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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多索和维森特两人很快被带到了德尔瓦斯托伯爵那里,侯爵本来就认识他们两个,一见面德尔瓦斯托就惊呼道:“你们两个不是在前线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难道雷耶斯中将失败了,南美洲军团已经完蛋了吗?”
“这一点还未得到证实,不过根据唐军的说法是这样的。我们当时并不在现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卡多索连忙解释道:“我们这次来是以费索托少将统领,前来救援瓜亚基尔港的,没想到半路遭遇了唐军伏击,我们打得只剩下残兵,最后不得不投降。”
“什么?你们投降了?”德尔瓦斯托伯爵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那圆睁的眼睛犹如择人而噬的猛虎。
维森特连忙解释道:“总督大人请息怒,我们是走投无路才被迫投降的,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了粮食和弹药,再坚持下去也是无谓的牺牲。不过我们这次非但没有泄露我军机密,还打听到了一件大事情。”
卡多索在一旁也连连点头,两人相互补充着,将他们在军营里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最后卡多索还补充了一句:“那些人还以为我们不懂华夏语,在我们旁边说话肆无忌惮。他们哪里能想到,我们早就探知了他们的机密。”
德尔瓦斯托伯爵听得眼前发亮:“按照你们的说法,对方兵力不足是在虚张声势?”
“他们的兵力只是不足以将我们完全包围,但是请总督阁下注意,根据那个将军所说,他们的主力军已经击破了南美洲军团主力,正在向这里赶来,如果我们现在撤退或许能够摆脱他们的追击,如果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维森特提醒道。
“还有多少时间?”德尔瓦斯托伯爵询问道。
卡多索思索了一下说道:“那个将军说给咱们三天时间考虑,如果再不投降他们就发起总攻,我看对方的大军至少三天才能抵达。”
“我们提前一些,后天傍晚开始撤退。现在立刻命令各部队做好撤退准备,我们要将所有无法带走的东西先掩埋起来,轻装上阵才容易摆脱敌人。”
“总督大人想得周到。”两人齐声称赞道。
德尔瓦斯托伯爵谋划着撤退方案,他突然回过头来询问道:“你们说南美洲军团真的被消灭了吗?我总感觉不太可能。”
“总督大人,他们千方百计的掩饰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卡多索道。
“我也认为他们没必要骗我们,因为那个将军从未用西班牙语透露过这个消息。如果不是我们能听懂华夏语,根本就不会知道。”维森特的这句话,最终说服力德尔瓦斯托伯爵,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也是真的。
之所以说这个消息是假的,因为它本来就是郑彩故意制造出来,吓唬西班牙人的,实际上他并未得到这方面的消息。说它是真的,那是因为刘芳亮所率领的主力军,的确已经突破了雷耶斯中将所率领的南美洲军团方向,正在展开追击。
原来自从费索托少将率军离开之后,刘芳亮很快发现对方的防线变得薄弱了起来。见到有了可乘之机,他纠集起全部攻城炮,在防线西侧靠近麦德林要塞的区域,发起了一次总攻。
总攻被选择在午夜时分,就在西班牙人逐渐进入梦乡之后,两百多门六公斤攻城炮同时在阵地上开火了。密集的开花弹洒向西班牙人的阵地,将那里炸得火花四溅。唐军丝毫没有吝啬炮弹的意思,一口气轰击了十轮,直到炮管过热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炮击结束之后,顾本章率领第四师对西班牙人的防线发起了冲锋,并很快突破了已经形同虚设的防线,向着西班牙人纵深的麦德林要塞冲去。
布置在第一线的西班牙士兵经过几个月的作战,早已经在防线附近建设了大量可以住人的地洞,每天晚上他们就在那里睡觉以补充体力。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一旦哨兵发现敌人,他们就可以迅速进入阵地,但是今天这个好处变成了坏处。
密集的开花弹在阵地上爆炸,将许多没有做过防炮加固的地洞震塌,不少西班牙士兵在睡梦中即被活埋,少数逃出来的也无法再形成有效抵抗了。面对着端着上了刺刀的燧发枪和已经冲到眼前的唐军士兵,他们连自己的武器都找不到,这些人之中机灵的赶快举手投降,稍慢的立刻就会被刺死。
唐军士兵人人胳膊上扎着白毛巾,凡是没有这个记号的一律杀死,西班牙人却根本找不到哪里才是自己的友军,结果被唐军一冲而垮。第四师马不停蹄的一直往前攻击,将撕裂西班牙人防线,扩大战果的任务都交给了后面跟进的印第安师。
西班牙人为了顶住唐军的进攻压力,将主力部队都摆在了第一线,他们在第一线也修筑了坚固的胸墙和火炮群,始终抵挡着唐军的攻势。然而唐军这次突如其来的夜间总攻,完全打乱了西班牙人的防御体系,前沿阵地被白天测好距离的唐军攻城炮摧毁大半,而西班牙人的炮兵却因为看不清目标而无法发炮,很快就被印第安士兵们缴获了,而在门户洞开的时候,西班牙军队却已经没有预备队堵漏了。
更可怕的不是第一线部队的崩溃,而是后方的动摇。作为西班牙防线后方的三个后勤补给基地中最大的一个,麦德林要塞仅驻扎有一小队西班牙士兵,总人数不超过五百人。他们认为防线可以挡住唐军,所以并未在这里安置太多人手,即使这一队士兵,也只是用于防范玛雅人游击队的。
西班牙守军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所要面对的并不是最多十几个人的游击队,而是齐装满员的唐军野战军第四步兵师。当近两万名士兵突然对麦德林要塞发起冲锋,五百名西班牙守军根本毫无反抗之力。麦德林守军很快别消灭,西班牙人囤积在此处的数万吨弹药和粮食,以及用于替换的火炮和火枪尽数被唐军缴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