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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得实在是太早了些,胡二本想着先去码头布置一番,然后等到鲁锦生到了之后,自己随便找个借口把他骗到船头然后推到水里淹死,可是路过这早点摊的时候,
自己闻到那肉包子诱人的气味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一琢磨反正时间还早,便坐下来开始大吃了起来。看来这家早点的生意十分不错,不大一会四周的空座便已经坐满了人,按照平时胡二的习惯一般都不愿意跟别人拼桌,若是有那不开眼之人非要跟自己拼桌的话,自己一
般就把腰刀往桌子上一放,对方往往就被吓跑掉,可是今天却是不同,自己小心了这么久就是怕有熟悉自己的人认出自己来。第一个拼桌的来了,看起来大概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年纪轻轻的看什么都是一脸好奇的样子,这八成应该是乡下人头一次进城,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胡二想了想还是决
定忍了下来。
不大的功夫,又一个人端着一盘子的包子走了过来,往那少年面前一放道:“香梨,吃吧。”
香梨?
胡二听到这么有意思的名字时,自己差一点就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才把笑给憋了回去,一不小心倒岔了气,咳嗽了起来。
看到胡二的咳嗽声,对方的少年却是一付十分关心的样子,一脸好心好意地劝道:“这位大哥,我爹说吃饭的时候不能三心二意,要不然就会咳嗽的。”自己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教训了一顿,胡二的心里这叫一个憋屈,自己现在并不想多事,只能是冲着那叫香梨的少年点了点头,勉强地说道:“你爹说的对,刚刚是大哥
的不对。”得到胡二夸奖的少年面露一丝得色,也许就是因为他爹说的话被对方认同了一样,接着拿着大肉包子狠狠地啃了两口,继续跟胡二搭讪道:“大哥你贵姓?是做什么的呀?
”
本来胡二就不想跟别人说话,可是这少年却偏偏有些没完没了,胡二拿少年真的没有办法,只能是一边加快吃饭的速度,一边随口说道:“我在码头上作工。”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香梨点了点头,刚要好奇地继续问下去,突然他身边的那个大人开口了,严肃地呵斥道:“香梨,住口。”
“哦。”看到身边的司马元脸色不好,香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的表情,一脸忿忿的样子,拿着大包子就吃了起来。
司马元这才跟胡二抱歉道:“真是对不起,我这侄儿没见过世面,看见谁都想聊几句,还请这位好汉千万莫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只要不跟自己说话,胡二就不会见怪,很快把自己手中剩下的包子全都吃完,又打了声招呼之后,胡二便起身向码头走去。
胡二一走,司马元跟香梨两人三口两口就把包子塞进了嘴里,结过帐之后,衔着胡二的身影继续追了上去。
刚刚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胡二的注意,在他想来,只要陈宣不出卖自己的话,这一趟自己还是比较安全的,只要自己很好地掩饰住自己的身形,不被别人发现就可以。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胡二终于来到了码头,自己瞪大了眼睛开始在码头上找了起来。
因为北方的运河还在结冰的原因,最近一阵漕船却是少了许多,码头也显得空荡了许多,很多力巴因为没有活而聚在一起,饿着肚子,只能贪婪地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一群讨厌的家伙。”虽然胥吏的位置还没到手,可是胡二心里已经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胥吏一样看待,心里面开始盘算着,自己以后该怎么搜刮这些人。差不多把码头走了个遍,胡二终于看到了鲁锦生的身影,远远的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由远及近,胡二的心里突然有些紧张,多了一个人,这的确是一个麻烦,自己该怎
么办才好呢?犹豫了一下,胡二便拿定了主意,这时鲁锦生夫妇已经来到了码头边,小船是早就已经订好的,鲁锦生刚小心地把自己的娘子扶到船上,就听身后有人低声地喊道:“鲁公
子。”鲁锦生真的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自己岂能不知自己办了什么坏事,所以这几天他一直都是躲在娘子的娘家里不肯出来,别人只是当他这一科没有考好,只有他心里明镜
的,自己不是没考好,而是自己才是这一科的案首。题,是胡二早就已经给到自己手里的,有了准备,拿到案首也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若是这件事暴露的话,自己可就是杀头的大罪,所以鲁锦生便按照胡二的吩咐,早
早定下小船,拿到酬银之后,立刻带着娘子出发。
眼看着自己就要上船的时候,身后却突然有人喊自己,鲁锦生岂能不慌张,连忙回头看去时,眼睛却突然一愣,这不是胡二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鲁锦生一脸诧异的样子,刚要喊出胡二的名字,却看到胡二突然把食指放在嘴唇边,然后冲着自己招了招手,看样子是让自己过去,有事情吩咐自己。
鲁锦生回头看了一眼娘子,然后把自己肩上的包袱递了过去,小声地说道:“娘子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鲁娘子看了一眼岸上的胡二,却并没有看清他的脸,自己不由担心地问道:“相公,这人是谁呀?”
“等一会回来再告诉你,我先去了。”鲁锦生又说了一句之后,便匆忙上了岸,接着便被胡二领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
“胡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是事情有什么变故?”鲁锦生心里一紧,惟恐发生什么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来。胡二摇了摇头,先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突然从怀里拿出一锭五两的元宝来,笑着说道:“鲁老弟即将远游,所需甚大,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你还是收下吧。
”看到银子时鲁锦生顿时一愣,这若是些散碎银子的话,自己也就收下了,可是这么一锭的元宝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了回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能让胡哥
你破费呢,有哥哥这份心意小弟就知足了,胡哥还是把银子收回去吧。”
“鲁老弟跟哥哥客气什么,快点把银子收下。”
“真的不能收。”两个人一个推一个送,就在这里僵持了起来,鲁锦生一心想把这银子交还给胡二,用的力气也稍稍大了一些,就在这时,自己的脚下突然一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
突然失控一般地向运河里跌了进去,紧接着便听到‘扑通’的一声,鲁锦生便掉了下去。“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呀。”一看鲁锦生掉了下去,胡二突然大声地喊了两句,然后心一横,自己便跟着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