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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如歌突然停下来,皇正君正疑惑,回头笑道,“歌儿,你怎么停下了?”
燕如歌吸了吸鼻子,低下头将眼底的水意收回去,微笑道,“没事儿,父君。您还说儿臣不与您交待好坏,那您自己在宫中过得如何,怎么也不和儿臣说道说道?”
皇正君脚步一愣,唇边温和慈祥的笑容慢慢凝固,眼神间飞快地闪过几抹愁绪来。
“歌儿,为父在宫中自然是过得很好,毕竟和陛下有着多年情分在,你啊,就别担心这些了。”皇正君很快恢复神色,笑道。
可那笑容里,颇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意思,比哭还难看几分。
“父君,”燕如歌突然上前一步,靠近了皇正君,将他鬓间的那两根白发扯了出来,“您别骗儿臣了,您看这是什么?您这么年轻,两鬓却生出了白发,若不是日夜愁绪抑郁,岂会如此?”
皇正君被揭穿,眼神慌乱,还想要解释反驳一二。
可在燕如歌的如炬般目光下,不得不败下阵来。
脸上的强作欢笑,再也维持不住。
这时,站在皇正君身边的宫女再也忍不住,躬身弯腰道,“皇太女殿下,您是不知道,陛下被玉颜宫那边缠住,正君已有一个多月,不曾见过陛下一面了!”
柳氏,柳贵卿,全名柳玉颜,所以他所居住宫殿便叫做玉颜宫。
而皇正君好歹也是皇帝正夫,哪怕是寻常的百姓人家,也没有道理说,妻主一直留恋夫侍们一个多月不见正夫一面的,除非是正夫犯了大错被软禁。
不管是以前的逍遥王府,还是如今的皇宫内院,皇正君一直恪守本分端方大器,公正有理,将后院处理得井井有条,当真有后宫之主的风范,备受臣子和后宫君侍们的赞誉。
贤惠端庄,处理后院事务有条不紊,皇正君一直做得再好不过,几乎从未出过差错,更不用说犯下大错大罪了。
所以究其缘由,还是因为柳贵卿牢牢把住了皇帝的心。
多年以来,柳贵卿圣宠不衰,连带着五皇女燕明珠也独得恩宠拥有了一大批朝堂内外的拥护者。
皇正君和皇太女,除了先来后到占据了祖宗规定的位置名头,其他的哪有柳贵卿和五皇女得到得多。
被偏爱的总是有肆无恐,十几年来,皇正君在柳贵卿那么受得气和被下的绊子,可是数不胜数。
连带着五皇女恃宠生娇,对待燕如歌除了必须叫一声皇姐之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当众就敢和燕如歌叫板。
然而这个时候每当有臣子说五皇女不敬的时候,总会被皇帝打断,说是姐妹之间的打闹拌嘴而已,不必挂怀。
久而久之,文武百官也看清楚了风向,再也多说得罪陛下和五皇女了。
如果一个人的心长得偏了,如果一个人的心已经不在身上了,还能要得回来吗?
燕如歌的答案是——不能。
一瞬间的时间,燕如歌想到了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