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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花玉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元元和宝宝不在殿里伺候,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走来。
“醒了?”
花玉树揉揉眼睛,眼前的人已经坐在了床边,笑得极温柔。
白临风?
不,应该说,他是白风!
“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途山下聘,可你人不在途山,我扔下聘礼给紫凌君就匆匆回来,见你睡的正甜就一直没有叫醒你。”白风如是说着。
花玉树坐了起来,她有些懵。
“你可真是的,居然会悄悄从人间跑回来,害我白活了五十年一直都在找你,那个皇帝的位置我坐了五年就交给了白淑,茫茫六国皆寻你,一生都是。”
花玉树有些不知所措,曾经她在越国受过的那份罪在此刻都化作了绵绵的承诺,他的承诺,自己的承诺,不过是一直一直爱最初的那一个人。
白风又说:“我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途山下聘,结果你不在。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熟睡,我实在不舍得吵醒你,就一直守着你醒过来。”
下聘?花玉树觉得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
“你是认真的吗?”花玉树的眼眶红红的,她等了那么多年,换他的认真。
“这个是自然的,一百年前,我就同你说过了。”
花玉树有些糊涂地看着他“说过什么?”
“你忘了?”白风很迷糊。
花玉树愣住,一百年来,她实是忘了很多事情。
“我们之间...也忘了?”白风有些慌乱,他抓着花玉树的肩膀问。
“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花玉树都快被问糊涂了。
白风转头,一个眼神就将寝殿的门合上,挽起的纱帘也纷纷落下来。
花玉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觉得殿内的光线很暗,暗淡的有些暧昧。
“你要做什么?”花玉树刚问出口就被他低下头封住了唇。
他一点一点地吻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帮你回忆我们之间的事。”
花玉树感觉浑身酥软没有力气,但这种感觉却无比的熟悉,她有一个梦,难以启齿的梦,她一直以为那仅仅是一个梦,可是没有想到,它支真正的存在过。
她紧紧地抱住了白风,哭着道:“原来,那不是梦。”
白风怔住,花玉树越哭越伤心:“我一直以为,你和我只是一场梦,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而你为了保我自封元神却成了我这一百年来的愧疚。”
“也只有你才会这么傻,我若对你没有半点喜欢,又怎会把你带进穹萼宫?”白风捧着她的脸笑了起来,他风神几千年来,领过女神仙进过穹萼宫吗?
初见她时,他觉得她很漂亮,很自信,很真实。一开始是好感,慢慢的相处下来之后,他发生自己也会喜欢上人,喜欢到可以跟她一起跌下屠魔塔。
若说这三界最却缺少情根的人是风神,那么雨神根本就是没有情根的人。
“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把我骗在这个禁酒禁赌还禁淫的地方原来早就预谋”花玉树推开她,细细想来,自己还真是被白风一步一步带上谈恋爱的路。
“那都是为了约束你的规矩。”白风真相。
花玉树感觉有一口老血要涌上来。
白风伸出手,轻轻地抽了她系在腰间的丝带,白色的外袍极丝滑,抽了缚在腰间的丝带之后,两重衣全部滑脱在床上。
“从现在开始,这里什么也不禁。”
花玉树没有想到,自己被吃的死死的,果然是途山来的人都很单纯。
“大人自重,现在是白天!”花玉树望着身上的人,难道要在大白天的关着门的干这种极不道德的事情?
“古元上君又不会来查岗,放心便是。”
“你的人设崩了!”花玉树只好放弃挣扎。
大结局。
番外
宇文煜走到床边,旁边的大夫让开位置,对着宇文煜跪下:“少主,少夫人已经去了!”
他不顾不听,从旁拿起一把匕首,将自己的银刺挖出来,种在了连碧的锁骨中。
宇文滟万万没有想到,宇文煜会这样突然地做出这件事。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却没有谁敢去阻止。
宇文煜肩头的血不停地流,他看着床上浸在汗中的苍白女子,道:“我不想欠你,你给我醒过来!”
