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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的温太后得知周庆帝要让肖子恒认祖归宗时,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她自己生的儿子, 她是了解的。
周庆帝前边是有三个哥哥的, 本来这皇位是轮不到周庆帝的。
周庆帝曾做过几年富贵王爷的,那时他也算风流倜傥, 也有过几宗桃花案。
但是作为皇家的王爷这也是正常的。
后来周庆帝前边的三个哥哥斗来斗去的, 都把自己斗死了,让周庆帝捡了漏, 当了太子, 做了皇帝。
如今周庆帝的两个儿子也是斗来斗去, 二皇子周昱琅和秦家是斗死了。
现今朝中成年皇子, 就是太子一人了,这东宫之位是稳了的。
但是周庆帝这几年变化太大了, 温太后焉不知道儿子与孙女的那点事, 可是她又如何能管。
在这皇家最要学会的就是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得糊涂啊……
不过没想到周庆帝这般年龄,又弄出来个沧海遗珠来, 按年龄算,应该是周庆帝做太子时干的事。
温太后知道,不管怎样,周昱琅的事, 周庆帝表面看不出什么, 但实际心里还是难受的。
他的儿子到底走上了他几个哥哥的路, 这皇家亲情, 父子伦常, 都比不过皇位的吸引力。
周庆帝的病,太医也说有心情郁闷的原因。
既然儿子相认肖子恒,想图个心里痛快,温太后倒不觉得是个大事。
肖子恒为人谦逊,腹藏锦绣,貌比潘安,是大周第一才子、美男,在大周读书人和朝堂上声誉都很好,如今东宫太子之位也稳固,有肖子恒这样的弟弟辅佐也是好的。
……不过温太后还是把人心想简单了。
昭阳殿内,魏皇后有些着急道:“琛儿,你说,你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那周昱琅和秦家人都死了,剩下的那几个年龄都小,不足为惧,他又整出来一个肖子恒。
我昨天去了你皇祖母的慈宁宫,我看你皇祖母的意思是准备认下了,今天就要派人去肖府核实了,你父皇这般胡闹,朝中大臣们就没有上折子反对的吗?”
周昱琛坐在那里也是紧锁眉头:“这肖子恒在朝为官也是有几年了,声誉一直很好,而且他在读书人心目中的地位极高,有君子之誉。
前段时间大旱,他又施粥、捐钱、捐物,这老百姓没有一个不说他好的,这肖子恒各方面的确要比二弟好上许多,故此朝中大臣是没有反对的!”
“什么二弟,琛儿你怎么如今还管周昱琅叫二弟,他可是叛臣。朝中大臣不管,那内阁是什么态度?那林启安怎么说?”
周昱琛叹了口气:“老师只说,父皇因为周昱琅的事,心情不快,这肖子恒更多应该是父皇补偿的一种心态。老师的建议是不让我此时找父皇谈此事,静观其变!”
魏皇后失望道:“连林启安都这样说,看来内阁也不会管了!琛儿,按你所说,这肖子恒如此得人心,若真的认祖归了宗,那不是又成了你的劲敌了吗?”
周昱琛苦笑一下:“老师说了,让我尽量拉拢肖子恒,一是兄友弟恭,父皇也会高兴。二是如果得了肖子恒当臂膀也是好的!”
“琛儿!”魏皇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儿子倒是不错,就是性格过于温和懦弱:“这皇位摆在这里,肖子恒当了皇子,他的心思可就不一定是原来的样子了!你可不能光听林启安这些人这样说,一定心中得有个谱啊!”
周昱琛也是心中烦闷,他想着长明公主今日约了他在太子府见面,如今他这个妹妹可是父皇的心肝宝贝,他倒要看看,这长明公主找他是有何事!
便站起身:“母后,我知道了!还有肖子恒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自会处理的!”
魏皇后没有吱声,只心里想着,儿子心软没主意,她这做母后的,可不能心软,她可是一定要当上皇太后的。
周庆帝寝殿内,长明公主整理好衣服,就准备出宫。
龙榻上的周庆帝有些不悦道:“昨晚你就非得要出宫,这上午只这一会儿又要走,你比朕这做皇帝的都忙!”
