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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穆译炀从病房里赶出来之后,迷迭就无聊的一人在大马路上瞎游荡。
“死木头,臭木头,烂木头!”
她自言自语的谩骂着,怨气十足。
脚边一根从绿化带里落下来的树枝,被她一脚踢出一米远去。
“真是好心没好报,本公主亲自熬的粥还不吃,你以为你谁啊?”
她嘀咕着,又在自己被烫伤的手指上吸了一口,耸耸鼻尖儿,“手都烫出泡了好么?!以后永远都别想吃本公主煮的东西了!永远别想!!”
不过,可能某些人,怕是也永远不会想吃自己煮的东西吧!
哼!
他就喜欢付梦泉给他煮吧!
“呸!”
迷迭气得又把那根树枝往前踹了一脚,“吃坏巫婆煮的东西,也不怕烂肚子!”
说到这,迷迭又郁闷了。
一颗脑袋都不由耷拉了下来。
如今让那家伙烂肚子的人,可是她陆迷迭啊!
是自己向他投喂了路边摊,才导致他进的医院,可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付梦泉那个女人。
真是生气啊!
对,她只是生气,毕竟她打小就看不爽付梦泉,现在看她和自己的人走近,她当然不爽了。
这跟吃醋绝对没关系,顶多就觉得自己的玩具被她抢了,异常不爽。
迷迭不断地自我催眠着。
“叮铃叮铃————”
忽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迷迭掏出手机看一眼。
一愣。
没想到居然是那头烂木头打来的电话。
他打电话来干嘛?
道歉?求饶?
呵!绝不可能!
找她肯定没好事。
迷迭现在本就生气,可不想再被他气到,于是,干脆就把他的电话直接给滑了。
不接!
穆译炀猜到迷迭可能不会再听自己电话,当自己电话真的被挂断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得拧了拧眉。
穆译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恰时,护士进来查房,撞见了正要出门的穆译炀,她还吓了一跳,“穆先生,您怎么成床上起来了?您这是要干嘛去?”
“出去走走。”
穆译炀扔下四个字,也不等护士做反应,就已经大步而出。
“不行,穆先生,您的伤……”
“我自有分寸!”
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护士:“……”
自有分寸?
上回也这么说来着,最后不还是伤口崩裂了吗?
穆译炀一边下楼,一边又给迷迭追了通电话过去,但那头却始终是无人接听。
他好看的眉头已经揪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去找陆迷迭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跟她说声‘对不起’,还是说声‘谢谢’呢?
可现在无论是哪个,他都想先找到她再说。
电话没人接,穆译炀只得给她发微信。
这微信本来就因为她才申请的,聊也从来只聊过她,当然,孤零零的好友栏里,至始至终也只有她一个好友。
“叮咚——”
迷迭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条微信。
她点开。
又是那块臭木头。
木头:「在哪?」
陆迷迭敛了敛眉头,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好一阵。
半晌后,才回他。
仙女姐姐:「跟你有什么关系?」
穆译炀收到信息的时候,眉心跳了一跳。
木头:「我出医院了。」
仙女姐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穆译炀:“……”
他气得差点要吹胡子瞪眼。
可迷迭心想的却是,他出院了确实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难不成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出来找自己的不成?
不过,他出院又是什么鬼?
偷偷跑出来的?
迷迭还是不争气的忍不住替他担心,正琢磨着要不要给程枫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的,忽听身后响起一道冷沉的喊声,“陆迷迭。”
迷迭惊讶的扭头。
就见穆译炀,一身医院病服,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的?
还有,为什么这块烂木头就算是穿着医院里的病服都这么好看?
他站在风里,好像通体散着光芒一般,耀眼夺目。
即使,发丝被风吹乱,病服也被风刮得乱七八糟,可仍旧挡不住他身上那份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他双手抄兜,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直到男人走近,立在她跟前,感觉一种压迫感朝她逼来的时候,她才蓦地回过神来。
仰高脑袋定神看着他,“找我干嘛?”
“……”
穆译炀沉默了。
是啊,找她做什么呢?
道歉?
还是道谢?
都太矫情了。
穆译炀别开眼去,“没事。只是我妈刚来过。”
他随口扯了个谎。
“啊?婆婆来了?”
迷迭信了。
“是,我妈见你不在,挺不高兴的。”
“……”
迷迭无语。
她瘪瘪嘴,又没好气的瞅了穆译炀一眼,“你是不是把锅全推我身上了?”
穆译炀抿着唇,只看着她,不说话。
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在迷迭看起来,这就是等同于是默认了,“穆译炀,你到底还有没有点良心了?刚刚是你把我轰出来的好吗?你是不是跟你妈说,是我自己不肯照顾你的?那她能高兴才见鬼了!
穆译炀不置可否,却又脸不红心不跳的补了一句:“现在回去补救还来得及,我妈还在。”
“所以,是婆婆让你来找我的?”
穆译炀耸肩。
“我不回去!”
她还在气头上呢!
说着,转身,又踹了脚前头那根树枝。
简直就把树枝当作了他穆译炀的大脑袋。
想要踢爆他才好。
见她不肯回,穆译炀却是一点不着急,“行,那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就说你有事要忙,暂时没时间顾我。”
穆译炀说着,就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别——”
陆迷迭气结。
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按住了他的手机,仰着脑袋,愤愤的瞪着穆译炀,咬牙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穆译炀牲畜无害的扯了扯嘴角,“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手臂被娇软的她挂着,一抹暖意透过衣衫,直接渗入进了他的皮肤底下。
额头上竟不由得冒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来。
看着她的那双深眸里不露痕迹的沉了沉色,“回医院就不打电话了。”
他的声线,不知怎的,就忽然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