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www.wucuoxsw.com,最快更新倾世医妃:世子轻点疼最新章节!
“嗯,瞧着德仁帝这样下去,十之八九是要成为宠妃,德仁帝这人不按照常理出牌,不过……”顾千尘的薄唇勾着丝丝浅浅的笑容,“他到底多宠溺这个女人,我是没意见,别阻碍了我的计划即可。”
眸子里染上了丝丝红色的光芒,薄唇勾着一丝冷冽的笑容。
德仁帝这心思太多,可她顾千尘也不是傻子,这女人若是想撞上枪口,他又何必给她颜色呢?“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也没多大的事情。”
摇摇头,顾千尘有些厌烦德仁帝这些破事情。
毕竟这好像跟自己也无关,他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眸子里闪烁着丝丝精光,“要不,我带你出去逛逛?正好很久没有出去了。”抬头望着这一片湛蓝的天空。
自从自己成了玄亲王,还真是很少陪着她。
这让他的心底多少有些愧疚的,“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出去?
逛街?
这话让苏锦瑟摇摇头,“才不要呢,不过这边倒是风景独好,不如我们去捉鱼吧?”偏着头,带着几分娇憨,她的脑海中不禁幻想出顾千尘卷着衣袖捞鱼的样子。
一向有风度的他,似乎还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让她有些许的期待了。
“喏,你叉鱼,我清理烤鱼吃,如何?”
说到这里,苏锦瑟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兴奋,“对了,叫上祖母一行人吧,这样也有趣多了。”
听到这话,顾千尘的脸色略变,也仅仅是片刻间的功夫,他有迅速的点点头,“如此,我让顾三将苏锦扬也带来吧,毕竟他的学习确实有些沉重。”
想了想,自从自己带着苏锦扬之后,基本上就是扎马步,也没有太多的活动空间,毕竟现在他要从基础开始,也要从学习开始。
“好。”
听到苏锦扬能跟着来,苏锦瑟自然是兴奋的,“祖母听到了势必开心的,喏我们这院子后头那片有河水,听说里头有着不少鲜美的野生鱼呢。”
一说道吃的,苏锦瑟整个脸色都变得亮堂了起来,就差点儿没有抱着顾千尘尖叫了。
“你等我,我可是做了不少的配料。”眨了眨眼,古代的作料还是少了不少,自己倒没想到孜然粉这样的东西其实古代也不是没有,不过是她们不敢吃罢了。
人家自己寻找了出来,定然让这些美味更入口了,当下一下蹦跶起来,吩咐习秋和习语让殷老夫人带着人一起去河边了。
这边顾三和顾五也将苏锦扬带了过来。
顿时,小河边已经堆了两堆篝火,上头打着架子,顾千尘率先跳进河中,只见他手中端着叉子,双目灼灼的盯着河堤游走的鱼儿,只见他倒是不着急下手。
苏锦瑟则是拿着桶子兴奋的蹲在河边,自然也是一声不吭。
殷老夫人和两个嬷嬷也是笑容满面的在河边坐着,“唔,好久没有这样的日子了,想想年轻的时候也是偷偷摸摸的干过这样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殷老夫人是有些感叹的。
幸亏当初的侯府并不是如今的侯府,当初自己的父亲也是马背英雄,自然对儿女并没有要求大家闺秀,想想年轻的时候哥哥们经常带她偷偷的烧鱼。
可惜——这一切都变了。
二哥的阵亡,三个的病故,如今大哥也已经过世很久了,这一眨眼就留下自己一个活口了吗?想到这里殷老夫人的心底多少有些疼痛的。
不过有些记忆本就放在记忆中吧,就让他们这样吧。
“老夫人,那会儿您可是娇娇女,那会烧鱼呢?”忍不住苏嬷嬷拆台道,“那会儿您和三少爷都是躲在一旁,等着大少爷和二少爷动手呢。”
“是啊,二哥和三哥——”
轻笑一声,“母亲也因为二哥和三哥的英年早逝而伤神,如今这侯府也是越来越……”眸子里带着几分哀愁,殷盛辉也是如此的不争气,我能如何是好呢?”
想到侯府如今这样下去,她也已经看淡了。
“大哥那英明一世的人,却娶了这么一个斤斤计较的媳妇,导致如今侯府成这样,若是大哥泉下有知,恐怕也不知道要后悔成什么样了,好端端侯府……”
“老夫人,说什么呢?”
