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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宫中夕月为公主,所以莫晓月与夕月名字有些相冲,大家都不敢叫她月姑娘,正因为她是为了洛灵才入宫相伴的,所以大家尊称她一声莫姑娘。
那次慕容袭带着洛灵去看莫晓月,没想到慕容袭还未提出来,莫晓月便自请入宫陪在洛灵身边,慕容袭自然答应了。所以如今,莫晓月是永宁宫的养护宫女,专门养养花草,日子甚是悠闲。太后那边不需要伺候的时候,她便会来菊苑。
洛灵笑而不语,还是绿翘接了句话,
“莫姑娘是咱们姑娘的好姐妹,这性子更是温柔似水,我与她相处这么多天,似乎从来不与人置气,脾气好的很呢?”
冬儿搭腔,“这倒是真的,上次小七不小心打碎了莫姑娘的心爱的茶杯,她不但没怪小七,反而还安慰她,这可是我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最心善的女子了。也不知道咱家姑娘上辈子福泽到底有多深厚,结交的姐妹都这么好呢?”
洛灵轻轻晃着秋千,微微低头一笑,有些含蓄。
莫晓月转过身来,自然听到了冬儿和绿翘这么说她,顿时羞红了脸,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我哪儿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啊?我只是想着洛灵在宫中长日无聊,我正好没事陪她说说话,想着闻着这兰花的香味儿心情能舒畅些,这才自作主张在她这里种了些,大家千万不嫌我烦才是!”
她温婉贤淑,面含笑意的说着这番话。
“怎么会呢?”沉默良久的洛灵笑着开口,从秋千架上下来,她缓缓走到莫晓月跟前,与她四目相对。
洛灵握起莫晓月的手,真诚的说道,“月姐姐与我感情深厚,上次宣阳城内遇刺,若不是姐姐肯舍身相救,恐怕受伤的便是我了!姐姐的这份大恩大德,可叫我怎么还你才好?”
莫晓月感激的说道,“此前东陵长郡你拼死救了我跟兰心,我还没好好地谢谢你,如今你倒是先谢起我来了,这是何道理?”
近看洛灵美目盼兮,服用了楚烨送的雪萃尖儿,风姿本就卓越的她如今肌肤更是胜雪,光滑嫩白如白玉一般透亮,一头散发出光泽的青丝紧贴着修长的玉颈,女子美则美矣,饶有倾城绝然之媚态,又有仙灵不食人间烟火之气质。
少女独有的气质相比之前在大勋国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止男人看了被勾魂,就连女人看了都不得不被这独有的魅力所吸引。
莫晓月面色如旧,在眼底掩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她笑的极其灿烂,迎面对上洛灵的正面。
洛灵眉头微促,似有些生气,“月姐姐事事都提以前,莫不是不把我当妹妹了?你将这事记得这么清楚,难不成是想着以后我两哪天吵架了,你跟我还要算以前谁救谁多一些?”
莫晓月噗嗤一笑,“洛灵你想哪儿去了?我可以不提,那你以后也不许再提,姐妹之间本就不需要将这些挂在嘴边不是吗?”
洛灵赞同的点点头,“那说好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莫晓月“嗯”了一声,开心的点点头。
悠闲地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便已经接近黄昏。
永和宫的浅橘姑姑特意来请洛灵,说是太后给她准备了及笄之日用的东西,让她亲自去看一眼还缺不缺什么?
洛灵没有多想,太后一向对她极好。第一时间带着冬儿便跟着浅橘前去。
到了永和宫,进殿后仍规规矩矩的给太后行了个礼,见着面前早已准备好了一桌的晚膳,太后慈祥的坐在晚膳旁边,似乎正要用膳。
洛灵礼貌性的微微低着头,等太后用了膳,她再听太后的吩咐不迟。
“灵丫头,坐下陪哀家一起用膳!”
“谢太后!”
洛灵道谢一声,倒也坐了下来。
陪太后用膳是常事,她没什么好推脱的,正好自己还没用晚膳,也就省的回菊苑以后在另行安排了。
“这是你最爱吃的糖醋小黄鱼,哀家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你吃吃看!”
太后指着桌上的一道菜,带着笑意说道。
上次见有这道菜上桌,洛灵只是多吃了两口,太后便记在了心里。
洛灵有些不好意思,太后的好意又不好反驳,她伸出筷子夹了块鱼肉,像只小猫似得慢慢品尝起来。
平日私下里她倒也没这么做作,只是在太后面前,必要的仪态还是要保持的。
“味道果然不错,太后您也快尝尝?”