七日之后,连碧醒了,可惜她的眼睛看不见了,就连嫁到宇文家的这部份记忆也没有了。没有了玉刺,便会失去一部份记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不记得自己成过亲,生过孩子,自然是不会留在宇文家的别院里,她把生完孩子的种种不适,当成自己病了。
她走的时候,谁也不知道。
宇文煜承认不喜欢连碧,但对于那个孩子,是他的,他很喜欢。宇文滟把他逗孩子的种种都看在眼里,其实这个男人,并非铁石心肠。
黄莺莺最近受到了冷落,心里委屈便跑来大哭大闹,宇文煜抱着孩子看向她:“莺莺,你怎如此不通情理!”
“阿煜,你怪我?你可知我有多难过,原本,我的孩子也出世了,都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他的母亲害了我的孩儿!”黄莺莺越哭越伤心。
宇文煜却无法理角她的无理取闹:“可他也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哼,要不是爹和娘给你们下了药,你们能有这个孩子吗?你这辈子也不会让连碧为你生孩子吧!”黄莺莺一时气昏了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一直都不知情的宇文煜突然愣住,他将孩子递给旁边的奶娘,朝黄莺莺走了几步,质疑瞳孔带着森然的冷意:“你说什么?”
黄莺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眼神闪烁,有些避让的不敢直视宇文煜的双眼,咬了咬唇皮,道:“我,我说错了。”
她又连忙抬起头,看着宇文煜,楚楚可怜地说:“阿煜,你只需记得,她是你的耻辱!”
“滚!”宇文煜像受刺一样,他此刻很讨厌黄莺莺,越发觉得她这种柔弱可爱有些可恨。
黄莺莺是第一次被他样怒喝,她连忙擦着眼泪离去。
宇文煜去找他的父亲对质,此事,到底是谁做的?他的父亲毫无隐瞒地告诉他:“可以催动蝴蝶泪眼的人只有连氏血脉,这个孩子必须有!”
得知真相的宇文煜如抽空了灵魂一样,慢慢地走在回廊间,他发现自己被利用的没有半点人权,就连生孩子这种事情都被算计,这个宇文家突然让他恐惧。
宇文滟沉默这么久,终于开始与他沟通:“受害的不止是你,还有连碧。”
可是,宇文煜好像听不见她在说话,这种灵与灵的沟通,在他的身上就不行了?
没过多久,别院的人前来禀报连碧失踪的事情。
宇文煜听说之后离开了宇文家,开始了他的补偿。
越国,吉鞍
百妖乱跑,到处都是陷阱,杀戮。
连碧浑身血淋淋地立在尸骸中,她的双眼缠了一条白色的两指宽绫,星星点点的血水溅在上面,好像绘了栩栩如生的红梅。
左手紧握着什么东西,很重要,重要的要把她贴在心口,感受它还在一样。
右手持剑,剑刃寒光乍泄,衬得她冷艳绝绝!
杀!
气势磅礴的杀声冲破了寂静,一群妖首道派攻向连碧,她以疲倦的身体再度应战。
“把蝴蝶泪眼交出来!”一个步步紧逼的黑衣客喊道。
其他人自然不能让黑衣客得手,转念对付他。战场陷入混乱,连碧踉跄一步,挥剑撕开一条血路离开。
她的腿被利剑划伤,怎么也走不出混乱的战局。
宇文煜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不是脚的问题,而是眼睛的问题。
她看不见!
宇文煜飞到混乱的人群里,踩过一具又一具尸体,他挥开一个又一个挡了他去路的人,款款风雅地来到连碧面前。
冰冷的剑抵在了宇文煜的胸口,连碧愣住,没有一剑刺进去!
对方的呼吸很沉稳,好像不是来取她性命的?
“危险!”
宇文煜弹开胸口的剑,顺势将连碧带进怀里,同时耳边呼地一声穿过!