当下,程嬷嬷轻笑道,“如今您可是郡主的祖母,那侯府与您有什么关系?小少爷不也还在您的跟前吗?”
程嬷嬷这话点醒了殷老夫人,只见她长叹一口气,“是啊,我这脑子想什么呢?看看,锦瑟笑的那开心,是不是有好的收货了?”干脆,将眼神落在了苏锦瑟与顾千尘的身上。
看得出来顾千尘是真心的疼爱苏锦瑟的。
那笑容和宠溺是发自内心的。
“啊,祖母,祖母,您是在说我吗?”苏锦瑟抱着桶子,兴奋的转头看了过去,她好像听到殷老夫人叫自己?“祖母,以i家叉了三条肥嫩的鲜鱼,一会儿准保让您吃的开心。”
“姐姐——我也想下河。”
在一边继续扎马步的苏锦扬瞧着顾千尘和苏锦瑟都卷着裤腿下河了,他真的很想跟着下河,可偏偏他是惧怕顾千尘的。
顾千尘的任务他的断然不敢放弃的,当下眼巴巴的盯着苏锦瑟,“姐姐……你跟姐夫求情呗。”
噗哧——姐夫?好吧,苏锦瑟的脸庞闹腾了一个大红脸,“小孩子家家的不许下河,你就老老实实的扎马步。”哼了一声,不过顾千尘的安帕自然有原因的。
苏锦瑟可不想擅作主张。
更何况顾千尘也没让他从头到尾扎马步,不过是想让他培养耐心和注意力。
尽管苏锦瑟也觉得这事情有点儿捉鸡,可他有安排,她只要看着。
“皮猴,你就应该收收心,千尘的做法我是同意的。”殷老夫人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苏锦扬是聪慧的,而且相当的聪慧,可聪慧的人往往都是好动,若是能收心养性其实也未尝不是好事,“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时间到了自然能下河。”
“呜呜……好吧。”
苏锦扬在顾千尘的调教下,早已经稳妥了很多,尤其是顾千尘的调教每次都不一样,他也早已经习惯了。
毕竟有惩罚自然有奖励,这惩罚是毫不留情的,奖励也是相当丰厚的,所以苏锦扬并不会觉得哪儿不对劲了。
看着年幼的苏锦扬如此懂事,苏锦瑟的心底自然是欢喜的,“二弟,等时间到了,姐姐还带你去果林,带你摘果子,如何?”小孩子到底是玩心重,她自然不会忽略了他的童年。
“好,姐姐,我要去我们的山庄,里头好多果子了,姐姐你会做果肉干吗?很好吃哦,可祖母不让多吃。”
“哟哟哟,小屁孩子还告状了?”听到这话,苏锦瑟笑了起来,“这东西我自然会做,不过不许多吃,还有就腌制的杨梅,桃干,葡萄干,回头我给你做苹果醋。”
听到这吃的,苏锦扬顿时整个人都兴奋了,“那苹果醋是什么?”
“苹果醋是喝的,等我做好了,每人都有。”苏锦瑟亮闪闪的眸子,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有大片果林,若是不利用起来,太浪费了,再说大热天的喝点果醋其实也挺舒服的,“祖母,年纪大了,果醋可以少喝点,然后不妨喝点糖水,到时候多做点。”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
“千尘,你那边若是喜欢什么果干,我也多做点。”偏着头朝着顾千尘露出了娇俏的笑容,她可不敢忽略这个男人的醋意,回头跟自己过不去么?
“嗯。”
顾千尘本来还一肚子的醋意,可听到苏锦瑟的话顿时又是笑容满面,只见他豪爽道,“锦扬,过来叉鱼。”
“好咧!”