长明公主当然能分清周庆帝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此时见周庆帝真抱怨了,忙安抚道:“人家被你累得嘛,想回府好好歇歇用些秘方调理一下,我晚上一定回来!”
周庆帝这才满意些,嗯了一声道:“对了,珠儿,我看你最近晚上睡觉总是不安稳,身上还盗汗,是不是有些不足之症,晚上你早些进宫来,我宣太医给你瞧瞧吧!”
听了周庆帝这话,长明公主身子微微一僵,珠儿,是她的小名,还是她刚出生时,周庆帝给她取的,取掌上明珠之意。
他刚才的话,并无男女之情,其实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
而她,等一会儿还要去算计他当做接班人的太子儿子。
长明公主回头看了看周庆帝,无声的点了点头……
肖府,因太后派了人来,肖子恒今日没有上朝,大开府门,迎了慈宁宫的女史进了春香园。
女史看了这春香园,两进的朝南的大院子,正房前遍植花草,姹紫嫣红。
进了屋,窗明几净,肖夫人靠在床头,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虽然因为久病,人很是消瘦,但精神头看上去倒是很好,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美人风姿。
嗯,女史心中感叹,人都道肖公子是孝子,母亲病了这么多年,还能有这样的体面,的确是照顾得非常好!
“肖夫人,我奉太后懿旨而来,这屋里只有夫人与我二人,还请夫人说一说当年的事情吧!”
肖夫人想着昨晚儿子说过的话,闭了闭眼睛,轻轻的说了起来。
云氏新婚不久因丈夫宠妾灭妻,便跑到京外的山庄住了。
与她的山庄紧临的就是当时还是王爷的周庆帝的山庄。
云氏做姑娘时,其美貌在京中也是很有名的,周庆帝那时虽然已经娶了王妃,但也是有风流之名的。
他们彼此也都是早就知道对方。
当时周庆帝也正在自己的山庄小住,两个人便在游山玩水之际是时不时的见上一面。
一个是新婚受丈夫冷落、寂寞空虚,一个是拈花惹草,风流倜傥,两个人一拍即合,成了一段露水姻缘。
情浓时,周庆帝也曾许下,如云氏与丈夫和离,他便纳了云氏做侧妃。
但是云氏终没有等到这一天,因为周庆帝捡漏当了太子,当了太子怎么能娶了一个和离过的女子为侧妃呢。
云氏后来回了肖府,与丈夫的关系也有所缓和,可是那一年中秋,太子府设宴邀请群臣及家眷,云氏便又见到了周庆帝。
周庆帝想了法子,把她骗到无人的屋子,到底缠了她重叙旧情。
这以后两个人断断续续的又有了几次,直到周庆帝新鲜劲过去了,才彻底分开。
云氏以为她做的一切都是瞒得死死的,可是没想到丈夫早就察觉到了,那小妾给她下的药,其实便是丈夫给提供的。
等肖子恒长到十二岁时,查明了自己的身体,是因为这一切造成的,便用药毒死了他的父亲,和小妾生的庶兄,还把云氏关了起来,折磨到今天。
女史见云氏在那里愣愣的沉思不说话,便叫了一声:“肖夫人!”
云氏身子一抖,反过神来,忙按昨天肖子恒的交代说道:“我和陛下是在乙丑年五月太子府书房里那一回有了恒儿的,陛下脚心处有一红色痣,恒儿那里也有一颗,还有这是陛下当时给我的玉珮!”
