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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那猴急的样子, 要是窈窈真出什么事儿了我还能这么闲地坐在家里等你回来?那可是我亲儿媳妇!”秦氏睨了他一眼, 冷哼一声道:“怎么回来了?去啊!”
“窈窈应该多休息休息,我明日再去。”封聿摸了摸鼻子, 脸上有些不太自然。
“这才对!大晚上的去人家府上, 没病也让你吓出病了!”秦氏摇了摇手中的团扇, 白了他一眼道:“这要是再把窈窈吓晕过去了, 你娘我怎么跟亲家母交代?”秦氏说着说着有些憋不住笑:别说,这谣言是我长这么大听过最有趣的谣言。
“吓晕过去?”封聿看着自己那脸都憋红了的亲娘一脸懵逼:“我……”
“外头的百姓都传, 康宁郡主好端端的突然晕倒都是因为被你这冰块儿似的脸给吓的……”秦氏没憋住,笑的连头上的步摇都颤了起来。
封聿脸一黑, 冷着眸子别扭了半天,难得露出几分孩子气:“娘,我长的吓人?”
“瞎说什么呢,都说儿子肖母, 你要是吓人那我成什么了!”秦氏白了他一眼,摸了摸鬓角的发丝扬了扬眉毛,语气中有些骄傲:“你娘年轻的时候在京中那也是数得上的,多少人去你外祖父家提亲,你外祖父都懒得搭理!”
秦氏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儿子, 轻轻咳了一声:“你啊!就是性子太冷了,你若是平常多笑笑,待人亲近一些, 你哪会有个‘冷面将军’的称号?他们在私底下议论, 说那个苏家公子与窈窈更配呢!”
“我又不是卖笑的。”封聿听见“苏家公子”几个字脸都阴了。
“诶?你去哪儿啊?”秦氏看着冷着脸离开的封聿有些无语:这孩子向来稳重, 怎么突然之间跟炸了毛似的?没人惹他啊……
“诶?主子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初一觑着封聿冰冷的脸色悄悄往旁边移了两步,生怕他冻着自己。
“这宅子谁买的?”封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不缓不慢的哒哒声让初一不禁一抖,差点给他跪下。
“当然是您买的!”初一连忙道。
“既然是我买的,我回自己家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初一缩着头,心里早就骂开了: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这祖宗,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去,把那些传谣言的都给我抓起来。”封聿缓缓地说,眸子里沁出冰冷的寒光:我要让你们看看,窈窈究竟和谁配!
初一一脸懵逼地腹诽道:要么抓人累死,要么扫净房累死,我总得选一个啊!摊上这么个主子,倒血霉了!
他打量了几眼封聿,见他脸色平和了许多,这才咬了咬牙,大着胆子说道:“可……可这不会规矩啊……”
“不合规矩?造谣康宁郡主和大胤一等将军就是规矩了?”
“可我今日确实是晕倒了……”一个甜糯的女声幽幽传了过来,吓的初一浑身一激灵:妈呀!这宅子闹鬼!我说当初怎么没说几句人家就同意卖了啊!!!
“窈窈!”封聿一听见这声音就“蹭”的一下站起来迎了出去,他坐的那个凳子都因为他的动作原地打了个转儿,“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初一跟随封聿七八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封聿如此失控的时候,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康宁郡主来了:等等!不对!大门关着,郡主她是怎么进来的?初一呆愣愣地看着自家未来的世子妃由主子扶着走了进来,电光火石间突然懂了些什么:郡主她是翻墙进来的?!
“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用过饭没有?冷不冷?”封聿握着她有些凉凉的小手一连串儿地问了一堆。
“我……翻墙进来的啊!”顾窈笑眯眯地看着封聿,她知道他如今忙的很,抽不出空来见她,那她也可以翻墙过来看看他啊!她确实是有些想他了……
初一小心肝儿一颤: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共同爱好都这么独特……
“小的见过世子妃,您叫我初一就成,有事就吩咐!”初一说完之后,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就要退下去。
“你这侍卫倒是机灵,一点都不像主子。”顾窈笑着随口夸了一句。
“机灵?”封聿瞥了一眼笑的跟葵花似的初一,有些不满:当着我的面儿献什么殷勤?窈窈还没夸过我呢!
封聿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去把净房再扫一遍。”
初一愣了半晌儿才哭丧着脸应了一声,抹了把眼泪走了出去: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等人退了出去,封聿给她捂着手,想板着脸训她两句,却怎么都张不开嘴。其实封聿见到她第一反应是有些生气的,明明身子不舒服还翻墙,可是一见到她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只要一想到她是为了见自己才翻墙的,就高兴的像个傻子似的:“你就没想过我不在这里,你有可能扑了个空?”
“怎么会!我叫祥玉盯着你门口盯了好久了!”
封聿:是我想多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没说几句话,蜡烛偶尔爆了几下,“噼噼啪啪”地响着,初一提着工具从门口路过,一脸的哀怨。
“窈窈,不早了,我明天再去看你。”封聿摸了摸她的头发,寒星似的眸子带着笑:“你若是听话,等秋狩我带你骑马打猎。”
“用不着你带!我箭法可准了!”顾窈扁了扁嘴,扬着眉毛说道。
“那你带我。”
顾窈:封聿好像越来越不要脸了……
“我回去了!”顾窈起身,封聿十分自然地牵着她的手送她到……呃,公主府的墙边……
他看着面前的墙,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别人送心上人回家都是送到门口,他是送到墙边……
“我跟你一起。”封聿刚要环住顾窈的腰就被她拦住了。
“不用!这还没树高呢!”顾窈拍开他的手,三两下就攀了上去,心里有些小得意。她冲他挥了挥手,转身翻了过去。
封聿看着她干净利落的动作,笑的一脸宠溺。
顾窈拍了拍手上的灰,刚要回院子就被人叫住了:
“大半夜的,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