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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也目光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父亲，似乎是想要透过他的神态来分析刚刚他这句话里的真假。
楼司沉淡淡的笑了。
小尾巴敛了敛秀眉，“爸爸，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小小年纪，处事就如此谨慎负责，挺好的！”楼司沉毫不掩饰的夸赞着自己的女儿。
被楼司沉一夸，小尾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那好吧！我就暂且先相信你的话，准许我妈妈嫁给你了！”
楼司沉勾唇一笑，“谢谢女儿。”
“爸爸！”
“在。”
被小尾巴认认真真的叫声‘爸爸’，楼司沉的心口还是不由激荡了几分。
小尾巴道：“妈妈很爱你。”
楼司沉喉头紧涩的滑动了一下，而后认真道：“我也很爱她！我认真的。”
“那好吧！”
小尾巴松了口气，冲楼司沉主动伸出右手来，微微一笑，“爸爸，恭喜你！新婚快乐！”
楼司沉重重的与女儿握了握手，“谢谢！”
楼司沉和女儿谈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暮楚的表格都已经填完了，却见女儿和楼司沉这才姗姗来迟。
“你们聊什么了？”
楼司沉才一在暮楚身旁坐下，她就忍不住探头过去问他。
“秘密。”
楼司沉没说，却贴在暮楚耳畔间，低声说道：“你只要知道，你有一个非常疼你的女儿，以及一个非常爱你，且准备爱你一辈子的丈夫！”
“……”
暮楚颊腮微红，把表格递给楼司沉，“你赶紧把自己的表格填了吧！”
楼司沉看着眼前这份《结婚登记申请书》，倏尔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薛秉！”
“在！”
薛秉听到楼司沉的喊声，连忙迎了上来。
暮楚疑惑的看着楼司沉。
楼司沉低咳一声，小声问薛秉道：“你带我和暮楚的离婚证了吗？”
“……带了。”
薛秉连忙把那两本红色的离婚证从公文包里翻了出来，“以防万一，所以都带全了。”
楼司沉若不问的话，他定然是不敢说自己还带着他们的离婚证的，这毕竟是个炸弹，他哪敢随便提？但好在，这回他算是带对了，总算松了口长气。
“离婚证？”
暮楚还真头一回见着这玩意儿，她探头过去看，“让我看看，长什么样子？原来我的离婚证还在你们手上呢！”
楼司沉眼疾手快的把两本离婚证都抢到了自己手里，飞快的收了起来，根本不给暮楚一睹尊容的机会。
“你干嘛不给我看？”
暮楚不悦的瘪了瘪嘴，伸手想要去抢。
楼司沉干脆背到了身后去，“我们是来结婚的，干嘛还看这玩意儿？若可以，我真想一把火把它全烧了！”
“……真的？”
暮楚微靠在他的胸膛口上，两只手往他身后探着，还想着要从他手里把离婚证抢回来。
“真的！”
楼司沉认真的点了点头，咬着暮楚的耳朵，低语一声：“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就是在那张离婚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一次，婚姻状态一栏，无论是你，还是我，要么复婚，要么……丧偶！”
“呸！”
暮楚瞪他，“你又说不吉利的话！”
楼司沉摇头，“我认真的！”
暮楚仰头看着他，咧嘴一笑，“我也认真的！”
楼司沉目光沉沉的凝着暮楚，却倏尔，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唇上烙了一个吻。
“咳咳咳”
身旁响起阵阵咳嗽声，就听陈玉在一旁喊道：“那个，小尾巴，来来来，日林，我带你们俩去旁边的小超市里买糖果吃去！”
“……”
暮楚闻言，顿时红了脸去，连忙羞窘的推开了跟前的楼司沉，嗔怒一句：“没个正经，赶紧签字。”
看着暮楚害羞的脸蛋儿，楼司沉勾着唇角，满意的笑了。
小日林却在一旁拍手起哄，“爸爸妈妈在bobo！”
“……”
暮楚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些。
她连忙挪了个位置，与楼司沉保持了最安全的距离。
陈玉领着日林和小尾巴就去隔壁小超市去了。
楼司沉一边填表格，一边同暮楚道：“看来以后教育孩子这一方面，我们之间会免不了产生一会分歧了。”
“为什么？”
暮楚好奇的问楼司沉。
楼司沉头也没抬，继续专注于手里的表格，却认真同暮楚分析道：“其实做为孩子，最幸福的是父母的恩爱，爸爸最爱的人是妈妈，妈妈最爱的人也是爸爸，这样会让他们感受到更多的爱，也会教会他们将来怎么样爱别人。你看日林，见到我们亲亲的时候，多开心？”
“……”
