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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2章 父子相搏
看着如此蛮不讲理的儿子，潘学众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难受，自己奋斗了大半生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给子孙后代一个舒适的条件用功读书，以后好出人头地吗。
现在倒好，条件自己是创造出来了，可是偏偏生了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儿子，自己看着潘阳那张白净的脸庞，自己突然伸出手去，一巴掌就扇到了潘阳的脸上，顿时打得他一愣神，傻傻地看着潘学众，愣了有那么一会之后，突然恼羞成怒地骂道：“你个老匹夫，居然敢打我。”
说完，潘阳也不管站在对面的是他的亲爹，立刻扑了上去，拽住潘学众的脖子就是一拳头锤了回去。
就在这县衙的后堂，父子两人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立刻扑倒在一团，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得是不亦乐乎。
看着眼前的场景，倒是把管家给难为了够呛，连忙喊道：“别打了，老爷快点住手。”
“你让这小畜生先住手。”
“少爷，快点住手吧，这可是你爹呀。”
“我没他这个爹。”
好家伙，多亏这是在晚上，周围的人大多安歇睡去，要不然爷俩这对话要是传出去的话，可把脸给丢尽了，摆弄了半天，管家总算把俩个人给分了开，现在再一看这两父子，头发也散了，衣服也乱了，就连潘学众的脸上也被潘阳划了两道，看起来显得特别的狰狞。
“好，好，你个逆子，居然反了，你不是想走吗？那就快滚。”
最后两个字潘学众几乎是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吼出来的一般，潘阳顿时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没想到平时老实巴交的父亲居然还有如此脾气暴躁的时候，自己终于有些害怕了，讪讪地说道：“走就走，以后就算你求我回来，我也不回来了。”
潘阳一转身跑掉了，潘学众看着漆黑的门外，再也坚持不住了，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无力地往身后一躺。
“老爷，你没事吧？”管家连忙凑到了潘学众的身边，小心地把他扶了起来。
潘学众无力地叹道：“这个逆子，我算是管不了他了，真是后悔不如早让他吃些苦头，也省着现在给自己找这么多的麻烦。”
看着潘学众可怜的样子，管家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只是自己一个外人，又怎么好掺和到人家父子的关系中，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老爷，少爷他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他还年轻？”潘学众不屑地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想想，那何家安比他还要年轻一两岁呢，可是人家现在混得如何？指挥过大军，杀过倭寇，就算没辞官之前人家也是六品的主事，比老夫还要高两级呢，你再看看他……哼，除了吃喝嫖赌，别的什么都不会。”
这明白得好像是有些晚了，现在这么大的人了又怎么能改得过来，管家心里正琢磨该怎么安慰潘学众的时候，只听潘学众又道：“你去找两个人去驿站旁边等着，一定要时时刻刻盯住那何家安，千万不要让他消失在咱们的视线中。”
“好的，老爷，我这就去吩咐。”说完，管家便想往外走，这时潘学众又道：“慢着，还有件事一起也办了。”
“老爷，有事您吩咐。”
“别忘了给程员外带个口信，就说那何家安已经警觉了，让他快事快一些。”
“是，老爷。”
管家的身影已经没入到了黑暗之后，潘学众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被挠出来的伤口，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道：“阳儿，为父能做的已经都为你做了，剩下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当雄鸡报晓时，街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卖早点的半夜就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等到天一亮，摊位便已经摆了出来，各色的小吃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路人随意地找个小摊，几文钱便能吃个溜圆。
经过一夜的折腾，驿站的驿卒们还都懒在床上没有起来，倒是驿站的大门从里面被推了开，接着何家安领着姬月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看四周之后，向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何家安是被这早点摊的吆喝声吸引过来的，自己本来就是好吃之人，每到一地最喜欢的就是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这一次也不例外，只不过前几天自己早上一直没有出来，这回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要先把肚子填饱才可以。
面纱已经重新带到了姬月的脸上，虽然还是能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关注的程度却比以前小了许多，跟何家安一起坐到了早点摊前，自己习惯地看了看四周。
“别回头。”坐在对面的何家安连头也没抬，低声地吩咐道。
姬月立刻明白过来，何家安肯定是发现什么了，自己就随着他的意思没有转头去看，而是好奇地问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何家安疑惑地抬起头，指着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面条说道：“当然是先吃饭了。”
忍饥挨饿在外面蹲了半宿，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连口饭都没吃上，就看到目标的两个人从驿站里走了出来，元大头连忙领着自己的兄弟追了上去，跟了俩个人有一会之后，本以为俩个人应该会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停下来，可是没想到俩个人居然停在了市集上，而且看了一圈之后，居然在一个摊子前坐了下来。
元大头连忙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好，不多时的功夫自己便看到何家安的桌子上端来了两大碗的热汤面，边上还特意配了三、四碟小菜，那俩个人闻了闻味道之后，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若是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元大头还觉得自己能忍一会，可是一看到那何家安的吃相，估计就算自己明明已经吃饱，也能再吃下去几碗，更何况自己可是饿了半宿的肚子，他这一边看，肚子就在一边的闹意见。
“大头哥，我饿了。”一起来的小兄弟也见不得这种场面，更何况一左一右全都是饭菜的香气，身处这个环境之中，哪有人会不受影响。
元大头回头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把嘴闭上，正事要紧。”
“大头哥，你看他们桌子上那么多东西要吃，肯定一时半会走不了，要不我先去买两个烧饼垫一垫？”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光能填饱肚子，也不耽误看着这俩个人，元大头想了想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枚大钱来递到了兄弟的手里，吩咐道：“把钱拿住了，千万别让人给糊弄过去。”
“大头哥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他这兄弟拿着钱立刻走掉，不一会便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