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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妤离开小院子的第七天,想她,想她,还是想她。
段桐望着夜空叹息,不知道身无分文的尹妤现在怎么样,希望她只是回家了,做回她的千金大小姐,不用挨饿。
八月过了中秋,天气开始转凉了,希望她出门多添衣。
段桐拿起酒壶,仰头喝酒,发现酒壶里的就没了,醉醺醺地往屋里大喊:“小丽,给我来一壶新酒。”
黄丽闻声,从屋里出来院子说:“今晚你喝了三壶了,不能再喝了。”
“给我酒……不然我晚上睡不着……”段桐断断续续地说着,然后醉倒了,趴在葡萄架下的石桌子上。
这个人,不会喝酒,还硬喝。黄丽体格小,搬不动一个成年的男人,只好回屋拿出被子给段桐盖着,让他坐在睡在露天的院子不受寒。
段老夫人得知段桐因为尹妤的离开变得很消沉,心想段桐这个人比较单纯,只要给他介绍新的女孩,转移他注意力就好了。
于是,叫来之前相中的林君,让她跟段桐做朋友。
林君之前找过段桐,发现他特别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好相处,可是放眼整个金城,在适婚男子中,就段桐长相俊俏,家里还有钱,年龄也跟她相仿。
衡量过之后,林君还是想跟段桐谈成这件婚事。
于是,林君随着段老夫人来到段桐的小院子。
黄丽对林君没什么好感,来源于第一次不愉快的见面,这女人傲慢又无礼。之前还想着这个女人要是再来一次,就赶走一次。
可现在段老夫人亲自带这个女人过来,还说让她跟段桐做朋友处着先,黄丽只好作罢。
段桐因为尹妤离开了,心情消极,对于林君每天都会来他的小院子的事情不怎么搭理。林君每天早上就来小院子,还带上林府仆人做的精致点心做早饭。
段桐去医馆工作,她也跟着他过去,坐在医馆里看着段桐照顾病人或者抓药。
医馆空闲没病人上门的时候,段桐在医馆后面的院子里整理晾晒的药材,林君很自然地上前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白芥子。”
“有什么作用的?”
“润肺。”
“哦。”林君对这些枯燥的药材没有兴趣,只是随便找点东西聊,转移话题:“听说最近城河那边有花灯会,不如我们今晚去赏花灯。”
段桐想起跟尹妤曾经有过这样的对白,但是尹妤是好奇和好学,每当他介绍完之后,尹妤会用笔和纸记录下来,还描画了药草的形状。
段桐见她记录很麻烦的样子,给她一本《药草录》,书里有详细的介绍,也有药草的画像。可她说喜欢这样记录,要听他的介绍,自己整理。
但是林君并非是好奇这些药草什么作用,只是用来作为聊天的开场白。
段桐回答很果断:“没空。”
林君听到拒绝,就急了:“你晚晚在家喝酒,怎么就没空呢?”
段桐对她的态度很疏离,如果要是这样下去的话,她没办法跟他培养感情。而且,段老太太也说了,要段桐同意点头才能成亲。段桐要是对她不满,这婚事是不成的。
林家生意最近有点差,短期内需要外来资金支持,她没有时间跟段桐耗上一两年。如果短期内不把婚事定下来的话,她就要跟沈府的老爷成亲。她今年十六岁,沈府的老爷快四十岁了,这都可以当她爹的年纪了。但是,目前只有段家和沈家有能力帮助林家的生意,其他适婚男子没有这么殷实的家境,帮不了林家的生意。
段桐回:“要在家喝酒,所以没空。”
段桐有时候说的话,特别直接,又不给面子。要不是她不想嫁给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她还真不想伺候这个段桐呢!
她是林家小姐,巴结她的人多着呢!
后来,林君跟着段桐越来越紧了,就连他去茅厕都要守着门口。段桐向来就不擅长跟陌生的女人打交道,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正琢磨怎么避开林君这个女人。最后想了一下,想出一个办法。
晚上在小院子吃完饭后,段桐吩咐:“小丽,帮我准备一下干粮,我明天去采药。”
黄丽边收拾碗筷,边问:“采药?前段日子不是才采过吗?”