“还有小尾巴，你没注意吧？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都在放光！”
“她可能是被你奔放的行为给吓着了。”暮楚笑话他。
“你不是好奇刚刚在咖啡馆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让我好好爱你，告诉我若我没有做好爱你一辈子的准备，就不要轻易和你结婚。她怕你伤心，更怕我……不够爱你！”
暮楚心有感动。
原来，她的宝贝女儿已经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然长大了。
“所以呢？若是有爱，不妨大方表现出来，其实孩子们会很高兴，也会很喜欢。”
暮楚认可的笑了笑，“看来你还是有育儿经的。”
楼司沉点头，同暮楚保证，“以后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爸爸的！”
说完，他在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落笔。
两人一同去递交了身份证，户口本，以及申请书，还有离婚证，之后又去摄影棚里拍结婚照。
拍照的时候，两人坐在红色衬布之前，头靠着头，笑得格外迷人。
摄影师一直在感叹两个人的颜值，说是他们俩是他在这工作之后见过的最帅气的一对夫妻。
于是，暮楚笑得更加迷人了。
楼司沉握着暮楚的手，更紧了些。
那一刻，暮楚有种感觉，他们这一握手……
就要握一辈子！
“咔擦”
快门键按下，幸福的那一幕被完美的定格了下来，栓在了画框里，而后，稳稳的贴在了结婚证上。
当暮楚领到那本红色结婚证的时候，她只觉自己心脏在飞速的跳动着，一切竟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结婚了！
她真的和楼司沉结婚了！
十多年的长跑，最后，总算给自己，给他，给他们的爱情，有了一个交代！
真好！
走出民政局，暮楚在大门口深深地呼吸了口气，像是老天也为了庆祝她的喜事一般，一贯雾霾天的S市，今日居然有着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清新的空气里还有桂花香的味道，周边的一切仿佛都冒着幸福的泡泡。
“恭喜你们喜结良缘！”
陈玉看着他们手里握着的两本红色证书，顿时有些百感交集，“好事多磨，但总算是在一起了，挺好，挺好！”
“谢谢妈！”
楼司沉出声道谢，却叫了陈玉一声‘妈’。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愣。
陈玉脸露欣喜，“司沉，你叫我……”
“妈！”
楼司沉又喊了一声，轻松一笑，“暮楚都叫您‘妈’了，我若还不叫您‘妈’，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呵呵呵……”陈玉高兴地笑出了声来，只是笑着笑着，就不觉红了眼眶去，她抹了把泪，“好好，很好！”
“好了，好了，这么开心的一天，我们就别哭了……”
暮楚连忙走上前来，安抚陈玉，“妈，你这也太情绪化了吧？我当初叫您妈的时候，怎么不见您激动得掉眼泪啊？偏心啊！”
陈玉直接被暮楚的话给逗笑了，“你这孩子！”
楼司沉也跟着笑了。
一行人等，往停车场走了去。
暮楚和陈玉领着两个孩子在前面走着，楼司沉与苏城理在后面缓步跟着。
苏城理问楼司沉道：“司沉，你结婚这么大事儿，有事先跟你爸妈那边报备过吗？”
楼司沉抿了抿唇线，最后摇头，“他们并不知道我还活着。”
露面之后，就直接进了山里，也没来得及回A市去见那边的父母，“再者，我妈那边，您也知道，她精神一直不济，如今好不容易稳定了些，我不想再拿这事儿去刺激她了。”
“难道你和暮楚结婚这事儿就打算一直隐瞒着她？”
“说实话，我妈成全与不成全，眼下对我和暮楚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这毕竟是我和暮楚的婚姻，我们俩都是成年人，已经不需要任何长辈来替我们决定一生的幸福了！我不说，一是不想刺激我妈，二来我不想暮楚难为，对于这事儿，我想，瞒着我妈会比告诉她实情好。”
楼司沉知道，暮楚和她的母亲，都将成为他母亲这一辈子心里最刺痛的地方。
所以，他并不奢望母亲会成全他和暮楚，也更加不敢去奢望。
唯有在以后漫漫人生里，用时间去感化她，用情感去磨平她心里的那根刺。
虽然他知道，这个可能性极低。
但不试，又怎会知道呢？
楼司沉抬眸，看着走在前头不远处的暮楚，璀璨的阳光从头顶的方向筛落下来，铺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迷人的金色薄纱，她侧着笑颜与身旁的小尾巴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