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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幽冥楼主为什么问起宋公子,但无邪还是点了点兽脑。
他究竟想做什么?
还有,妖孽太子请他刺杀人,他什么时候行动?
夜杀忽然似笑非笑地问:“你不想知道你的旧主现今在哪里吗?你猜,他在北魏,还是在金陵?”
她精神一震,他这样说,意思是帝卿绝有可能在金陵?
“看来你还挺关心你的旧主。”他冷笑。
“叽叽……”无邪急得抓头挠耳,恨不得变回姑娘,亲口问他,帝卿绝究竟在哪里。
“想知道帝卿绝在哪里?”夜杀温柔地摸她。
她郑重地点头。
他乖戾道:“只要你乖乖的,听命于本座,本座就告诉你。”
她再次点头,非常用力地点头,表示一定会听命于他。
夜杀道:“方才你不乖,你要做一件事取悦本座,本座开心了,会告诉你与帝卿绝有关的消息。”
无邪纠结了,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满意呢?
他坐在天宝对面,安之若素地等着她。
而天宝一直趴着睡,还打鼾,根本不知道周遭发生了什么事。
对了,她可以请求他,带他脱离妖孽太子的魔爪。
如若她为他办好事,他会不会答应呢?
嗯,先讨好他。
无邪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尔后打滚,伸出小舌舔了舔他的手心。
“就是这样?”夜杀挑眉。
“你还想怎样?”她扑闪着红眸,可怜巴巴地看他。
“自己想。”他气定神闲地等着。
她又纠结了,莫非男人的想法都一样,都想要她这只小兽亲?
好吧,豁出去了。
可是,他戴着鬼面具,怎么下嘴?
无邪跳到他的肩头,在他的侧颈亲了一口。
以前,她都没在小兽的时候亲过帝卿绝的脖子呢。
夜杀满意地把她他放在掌心,“真乖。”
她期盼地看他,叽叽叫了两声,快告诉我帝卿绝在哪里。
“想知道帝卿绝在哪里?”
“吱吱……”
“他……不在北魏国都。”夜杀的指腹轻轻地摩挲她粉红色的小嘴。
无邪又欣喜又激动,这么说,帝卿绝极有可能来金陵了。
那么,那个宋公子很有可能就是帝卿绝扮的。
太好了!
“你以为帝卿绝在金陵?”夜杀低闷的嗓音染了丝丝戾气。
“……”她不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帝卿绝不在金陵。”他冷酷道。
无邪似被霹雳劈中,他说的是真的吗?
帝卿绝不在北魏帝京,也不在金陵,那他去哪里了?
她失望、伤心地瘪着小嘴,帝卿绝,你究竟在哪里?
心为什么那么疼?
幽冥楼主没必要骗她吧……
忽然,夜杀拍拍她的兽脑,“夏侯潇有什么举动,在想什么,盯紧一点,下次告诉本座。”
无邪怔怔的,他走了都没反应。
从满怀希望到绝望,犹如从高空坠落,那种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
她趴在兽笼里,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地滚落……
快到子时,夏侯潇才回来,看见天宝和无邪都睡着了,便把天宝叫醒。
天宝伺候他就寝,问道:“殿下,谢丞相一案有眉目了吗?”
夏侯潇摇头,“暂时没有眉目。”
……
这日,蹴鞠比试在皇宫校场进行。
与那日的马球比试一样,校场围满了人,欢呼声、喝彩声直冲云霄,火爆程度与那日差不多。
快结束的时候,夏侯潇抱着无邪到校场观看比试。
终极比试的是东晋队与西秦队,最终获胜的是东晋国。
东晋皇帝笑呵呵的,龙颜大悦。
东晋国蹴鞠领队的依然是夏侯策,众队员们将他抬起来,用力抛上半空,再接住他。
昭仁公主兴奋得扯着嗓子欢呼大叫:“大晋,必胜!大晋,必胜!大晋,必胜!”
所有东晋国的人都沉浸在欢乐、激动的情绪里,这时,一个太监、一个侍卫匆匆来到御前,禀道:“陛下,出事了。”
东晋皇帝正是大展颜面、弘扬国威的时刻,陡然听见这话,面色沉了沉。
一旁的杨贵妃责备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陛下,贵妃娘娘,太尉府的仆人来报,太尉大人……死了……”那太监回道。
“什么?”杨贵妃极为震惊,“你再说一遍!”