听到这话,苏锦扬赶紧的蹦跶了起来,褪去鞋袜,卷起裤腿,学着顾千尘的样子拿着叉子开始认真的叉鱼,可到底力度不够,动作没那么迅速,眼睁睁的看着不少的鱼儿溜走,这让他有些着急。
“别急,叉鱼其实也是技术活,能让你反应能力迅速,也能收心养性。”
顾千尘瞧着苏锦扬的毛躁,脸色带着几分冷冽,顿时苏锦扬一个激灵,赶紧屏住呼吸,认真点点头,当下也不敢乱来了,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始学着观察。
顾千尘则是时不时的指点一下。
瞧着两人在水中那么和谐的样子,苏锦瑟与殷老夫人都的带着浅浅的笑容,更何况顾千尘能管住苏锦扬这样自然是好事。
苏锦瑟早已经带着习秋和习语在河边上开始处理这些鲜美的肥鱼,顾三和顾五则是拾柴火,苏嬷嬷和程嬷嬷毕竟年纪大了,也只要看着殷老夫人就好了。
毕竟这是自己家几个人,所以没有这么多规矩。
殷老夫人自然是对苏锦瑟和顾千尘相当的满意的,只是她们也闲不住,自然也是帮着苏锦瑟处理鱼,殷老夫人因为过着处尊养优的生活,自然这些事情有些生疏,可到底接受的还快。
一堆人都是开始忙碌了。
只见苏锦瑟熟练的开始烤鱼,顾三和顾五也已经搭着架子开始烤鱼了。
原本顾三和顾五都觉得自己的技术不错,可闻着苏锦瑟这边香喷喷的味道,又忍不住的好奇,瞧着她也不知道抓着一把吧的什么东西撒上去,反正香喷喷让人流口水——
“王妃,您就说说,这是什么?好吃吗?”顾三也学着苏锦瑟抓着一把丢在了自己的烤鱼上,瞬间那烤鱼的香味让他有些忍不住,咬了一口,眼神都变了,“天呢,以后跟着王妃有好吃的了。”
听到这话,所有的人都开始好奇了,好在苏锦瑟的动作够快,笑吟吟道,“别急,别急,小心烫,这东西还有的多,对了,习秋和习语不是还弄了野生鲜菇吗?不如炖汤,老夫人要多喝鱼汤,二弟也是。”
庄子里自然是什么东西都方便,顾三自告奋勇的拿了烫锅再搭了一个架子,只见苏锦瑟开始忙碌着炖汤。
她那小巧的身影相当的忙碌。
鲜鱼也已经足够了,顾千尘早已经站在了苏锦瑟的身边开始打打下手,顾三一行人则是十分识趣的让开了,苏锦扬拭干水迹也乖巧的在边上扎马步。
一行人各忙各的,倒也是其乐融融。
“祖母,您试试看看?”
苏锦瑟眉角带着浓浓的兴奋,将鲜美的鱼汤盛了一碗递给老夫人,自然有着端盘,也就不至于烫了老夫人,苏锦瑟将鱼最柔软的那一块给了老夫人,这样鱼刺也少。
“好好好。”缓缓的品尝了一口,殷老夫人笑着点头,“这样的野味真的很不错的。”
“程嬷嬷,苏嬷嬷,你们也喝吧,烤鱼少吃点,免得上火,小心鱼刺。”苏锦瑟细心的交代着,大概苏锦瑟放的作料确实与众不同,所以引来大家的胃口大开。
满满的一桶鱼既然是半点都不剩了。
瞧着大家吃点肚子圆滚滚的样子,苏锦瑟又忍不住好笑,不过顾千尘这人倒是相当的克制,并没有那么明显。
“祖母,一会儿呢要运动运动,消化一下才行呢。”
苏锦瑟好笑的盯着殷老夫人,要知道殷老夫人的身份从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可见这一次她肯定是兴奋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
殷老夫人笑容满面,一向以来都是相当注重养生之道,这一次是她自从入宫之后就没有再做过的事情,“你就别担心,我这老骨头我自己明白。”
“是是是,回头我去山庄摘果,要不,祖母也一并去了?”
“嗯,这主意不错。”
“姐姐,我也要去。”
“哈,这事情可不是我做主了。”苏锦瑟瞧着苏锦扬那灿烂的笑容,忍不住轻笑一声,“那得看你最近的表现能不能让千尘满意,满意了自然就好了。”
当下,苏锦扬可怜巴巴的说道,“好吧,我一定会加油的。”
顾千尘瞧着这个样子,也只是笑着摇摇头,苏锦扬可是好苗子,所以他也不会放纵了他,这一刻至少大家都是放下了心思,毕竟难得如此的开心。
…………
时间一晃又是十来天,这些日子看似什么都没发生,可苏锦瑟倒是经常会关注威远侯府的动静,不管如何威远侯府她的不会放过的,再者,她也希望林珞公主怎么着也能活着就好了。
毕竟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出事。
想到皇甫御,苏锦瑟也从顾千尘那边听到了消息,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西霖国。
至于夜王,也因为皇甫御的回归,自然不能继续在外头浪了,更没空在金圣国找麻烦了,否则回去之后皇甫御都已经登基了,岂不是什么都完蛋了??