段桐随便找了个理由:“不够用。”
“哦!”黄丽应了一声,继续收拾碗筷,突然灵光一现,说:“你是不是逃避林家那个女人?”
黄丽跟着段桐快一年了,多少会猜到他的心思。
段桐面前露出一个笑容,眼神透露着“你知道就好了”。
“那你要去几天?”
段桐随口说:“半个月吧。”
黄丽知道段桐在山里建了个小木屋,小住一段时间没什么关系:“最近转凉了,多带点衣服过去,去这么多天,山里又冷,顺便带张被子吧。”
“我最近腌了一些肉,刚好派上用场,应该够你吃好几天。”
“好,谢谢。”段桐说完后站起来,回去自己的房间。他在房间找雄黄粉,那东西放在一个小罐子里面。他记得上次上山的时候,装满了一罐的,怎么现在就空了。
小院子里面就他和黄丽,黄丽根本不会乱动他的东西。这段日子林君经常来他这里,这东西不值几个钱,林君也没理由拿去。
那么就剩之前可以自由出入他房间的尹妤。
段桐想起了一幕,他在山里的小木屋教过尹妤,雄黄粉可以驱蛇鼠。然后,心里有了一个期盼,难道尹妤她……
段桐走出房间,去厨房找黄丽,说:“小丽,准备两个人份量的粮食。”
黄丽问:“为什么?”
“天气转凉,胃口大。”段桐也不确定尹妤是否在山里生活,只是做个准备。想起尹妤离开的时候只拿了几个大饼,那她现在山里是怎么样的生活?
次日,段桐打包了厚的衣服和被子,还有食物,用两个竹筐装着,需要扁担担起。
“东西太多了吧?”黄丽看他这架势不像出门躲避半个月,而是过冬。
“小丽,我这次出门比较久,你一个小孩在小院里住不安全,等我出门后,你就去段府找奶奶吧!”段桐不太放心黄丽一个人在家,如果哪天家里进贼了,她一个小孩子招架不住。
“好的,你也要注意安全!”
段桐避免见到林君过来碰到他出门,那么他就不好甩开那个女人,于是很早就出门。
段桐请了马车去郊外,小木屋在山里头,需要翻越一座山才到,马车是不能过的。所以来到马车来到山前,他就下来了,挑着两筐东西上山。心里念着,如果尹妤在山里生活的话,希望她还平平安安。
段桐翻越一座山,来到小溪边,已经到晌午了。他看到小溪里有一个人脱了衣服在洗澡,那应该是尹妤。尹妤是一个特别爱干净的人,每天都要洗澡才能入睡。晌午的温度稍微有点高,这时间段洗澡的话不会太冷,若是夜里水会冰凉冰凉的,估计尹妤受不了,毕竟这里没有容器烧水和沐浴。
“呼!”尹妤脱光了衣服下水,虽然是晌午了,可是水还是凉的,但是总比夜里强。今天早上在山里摘了一些野果,不小心滑下山,衣服脏了,人也受了一点皮外伤。
她特别地累,想洗完澡之后,好好休息一下。
尹妤清洗好自己的身体之后,转过身准备上岸,突然岸上冒出一个男人在盯着她洗澡。一时惊慌,双手护胸:“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尹妤现在一丝|不挂,双手不够遮挡身体,转过身背对段桐。段桐似乎当作一件平常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反应,说:“还不上来穿衣服?”
“你转过身啊!”尹妤回头冲他喊。
“又不是没看过,没摸过。”
听到段桐的话,尹妤快被他气死了。他怎么厚脸皮,说得那么轻松自然?
尹妤也生气了:“你不转过身,我就在水里冷死算了!”
“好吧,我转身了,你快点上来!”段桐转过身,不再盯着尹妤。
尹妤快步走上岸,连忙拿起衣服穿上,问:“你怎么来这里?”
段桐回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尹妤说:“小棠,我好想你!”
尹妤没想到段桐是这样的反应,这些天她也很想段桐,可是段老夫人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怕她朝廷重犯的女儿,连累到段家。希望她能离开段桐,让段桐早点忘记她。
“段桐,你干什么?”尹妤羞怒,这货居然松开她的衣服,把手伸进去摸她的身体!
只听到段桐心疼的嗓音:“小棠,你瘦了!屁股没了,胸也没了……”
尹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