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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都没告诉我已经改了遗嘱要把财产都留给我的事情,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就会让她再改回来了,否则……”
后面的话苏缈没说,张义也明白,只安慰了她一阵。
之后张义给她的建议苏缈大多自己清楚,苏缈又多加试探了一番,没再发现什么异常,但心底的不舒服已经存在了,再加上这是她最后的筹码,必须要小心谨慎。
见完张义后她又去了趟花久家,想着如果真的要去参加下周六温盛予的生日宴,两人都必须要件像样的衣服才行。
这时候的温盛予已经从吴由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正眉头紧锁地坐在他家,想着该怎么阻止苏缈去参加这场生日宴。
“你觉得她会听你的吗?”吴由问了一句。
温盛予苦笑了一声,问起医院监控的事情,对方支支吾吾说是昨天陪温以欢逛街去了,今天上午有起小案子需要他去解决一下,只能晚些时候再去了。
还没解释完就收到温盛予一记刀子眼,吴由摸了摸鼻子,“我还是觉得你顺势回家比较好,老爷子这是给你们彼此台阶下,如果乖一点,往后的日子也更好过。”
“好过?呵……”
他讽刺地笑了笑,脸上出现少见的情绪,当年不顾他的意愿将他扔到国外,现在又不顾他的意愿威胁他回国,那个男人一辈子都只想着怎么操控他的人生罢了。
“其实你是舍不得苏缈吧?”
吴由戳穿他的心思,温盛予瘪了瘪嘴,陷入沉思。他已经二十六了,十岁出国,二十六岁回国,从他十八岁开始,就在和老爷子对抗,到如今已然八年的时间,却什么都没能改变。
他喜欢的行业,对方越是打压,他越是钻研,否则也不可能一下就能拿到盛久经理的职位。
可是就在前些天,温家突然宣布要进驻服装市场,珠宝商和服装设计看似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其实里面的门道有天壤之别。
温盛予选择自动忽视这项决定,并且也没打算从盛久辞职,他要的不是家人铺就的道路,而是靠着自我实现的价值。
当然,这里面也多多少少有苏缈的成分在,这女人讨厌复杂的人际关系,不喜欢过多的纠纷,但每一个庞大的家族都有无数无法言说的无奈和纷争。
他不希望她被牵制,更不喜欢她被看轻。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这女人还真是什么事都不说实话。”他突然淡淡的说了一句,总觉得他是拿真心对她,对方只以为他是在走肾。
这种态度让他生气,并且经常都在暴怒的边缘,却又拿她没办法。
“你们都是能装事的人,苏缈更加,她似乎不喜欢和任何人提起任何过往,如果不是这次调查,你也不会知道她的那段婚史。”
吴由现在对苏缈已经没什么偏见了,对方和那些只想着温盛予的钱财的女人多少还是不一样,而且,在他们俩交往的过程中,温盛予这小子除了动不动肾上腺素飙升以外,没什么其他的损失。
另一边,苏缈在吴由家楼下看到了温盛予的车,她给他打了个电话,问起他是不是在吴由这里,温盛予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了一眼,正见着她坐在车里呢。
“在,难不成你也来了?”
“不是说要去公司?”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谎去公司,其实来了吴由家了。还能因为什么事,难道是那件案子吗?
想到这里苏缈脸色白了白,手扣着方向盘,等着他说话。
男人只笑了笑,“这不是吴由最近追以欢受挫,让我来出出主意吗?”
“温盛予你大爷!”