“郡主,这是给威远侯府给您的帖子。”
习语皱着眉头缓缓的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刚才在外头,青竹那丫头让我给您的,说是威远侯府那边送来的。”声调有着丝丝担忧,威远侯府与自己家郡主有什么关系?
不过瞧着这粉色的封面,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哦,威远侯府?”
听到这话,苏锦瑟只是挑了挑眉头,顺手将自己手中的书籍放了下来,这几天她倒也是过的相当的宽心,没事她也会去王府呆着,毕竟看看凌国的史记孤本,这让她感觉到很多事情好像很棘手的样子。
这会儿听到威远侯府既然下帖子?自然心底是不悦的。
“我与威远侯府什么关系?”随手挥了挥,“你打开看看,到底什么事情?”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她对这事情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习语则是点点头,看了一眼,这才又道,“郡主,这请帖是世子妃下的。”
“世子妃?”
挑了挑眉头。
苏锦瑟有丝丝的错愕,又很快回过神,“你说的是林珞公主?”好吧,一时间转变称呼,她还真是有点儿不习惯,更何况她也相信皇甫珞更希望人家叫她林珞公主,而并非文世子妃。
“可不就是她吗?不过郡主您要去吗?地点依旧是玄月楼呢。”
说道玄月楼,习语就有些不爽,毕竟这里可是有着不好的记忆,轻哼了一声,不过也没说什么就是,毕竟这些事情是主子的事情,她们也不能表露了太多的情绪。
“去,为何不去?”
苏锦瑟尽管也不是怎么待见林珞公主,可到底答应过哥哥的事情她是不会忘记了,当下轻声道,“什么时间?还有注意别让人发现了。”
习语闻言,自然明白苏锦瑟的想法了,当下说道,“郡主,您放心,这事情我会安排下去的。”
点点头,苏锦瑟对习语自然是相当放心的。
只是想到林珞公主居然亲自下请帖,总觉得这心底有些奇怪,难道……她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吗?不过无论如何习语是要搞清楚这请帖的真实性,免得给人利用了都不清楚。
这样的事情很麻烦的。
“对了,这会儿捷北王来了。”习语又道,“说是在亭子外头等您。”
“哦?”
听到这话,苏锦瑟难免有些头疼,她承认楚飞跟自己的关系也还算可以,可如此频繁的找自己,可偏偏又没什么事情,她好像跟楚飞的关系还没亲密到随时找的份上吧?
“好了,我过去看看吧。”揉了揉眉角心,苏锦瑟一声轻叹,看来有些事情要当面儿说清楚,免得大家都瞎猜,“走吧,对了——把事情告诉习秋吧。”
“是,郡主。”
点点头,习语则是去寻找习秋,苏锦瑟则是朝着亭子走了过去。
“哟,我们的捷北王怎么这么悠闲呢?居然在我这里休息吗?”苏锦瑟带着几分调侃,微微的挑了挑眉头,“怎么,把我这里当成了客栈呢?还是什么?”
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楚飞的跟前。
隔着石桌,瞧着楚飞有些尴尬的笑容,不疾不徐道,“别说,今儿个你又来我这里赏风景吧,这个月是第几天了?”
“怎么,不欢迎我?”
“来了,自然是欢迎的,不过嘛,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是有什么想法自己说出来,别给我整的没有的事情出来。”苏锦瑟似乎感觉到楚飞其实这段时间的眼神总是看向习秋。
结合之前习语的说法,苏锦瑟的心底自然明白了什么。
若是楚飞诚信求娶,她苏锦瑟自然会想办法让习秋的身份提高,可若只是为了娶而娶,那么——一切免谈了。有了自己心底的想法,苏锦瑟自然是不客气了,毕竟这样耗着自然不是好事。
瞧着苏锦瑟明显不悦的表情,楚飞也是一愣,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儿得罪了眼前的苏锦瑟,当下说道,“怎么,我总觉得我好像得罪了你?”眉头一扬,古怪的盯着苏锦瑟。
“得罪没有,不过若是你没事的话,可早点离去了。”
苏锦瑟漫不经心的坐在原地,却是看着楚飞的眼神朝着不远处看,很显然是在找习秋的身影,“呵呵,说吧?”
