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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掌灯时分,宴香阁前的守卫竟然惊讶的见到平时公务繁忙的陆大人。
这些守卫以为陆大人是来查看他们的工作呢, 连忙抱拳施礼:“大人!”
就见陆煊清咳了一声, 冲他们点了点头,便在守卫们诧异的目光中大步的进了宴香阁。
陆煊其实并不是第一次来这宴香阁, 但那都是在林芷儿不知道的三更半夜飞墙而入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走进来。
他知道这宴香阁是二进的院子, 林芷儿的闺房是在后院。
而今日林芷儿约会他的地方就在前院与后院之间相隔的小花园里。
陆煊一路走来,并没有看见一个仆人, 这应该是林芷儿吩咐过的。
这丫头这样看来对下面的人管束还是很得力的, 这些丫鬟、婆子没有敢逾越的。
陆煊沿着抄手游廊, 穿过垂花门, 就到了小花园。
园中各色花草姹紫嫣红,还对植了两棵桂花树, 取“双桂留芳”之意。
今日那桂花树上挂了一盏嫦娥奔月的花灯。
陆煊抬眼看去, 幽幽灯火,阑珊之处,林芷儿一身湖水色纱裙站在那里向他展颜一笑。
这些日子林芷儿一直都是素色布衣, 今日已算盛装打扮了。
淡黄色的灯光和皎洁的月光在她身后如水般流淌下来。
她秀美的身影与光融合在一起,似近似远,朦胧中。
她仿佛就是那月宫中的嫦娥仙子偷偷的下凡到了他的面前……
林芷儿看见大步而来的陆煊,他今日没有穿黑色的飞鱼公服, 而是穿了一件浅绿色的锦袍。
一头黑发整齐的拢在发顶的白玉冠内, 这一身打扮, 竟像世家公子一般。
随着他的脚步, 月的明华与灯的柔华在他的身上斑斓闪烁, 更显得他俊美出尘,宛如谪仙。
林芷儿看着他锦袍的颜色与她身上的湖水色纱裙,就像情侣色一般。
想到这林芷儿的脸颊就微微有些犯热。
林芷儿迎了一步:“煊哥哥!”带着她自己不知道的柔美和甜蜜。
听到陆煊的耳朵里,就觉得那声音甜得就像包着一弯蜜汁般,心情便也甜了起来。
陆煊看着面前的林芷儿,她那双水润灵动的明眸中满是笑意,璀璨的让那灯火都黯然失色。
他其实一直是犹豫今晚是不是要过来,按说林芷儿淘气,他比她大了许多,怎么能和她这样没有规矩的一起胡闹呢。
可是想着她娘和祖母都离世的早,他父亲还是那种德行,继母就更不用说了。
祖父林启安对她多加溺爱,她在京中早有骄纵之名。
既然他们已经决定不在退亲,这规矩上的许多事,就得他这做夫君的来教她了。
陆煊今夜自以为他是以夫子的心态来见林芷儿的。
不过看着这个样子的林芷儿,就觉得有些话说不出来了……
他只好咳了一声:“这么晚了,找我来有什么事,我这边还有公事呢,还有这……”
林芷儿看着陆煊别扭的样子,皱了皱俏丽的鼻头,打断了陆煊的啰嗦:“人家找你也是有事情嘛!”
陆煊听林芷儿说找他有事,忙正色道:“什么事啊!”
林芷儿看他一本正经就像她原来学校中上课的老师一般,心里不知怎的就想逗着他玩。
“煊哥哥,你说三日后就回京,可是人家的东西都收拾不完,不如再多十日再走好不好!”
她在京城的布置还没有开始,怎么也得在广安府多待几天。
“什么东西要收拾那么多天?”
“衣服啦,书啦、还要给京中的人带些广安府的土仪。
对了煊哥哥,你回京城要送礼吗?你把名单给我,我一并拟了礼单准备出来!”林芷儿扒拉着手指头数着。
……嗯,这还像个贤内助的样子。
一般外派回京的官员都要精心的拟了京城各要害部门的人员名单,然后按照名单准备相应的礼物,这是必须要走的规矩。
不过他陆煊可不必如此,都是别人给他来送礼的:“我是出来办公事的,不必准备这些,你把你自己的弄好就可以了!
