关系不好,还真没有。”五婆苦笑,沈长根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如果不是沈长根自己承认,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害死沈建国。
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到喝醉酒的沈长根说话,五婆也不会相信自己的丈夫居然会欺负沈宁宁那样一个孩子。如果沈长根和黄翠花有私情,五婆还不至于如此心如死灰。但沈宁宁还是个孩子,未成年。这是要被天打雷劈生孩子没屁股的。
陈新安从五婆这里拿到了十几年前的贫困户名单,如果偏要说和村长有怨恨的人,应该也就这样贫困户有嫌疑了。
当年上面的拨款就这么点,村里还贪了大部分,分到贫困户手里的不过是零头。还有,后来村长把贫困户的名额给了沈宁宁一家,那么原来应该领取贫困救助金的人家会不会因此而生恨?
不过,也有可能是村长在某个时候得罪人而不自知。还有可能就是村长暗中害了谁,而被对方察觉了,最后趁着村长被沈宁宁在粪坑的时候补上一锄头。
“你确定黄翠花在当时就死了吗?”
“嗯。死了。我听到沈宁宁大哭。哎。也是可怜。”五婆想起当时沈宁宁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对于沈宁宁,她气恨有觉得她可怜。
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父亲,也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和母亲相依为命,最后母亲还在自己的眼前被掐死。
“那孩子可怜啊。”
陈新安点点头,“沈宁宁是先抛尸,然后再回家埋她妈?”
“嗯。”
陈新安从五婆家里出来,拿出五婆给的当年贫困户的名单一家人一家人的走访,收获甚微。
“安安,有发现没有?”因为程晴远脚上的高跟鞋超过8厘米,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就是自杀,所以只能呆在租房里等陈新安和小张的调查结果。
陈新安白了她一眼,“你在干什么?”陈新安看了一眼围住程晴远眼睛发亮的年轻小姑娘们,怎么看都觉得闺蜜不安好心。
“给村里的姑娘们种植梦想。”
陈新安有些晕,看着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要出去当明星然后嫁个有钱人的时候,真的想要一巴掌把闺蜜给拍死。
这样一群没有所少文化知识,没有见过世面,没有所少阅历的单纯小姑娘们跳入娱乐圈这个复杂大染缸绝对不是什么好前途。
要么参加选秀,昙花一现;要么跑龙套,可能十年八年红不起来,蹉跎岁月后连盒饭都吃不起;要么从清纯白莲黑化为绿茶婊,然后迷失自己;要么就沦为有钱人的玩具宠物……当然,也有可能一炮而红,一夜红遍大江南北。只是,这样的情况很少。或者说,即使一夜爆红,没有相应的智商和情商支撑,在娱乐圈也走不远。
“野心和梦想是要和实力能力相匹配的。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没有足够实力能力,光有梦想野心,最后会害了她们的。”陈新安咬牙的瞪着程晴远,“你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多美好,灌输和他们那么多和实力不相配的梦想和野心,她们要是因此而走歪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就是你。”
程晴远耸耸肩,“她们长得这么美,在工厂的流水线上浪费了,多可惜?为了有更多赏心悦目的天然美女看,我建议她们去娱乐圈发展有什么不好?这样的天然美女在工厂的流水线上浪费,那些整到僵硬残的脸却天天霸占屏幕,影响我的视觉。天知道,我多久没有看电视了?每次看到一张张尖嘴猴腮的假脸,我就觉得眼疼。”
陈新安两眼望天,叹口气,懒得理会。不过,程晴远没说错,这个村的美女不少,随便一个都比娱乐圈那些整得尖嘴猴腮的要好看。
只是单纯的孩子在娱乐圈是没有前途和钱途的。
“晴远,你知道的娱乐圈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好混,很复杂。没有点智商和情商的人是混不下去的。”陈新安指指旁边的漂亮女孩们,“你看看她们的眼睛,像是能再娱乐圈混下去的人?干净如白纸,如山上的清泉,这样的女孩不适合娱乐圈。”
“别想一出是一出。对你来说,可能只是几句话的事情,可能只是说说笑笑聊聊天而已。但对她们来说不是。懵懵懂懂的她们可能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跑去混娱乐圈,不知天高地厚,然后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碰到头破血流。”
陈新安盯着程晴远的眼睛,明明白白的表达自己的不高兴,“晴远,她们不是你。有一天,即使你一无所有了,你还有重新开始东山再来的本事和能力。但她们可能就因为你的几句话而改变一生,这种改变可能好但也可能不好,谁都不能肯定。”
程晴远撇撇嘴,“人活一辈子,总不能一成不变是不是?给她们一个梦想,她们可能走到你我都想不到的高度呢?安安,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太单纯,也不要什么事都上纲上线。她们在工厂的流水线工作,难道就没有勾心斗角了?难道她们就想要一辈子在工厂的流水线不去改变?没有机会而已。有机会,谁不愿意拼搏一下?在这个村里有一句话粗理不粗的俗语: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程晴远拍拍陈新安的肩膀,“亲爱的,你就是爱操心,喜欢替别人着想。现在这个科技发达,互联网发达的年代,谁都不是傻子。”
“好吧。可能是我想多了。”陈新安也觉得自己职业病比较重,怕别人受到伤害。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程晴远抬抬下巴,“是凶手吗?”