“嗯!”关于陛下脚心的痣,太后也亲自交代了女史,是周家男子特有的,几个皇子身上也是有的,不过这乃是皇家秘密,女史不敢假别人之手。
便找了人唤了肖子恒来,要亲自查验一下。
云氏没想到要当场验身,紧张的心砰砰乱跳。她当然知道肖子恒并不是周庆帝的儿子,是她在与周庆帝彻底断了三个月后,才有的,只不过,因为中毒,肖子恒是早产了三个月的。
肖子恒身上是没有红痣的,只耳后有一黑痣,那是肖家人特有的。
至于周庆帝脚心处有没有红痣,她也是不知道的,因为她与周庆帝是偷情,每一回都是有些提心吊胆的,哪有时间看这些。
肖子恒进来,脱了鞋,女史看了,在脚心处果然有一颗红痣。
女史也知道,这些周庆帝也会派人调查核实,如此看这肖子恒果然是龙种了。
忙施了礼,让肖子恒穿好鞋袜,又说了两句便告辞了。
肖子恒送走女史,回到肖夫人房间,肖夫人犹豫着问道:“恒儿,你,你怎么会有痣啊?”
肖子恒看了肖夫人一眼,她不知这红痣,但是长明公主是知道的,他早就让孤老僧给他造了这颗痣。
肖夫人见肖子恒不答她,便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恒儿,娘已经按照你交代的说了,你……”
她可不想再回到原来那间阴暗的屋子里去了,在这春香园,丫鬟婆子伺候着,让她仿佛又回到了旧日的时光。
就见肖子恒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到了肖夫人面前,肖夫人看了,眼睛是越睁越大,颤抖着声音:“恒儿、你……”
肖子恒低下身子,与肖夫人视线平齐:“你知道我为何之前不让你死吗?就是为了今天。如今你不是一直想死么,那我就成全了你,而且你知道么,陛下还想见你,不过你这副样子,他见了不是得倒胃口,得让一个帝王永远记得你最美的时候,所以你,必须得死!”
说着,肖子恒从袖口里抽出一卷白绫,勒在了肖夫人的脖子上。
肖子恒双手紧扭白绫,他看着肖夫人的脸由红到紫又到白,她伸出了舌头,手伸向他,努力的发出一丝声音:“恒儿,你要好好的……”
当晚,肖夫人按了血手印的《罪己书》递到了宫中温太后的案前。
“妾不守妇道,虽诞下龙子,但也无颜见世人。但求陛下看在昔日情分,善待恒儿,妾亦足以!”
温太后看了《罪己书》书中的这几句话,是长叹一声,吩咐人将这遗书交于周庆帝。
周庆帝看了遗书,也是掉了泪,当晚颁下旨意,封肖子恒为鲁王。
晚上,肖子恒也收到长明公主的传信,太子果然像他所料,没有上长明公主的钩,没有同意与长明公主一起对付自己。
肖子恒一阵冷笑,这太子懦弱平庸,但是他身后的林启安倒是狡猾、老道的很,太子是对林启安言听计从的,而且林启安与陆煊是联系紧密,他必须想办法封锁了消息,让陆煊他们自乱阵脚。
肖子恒给长明公主写了回信。
过几日,禁卫军统领便换了新人,魏皇后的昭阳殿,长明公主竟然给皇后来请安了……
…………
大同府的陆煊、林芷儿看了禁卫军的信,只觉得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陆煊见林芷儿拿了信,颠来倒去的看,便劝道:“芷儿,别多想了!等京中再来消息再说吧!”
林芷儿点了点头,手捏着信角,闲聊道:“这信纸怎么比我们用的纸厚!”
“哦!这是禁卫军特制的纸,防水、防潮的!”
“特制的纸?”林芷儿脑中念头一闪,忙道:“陆煊,在泉城时,你给祖父看过一封我们大周人写给安图烈的说造枪与买、枪的那封信可在这里?”
陆煊看着林芷儿严肃样子,忙道:“在,这种重要信函是一直带在身边的。”
“你快拿来!”
陆煊忙命人拿来了那封信,林芷儿仔细看了信纸,那时她心中就是有着一种奇怪的念头,如今她终于明白了。
“陆煊,这封信是肖子恒写给安图烈,弄枪的人是肖子恒!”