不过十天不行,再给你五天的时间抓紧收拾吧!”这已经是陆煊能够想到的最宽泛的时间了。
……五天,加起来八天时间,春来他们明天走,一路马不停蹄的话大约二十几天能到京城。
而她这边,做马车慢,走最近的水路,也要一个半月,之间差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可以的。
林芷儿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抓紧收拾!”
……嗯,听话的样子还是乖巧的很,让人手痒痒的忍不住想捏一捏她精致的小脸蛋。
林芷儿上前一步,拉着娇滴滴的的声音:“煊哥哥~”
这一声叫得陆煊不光手痒了,连心都有些发痒了……
“嗯?还有什么事吗?”陆逊的声音低缓下来。
林芷儿像献宝一般,从怀里拿出一个紫缎金线绣鸳鸯的荷包来。
双手捧着递给陆煊:“煊哥哥,这是人家给你做的荷包!”
陆煊伸手从林芷儿手里拿过荷包,仔细的看了。
这荷包绣得很是精致,一对鸳鸯活灵活现:“这真的是你做的?”她林芷儿竟有这等水平?
当然不是她做的了,是她前几日吩咐擅女红的夏叶做的。
不过荷包一角那个小小的煊字,可是她亲手用金线绣的,这么算来这荷包也就是她绣的了。
林芷儿撅了红艳艳的小嘴:“当然是人家做的嘛,人家眼睛都累疼了,你看手指上都被针扎了好几个洞呢!”
说着,把一双嫩白的小手举到了陆煊眼前。
陆煊眼厉,一眼便看到那指尖上的小红点。
可是陆煊看着举在自己眼前的这双手,梦中那香艳的一幕不禁又闪现眼前。
“嗯?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林芷儿就觉得陆煊的声音有些暗哑,又缓又沉。
“这么明显,你还没有看到?”林芷儿不满的把手又举高了些。
陆煊伸手握住了林芷儿的手:“那我仔细看看!”
陆煊握着林芷儿的手,翻来覆去的瞧了。
这手晶莹白皙,十指纤纤,美的就像玉做的一般。
但又柔若无骨,软得像棉花一样,还不及他的半个手掌大,他都不敢大力的握它,怕捏坏了它。
他看着那指尖上被针扎出来的红点点,既心疼,又觉得有些可爱,竟鬼使神差般的低头吻了吻。
林芷儿看着陆煊像警察检查犯人一般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手。
正待不耐,忽然就见他轻捏了她的手指放在嘴唇边,竟然吻了上去。
她的指尖清晰的感觉到他嘴唇温暖的湿度,瞬间就变得酥麻起来。
这酥麻沿着她的手臂一直传到她的心里,让她的心也变得痒痒酥酥的。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林芷儿一下子呆愣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了。
陆煊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的脸也一下子便热了起来,羞惭的不敢抬头看林芷儿。
可是眼角的余光撇过去,却见林芷儿愣愣的站在那里。
霞飞双靥,如桃花映日,那清纯的呆萌萌的样子另有股撩人的风情。
陆煊看着林芷儿并没有恼,心底便是一松。
陆煊今日心里是打着“当夫子、教规矩”的幌子过来的。
可是他自己从加入禁卫军那天起就不是循规蹈矩之人。
规矩在他看来,只有两种用途,一种是为他所用,另外一种是为他所弃。
而他是凌驾于规矩之上的。
今日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他想到这几日自己受的煎熬,怎么也要找些利息回来。
“不是说,眼睛还有些疼吗?我来给你看看!”陆煊说着欺身靠了过来。
男子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
林芷儿第一次实实在在的认知到了她与陆煊身高、体型上的差异。
她被他虚虚的拢在怀里,她的头抵在他的胸前。
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在上下起伏。
如此的贴近,让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有些别扭有些羞涩的想挣脱他的怀抱,一抬头,她的额角便撞到了他的下巴。
林芷儿嘤咛一声,便听到陆煊着急的问道:“撞疼了吗?”
