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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告诉你,你先放开我的领带好吧,放开了我就告诉你。”余威小心地观察着千辞的脸色。
千辞终于在混乱中听懂了话一般,手上一松,余威身体往下一落,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地板上。
“快说!”千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好好,我说我一定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认倒霉的余威从地板上爬起来,“等等,王子你先得告诉我,你要我说的是什么?”
千辞的表情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冷静,脸色也慢慢平静下来,定定地看着余威,恢复了本来该有的神色。
“早上我出门前,你说过,如果爱上了人类,会有眼中的后果,那后果,是什么?”
余威呆愣住,“王子你不是说你不会爱上人类不用和你说——等一下,莫非你,真的对那乔家的小姑娘动了真情?”
千辞眼睛沉了沉,没说话。
余威一颗心却随着王子的沉默而陷落到了谷底。
没有再坚决地否定自己的话,看来,是真的了。
余威的嬉皮笑脸面具一点点地被扯下来,严肃得仿佛和平日里笑着从花丛中过的不是同一个人。
“你跟我来。”
他走在前面,偏头道,是对千辞说的。
千辞跟着他,走进了余威偶尔工作的一个房间,房间的南面,有一个中型的书架,上面的各种书籍占据了百分之九十的书架空间。
剩下的百分之十在同一格,那一个最高的格子里,只放着一本书。
余威踩着凳子,才堪堪能将那本书拿下来。
“你翻翻看,就知道后果是什么了。”余威将那本书拿下来,递到了千辞手中。
红色木质硬封皮,磨损有些严重,看起来好似很古老的样子。
光是从书籍的侧面,都可以观察到,里面的纸张都已经泛黄了。
千辞在余威凝重的眼神中,接过那本书。
余威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王子,你先看吧。”
几分钟过去,千辞手里的书籍“吧嗒”一声,从他修长的手掌滑落,滚落在地毯上打了两个转,然后侧立着顿住。
“书上面说的,是真的吗?”千辞脸色已然是无比苍白,一手试探性地捂住自己心脏所在的胸膛——
书上说,人鱼族的族人,如果是爱上了人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去。
爱上了人类的人鱼,心跳会一点点地变慢,直到因为心脏僵硬衰竭而死亡。
从变慢到死亡的时间,有长有短,视所爱的深浅而定,最长的,书本上有过曾经族人爱上人类的记录——13个月。
爱上人类的那一天开始,到死亡,中间最长的距离是十三个月,四百天左右。
“真的,当然是真的!那是几百年前我决定在人类世界生活的时候,我家里的长辈留给我的书。我每一次搬家,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这本书一直带着。我将这本书单独放在书架的最高最醒目的格子上,加上了红色的显眼书封,就是为了能够时时刻刻提醒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