陈新安知道程晴远问的是五婆,摇摇头,“不知道。从种种迹象看,不像。如果她没有说谎,应该还有人看到沈宁宁抛尸了。”
说完,陈新安瞪了程晴远一眼,“亲,你是来调查的。不是来旅游的。看看你……”陈新安都不想说话了,穿成这样,旅游也不行啊。说明从一开始,程晴远就打着在背后捡她便宜的打算来的。
“赶紧换鞋陪我出去走走。”陈新安直接从程晴远的行李箱里掏出一对运动鞋,“换上。”
程晴远吐吐舌头,她的确带了旅游适用鞋,不过是看村里的环境卫生太差,所以找借口不想出门而已。她以前去过不少属于旅游景区的农村,环境卫生做得都还好。不像木糖村,卫生真的太差了,各种牛粪鸡屎随处可见,各种走地鸡在村里到处跑,还有小狗、小孩的粪便等等。还有路边村民挖的各种用来积蓄农作物肥料用的化粪池,走在路上就能闻到各种刺鼻的味道。
还有村里的小孩手里拿着一个个小鞭炮,用力一掷就响的那种。人在路上走,突然被扔过来一个鞭炮,然后‘砰’的一声响起,能把人给吓死。
她本不是胆小的人,但这样突然从脚边响起‘砰’的一声,那种踩破大气球的感觉真的很吓人。更让程晴远受不了的是,总会有一两个小孩喜欢朝着她扑过来,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印在她的衣服上,两个黑糊糊的手印明晃晃。她还没有来得及让自己冷静不计较,孩子的妈就扑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啊。这衣服好看,就是不耐脏。闺女,我给你洗洗。’说完就用手搓了搓,两个黑手印就变成了灰扑扑的一片,“这布料应该不容易洗。”
麻蛋的。
程晴远气得想要骂人,她好几万块的风衣就这样的又皱又黑,却没有地方说理。因为人家说了‘是你这布料不好’。
程晴远真不明白,明明她就冷着一张脸了,为什么那些孩子和家长还是喜欢围着她,扑向她?明明陈新安笑意盈盈的,那些孩子却躲得远远的?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在农村很流行一句吓唬小孩子的话‘再哭,警察叔叔就来抓人了’。城里的孩子不怕警察,但在农村孩子的心里,警察是能抓人,抓小哭包的。所以,只要看到警察即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也会立刻停止。”
她一身警服在村里行走,那个孩子见到她不是远远的叫唤着跑开?谁敢黏上来。就算大人看到她也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说话,绝对不敢像对程晴远那样上手摸一把。
陈新安想起一个个穿着朴实的妇女蹲在地上摸程晴远镶了钻的高跟鞋就想发笑。一个个很认真的问‘真的吗?’‘很贵吗?’‘抠一颗应该能买很多钱吧?’
“你鞋上的钻没少吧?”陈新安忍住笑,谁让这货穿了一双这么贵的鞋子出来?这不是摆明了让别人来抢吗?
“掉了。不过没少。”有人不小心抠掉了,然后捡起来还给程晴远。村里的人虽然有些没礼貌,感兴趣的东西都喜欢上手摸一摸,但并不贪小便宜。
陈新安看了一眼程晴远鞋上掉钻的地方,很辛苦的忍着笑意。
程晴远捏着手里的钻石,这样小小的装饰用的钻石她是没放在心上,要是平时随后就扔给别人了。但因为在场的女人好几个,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干脆就带回来了。
“如果凶手不是沈宁宁,不是村长老婆,还会是谁?洪静怡?毕竟她也在现场。如果在村长老婆离开后,洪静怡再砸村长一锄头,好像时间和操作上也说得过去。”这个案子最麻烦的就是谁都没有具体的时间线,都只有一个很模糊笼统的‘晚上’。
一个晚上这么长,具体什么时间?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如果林富记得具体的时间,他们或许还能从中分析出洪静怡是不是凶手。但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记得具体时间的,都感觉是‘深夜’。
麻蛋的。
“村长老婆的话几乎可以证实沈宁宁不是凶手。”作为沈宁宁的代理律师,程晴远要做的就是帮沈宁宁排除嫌疑。至于别人?那是陈新安的工作。
陈新安摇摇头,“洪静怡有可能,沈宁宁也有可能。如果她在五婆离开后再回过头来砸村长一锄头呢?还有五婆也不是完全排除嫌疑。除了这三人,也有可能是别人。”
陈新安揉揉眉头,“哎。”明明就是看起来很简单的案子,却错综复杂,调查起来困难重重。
程晴远踢踢陈新安,“你什么时候去看陈叔?”
“过两天。希望过两天能有个结果。”陈新安也想爸爸了,但她想把工作做好后再去青山镇陪爸爸住几天。按照现在的情况看,爸爸可能还需要留在青山镇一段时间。
青山镇作为两省三县的‘三不管’地,有不少的灰色地带。制毒,拐卖等不少的黑色产业在这里蓬勃发展。去年打击了一个庞大的人贩子关系网,但不过是冰山一角。至于深山野林里的制毒加工厂就更是无从调查,更不要说从青山镇经过的毒贩子更是滑不溜秋的,连尾巴都抓不住。
“我们走吧。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什么线索。”陈新安把程晴远扯起来,让小张去做饭。
换了鞋的程晴远跟着程新安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