洛灵没夹菜,而是一旁的浅橘给太后夹了一些鱼肉,太后也吃了些许。
饭吃到一半。太后这才放下碗筷,意味深长的看着洛灵,消失了刚才用膳的那种慈爱,微微冷了脸色。
洛灵浑身一颤,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再看向太后的时候头脑似乎有些昏沉的感觉,只听太后说道,
“灵丫头,有些事哀家知道你可能不太愿意。但是哀家要将你交给旁人,哀家实在是不放心!慕容袭那孩子虽有了妾室,你嫁给他自然是下一任公爵候夫人,再说他可是对你的心思不假。哀家身边长大的孩子,哀家不会看走眼!”
洛灵使劲摇摇头,太后的脸此刻像是重影一样,开始模糊的厉害。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体情况,太后这是想逼她就范,好生米煮成熟饭?洛灵手中的筷子无力的松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一只手的指甲嵌入另一只手的虎口,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太后,民女深知您对民女的好,可是感情这种事不能强求。以慕容袭的家世地位,不知梁国有多少想嫁给他的女子。您又何必非要让民女这等身份低微之人嫁给他呢?”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软,就连说话也没了力气,察觉自己没有其他症状,她倒也松了口气。
看来太后只是用了软骨散这类的药,幸好是这样。要是合欢散的话,她只怕今日真的要失身在这梁国了。
“灵丫头,哀家知道你一心只想着夏侯焱,虽然他也很不错。可是你跟他在一起背负的东西太多,慕容袭日后是继承公爵候爵位的人,公爵候夫人不会太委屈你。听哀家一句劝,安稳的过日子才是对你最好的。”
洛灵斜靠着椅背,摇晃着沉重的脑袋,“太后,我不喜欢慕容袭,而且我的身子早已交给夏侯焱,这么做,只是对慕容袭的侮辱。他并非梁国一普通人,若是我再嫁给他,就对他太不公了。还请太后...放我回去!”
渐渐地,她觉得自己说句话都累的不行,好想睡过去。可是一旦睡过去,她不敢想下去,强行靠着意念撑着。
“哀家问过他的意思,他说他不介意。他还跟哀家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太后话刚落音,殿内孔雀屏风处,一道高大的身影闪了出来,模糊的轮廓和那一身绛紫色衣袍,此刻正缓缓走向她。
她迷离着眼,像一滩烂泥一样的瘫软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那道身影出现在她身边,似乎在认真的跟太后说道,
“多谢太后成全,微臣一定善待洛灵,不叫她受一点委屈!”
“不要...”她微弱的声音带着沙哑,莫名的让人心疼。
太后对慕容袭微微眨了下眼,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袭颔首,将仅存一丝清醒的洛灵从椅子上轻易抱在怀中。
太后早已为两人准备好了偏殿,在浅橘的带领下,洛灵像是只有一点意识的活死人一样乖乖在他怀里,不能喊,也不能动。任由他抱着进入了偏殿。
偏殿外面值守的宫里纷纷撤去,再走之前还不忘关上了门。
都知道洛灵在太后宫里是安全的,就连她自己也这样认为,所以原先暗中保护她的,或者是别有用心盯着她的人,此刻纷纷不知道去了哪?也没有一个人出现救她或者杀她。
身后是柔软的床铺,她强撑着眼皮,却像是醉酒那般,眼皮也十分沉重。半睁半掩,也只是感受到殿内微微一丝的烛火光亮。
他坐在床边,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猴急。此刻的她看上去别有一番风情,柔弱的美和不服输的那份倔强。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他突然问道,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她?
她想开口,唇却怎么也张不开,看到的不过是床边那模糊的一团。
他没有再开口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坐在她边上注视着她。终于,她撑不下去了,黑暗将她吞噬,迫使她沉睡下去。
“洛灵...”
他唤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极其柔美嫩滑的脸蛋,手掌不自觉的滑向她月牙色的领口。
洛灵体内的药效消失的很快,正常人来说可能要睡上一天一夜,可是她仅仅只昏了一个时辰不到,只是这一段时间里,也足以发生点什么?
一想到自己昏迷之前的状态,她浑身一颤,身上被温热包裹,似乎泡在温水里沐浴。手臂被人打开,一左一右似乎都有人在为她擦拭身子和手。
一双美眸猛然睁开,面前的水气白茫茫一片,她忽然扭头看向右边帮她擦拭手臂的人,洛灵认得,是太后宫中的宫女!
那么这一切就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