这信纸,林芷儿在京城的林府是看到过,肖子恒给林芷儿写过情书,情书用的纸后面镂空水印一朵桃花,迎着日光就可以看得出来。
陆煊拿了信纸迎光看了,便明白了林芷儿意思,不过这时候也不是他吃醋的时候,肖子恒竟然里通外国,这样的人当了皇子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消息还是得赶快想办法通知京中的林启安。
可是还没等他们把消息传出去,便又收到了京里的消息,这一回是圣旨到。
京中禁卫军在太子府幕僚房中搜出龙袍等物,太子周昱琛意图谋反,因此被打入大牢,废了太子封号。
周庆帝另立了肖子恒为太子,并要禅让皇位给肖子恒—如今的太子周昱珏。
并下圣旨,招陆煊回京参加禅让大典。
陆煊接了圣旨,他和林芷儿心里明白,林启安到现在没有只言片语传来,京城内一定已经是变了天。
这京城,他陆煊是必须回去的,否则这抗旨的罪名可是大了。
陆煊与曹方植等人商量后,率领原来京中带出来的四万陆家军一起回京,说是四万人,但是实际上是带了六万人,余下的四万在晋地随时候命。
林芷儿,陆煊考虑再三,还是跟着他走,这大宝贝放在哪里,他都是不放心的,只有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心。
京中,昭阳殿内魏皇后看着笑盈盈的长明公主,嘶哑嗓子喊道:“枉本宫那般信任你,你为什么要害太子,为什么要害本宫,太子是你的亲哥哥啊,你为什么要帮那个肖子恒?”
长明公主看着状似疯癫的魏皇后,果然她的恒郎说得极对,这魏皇后是根本容不下恒郎当这个皇子。
太子不上钩,便让她来怂恿魏皇后,这魏皇后到真是蠢的,竟然信了她的主意,让太子府的幕僚弄了龙袍准备嫁祸她的恒郎!结果……
“哈哈!”长明公主舒心的仰天笑了两声,然后走到被太监摁住手脚的魏皇后面前,扬起手狠狠的打了她一记耳光:“为什么?你不问问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当年我的母妃是怎么死的,你和秦贵妃合谋害死了我的母妃,又见我受父皇的宠爱,还想给我下毒害死我!今天就是我替母妃报仇的日子,你不是喜欢与秦贵妃斗嘛,她被赐了毒酒,今日你也尝尝这毒酒的滋味,下去和她继续斗吧!”
魏皇后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她惊恐的看着一名太监端着一杯酒走了上来:“本宫是皇后,你怎么敢如此对本宫,本宫要见陛下,陛下救我!”
长明公主拿起酒杯,捏了魏皇后下巴一口气给她灌了下去。
她看着魏皇后口鼻流血,倒地咽了气,才离开昭阳殿,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如今坐在龙案后面的已经是肖子恒了。
长明公主站在门口,看着高高坐在那里的肖子恒,他穿着太子常服,清朗如日月昭辉,濯明似珍珠熠熠。
他的如谪仙一般的面庞,她是怎么看也看不够的,她八岁在宫中第一次看到做太子伴读的他,便喜欢上了他。
十二岁那年,她知道大周许多女孩子都喜欢他,知道他和他的表妹林芷儿被成为金童玉女,她虽然是大周最受宠的公主,她还是忐忑的向他表露了心意。
她至今仍记得那一日,他听了她磕磕巴巴念了首情诗,他笑了,那笑容就像三月的春风拂过她的心房。
他说,子恒本不欲尚主,但若是公主您,子恒求之不得。
从那以后,他们两个便私下里定了海誓山盟,是好得蜜里调油。
这种秘密的恋情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刺激开心,她是一天比一天爱着肖子恒,他就是她的天……
十四岁那年她发现了她母妃被毒死的真相,和皇后也准备毒死她时,她第一个便告诉了她最信任的肖子恒。
还是她的恒郎安抚了她,告诉她如果想报仇只能成为这皇城中最有权势的人。
她按照他的安排,爬了父皇的龙床,成了一些朝中重臣的情人。
如今果然按照她的恒郎所说,他们成了这皇城中第一人,她终于也报了仇。
肖子恒看见长明公主站在那里,便向她伸出手,长明公主走过去坐到肖子恒怀里:“那姓魏的贱人已经死了!”
