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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亲事就不用退了!”
封聿眼睛一亮,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一步,低头看着笑盈盈的顾窈,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甜化了。
“既然是爹爹小时候随口说的,那这亲事是做不得数的,自然是不用退的。”顾窈笑眯眯地眨着眼睛补充了一句,带着点心转身哼着小调回了知秋院。
封聿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脸只觉得胸口一痛,就仿佛是被她捅了一刀似的。
“你姐姐生气怎么哄?”封聿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泛起浓浓的愁雾。
“我姐……没生气啊!”顾衍撇了撇嘴,一脸纳闷地看着封聿,有些不懂他为何认为自己姐姐生气了。
“你……确定你姐姐没生气?”封聿打从心底有些不太信他的话。
“真没生气,她着急走是因为觉得自己对你有好感的小心思暴露了,她不好意思在这儿待了。”顾衍一本正经地说:“哎呀!这是我姐姐,我们两个打小就朝夕相处一起长大,都十多年了,我还不了解她嘛!”
顾衍说着拍了拍封聿的肩膀:“你要是不信你明天看看,她是绝对不会出现在练武场的。”
封聿没有说话,回想着刚刚顾窈说话的样子,愈发觉得她脸上透着可疑的红晕。他不禁弯了弯嘴角,连那双漆黑的眼睛都明亮起来:窈窈是有点喜欢我的吧?
“别笑了,你说蓁蓁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顾衍扒拉他一把,愁眉苦脸地问道:“我送她回家她连个笑脸都没给我!”
封聿看了他一眼,眸中带着些同情,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蓁蓁从小的志向就是守卫疆土,她或许喜欢比她强的男子……”
顾衍挺了挺胸膛,十分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我功夫不差的!”
封聿看着他的目光带了些不忍:“你的功夫确实比一般人好一些……”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可蓁蓁自幼得我外公亲自教授武功枪法……”
顾衍的腰板儿瞬间就弯了下去,欲哭无泪:我的蓁蓁啊!
封聿看着顾衍哭丧着脸莫名觉得天很蓝、云很白、心情很好!
知秋院
“郡主,您怎么走的这么快?”祥乐气喘吁吁地跟在顾窈后面走了小半个公主府,甚至有些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顾窈没吭声,也不知是她走的太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莹白如玉的脸颊透着晚霞的颜色,整个人都带着羞涩的女儿家的姿态。
她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幸亏我跑的快!顾窈咬了咬唇,皱着眉懊恼不已,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过于冲动了,封聿定没定亲关她什么事啊!
“郡主,您是不是生封世子的气啦?”祥乐擦了擦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站在一旁替她打着扇子,带着一脸八卦的笑容。
“跟封世子生气?”正在一旁给顾窈泡茶的祥锦有些惊讶。
祥乐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因为封世子说他定了亲,郡主就生气了!”祥乐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你是不知道,郡主她使小性子要让封世子退亲,后来才知道封世子口中说的亲事是……”
“祥乐,越说越离谱了!”顾窈佯装生气作势就要打她,祥乐赶忙求饶:
“郡主!奴婢错了还不行嘛!”祥乐摇了摇她的胳膊,撒着娇。她自小就在公主府陪顾窈一起长大,二人说是主仆,实则却更像姐妹,时常在一起玩闹。
顾窈瞥了她一眼,冷哼道:“封聿定没定亲与我无关,以后在我面前少提他!听见这名字我心烦!”
祥乐扁扁嘴,腹诽道:得了吧,哪里是心烦,明明就是觉得自己在封世子面前暴露了小心思觉得害羞!
祥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装着点心的油纸包,眨了眨眼道:“郡主,既然您这么讨厌封世子就把他送过来的点心赏给奴婢们吧,反正你也不会吃,扔了可惜了。”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顾窈眼见着祥乐地手就要碰过来,她连忙把油纸包拎了起来捧在手里:“去去去,饿了去小厨房!”
祥乐与祥锦对视了一眼,憋着笑道:“郡主您莫非是舍不得?”