他的双手便捧起了她的脸。
林芷儿看着眼前慢慢放大的陆煊的面孔,他的眉毛生得极好,黑且浓,在眉骨处扬起,斜插入鬓。
他的一双凤眼微微挑起,亮得似乎里面着了火。
她在那在濯濯的眸子看到自己的身影被他眼里的火紧紧包裹住。
“嗯?还疼吗?”林芷儿听见陆煊在她耳边低声的问道。
他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中,痒得让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
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垂着眼不敢看他。
怀里少女乖巧的让他的心都化了。
陆煊的双手捧着林芷儿的脸,她的脸氤氲着因羞涩飞起的红霞。
就像一颗粉色的珍珠,带着柔柔的光,让他想把她含在嘴里。
他的唇轻轻的落在她的额角,然后一点点向下。
温柔的覆在她的眼睑上,轻吻她长长翘翘的睫毛。
然后沿着她秀丽的鼻梁,终于吻上了让他魂牵梦绕的红唇。
少女的唇柔柔软软,有着淡淡的桃子口脂的味道,他舔了舔,便忍不住吸吮起她甜美的滋味。
林芷儿被陆煊捧着脸,她感受到了他的小心翼翼的,就像他在捧着一颗价值连城的易碎的珍珠。
他的吻从她的额角流连到她的唇上,他的唇温热干燥,一点也不像他的人那样的冷清。
带着火热与急迫还有他的柔情,辗转在她的唇上。
他的气息包裹着她,让她的身子变得软绵绵的,没有了力气,不由自主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陆煊感觉到林芷儿柔软身躯依偎过来。靠在他的怀里。
他闻到了她身上少女独有的幽幽的体香,这情形就和他梦中是一模一样。
陆煊只觉得林芷儿的体香让他身上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他不满足就这样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他想要更多、更深入……
陆煊的一只手放了下来,一把握住了林芷儿的盈盈细腰,往怀里猛地一带。
另一只手扣住了林芷儿后脑,他的舌狠狠的撬开了她的唇齿,他要像梦中一样品尝她的美好……
林芷儿感觉到陆煊凶猛的掠夺,这是她两世为人的初吻。
她的心砰砰的乱跳,忍不住又羞又惊的扭动了下身子。
殊不知她这样欲拒还迎的样子,反而更助长了陆煊心中的趣味,让他的动作更加激烈起来。
陆煊觉得自己的舌已经缠上了林芷儿口中的香香软肉。
他正陶醉得神魂颠倒时,就听头顶喵呜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的刺耳响亮。
一下子把已经薰薰然然的两个人给惊醒了,林芷儿吓得忙站直了身子,双手低着陆煊的身子抬头看去。
就见玉团站在树枝上,瞪着它蓝亮亮的眼睛看着他们两个,那样子好像在质问你们两个人类,背着朕在干什么?
陆煊也抬头看向玉团,真是个耽误事的家伙。
待他再想低下头还要继续亲吻时,林芷儿已经一把推开他。
双手捂住脸,娇嗔的瞪着他。
忽然抬腿给了他一脚,嘴里含含糊糊的念了声:“大坏蛋”,便撒腿跑了。
陆煊其实是可以抓住她的,可是看着她难得的极害羞了的模样,这一张一弛,都是要有个度的。
反正有一就有二,今天就放过她了!
不过他看着林芷儿跑远的背影,细细品着她刚才的一言一行,心中的甜蜜似乎就要溢出胸膛。
他向上一纵,从树上抱下云团,用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脑门:“你这个不长眼色的家伙,下回再敢捣乱,我就饿你三顿!”