是箭。
如果宇文煜没有一把拉住她,她肯定中箭。
“此地不宜久留。”宇文煜说着,就把连沉洛抱起来,呼呼呼地乘风而去。
厮杀声越来越远,连碧的身体也越来越困乏,她已经没有力气去问他是谁?为什么要救自己?
吉鞍的大雪连下了七天,到处没有去路,这里荒凉贫瘠,没有人家。宇文煜把她背到一个山洞里,为他包扎了腿上的伤口。
连碧醒了过来,她听见柴火爆燃的脆响,又听见男子平稳的气自己萦绕,受伤的腿好像也没有那么疼痛了。
她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煜怔住,此时的他不知如何回答,是不是在她听到宇文煜三个字,会一剑杀了他!
“我...叫我阿煜吧!”
“谢谢你救了我。”她慢慢地摸着石壁站了起来,打算离去。
宇文煜连忙走上前,皱紧了眉头:“你要去哪里?”
“我弄掉了家传之宝,我想把它找回来!”连碧没了蝴蝶泪眼,又忘了自己嫁给了宇文煜,只能认作是自己把蝴蝶泪眼弄掉了。
“你的伤还没有好,加上外面的大雪覆盖,你根本出不去。”宇文煜上前拉住了连碧的衣袖,手指有些颤抖,他竟碰都不敢碰她?
“我等不得伤好,等不到雪融,我不能酿成大祸,至少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情况下,我不能耽误。”连碧扶了扶眼睛上的白绫,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把责任放在第一的女子。
宇文煜看着她倔强地离开,只得松开了手,他一直跟着她,翻过一座又一座雪山,看到她跌倒,他伸出去的手都被退了回来,她根本就不需要他。
看着的腿伤复发,鲜红的血染红白雪,他终是忍不住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比你的命还重要!”
连碧继续前行着,她没有回答他,只有她知道责任远胜于自己。
终于,她还是撑不下去了,从雪峰上一直滚下,宇文煜跟着跳下去,抱着她一起滚在雪中。
他托着她来到一个村庄,在那里细心地照顾她,她醒来的时候,宇文煜给她端来了药,从未伺候过别人的宇文煜说:“你的命是我捡来的,我不许你死,你便不能死。”
连碧将药全部喝光,她只是道了一句谢谢。宇文煜非常生气地说:“我要的不是谢谢,而是你要爱惜自己。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命更值钱,活下去!”
连碧嗤笑:“你如此费劲心机,接近我,照顾我,不就是想从我这里拿到蝴蝶泪眼吗?”
宇文煜怔住,他不知道连碧为何这样说,但这句话确实是伤了他的心!
连碧仰头,虽是看不见,便她却用心量此人:“你知道我叫连碧,那你应该知道,我这个无情无爱的连家长女,是不会被区区几句动情话迷了心智。”
宇文煜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白布满了血丝,他竟被连碧说的心痛同肉痛。
连碧别过头,冷讽道:“你不是,想我对你日久生情,再由你利用,拿到蝴蝶泪眼吧!”
宇文煜拿着手里的药碗被他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异常刺耳,连碧颤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是我多情了。告辞!”
宇文煜被气得离开了那个村子,他一厢情愿,竟在她眼中如此不堪。
连碧坐在床头,眼泪打湿了白绫。她自枕头下拿出那块宇文煜为她包扎过伤口的白帛,她指尖抚过边角,上面有一日照图案。
她记得,十年前她曾向一个男孩讨过一模一样的帕子,当时那男孩笑着说:“要是我送给了你,你将来就得嫁给我!”
她知道,那是小公子调皮,故意调戏她的。
她却拿出匕首,一只手握住了小公子手指,轻轻地一划,鲜血落在地上,她举着小公子滴血的手:“你现在发誓了,将来要娶我!”
小公子痛的汪汪大哭,他挣开了连碧的手,指着她怒道:“你个恶毒的小贱人,老子长大了绝对不娶你,呜呜呜!”
小公子走了,坐着宇文家的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