顾窈面上有些尴尬,只觉得手上的点心有些烫手,她神色慌乱,眼神飘忽不定:“哪、哪有舍不得!”她突然扫到了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伊达觉得仿佛是见到了救星:“祥锦祥乐,你们去带伊达在府内转一圈让她熟悉熟悉环境!”
祥锦与祥乐都憋着笑,带着伊达退了出去。
祥乐摇了摇头,开始有些同情封聿了,可是也没办法,谁叫自家郡主向来嘴硬:封世子啊,您自求多福吧!
顾窈在门口看着三人走远了,这才打开了点心的油纸包,一股奶香扑鼻而来,甜甜地气味儿让她心里都觉得熨帖了许多。
她拈起一块儿咬了一口,口感细腻,入口绵软香甜,浓浓的奶味在口中回荡,好吃的她眯了眯眼睛:封聿这点心买的不错!明天要记得让阿衍问问封聿是在哪儿买的这奶皮酥!
顾窈舒舒服服地窝在躺椅上想要小憩一会儿,刚刚有了睡意就听见祥乐慌张的声音:“郡主,不好了!七夫人非说伊达冲撞了她,要罚她呢!”
顾窈一听有人要罚伊达,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连头发都没理就往院子外走:“怎么回事?”顾窈面带不悦,实在是对他们一家人厌烦到了极点,回来的这小半天他们就没消停过。
“我和祥锦姐姐带着伊达逛园子,伊达乖巧得很,一句话未说哪里就冲撞她了,分明是她找茬!”祥乐在前面带路,气的声音都颤抖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上来就要喊打喊杀的。
过了荷塘,顾窈隐隐约约听见了响亮的巴掌声,她心里一惊,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刚一穿过花丛,她就看见陶氏恶狠狠地打伊达耳光,一边的求情的祥锦怎么拉都拉不住。
顾窈见伊达跪在陶氏身前,小小的苹果脸已经肿了起来,她觉得心疼的厉害,阴着脸疾声道:“给我住手!”
陶氏闻言看见顾窈,脸上带着怒气:“窈窈,你这丫头太不像话,七婶帮你教训教训她,你性子好,可不能被这种奴才欺负了去!”
“我是皇上亲封的康宁郡主,我的闺名岂是你能随意叫的!”顾窈向祥锦使了个眼色,让她把伊达扶起来。
顾窈见陶氏一脸怔愣,缓了缓语气:“我念在你对我爹爹有恩才没多做计较,可你打了我的丫头就是打了我的脸面,你当我好欺负不成!”
“我……是这丫头冲撞了我……”
“怎么能在郡主面前你呀我呀的,真没规矩!”祥乐扁了扁嘴,心里烦透了她。她看了一眼伊达红肿着脸,眼眶红通通的还忍着不哭的小模样觉得心疼极了,这么个孩子也能下得去手,还真是个泼妇。
“郡主,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在丫头面前给我没脸?想必这十几年的礼仪规矩也是白学了!”陶氏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她没想到向来对自己温柔有礼的顾窈会翻了脸。
“七弟妹慎言,窈窈自小是太后教导,你这话可是大不敬。”顾华亭沉着脸走了过来,他本想去后林采些果子给永嘉吃,却没想到碰上这么一出好戏。他看了一眼脸颊已经高高肿起的伊达,觉得这孩子可怜,再加上他确实看不惯陶氏的所作所为便开口道:“七弟妹若是还想看着沁儿出嫁还是规矩些为好。”
“出嫁?”陶氏本来还青红交加的脸立刻露出了喜气,她笑着问:“可是有合适的人家了?”
“是国子监典簿宋扬家的二子宋戚,如今参军,在演武场正训着呢。”顾华亭很满意这个小辈,正直努力肯吃苦,将来会有一番成就的。
“国子监典簿?这岂不就是八品官儿?”陶氏冷着脸道:“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以沁儿的品貌就是进宫当娘娘都使得,怎么就配了个八品官儿的儿子?”
“当娘娘?你往宫里送一送看看我皇舅舅会不会要?”顾窈语气讥讽,偏偏人家听不出来。
陶氏眼睛一亮,看着顾窈道:“下次你进宫的时候把你堂妹带着,给皇上引见引见?”
顾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