云团好像也知道自己错了,拿头蹭了蹭陆煊的手,像是讨好的喵猫叫了两声。
陆煊轻笑出声,揉了揉它的头,一手抱着它,伸臂从树上拿下那盏嫦娥奔月灯,提着出了外院。
到了宴香阁门口,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里面的东西是今天他下午外出看到的,想着今晚要见林芷儿,便买了回来。
他把香囊系在玉团的脖子项圈上,拍了拍它的头:“给你家主人送去吧!”
这晚禁卫军副统领陆大人手里拿着一盏女孩家用的嫦娥奔月灯,一路在他手下人及林府下人惊诧的目光里回了自己的西跨院。
院里的两个小厮看着他家大人满面春风、眉眼含笑的手里拎灯笼进来,互相对看了一眼,身子都是一抖。
这还是他们家大人了吗?这是被人夺舍了吧。
陆煊进了屋,把手里的灯熄了,放在多宝阁上。
吩咐小厮,这盏灯八天后,他要带回京城,收拾行李时,一定要把它收好。
多宝阁上放着的都是宝瓶、盆景等物,格局都是细致文雅的,这灯笼放上去便显得十分突兀。
……嗯,这应该是盏宝灯吧。
要不他家大人怎么把它放在这里,还特意交代必须带走,看来他们得仔细些。
陆煊又吩咐小厮给他备水,小厮刚要出去,陆煊加了句,要凉水。
小厮的右脚差点被自己的左脚绊倒,他家大人火气真足啊!
陆煊这也是无可奈何,他是难受的很,如果不纡解出来和降降火,他今晚就不用睡了。
嗯,看这样,即使就是洗了凉水澡,今晚他也是睡不着的,得了,还是安排一些事情吧。
陆煊又吩咐小厮把手下人都叫来,熬夜议事。
只苦了这些手下人,他家大人今晚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
而且态度还反常的很和蔼,弄得他们一个个心里都没有底,后背凉飕飕的,只有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
林芷儿一路跑回了内院的垂花门里,因为今天要约会,她身边没有带一个丫鬟,春晓等人就等在垂花门后面.
她们见小姐全须全尾的回来了,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大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就这么私会情郎,这胆子也太大了,好在这林府是大小姐一个人说得算,没人敢妄议。
林芷儿回了屋,便吩咐丫鬟们备水,她要沐浴。
等林芷儿身子泡在热水里,她看着那淼淼升起的白色水汽,忍不住回想起今晚的一幕。
陆煊看上去一直都是十分高冷的一个人,就像庙里的神像一般高不可攀。
她这些日子对他撩之又撩,也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回应。
于是她便想着两个人相处,谈恋爱嘛,总得多见面、说说话,拉拉小手增进些感情。
毕竟现在林府她还能自由些,等在回京的路上,陆煊和不和她一起走或者人那么多,他的公务繁忙,可能也就没有这样浪漫约会的机会了。
等回了京城的林府,那便更是进了笼子,根本不可能“人约黄昏后”了。
所以她想趁着现在抓紧一切时间好好的与陆煊相处些。
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今晚那个高冷之神哪里去了,后来的他简直就像变了身了一样。
她说他是大尾巴狼真是说对了,他就是一头披着清冷高傲外皮的饿得眼睛发绿的大色狼。
林芷儿想着后来陆煊那股狠劲,忍不住拿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都被他给咬肿了。
……不过这就是接吻的滋味吗?
两个人唇舌相依竟然会那样的亲昵无间,怪不得恋人们都喜欢这种口腔运动,这滋味竟然让人欲罢不能,而且回味无穷。
林芷儿想着就觉得身子又热了,刚才她回来时,为什么着急沐浴,就是因为刚才陆煊吻她的时候,她热得都有些把控不住了。
这幅身子如今看的确是太敏感了。
她想起书中的一个禽兽对林芷儿的评价,说她是百年不遇的天生名、器,天赋异禀,注定是男人手中的肉脔玩物……
林芷儿把头埋在了水里,不管怎样,如今的一切都在往她所想的方向在走,和陆煊算是谈上了恋爱,他对她好,她也一定会对他好的……
等林芷儿沐浴完出来,就见春晓抱着云团笑着走过来:“大小姐您看,门口的守卫说是陆大人系上的!”
