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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姥姥!”梦姥姥说着用旱烟管敲击了一下白衣长甲老的头,说,“这都是美式叵斯练出来的妩媚、妖娆!你懂吗!今后要练到‘加拿大’,才够味道!蠢货!”
红衣长甲老才要说什么,一见白衣长甲老额头上的大青包,便把跑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梦姥姥不再与长甲四老罗嗦,收了动作,疯疯癫癫地跑进自己的洞里去收拾行装去了。
我出了麒麟洞,四处寻找花子的影子。没有。
我正纳闷,突然,一枚野果子从洞外对面的一棵茂密巨型的山杏树上扔了过来。
粉粉公主抢先一步从后面跃出,用手接住山杏果子,然后随手一抛,朝山杏树甩了回去。
山杏树太茂密,没有找准方向,恰巧,却将一只无辜的山雀击落下来。
花子发出一阵琅琅的笑声,从树上跳跃落地。灵狗唛雨“汪汪”两声,也从树后面蹿了出来。
花子指着粉粉公主,说:“你是何方妖怪?一头让人看不明白的白发,竟然也敢劫持我的大哥我,该当何罪?”
我说:“小叫花子,别胡乱言语,谁是你的大哥?趁早走远一点,不然,粉粉公主不会饶恕你的!”
花子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溶洞精怪粉粉公主。哼!我花子今天倒是要会一会你有多么厉害!看棍——”
花子朝粉粉公主奔了上去。我要迎上,却被粉粉公主用手拦住,说:“且住手,小叫花子是冲我来的,与你无关。看我的——”
粉粉公主从衣袖里抽出九环麒麟剑迎了上去。
粉粉公主一袭粉绿衣裙翩跹,雪白头发飘纷,一招一式,像是在舞蹈,肢势非常好看。
花子虽然个头不高,但生得小巧玲珑,打狗棍法,流畅自如。俩人在地面、树上打斗穿越,宛如两只灵猴,林间追逐,场面颇为热闹精彩!
那花子上树动作灵活,上下攀越,如履平地一般。显然花子平日精于树上生活,练得一身森林攀越腾跳的本领。
粉粉公主长居溶洞,自然在树上的功夫不如花子。加之长衣裙拖累,在树上伸展不开,只得在地面追击。
两人打斗十余回合,不分高下。花子似乎有些厌倦,拣了个空闲,跳跃上野杏树,坐在树干上,摘个果子,咬了一口,说:“我打累了,休息一会再理会你!”
唛雨张着嘴巴,守护在树下,似乎粉粉公主若靠近,它将毫不留情出击。
粉粉公主扫了一眼树上的花子。用手打了个响指,然后朝金毛猕猴使一个眼色。金毛猕猴会意,眨巴了一下精灵鬼眼珠,一手抱着琵琶,三步并两步来到野杏树下,没等唛雨反应过来,单臂抓树,轻盈无比攀越到树上,与花子照个对面。
花子一瞧,是一只猕猴。奇怪的是猕猴手臂抱着一个琵琶乐器,表情诡异。花子自幼浪迹原始森林,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怀抱琵琶的猕猴。
花子甩掉手里的果子,指着金毛猕猴奚落,说:“小样,装艺术啊!你哪猴巴像,也配摆弄古典乐器!”
金毛猕猴坐在树干上,用手挠了挠头发,说:“小叫花子,别张狂啊!听我为你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金毛猕猴说着,怀抱琵琶,轻轻拨动琴弦,弹出一曲希奇古怪的乐曲。
花子好奇,没有注意到猕猴琵琶里面的玄机。听着听着,便感觉眼前迷离,困倦一阵阵袭来。一会儿工夫,花子竟然在树上左右摇摆,坐立不稳,哈欠连天。
金毛猕猴越弹越起劲。琵琶音色柔软绵长。花子困倦之极,最后打了个长长呵欠,酣然熟睡在树叉上。
树下的唛雨也不经琵琶的谜咒,早已被玄妙的琵琶音乐弄得迷糊颠倒,爬在树下,呼呼大睡。
金毛猕猴见收拾了花子和唛雨,收住琴,从树上跳下,来到粉粉公主面前,说:“公主,你看眼下两个叫花子如何处理?”
