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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冷宫寂静。
男人飞落到殿前,挺拔身姿影子颀长,帝王之姿,浑然天成。
他往前走去伸出手推开了殿门,登堂入室。
绝顶的轻功,走路悄无声息,但是门打开了,又关上,落下了内锁。
所以,她知道是他。
甚至,她早就料到,他一定会来的。
这一次,好像是她去招惹了他,所以,她的内心,逐渐地开始不安。
也许,她不该去乾清殿找他。
宇文烨待她不薄,她心里明白,习惯了将那些作为“盟友”般的互助,他用前朝皇后来平衡新朝在后宫的势力,她用他帝王的身份来护住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们之间,可谓互不相欠。
平时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他们达成共识的相处方式,她希望即使在她启动计划的最后一步时,他们也不曾决裂。
然而,宇文烨爱上她,是整个计划中的一个最大的意外。
更意外的是,她与他,也许相识在很早以前。
只是,她忘了。
如此一来,一切都变了。
不再是互相利用,不再是因为彼此的价值。
如果将来,她欠了宇文烨的,那么最可能就是一份难以偿还的情债!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所以,她彷徨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来到床前。
然后,她听到了他脱衣服的声音……
她脊背一僵,背对着他,紧紧地闭着双眼。
不一会儿,他躺到了她的身边,侧卧在她的身边,伸出手将她轻搂着。
“你是皇帝,不应该来冷宫这种地方。”她闭着眼睛,淡淡地开口。
可是,宇文烨没有立即回应。
他的手,在她柔软的腰上轻轻揉了揉,好一会儿,他温热的唇轻贴着她的后颈,在露出的一小片白皙上吻了吻,带给她一种酥麻,从脖颈,蔓延到心底里,无法克制的悸动。
“宇文烨……”
“有凤九歌在的地方,才是宇文烨的归宿,哪怕那里是……地狱,我也甘之如饴。”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红唇抿了又抿,低哑着声音:“哪怕……我不爱你?”
“哪怕你不爱我。”他回道,毫不犹豫,“自从我向你走来,又何曾是因为你爱我。”
她闻言,默然。
自从我向你走来,又何曾因为你爱我……
以前没想明白的事,现在都想明白了。
阴谋,只是为他的真实目的铺垫。
“当初,你娶我……并不是为了平衡朝局势力?”
她最初以为,他以娶前朝皇后来牵制凤家和前朝旧臣为借口,达到不娶宋淑琦为后,控制宋家势力的目的。
他抱着她,凑上前轻轻吻了吻她的小耳朵,“我以牵制前朝旧臣为由,为娶到你做铺垫。”
娶她,他就要她当着天下人的面堂堂正正地成为身份尊贵的一国之后。
娶她,他就要送她十里红妆,举世盛婚,让她成为天下人称羡的女子。
明知她不爱他,他还是为她而来,将最好的都捧到她的面前。
“凤九歌,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能再一次抛弃我。”他抱紧了她。
他霸道偏执。
他独占欲强烈。
他不畏天与地,却唯独畏惧她的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