肖子恒只扯了扯嘴角。
“听说你下旨招陆煊和林芷儿回京了?”长明公主其实还嫉妒林芷儿的。
肖子恒拿手轻轻捏了长明公主的脸蛋:“我的药已经配好了,就差她的药引了!”
“恒郎,你如果做了皇帝,你我名义上为兄妹,我是做不了你的皇后!”
“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过两天让你诈死,换个身份再进宫,我这皇后是你的,以后这宫里也会只有你一人!”
“恒郎,我真的好爱你!”长明公主就要去吻肖子恒。
肖子恒抵住她:“珠儿,我也爱你,不过你先去看看你父皇吧,这几日你便留在他的寝殿看着些,过两天的禅让大典他还是有用处了的!”
肖子恒看着长明公主出了御书房,便吩咐一声,更衣用水。
重新洗漱换衣后,他去了后殿,林启安如今被关在这里。
“林大人,可是想明白了没有?”
“太子殿下,禅让乃朝之大事,陛下在此次生病之前并没有与老臣说过有此想法。老臣还是以为禅让一事颇为不妥!”林启安看着面前的肖子恒,真没想到原来和风霁月,一派君子之态的肖子恒竟是如此心狠手辣、胸有沟壑,竟成了赢家。
肖子恒当然知道林启安所想,笑道:“林尚书为内阁首辅,知道这禅让一事需要内阁与翰林公议,不过这其他五位内阁之人已经同意禅让一事了,您的意见已经无所谓了!”
什么?其他人竟然同意了,这肖子恒好手段。林启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林尚书,您好好在这里修养,等过两天芷儿回来了,我这皇后之位还给她留着呢!”
“你!你……”林启安看着肖子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肖子恒倒笑着道:“林尚书,我一直很奇怪,明明我与芷儿是真心相爱的,你为什么会一直反对,而且一意要把芷儿嫁给名声很不好的陆煊?”
林启安看了肖子恒,叹息一声:“太子殿下,老臣活了这么大岁数,也算看过了许多世间百态,觉得这人都是弱点和贪欲的,像太子殿下这般完美,没有任何缺点,如神仙似的人物,老臣从未见过,就是觉得有些不真实罢了,如今看太子殿下所作所为更是让老臣佩服不已啊!”
肖子恒没有计较林启安话里的讽刺之意,笑道:“林尚书到底老辣,看来我做的还是过犹不及了!以后还得多请林尚书指教啊!”
肖子恒出了林启安那里,一路来到了宫中最高的揽月台,站在那里看着眼下这层层叠叠的雄伟宫殿。
这林启安到说的对,他若不是做成这样完美的人,又怎能骗过这世间的人。
他小时候便是神童,还长得漂亮,所有都喜欢他,唯独他的父亲。
父亲对他十分厌恶,只给他随便找了一个先生教他读书,可是父亲没有想到,这位先生,竟是前朝废太子,周庆帝哥哥的心腹幕僚。
后来竟被他接手了废太子手中的人脉与势力。
他长到十岁时,无意中看了他小厮那里,才知道自己从三岁以后每天吃的药是治疗什么的,才知道为什么有时母亲会搂着他哭。
他十二岁那年终于查清了所有的真相,从那时起,他便觉得自己内心已经住进了魔鬼,想要毁掉这整个天下。
十三岁时,他找到并救下了已经被江湖人追杀得走投无路的孤老僧。
在孤老僧的帮助下,他毒杀了自己的父亲、兄长,并给那个蠢不可及的长明公主下了情爱蛊,把她滋养成了名、器。
如今他总算达成了他的一点心愿,他就要成为这天下的主人了。
肖子恒望着西南的天空,:“芷儿,我就等着你回来了,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