房间里的吴由听了这话被气得不轻,骂了一句,楼下的苏缈深吸口气,下了车,关上车门,“那你好好安慰他,我找花久有事就先挂了。”
电话已经挂断,温盛予迟迟没把手机拿下来,眯起眼睛盯着楼下的女人慢悠悠地往这栋楼房里走,他从未感受过他们之间的遥远,原来真的很远。
苏缈按了花久家的门铃,全程没看一眼吴由家,房门被花久打开,她匆匆地往里面去。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花久问了一句,苏缈淡笑道,“没事,收拾一下,我们出去买东西吧。”
“周六参加生日宴,好歹也要稍微打扮一下,买两件礼服。”这种宴会她在林家时参加过不少,也明白大概是什么样的氛围,就花久这般是绝对不行的。
这些天她可能还需要帮她突袭一下简单的交际舞。
两人又匆匆地出了门,晚上吃完晚饭才回来的,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了花久家,苏缈没再给温盛予打电话,只独自回了家中。
但他不在。
整个房子顿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白天还到处都是他踪影的房子晚上孤寂得可怕。突然想到外面还晒了被子,忙又冲出去收进来。
苏缈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电视,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十点,他还没回来,本打算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纠结半天后自己洗了澡,关了机,躺床上睡着了。
大约到了凌晨时,苏缈陡然惊醒过来,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疑惑着下床,卧室外面阳台似乎有人从下面翻上来了。
苏缈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手捂着嘴巴,蹲在窗帘边上,有人在开窗户,但上回出门时自己粗心大意没关窗导致了家里有人进来,之后每次出门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这些地方。
对方自然是开不了的,苏缈却还是脸色吓得惨白。
“咚咚咚”一声,对方在敲玻璃,她吓得瘫坐在地上,浑身都在瑟瑟发抖。只觉得这无边的黑暗中凉意蔓延到四肢百骸,只无助地流泪。
“苏小姐,奉劝您最好是把专利的继承权转让出来,否则,他们那边等不及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告您这事儿是林滋漾做的,与其他人可无关。”
是年轻的声音,也十分陌生,苏缈不能分辨那人是谁。
但对方既然和她讲话了,至少是已经确定了她是在房间里的,别墅周围有人蹲点她是知道的,却不知道除了警方的人和林滋漾的人以外,还有林家其他的人。
她没说话,此时心底只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个什么头绪来。
见里面没有回应,那人又敲了两下,重复了刚才的话,只在最后加了一句,“您还不知道呢吧,那新来的负责您案子的警官可是个栽赃陷害的高手,他如果想让这案子板上钉钉,你就不得不从。别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苏缈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既然对方没有要破门而入的想法,她情绪稳定了不少,思路也逐渐清晰。
“我们就言尽于此,您多考虑。对了,这阳台的玻璃不错,要想撞开似乎要费一番功夫,您……”
“啊……”
那人话还没说完,一声拳头的声音和尖叫声传来,苏缈吓了一跳,紧接着是隐约的谈话声和拳脚交加的声音。
“你是谁?”
“是你老子。你们想干嘛?嗯?砰……”
有人撞到了玻璃上,苏缈吓得抖了一下,她听出来了,新来的人应该是刚回来的温盛予,他大概是听到了阳台的动静,也直接爬上了二楼,给那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听他说话,似乎喝了不少酒。
大约两分钟后,双方都没有力气了,两人灰溜溜地逃走,温盛予坐在玻璃墙的墙根处,脑袋靠着玻璃,敲了几下,“苏缈,开门。”
苏缈这才回过神来,忙从地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外头月光如水,男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衣服也极其不规整。
他慵懒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忙将门开开,冷风趁机窜进来,撩起凌乱的长发。
顾不得那么多了,苏缈直接扑在了他身上,眼泪悄无声息地往下流淌,滴落在他肩膀上,微凉。
“你没事吧。”
她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问了一句,他笑着抬手揽着她小小的身子,拍了拍,“没事,就是太久没这么痛快地打过架了。”
苏缈只穿了件睡衣,整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温盛予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搂着她。
他晚上喝了不少酒,身上酒精味很浓。
“对不起。”
女人突然低声呢喃了一句,很轻很轻,温盛予浑身僵了一下,手渐渐收紧,淡淡道,“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和你打架。”
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苏缈眼泪流得更多了,带着浓浓的鼻音回了一个嗯字。
“快起来扶我进去,想冻死我啊。”
苏缈忙反应过来,等到房间的灯开了时,才发现他俊朗的脸上一块地方青了。顿时心下一疼,“我去给你找药。”
她慌乱地在房间柜子里一阵翻找,手足无措地模样让温盛予不自觉的上扬了嘴角。
“你先坐下。”
她命令了一句,他乖乖地坐在床上,她从医药箱中找出药膏,快速拧开,才要往上抹就被温盛予给抓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