“锦瑟——”
听到这话,楚飞皱了皱眉头,一时间他的心底也吃不定自己怎么想的。
他承认自己一开始就喜欢上眼前的苏锦瑟,直到他知道自己不能喜欢眼前的女人,他想过放弃,可——有些感情来了,就无法放弃,直到习秋的过来。
她让自己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又不至于浓烈到让自己想为了她放弃一切。
只是母亲似乎也很喜欢习秋,再加上习秋的性格其实很爽朗,又懂得一定的医术,母亲的意思是让自己求娶了当侧妃,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可行。
可,每次看到苏锦瑟他又有些疑虑。
毕竟苏锦瑟将习秋和习语都是当成她的亲姐妹一般,若是真当了自己的侧妃,依着苏锦瑟的脾气恐怕不掀了他的王府才是怪事?
“锦瑟,这样吧,我想跟你说……”纠结了片刻,他才说道,“我想跟习秋单独处处,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承认,我是想求了她,让她跟着,可——我不确定自己现在的心态。”
抿着嘴唇,他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听到苏锦瑟的耳朵里,却是一声轻哼,“求了她?她跟着你?我想说的是,我们的捷北王要将她用什么样的身份呢?奴婢?贱婢?还是妾?”
苏锦瑟对这话相当不感兴趣。
她知道古人对女人确实不是很尊重,女子的地位也是依附于男人,她无法改变别的人想法,也不能强迫别人家男人不去纳妾,可——她不希望习秋和习语不能出嫁,只能当侧妃,妾!
“自然不是这样的。”
摇摇头,楚飞轻声道,“贱婢什么的,我是断然不至于……”
“你想说侧妃吗?抱歉,我也直白的说,我家习秋和习语只能做妻,妾是不可能的,哪怕这侧妃的身份已经相当的高贵了,我也不允许。”当下,脸色带着几分不耐,“还有,你可不要现在空口无凭的告诉我,你愿意娶她。”
“这——”
当下,楚飞的脸色也变了几分,说真的,习秋的身份固然是清白的,可时间上当侧妃也是高台了她。
可如今瞧着苏锦瑟的样子,他这才惊觉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锦瑟,你就不过问她的意思吗?毕竟这侧妃也不算有辱她的身份了吧?”
不管如何,捷北王这身份说起来,就是亲王都得让几分。
自然也让捷北王楚飞有着一种高人一等的心态。
瞧着楚飞的样子,苏锦瑟也懒得生气,毕竟他的做法确实没错,男女之情终究不是那么长久和靠谱的,“楚飞,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妨直白的说,除正妻,否则我家习秋宁愿嫁给寒门。”
当然,她也不会真的让习秋嫁给寒门,她的习秋那么完美,岂能轻易亏待了?
听到这话,楚飞这才不可思议的盯着她,“锦瑟,你这样会毁了她,我愿意求娶她当侧妃,也愿意宠她,疼她,更愿意尊重她,可是正妃这样的位置断然是不行的。”
“我知道,你们形同姐妹,有些事情无法接受,可——我也是诚信的。”
毕竟母亲是如此的喜欢习秋,自己也对习秋那一抹娇俏的身影有着丝丝的感情,“锦瑟,你说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成吗?”