粉粉公主出剑挥舞一下,似乎要了断花子和唛雨的性命。
我出手挡住粉粉公主的剑,说:“且慢。花子本无害人之心。那唛雨不过花子的随从伙伴,姑且饶恕他们是道理。请粉粉公主三思而行。”
粉粉公主将剑收入袖中,说:“我,你当我是杀戮的恶魔?错。我粉粉公主也是讲情意的人。不会随意杀生的。放了他们,两个时辰后,‘金毛猕猴催眠咒乐’会自然解脱的,小叫花子和唛雨会醒来的。”
时值午夜。天象正是满月时辰。皎洁月光,将麒麟洞前景色,照耀得银白一片,格外幽静。
我忽然想起不老仙留下的话——
“等你取了龙涎泉,再到龙涎泉对面的梅花石林找我,我自有玄机传授与你。听着,如果过了三更,就不要来了。”
我用手指掐算了月光映照的树影,时辰还没有过三更,于是,便对粉粉公主说,要去龙涎泉对面的梅花石林找不老仙,那不老仙有机密要传授与他。
粉粉公主问明确来意,稍作思忖,说:“好。我满足你的愿望。那不老仙可是神秘之人,我们麒麟洞与他从来没有什么往来。既然你要去,我只好带路了。”
粉粉公主说毕,朝金毛猕猴示意一下,然后带着我和金毛猕猴,朝梅花石林走去。
去梅花石林路是一片古老的银杏树林。苍劲的树干虬枝密集丛生,槃根错节纠葛连成一片。怪树精藤,似乎活化了一般,纵横侧卧,拦截前面的去路。
行进途中,时不时蹿出一两个野杏树妖骚扰我,皆被粉粉公主九环麒麟剑打回原形。
粉粉公主尽量扮演作师傅的样子,出手时每每抢在我的前面。她的举动,是在保护我的安全。
金毛猕猴说:“瞧,我们公主对你多么好!处处都在为你着想呢。”
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她要当师傅,凡事就要冲在前面的。不过,粉粉公主的确很厉害的。”
粉粉公主回眸望了我一眼,把雪白的头发摇摆两下,如雪流散的飘发,在月光的辉映下,像是流光梳理的银丝样的,显得非常耀眼、好看。
这一瞬间,我忽然发现粉粉公主的美,梦若仙境的美丽。这个雪白头发的溶洞公主,到了外面的世界,更凸显一种绝色的妩媚。
进入杏林深处,一棵巨大银杏树突兀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棵树直径约莫十米,树冠向四面八方扩张,遮星蔽月。树上结着不少银杏果子。
有一个特别伸展出来的枝干,弯曲古怪,零星挂着几片叶子和果子,显出孤独一枝。蹊跷的是,粗壮的枝干上坐着一名身穿杏黄衣裙的女子。此女裙摆自然垂落,一头紫色长发流泻于腰间。她目不斜视,一手摇晃着折叠扇子,一手捧一本书,看得正入迷呢。
粉粉公主停住脚步,朝树上仔细观察一会,说:“‘银杏树精’!”
粉粉公主精灵慧眼,一眼便识破坐在树上的银杏树精怪。
我说:“公主,看她那装模作怪的样子,不像是正经读书人。”
粉粉公主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眼前这棵银杏树,想必已有五千年以上的树龄。盘踞在这样老树上的精怪,修炼的功力非同一般!”
金毛猕猴说:“好好奇怪噢!我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就着月光,坐在树上读书的精怪。好梦幻喔!”
粉粉公主说:“梦幻你个头!哪天我也这般做出个样子读书,你也觉得梦幻吗?”
金毛猕猴说:“若是公主坐在树上读书,我就不梦幻了。嘿嘿,你的情况,我太熟悉了,你再表演,还是我认识的粉粉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