林芷儿从玉团的项圈上拿下那个香囊,打开看了,里面是一个小锦盒,锦盒里赫然放着的竟是一对桃子形状的玉耳环。
林芷儿拿在手里仔细的瞧了,竟是和田白玉的,而且难得的是,这玉竟是两色的,在桃尖上又有一点红,让桃子更是惟妙惟肖。
林芷儿把玩了一会,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了了,嗯,陆煊这人虽然冷清,但是却也心细如发,真要关心起人来倒是让人舒服的很。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林芷儿便没有机会约会上陆煊了,连秋云给陆煊送点心,也接连几天没有见到他。
林芷儿知道陆煊忙,便也不去烦他,她这边收拾物品,虽然不用她亲自上手,但是有些事情还得有她来定夺,也是有些忙乱的。
等过了八天,出行当日,大管家林福挑选了吉时,在门口设案焚香,祭拜了路神,林府车队才出发。
这一趟,因怕车辆太多,过于显眼,林芷儿只带了她的四个大丫鬟、崔嬷嬷,厨娘,还有四个小丫鬟、两个婆子,护卫上,还是让二管家林寿带着四个家丁,护卫长林崇武带着四名护卫随行,因想着还有陆煊的禁卫军,这部分人手,林芷儿并没有多带。
不过再加上行李、土仪等物,也是六辆大马车。
林芷儿是被春晓从被窝里拉出来的,林芷儿出了屋子,看着满天的繁星,也不知道这福叔是怎么算的时辰,竟找了个寅时早上四点多钟就出发。
林芷儿睁着睡眼,在随行的禁卫军的人中并没有看见陆煊,她心底稍稍有些失望。
不过就见苗青走了过来,行礼后,一板一眼道:“大人有事先行一步,吩咐民女近身保护大小姐,这边是大人为您准备的马车,大小姐请!”
林芷儿嘴角微翘,心里舒服了很多。
不过瞅了面前的普通黑油壁的大马车,林芷儿还是有些惊讶,怎么找了这么一辆看上去不起眼的马车,这坐上能舒服吗?
等她上了车,才知道自己想错了,马车里面竟是十分的敞亮,铺着织花的地毯,最里面是一张软榻,上面铺了大食国进来的长绒毯,还放了一个枕头和小被,是用作林芷儿休息的。
前面还放了一张花梨木的小桌,马车壁上固定着茶桶和小琉璃灯。
四周也设置了用软垫包裹的长榻,这是给随行的伺候的丫鬟们坐的。
林芷儿到主位的软榻坐下,随手拉开前面小桌上面一层的抽屉,里面竟然放着几本话本子。
林芷儿连忙又拉开下面的抽屉,里面的小格子里放着栗子、杏仁、大枣等小零食。
这一下林芷儿已经不能算作嘴角含笑了,要按春晓心里想法,她家主子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后了。
这豪华大马车也算古代的劳斯莱斯了,坐上去虽然依旧有些颠簸,但在是没有减震的情况下,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林芷儿日行夜宿,住的都是官府驿站,一看就是有人提前打点好的,房子都是独门的小院,清净还能舒服些。
林芷儿走了这三、四天,车上的零嘴、时令新鲜水果不断,吃、住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林芷儿的心就像泡在糖水里甜啊甜的,看来祖父说得真的没有错,这陆煊的确是可以托付的良人。
不过算下来,她和陆煊已经有快半个月没有见到了,她其实真的有些想他了。
她们一行人从广安府出发,是准备先到金陵,然后从金陵坐船进京。
从广安府到金陵要穿过一段黄山山脉,这一日在进山前赶往怀宁府的路上,林芷儿状似无意对同车的苗青道:“这几日,我后背的伤口有些痒,上次的玉肌膏已经用完了,你手里可还有吗?”