“楚飞,这事情不需要过问了,我不会同意的。”
坚定的看着楚飞,“我不缺钱,也不差钱,所以习秋和习语要一个身份,我自然能想办法,也许不能让她有着高大上的身份,可当正妻的身份是够,不过——你的身份恐怕她配不上。”
这话她说的就有些赌气了。
毕竟习秋的身份摆着,若是平心而论,别说正妃了,就是侧妃也是绝对不行的。
不过——她不愿意,更何况她也是问过习秋的想法,知道习秋并不愿意嫁人为妾,妾再如何也没有身份,以后对孩子也相当不利,“习秋和习语都是跟着我的,她们的孩子断然不能成为庶子庶女,相信这一点你能理解。”
苏锦瑟的话让楚飞也跟着沉默了。
她这话他自然也是理解的,可正妃这个位置还就是他不能承诺的,尽管他自己是无所谓,可他不能不管母亲的想法。
“楚飞这话我也是认真的,所以——你还请回吧,不是我要求高,哪怕如今您不过是一介寒门,我也不介意,只要你能有上进心,能真心对待习秋,能给她一个安稳。”
一声长叹,作为妾,安稳是不可能的。
也许正妃来之前可以安稳,可一旦正妃来了呢?习秋和孩子要如何独处?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好,我回去想想,锦瑟——你……”
“王爷。”突然,习秋不知道从哪儿走了过来,哄着眼眶,带着几分薄怒,也带着几分坚定,“多谢您的厚爱,不过我虽然身份不够,可我却是赞同郡主的话,我宁愿做寒门妻,不愿意为高门妾。”
是的,她宁愿这一辈子跟着自己家郡主,哪儿也不去,可不愿意成为人家的妾。
她也不愿意以后的孩子只是庶子庶女,金圣国对于庶子庶女太苛刻了,若是遇上比较好的主母也还就算了,万一……她不敢想象,“民女多谢王爷的厚爱,只是民女无法承受您的厚爱。”
紧紧的握着 拳头,习秋的心底多少有些暴走的。
明明习语都已经说清楚了,郡主是不会让她成为妾的,可没想到看上去如此和气的老夫人居然这样是不死心?
“好吧,我先走了。”
习秋那暴怒的样子,楚飞也不是傻子,显然她是不会甘心成为自己的妾的,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去强求?毕竟苏锦瑟的话也没错,万一有一天习秋的孩子与自己的嫡子嫡女有了冲突。。
岂不是——连着苏锦瑟和顾千尘这边的关系彻底了断了?
岂不是让自己的王府彻底不能安静了?
可她的心底隐隐有些作痛,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了,带着几分颓废,“习秋,不管你怎么想,我承认我对你是有好感,不过……习秋不如给我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想了想。
楚飞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的爱着她。
可若是反正都要成亲,反正都要找媳妇,也许习秋的身份的不够,可……“独处两个月,若是,能证明我愿意证明,若是不行,我……”
“捷北王,这样不合适,您的身份太高贵。”
摇摇头,习秋偏开头,“我……”
“习秋。”突然,苏锦瑟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楚飞,“楚飞,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我是想知道我对她的感情。”
“那样啊,那样我觉得分开更好啊。”无所谓的耸耸肩,“分开才知道感情的分量,免得相处久了,你觉得不合适啊。”好吧,她承认自己也是自私了。
在她的眼里,习语更是自己的人。
“好了,你们的感情我不参与,除非习语对你有感情,否则……这事情别强求了,楚飞我说真的,你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女人。”真不知道这楚飞是那根筋不对劲了,好端端的王爷哎~
越是这样想,她越是觉得自己有些头疼,怎么说这两个人怎么会扯在一起呢?
忍不住叹口气,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把习秋和习语留下来,也不至于闹腾这样的事情。
“习秋,你去忙吧,祖母那边应该还是有点事情的。”转身看向了习秋,她看得出来其实习秋对楚飞也不是没感情,恐怕还是因为楚飞的身份太高了,她担心自己配不上。
再加上,她是确确实实不愿意做人家的小妾,毕竟做妾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是,郡主。”习秋听到这话,迅速的离去了,只是转身的那以一瞬间,苏锦瑟还是看到她眼眸中能够浅浅的失落和忧伤,这让她的心底多少有些疼痛了。
女孩子到了这个时候有了男女感情是正常的。
不过她是没想到眼前的习秋会跟楚飞有牵扯,不是楚飞不够好,只是……身份真的很碍事的。
“锦瑟,我想我不会轻易放弃的。”看着那一抹娇小的身影,楚飞也是认真的盯着苏锦瑟,“我想……我会努力的。”不等苏锦瑟说什么,楚飞也迅速的离开了。
瞧着楚飞离去的背影,苏锦瑟也是一声长叹,“习语,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做错了?”毕竟这是古代啊。
是不是她想的有点儿多呢?
