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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鹫山庄就在大理城外,距离不远,没两天,刀白凤跟保定帝夫妇说了一声,就包袱款款地带着段誉和一大堆礼物,在侍卫的护送下去了灵鹫山庄。
她说去给师父请安,保定帝以武林世家自诩,便没有阻拦。
九天九部的灵鹫宫弟子早已得到天山童姥的吩咐,毕恭毕敬地把刀白凤迎进门。
刀白凤很懂礼数,先去拜见天山童姥,结果遇到坐在轮椅上的无崖子。
须长三尺,根根如漆,目若朗星,面如冠玉,皮肤上一丝皱纹都没有,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七十多岁的老头儿,顶多三四十岁的样子,神采飞扬,气度闲雅。
逍遥派内功有永葆青春之功效,刀白凤练武之心更浓烈了。
“师父,师叔。”刀白凤乖乖地叫人,又教一岁半的段誉叫师公、师叔公。
段誉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瞅了瞅天山童姥,看了看无崖子,戳戳自己的双下巴,奶声奶气地道:“爷爷,奶奶!”
天山童姥的脸一下子笑成了花,把他抱起来举高,“好好好,以后就这么叫!”
段誉咿咿呀呀,四肢划动,十分开心。
他今天被刀白凤打扮得特别用心,锦衫缎裤,愈加显得玉雪可爱。
无崖子双目慈祥地看着这一幕,却问刀白凤怎么知道自己在擂鼓山,这个问题天山童姥也问过,当时刀白凤没有正面回答,现在听无崖子开口,立刻看向刀白凤。
刀白凤犹豫了一下,道:“李青萝是我丈夫在外面的情人之一。”
无崖子一愣,天山童姥脱口道:“师弟,李青萝不就是你和李秋水的女儿?”
刀白凤心中一宽,看来无崖子什么都跟天山童姥交代了。
无崖子颔首道:“不错,是阿萝,我十多年前残废之后就再没见过她。师姐,你不是说无量山琅嬛玉洞中已经无人了么?连我当年收集的武功秘籍也都不在了,我自然不清楚她的下落,现在听你徒儿一说,知道她活着,我就放心了。”
逍遥派本来就没啥道德观念,对于李青萝做段正淳的情人,无崖子竟没有一句别的话,也没有打听李青萝现在生活如何的意思。
天山童姥抱着段誉,冷冷地没说话。
她按照无崖子的指点去了琅嬛玉洞,一掌就把玉像打得四分五裂,连墙上刻的字也没放过,剐得干干净净,又令湖水倒灌入洞,这些却没必要和无崖子说了,只把李秋水嫁入西夏皇室做皇妃的事儿告诉他,让他知道李秋水的风流本色。
刀白凤赶紧岔开话题,“师父,您说给师叔治伤,什么时候开始?我能跟着打下手吗?”
她也想学医术,艺多不压身。
天山童姥回答道:“天气太热了,不利于恢复,伤口容易恶化,我决定深秋动手,现在给你师叔调理身体。至于打下手,到时候再看吧,你现在连武功都没入门呢!”
刀白凤虚心请教。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就跟天山童姥和无崖子学武功,天山童姥脾气暴躁,无崖子温文尔雅,往往更有耐心,也对她倾囊以授。
为了让她迅速积蓄内力,天山童姥亲自出马,抓了很多武功高强却又无恶不作的家伙过来让刀白凤吸取内力,其中一个就是丁春秋。无论吸来的内力是阴柔还是阳刚,都可以用小无相功化解戾气,令北冥真气更加纯粹,说明逍遥派几大神功还是同时修炼比较好。
当刀白凤有了一定的内力,天山童姥开始教她武功招式,当然不是天山折梅手之类的高深武学,而是由浅入深地教她剑法轻功暗器掌法等等,并让九天九部的奴婢和她喂招。
刀白凤想学医术,天山童姥也教她,给无崖子接骨续筋时,刀白凤给她打下手。
天山童姥的医术确实高明之极,原著中虚竹那么笨,在灵鹫宫中研究一段时间就可以给阿紫换眼,令其复明,何况天山童姥本人。
无崖子不到半年就能下地行走了,但要完全恢复武功却还需要时间。
刀白凤如饥似渴地学习,恨不得把一天变成三天用。
天山童姥教得很用心,刀白凤也孝顺之极,衣食住行样样操心,嘘寒问暖,更让段誉承欢于二老膝下,比亲女儿都不差了,除了偶尔带段誉进宫给保定帝夫妇请安,余下时间都泡在灵鹫山庄,就是段正淳回来了她也不见一面。
一晃眼,又是三年光阴。
无崖子完全痊愈,武功尽复,天山童姥决定回灵鹫宫。
刀白凤一愣,停下练剑,“师父,您真的和师叔回去?”
天山童姥点点头,“我收到消息,李秋水那个小贱人弄了个一品堂,天天来找茬,伤了我九天九部不少奴婢,假以时日一定会找到这里。我倒是不怕她,只是不想让她见到师弟,再生风波。师弟已经答应随我回缥缈峰,我就不在这里逗留了。你的武功和医术都已小有所成,该教的我都教了,剩下全靠你勤学苦练,遇到困难就去缥缈峰找我。”
刀白凤眼泪掉了下来,“师父,我舍不得您。”
天山童姥瓮声瓮气地道:“有什么舍不得?我又不是老得死掉了,你想我直接去找我不就行了?我已经八十岁了,剩下的时间只想和师弟好好地相处。”
一提到无崖子,刀白凤就没话说了。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对无崖子的爱已经刻骨铭心,至死都无法改变。
“那小子!”天山童姥指了指陪无崖子钓鱼赏花的段誉,“天赋绝佳,聪明伶俐胜你十倍,你师叔恨不得立刻收入门下作为衣钵弟子,现在他已经练了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初窥门径,剩下的武功就由你来教,千万别耽误了他。”
刀白凤应是,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练就一身高强的武功。
天山童姥说走就走,一天时间都不多留,倒是把灵鹫山庄和数十个奴婢留给了刀白凤母子,相处四年时间,她知道刀白凤不想回镇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