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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何家安说的比较委婉,可是陈月英还是听出了他口气中不屑,心里虽然很不舒服,可是深思之后,自己倒也觉得何家安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陈家发家靠的便是这种便地撒网的模式,总不能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不顺,就全盘否定这种模式的好处吧。
陈月英不是那种心机非常重的人,心里的不满立刻就表现在自己的脸上,目光有些不甘地望着何家安,一些话憋在心里,却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哎,你先别说。”何家安已经意识到陈月英想要开口,突然一伸手硬生生地把她的话给堵了回去,不等陈月英发飙,何家安立刻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说陈家就是靠这些店铺起家的,才成为这清江浦的NO.1吗,对不对?”
呃……
虽然心里很想否认何家安的话,可是他说的跟自己想的却没有半点偏差,只是那个什么难啵完又是什么鬼东西?
“好吧,就算你说的对,可是陈家能从小到发展到现在,就证明了这种模式的正确性,你又凭什么一句话就否定这种模式呢?”
“那只能说是陈家的运气好。”何家安摇了摇头,言语中充满了对陈家发家过程的不屑,他知道陈月英肯定会不满意,也会不甘心,可是再不满意不甘心,该说的话自己也得说出去,要不然就算这次苏红袖没有成功,以后还会有什么李红袖、张红袖一类人出现,陈家迟早会被这些人一口吞到肚子里面。
也许是何家安不留情面的话伤到了陈月英的自尊心,她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了起来,瞳孔毫无焦点地盯在桌子的某一处,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不再理会何家安。
其实何家安也不想这样,可是自己又不得不这样,毕竟陈家现在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之中,自己还不知道苏红袖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要是现在连陈月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能说服她接受自己的提议。
要知道,不是谁听了自己的提议之后,都能保持着一颗平常心的。
“好,就算你说的对,陈家的运气好,那然后呢?苏红袖既然已经布这么长时间的局,肯定不会轻易地放手,我也说了,陈家现在没有银子,你的那些什么广告根本就没办法实现。”
陈月英的声音并不大,却直指问题的关键,不管想什么办法都绕不过一个问题……银子。
有了银子陈家才有希望,要是没有银子……陈月英甚至都不敢去想后果会是什么。
“谁说陈家没有银子?”何家安突然蹦出来一句,顿时让陈月英脸上变了颜色,疑惑道:“陈家都已经空了,哪里还有银子?”
大概坐了久了,何家安干脆站了起来,在院子里绕了一圈,终于在陈月英准备发火前说道:“那二十三家店铺不就是银子吗?”
“什么?”陈月英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脑子里立刻反应过来何家安说的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你说的我不同意,那些铺子是陈家的基业,说什么我也不会把铺子全都变卖的。”
自己开始就已经猜得到陈月英肯定是不想把这些铺子都卖掉的,相信苏红袖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地把她的计划拖得这么久,陈家多捱一天,铺子的价值就低了一分,直到最后陈家没办法时,这些铺子的价值早就不能跟以前同日而语,而这时苏红袖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不光把铺子收到自己的怀里,还能赢得陈月英感激之情,真是一举两得。
“然后呢?”
“呃?什么意思?”
“我是说就算你不把这些铺子都卖了,然后你该怎么办?”何家安说话的语气也渐渐变得凌厉了起来,也不管陈月英现在的脸色变得有多么的难看,继续说道:“昨天客栈发生的事你应该还记得,我不是想说自己在里面起到了多大的作用,我只是想问你一句,如果当时我没有到场的话,你应该怎么办?或者说你能怎么办?”
“我……”陈月英下意识地说了一个我字以后就顿住了,脑子里面想到昨天那个场面,是呀,要是何家安当时不出现的话,自己又会怎么办?给银子?自己剩下的这些根本填不满他们的欲望,要是不给银子的话……
自己猜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怎么样,你也猜不到吧,所以月英,你就听我一句吧,趁现在这些铺子还能值几个钱,趁早把它们卖掉,即使保不了本,也不至于让陈家一蹶不振吧。”何家安一付苦口婆心的样子,就是不知道陈月英到底能不能听得进去。
卖与不卖之间,陈月英在做着无比艰难的选择,按她的理解,这些铺子是陈家曾经发达的见证,就算现在,别的一提起陈家,都会提到遍布清江浦大街小巷的陈记,曾经的辉煌仿佛还在眼前,可是转眼自己就被逼着把这些铺子都卖出去,要不是何家安进府的过程有很大的偶然性,自己都会以为他是别人派来的,目的就是让陈家把这些铺子全都卖出去。
可是他是那样的人吗?
虽然对何家安的提议抱有很大的疑惑,可是陈月英却并不认为何家安会是别人派来的,也许他说的对,自己的性格的确是太优柔寡断了些,也太容易相信别人,可是自己怎么看都觉得何家安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人。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点了,他是真正在帮自己。
虽然他的方法让自己有些迷茫,可是按他说的那样,就算自己接下来想维持住这么多店铺的生意,可还有什么好办法?
借银子?这是一个办法,然后把这些银子投到这些无底洞里面,到时候不光店铺的生意好不起来,就连借银子产生的利息自己恐怕都还不上,到时候不还是只有卖铺子的一条路可以走。
说完,也不管何家安有什么反应,转身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