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听着好像很有骨气,其实对古代的女人来说确实很……
可她身边的习秋和习语并不缺乏钱财,也不缺乏养家糊口的本事。
看着这般样子,习语只是摇摇头,“其实郡主说的没错,不过这事情还是要看习秋和捷北王自己的想法,如今看着这样子,两人也不是全然没感情,不过就是希望习秋自己能想明白。”
叹口气,王府的事情不简单。
更何况若是侧妃其实更容易成为靶子。
“走吧,这事情不是我想的,到时候自然有说法的。”摇摇头,苏锦瑟不愿意继续在这事情上纠结了,毕竟女大不中留,若是习秋自己松口了,她又何必做这个恶人呢?
****捷北王府****
“飞儿,回来了?”瞧着儿子走了进来,老夫人如今身体好了很多,自然对苏锦瑟也是浓浓的感谢,尤其是习秋和习语这两个丫环都很好,不过她是更觉得习秋和自己的儿子不错。
当下笑容满面道,“怎么样,这事情可有跟郡主说呢?”
“母亲。”听到这话,楚飞摇摇头,“郡主的想法其实一开始我们就知道的,何必自欺欺人呢?”摇摇头,他知道母亲有着根深蒂固的固执。
对于他的亲事,她自然是希望有名门闺秀,不能说自己的母亲错了,应该说母亲的说发是正确的。
门当户对的感情自然是最好的,既能互惠互利,也能有共同的语言,可……楚飞却更希望自己能找个合心意的,毕竟这么多年的算计已经让他心累了。
有一份安稳的感情,似乎比任何事情都来得轻松。
“飞儿。”叹口气,看着自己儿子那痛苦的脸色,老夫人的心底多少肯定是疼痛的,隐隐的对苏锦瑟也有着几分看法,当然谈不上使坏,只是觉得苏锦瑟将两个丫环的位置放的太高,“你可是堂堂的捷北王,那习秋再好也不过是区区的平民罢了,难道侧妃还不行吗?”
“母亲,休要说这事情了。”
摇摇头,楚飞认真的说道,“你不同意她做我的妻子,自然苏锦瑟也不会让习秋做我的妾,其实也没什么冲突。”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
听到这话,老夫人虽然心底有些不欢喜,可到底不是那种找碴的人,自然知道这话丝毫没有任何的错误,相对来说也是相当的明智。
只是……
老夫人的心底更心疼自己的儿子,这些年儿子过的什么生活她何尝不知道?
可……娶媳妇真是要门当户对吗?突然间她也有些疑惑了,毕竟如今王府的尴尬地位她多少是明白的,恐怕要说起来真正的名门闺秀恐怕是不愿意嫁过来。
谁知道到到时候德仁帝会如何处置王府呢?
“母亲,如今是因为还有牵制,自然皇上不敢处置我们捷北王府,也只是为了牵制,可一旦这打破了平衡,这事情儿子也不好说了。”抿着嘴唇。
楚飞知道想说服自己的母亲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那么——他可以反其道而行,想到这里,他的眸子里更是带着丝丝的忧虑,“算了,妻子这样的事情让儿子先歇吧,您也知道如今王府虽然已经大换血,可谁敢保证是干净的呢?若是娶了一个文弱的世家女子……”
“好了,你这小心思我何尝不知道?”
老夫人如何听不出儿子的想法?
可她就是不愿意让儿子这样,当下板着脸,“你去休息吧,这事情我要再想想。”她承认自己不愉悦,可到底没有偏见,毕竟习秋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
除了身份确实不够,可其他方面并不比一般的名门闺秀差。
“是,儿子这就先离去了。”今天这事情,楚飞多少也是有些糟心,这会儿也理不顺自己的头绪,所以并没有坚持,而是迅速的离开,他太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去理顺自己的感情。
看着儿子的离去,老夫人的心情也是沉重的。
可儿子看懂的,她何尝不懂呢?只是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儿子若是没有助力,万一以后真的开刀,儿子给孤立了,这要如何是好呢?心隐隐的作痛,这大概就是做母亲的人吧?
一声长叹,“飞儿啊,母亲要如何做才好呢?”浑浊的眸子里有着丝丝的疼痛,引以为傲的儿子也有如此难看的时候了,大概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浑浊的眼睛里只有这浓浓的担心,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