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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顾源身陨
“什么?”
李玄大惊失色,墨倾的话语让李玄惊愕不已,难以相信,不解道:“顾师,是怎么身陨的?”
“只能说老顾的运气不好,劫难当日,老顾那家伙恰逢突破,无法隐藏自身气息,第一时间被斩。”墨倾悲声道,言语之间难掩落寞。
墨倾同顾源两人儿时便是要好的伙伴,一同步入丹道,一同位列四品,数十年的情谊其实他人能够读懂。
如今一位老友在劫难中身陨,如何不难过。
李玄心有悲戚,默默的点点头,道:“不知顾师如今身在何处,小子想要去见一面。”
“老顾走了,老朽也无心待在此处,便随你一同前往吧。”墨倾叹气道,颇为留恋的看了一眼考核室。
李玄顺着目光望去,眼神顿时一黯。
墨倾所看的地方,曾经是顾源经常站立的位置,二者的友谊让人感慨。
“墨师,保重身体。”李玄轻声道。
此时的墨倾因为老友的逝去,原先还黑发密布的他,此时却多了许多银丝,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走吧。”墨倾摆摆手,没有在言语。
李玄见状也不好继续再劝,只是心不在焉的随着墨倾走着,前往顾源家中。
顾源给予李玄的帮助不少,在丹道上更是悉心教导,完全的将自己当做子侄来对待,这一份恩情,不可谓不重。
没有顾源的悉心教导,李玄的天赋在高,总要走上许多弯路。
而李玄能够步入四品,很大一部分功劳是因为顾源所出的难题,仅此一点就可称李玄之师。
时间不长,李玄跟着墨倾来到了一处很寻常的府邸之前。
这座府邸的建造很是简单,没有什么奢华之处,同寻常人家的府邸没有什么区别,门匾飘然写着‘顾府’二字。
顾府之下的大门此刻紧闭,没有一点儿的烟火气息,静悄悄。
墨倾轻车熟路的来到门前,取出一把钥匙将顾府的门推开,对李玄道:“老顾的离去对来睇打击很大,你是同辈之人,届时好好安慰一下来睇。”
李玄闻言苦笑一声,这个请求他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却没有任何拒绝的借口。
无奈之下,只得应下。
进入顾府之中,场中的气愤瞬时一遍,府内可以看到诸多白布低挂,偌大的府邸中,没有一人在行走。
墨倾叹了口气,道:“走吧,看看来睇。”
“嗯。”李玄轻声道,也有些担忧顾来娣。
来到了主厅,一副漆黑的棺椁立于正厅,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女跪在前方,面色无喜无悲,十分的麻木。
墨倾和李玄见到这一幕,顿时有些心疼。
曾经的顾来娣的性格很是热情开朗,此时却好似失了魂儿一般,呆呆的跪在哪儿,眼神极其空洞。
墨倾来到顾源灵位之前,沉重的上了几株香后,又看向顾来娣,道:“来睇,人啊,总要往前看。”
顾来娣神情麻木,没有任何情绪,仍然跪在哪儿,宛若人偶。
墨倾无奈的看了眼李玄,希望李玄能够劝慰一下伤心过度的顾来娣。
李玄无奈一摊手,顾来娣这模样很显然是因为顾源的离去而心如死灰,一时半会儿很难恢复。
“我尽量试试。”李玄嘴唇蠕动,神识传音道。
墨倾点点头,心知此事急不得。
李玄来到灵位之前,面色肃穆的上了几炷香,低声诵着道经为顾源送行。
片刻后,李玄来到顾来娣的面前,蹲下身子,轻声道:“来睇,看看我是谁。”
顾来娣茫然的抬起头来,披散的头发看起来很是邋遢,眼睛无神的盯着李玄,眼眶红的不成样子。
李玄见状,暗叹一声。
顾源的离开对顾来娣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让这个从小同爷爷生存的小女孩一下子失去了稳固的依靠,陷入了绝望之中。
简单的的来说,顾来娣的天……塌了!
“不能在让来睇这样下去,否则她的身子肯定会垮掉的。”李玄轻叹一声,手掌化刃,砍在了顾来娣的脖颈。
顾来娣眼睛一翻,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就直接晕倒了过去。
“你……”墨倾惊讶出声,只是瞬息便知道李玄的打算,叹声道:“罢了,来睇已经太久没合眼了,是时候该休息一会儿了。”
软香入怀,李玄却半点想法也无,一丝灵力渡入顾来娣的体内,发现只是心力憔悴后,将一枚丹药给顾来娣喂下。
“小子这也是无奈之举,来睇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身体拖垮的。”李玄无奈道。
摊上了这么一担子事儿,李玄也不好就这样离去,只好留下来,照料一下顾来娣。
墨倾点头道:“大劫刚过,丹塔事情繁多。劳烦你照料来睇两日,绝不会耽误你道途之行。”
“墨师客气了。”李玄苦笑着道,并没有拒绝。
墨倾点头,准备离开顾府,离开前又顿足,道:“老朽也是无奈之举,自从老顾身陨,来睇便一直这幅模样。来睇曾喜欢你,或许你有办法让他走出悲痛,请原谅老朽的一点小心思。”
李玄闻言苦笑不已,顿时大感头疼,却又不能拒绝,沉声道:“小子尽量。”
“有劳了。”墨倾拱手,转身离开顾府。
“计划赶不上变化。”凝视着墨倾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眼怀中的顾来娣,李玄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本打算探望一下几位长辈,便从混元王朝离开,向着圣狐王朝边境赶去,前往道途夺取机缘。
谁料,亦师亦友的顾源并未在这场浩劫中存活下来,独留下顾来娣一人。
于情于理,得知了此事的李玄都不应该就此离去。
将顾来娣送回了房间,并为其盖上了被褥,李玄找到厨房,准备亲自下厨,为顾来娣做一顿饭菜。
顾来娣本身修为不高,心神受损之下,需要好好的滋补一番,借此来恢复元气。
饭菜做到一半,李玄神识一动,露出苦笑。
一个闪身,李玄的身影从厨房中消失,再一次的出现在顾府大厅外。
只见顾来娣身着素衣,摇摇晃晃的来到棺椁之前,‘噗通’一声跪下,眼睛依旧没有神采,仅有本能在运作。
“哎,这还真是让人头大。”李玄挠了挠后脑勺,顿感头大。
没有再将顾来娣击晕,这丫头的执念很强,哪怕身体已经很虚弱,仍然坚持要为顾源守灵。
李玄来到近前,轻轻的拍了拍顾来娣的脸颊。
顾来娣下意识的往来,漆黑的眸子空洞无比,看不到一丁点儿神采,唯有无尽的悲伤。
在看到李玄近在咫尺的脸颊,顾来娣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李玄面色一喜,试探着出声道:“来睇?”
顾来娣眼中神采多了几分,只是悲痛仍然占据大部分。
李玄尝试着呼唤了几声,希望能够唤醒顾来娣的主意识。
顾来娣眼中神采灵动了几分,似是已经回忆起了李玄究竟是谁。
没等到李玄反应过来,一道娇躯扑到李玄的怀中,紧接着一道温热打湿了胸膛,少女宛若找到了依靠,嚎啕大哭起来。
“李玄,爷爷走了,再也回不来了……”顾来娣哭的梨花带雨,鼻涕都沾染在了李玄的衣衫上。
本能想要挣脱的李玄顿时僵住,双手轻轻拍击少女的背部,柔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心底,李玄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不怕顾来娣不倾诉,就怕她不倾诉,一直压在心底,只会更加糟糕。相反,一切悲痛,说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