“太尉大人……死了……”那侍卫重复一遍。
“你胡说什么?”她疾言厉色地怒斥。
“此事当真?”东晋皇帝面色暗沉,眉头紧皱。
“陛下,奴才怎敢胡说八道?”那太监道。
夏侯潇所站的地方离御座不远,听见了,走过去朝东晋皇帝行了一礼,道:“父皇,昨日谢丞相在府里被人谋杀,今日杨太尉也遇害,这两桩命案应该不是巧合,必有内情。”
杨贵妃派人去请回亲儿子夏侯策,他得知亲舅舅杨太尉死了,巨大的悲痛掩盖了赢得比试的喜悦,道:“父皇,太子说得对,谢丞相与杨太尉接连遇害,必有内情,凶手太过猖狂,恳请父皇下旨彻查。”
谢丞相与杨太尉东是肱骨大臣,他们接连死了,相当于大晋空了半个朝堂。
晋皇帝也感觉到弥漫在金陵的杀气,沉怒道:“谢卿与杨卿死于非命,凶手凶残,是对大晋的挑衅,朕绝不会轻饶。太子,这两桩命案由你主审查办。三皇子,你从旁协助。”
夏侯潇、夏侯策领命。
无邪默默地想,杨太尉应该也是被人谋害,那么,凶手为什么对东晋重臣下手?
凶手还会杀人吗?下一个遇害的会是谁?
墨凌尘走过来,朝她招手微笑。
无邪也招手,看见宋公子站在他身旁,一脸的淡漠。
这个宋公子的表情和帝卿绝还真是如出一辙,高冷。
……
为了夺嫡,夏侯潇与夏侯策一向针锋相对。杨太尉是杨贵妃的兄长,暗中支持夏侯策夺嫡,因此,夏侯潇与杨太尉位处两个阵营。
因为命案,夏侯潇与夏侯策暂时联手查案,一起前往太尉府。
天宝抱着无邪,跟着去。
太尉府弥漫着悲痛的哭声,刑部尚书、京兆府的人都到了。
夏侯策问刑部尚书道:“舅舅是如何死的?”
刑部尚书焦头烂额,回道:“据太尉夫人说,今日巳时,太尉大人出门前往凌云酒楼,好像是去会客。大约一个时辰后,凌云酒楼的伙计来到太尉府禀报,太尉大人死在凌云酒楼的雅间里。”
“你们去凌云酒楼看过了?仵作是怎么说的?”夏侯潇问道。
“微臣去凌云酒楼看过了,仵作初步查验,太尉大人的身上没有外伤,与丞相大人一样,受惊过度而死。”刑部尚书道。
“舅舅去凌云酒楼见什么人?”夏侯策眉头紧皱,又问。
“太尉大人没有同任何人说。”
“凌云酒楼的人应该看见与杨太尉见面的人吧。”夏侯潇道。
“微臣问过凌云酒楼的掌柜与几个伙计,他们说只看见太尉大人一人前来,没有看见与太尉大人见面的人。”
无邪默默地想,杨太尉之死也是离奇。
那凶手应该现身了,否则如何杀人?
不过,凶手应该是避开了酒楼的伙计、客人进入雅间,杀人后立即逃之夭夭。
夏侯潇、夏侯策对视一眼,很有必要去凌云酒楼看看。
安慰了杨家人之后,夏侯潇、夏侯策立即前往凌云酒楼。
朝中重臣死在凌云酒楼的雅间,酒楼必然关门歇业,贴上封条,官兵在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去。
天宝抱着无邪跟着进去,来到二楼的雅间。
雅间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
夏侯潇锐利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道:“这盆富贵竹倒在地上,茶具也掉在地上碎了,两张凳子倒在一旁……同谢丞相伏尸的书房差不多情形,比较凌乱。”
夏侯策点点头,问京兆尹:“当时舅舅伏尸在哪里?”
京兆尹比划了一下,杨太尉倒在窗下,侧身而卧。
夏侯潇、夏侯策走到临街的窗台,往外看了一眼。
忽然,夏侯潇看见窗台有一个小小的崩口,认真地研究着。
“这是什么?”夏侯策眯眼。
“应该是杨太尉临死之际用指甲抠的。”夏侯潇猜测。
“照你所说,舅舅临死之际应该比较难受,否则怎么会抠窗台?”
“应该是。”
无邪看着窗台,除了那个小小的崩口,窗台并没有脚印之类的。
那么,凶手是从正门出去的?
夏侯潇、夏侯策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又着重问了那几个伙计,也没有得到有用的供词,失望地离去。
杨太尉的遗体在刑部,他们前往刑部。
的确,杨太尉的右手中指的指甲裂开一片,明显是抠窗台抠的。
夏侯潇问刑部尚书:“你是第一个到大案发现场的,可有发现什么?”
刑部尚书摇头,“虽然酒楼的雅间比较乱,不过没有找到线索,凶手应该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无邪叹气,这个凶手的犯案手法太高明,只怕妖孽太子无法破案。
若是帝卿绝,他应该有办法破案。
这时,刑部小官吏来报,北魏墨国师求见。
她诧异,墨国师来做什么?
不多时,墨凌尘与宋公子进来,双方简单地行了个礼。
无邪忍不住看向宋公子,宋公子依然高冷,额头上好似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