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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你的抉择
大婚之夜，按理说王昀应该在寝殿之中好生陪着太子妃，只虽已入夜，他却在外殿端坐无心睡眠。
很快，殿门大开，荀彧快步入了殿中。
“太子殿下此时急召我来，可是有何要事？”荀彧知道今夜寻自己来只怕是没什么好事儿。
王昀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将手上的帛书交给他，道：“今日孤宫中的人送来的帛书，你且看看。”
荀彧一看之后却是笑了：“殿下，难道现在你还放不下吗？”
“放不放下是一回事，我只是想要知道为何这个时候有人送这东西给我？”王昀眉目有些沉重，不似一个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老练的政客。
荀彧却是比他轻松了许多，坦言道：“殿下的位置很多人可都眼红着呢，他们可都指望着殿下犯错，但是我觉得这个帛书更可能是从宫中送来的！”
“父皇送来的？”王昀诧异，道：“如果父皇没有将她直接送去楚国，而在我大婚之前送走，无非就是担心我作出什么事儿来。如今父皇更应该瞒着我，而不是向我说出此事！”
荀彧笑着摇头，连连道了几声殿下，方才道：“殿下啊殿下，你知道陛下为何要在此时给你这个吗？”
王昀摇头，他正等着荀彧的回答。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自己得父皇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这么一封信，他更相信是某些有心人送来的。
更何况如今蔡皇后已为父皇生下一子，从母亲的角度来说，或许蔡皇后更想要让他的孩子取代自己得位置才是。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荀彧一句话便将整个事情概括了，他笑着向王昀道：“陛下之所以会派人送来此信无非便是想要问殿下，究竟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如果殿下要美人，现在便可出发去商县。如果殿下要江山，那么就早些休息，权当此事没有发生。”
“父皇这是要我彻底断绝念想啊？”王昀感慨，道。
“这就是帝王之术了，将欲夺之，必固予之。将欲予之，必先夺之。殿下啊，陛下这是在考验殿下，就等殿下抉择了。自古以来可不是每个君王都会面对这个问题，看来陛下在殿下身上下了苦功夫，一心一意想要将殿下培养成一位合格的主君啊。”
王昀的面上可没有因为得到这个选择而感到庆幸，更多的却是无奈：“若是我走了，父皇会如何？”
“若是殿下走了，这太子之位便要拱手让人了。”
“若是我留下了呢？”
“若是留下了，不出三日必有调动。”
王昀眉头紧锁，他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如此对自己？为何想要的偏偏不给自己，江山和美人冲突吗？一点都不冲突吧？
荀彧叹了口气，他也看出了王昀的疑惑，于是道：“殿下若是留下了，要走的这条路自是无情的。陛下现在既是在教殿下，也是在考验殿下。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些道理殿下是应该明白的。”
说罢，他站起身来，向着王昀拜道：“若无他事，臣下便先告退了。”
王昀摆手示意，也未曾开口。
到现在他都一直在揣测王辰的意思，虽然心中明白了七八成，但是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完全想清楚。
等到这夜深时候，灯烛燃尽，他方才幽幽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向着内殿过去。
最终还是做出了抉择，江山美人不可兼得。可若得了江山，美人也总有一天会纳入囊中。
有时候，不是人不愿意去疯狂，去轰轰烈烈，而是生死抉择早已由不得自己。
位置高了，羁绊也就多了，心中放不下的多了，考虑的多了，自然也就犹豫的多了。
殿中灯火依旧，侍女们在这门前候着，他未来不敢离去。
推开门，吕氏依旧端坐在榻上静静候着。
红妆之下风姿绰约，更是美艳惊人。恍惚间，比那任红昌绝美容颜还要惊艳几分。
“殿下！”虽是将门虎女却也仪态万方有礼有节，柔声之下更是销魂刻骨。
王昀随意一笑，完成了这房中礼仪，挥退了侍女宦臣，方才展开双手由吕氏为他宽衣解带。
“夜太深了，早些睡吧。明日一早要入宫请安，父皇也交代了明日更要去你父母墓前拜祭。”
“妾身知道了，这便伺候殿下睡下。”
翌日，一早。
大婚后的太子携太子妃入宫拜见。
听雨阁中，礼节罢了。蔡琰领着吕氏去了一边，留下了爷两儿在这殿中。
“怎么？从入宫开始就黑这个脸，难道朕给你点的这门亲还错了不成？”王辰将手上的茶杯放下，看向王昀问道。
“父皇都已经将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何必还来问我的感受呢？”
“臭小子，朕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些事儿朕不想多问了，也懒得多管了。这段时间国内上下整肃官纪，国内上下政务繁忙得很。这样，过两日你代朕巡凉、并、幽、冀四州，所有的事情朕会给你安排人手交接。记住，重点是军队，明白吗？”
“明白了！”王昀抱拳，道。
“你小子给朕开心点，做什么事儿一点太子的模样都没有，你让朕如何说你是好？行了，没什么事儿就滚吧。三日后朕送你去渭水，回去收拾收拾。”
“诺！”王昀起身，再拜之后向着殿外徐徐退去。
很快，蔡琰也从偏殿过来。
“怎么？这才多会，又让他回去了？”
“你看他哪个苦瓜脸，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这坐天下有那么容易吗？傻不拉几的。朕为他把这路都铺好了，他却还走得不情不愿，搞得好像是朕昨日没给他选择一样。”
“好了好了！”蔡琰坐到了他旁边，为他抚了抚胸口，道：“你那个时候比不也比昀儿差不到哪儿去吗？这昀儿还小，等大些了他也就明白了。”
“明白，明白个屁！”王辰道：“那楚国的使者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说是来提亲的，要娶你那个便宜公主。”
“还不是时候，虽然现在刘琦与陈诩走到了一道上，但是双方之间的利益勾扯还不算太重。这样，派人与他见一面，就说拿淯水以西，朝阳以北的地界来换。且先给他打发回去，咱们再等着这刘琮的密使过来再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