……她的手里哪能有这等珍贵的大内秘药,你林大小姐把这玉肌膏当做护肤品一天往脸上抹两次,可不是用得快,诶,真是浪费啊!
“玉肌膏这等好东西,民女这里哪能有呢,就是大人也需要费番周折才能弄到!”苗青恭敬的回答道。
哟!话里有话啊!看来这几日苗青和她们在一起坐车也没白坐,好像也亲近了一些。
这禁卫军的人都是人精,原来她才不会这么略带直白的说出心里的一些想法。
真不愧是他家大人的心腹,这话里话外的,既说了她浪费,又替陆煊刷了好感。
林芷儿抿嘴一笑:“嗯,你家大人神出鬼没的,这些时日也不见个人影,恐怕到了京城也未必能见到他了!”说着还故意叹了口气。
……哟,这林大小姐是想见他家大人了吧。
他家大人也是一定在想这位大美人吧,要她每天都给他飞鸽传书林大小姐的衣食住行的情况,是事无巨细,简直就是把这林大小姐当女儿养了。
诶呦,真没想到他家大人这样的冷面阎罗,动了情,就和老房子着火似的,是扑都扑不灭了。
得,林大小姐这几话,她还是赶快飞鸽传书报上去吧。
晚上到了怀宁府的客栈,也是一个独门小院。
里面是一座二层小楼,林芷儿带着她的丫鬟婆子住在二楼里面的几间屋子。
黄昏时分,林芷儿就听见一阵马嘶,她连忙走到开着的窗前向下看去。
就见陆煊从一匹黑马上下来,正大步走进了客栈大门。
他穿着黑色的飞鱼官服,带着满身的风尘,在夕阳的余晖下,像是感知了什么,突然停下,抬头看向了林芷儿站着的窗口。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思念与欢喜。
林芷儿嘴角的笑容再也压不下去了,她看着陆煊也忽然向她也一笑。
这一笑,他的脸就如同冰雪消融,春回大地一般赏心悦目。
林芷儿的心砰的就是一跳,就像要蹦了出来似的。
她连忙背过身,向屋里走了两步,拿手抚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才觉得好一些。
她这一路上是带着厨娘的,一日三餐都是秋云和厨娘弄的,林芷儿让秋云把今日的晚饭给陆煊送过去。
……哟,她家小姐真是能掐会算了,今晚她还奇怪小姐为什么吩咐多做些饭菜,原来是给陆大人准备的,秋云不敢耽搁,连忙送了过去。
陆煊回来了,肯定是会来见她的,林芷人唤了春晓和夏叶给她找出十几套衣服来,可是她来来回回的换了,却觉得没有满意。
因为守孝,她都是素服,这件白色的会不会看上去太冷清了,这件暗黄色会不会衬得她的肤色有些老,这件蓝色是不是显得有些胖。
春晓和夏叶看着自家主子在那里长吁短叹的忙活,她们两个刚才也替大小姐选了,不过也都叫大小姐给否了。
林芷儿好不容易选了一件月白色的暗纱裙。
春晓和夏叶为林芷儿换好后,互相看了一眼,低下头不吱声。
林芷儿收拾好,她在路上没有带她的落地西洋镜,只能让春晓和夏叶各拿了一面圆镜前后照了。
此时她看镜中的少女,脸不抹自润,唇不涂自红,眼晴亮亮的,自是被爱情滋润着的最甜美的模样。
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房门就被扣响了。
春晓打开门,来人正是陆煊。
春晓和夏叶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关了门,在门口替自家主子守着。
陆煊进了屋子就看见林芷儿,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纱裙。
这是这裙子的领口微低,露出她像白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和胸口同色的抹胸。
再看那腰间束了一个一掌宽的束腰,更显得她腰肢纤细,玉峰高高隆起。
林芷儿不知她选来选去竟选了这样一件妩媚的衣裳。
将她的窈窕身材纤毫毕露,真真是诱惑无比。
林芷儿见陆煊站在门口不动,就笑着走上前,伸手挽住他胳膊:“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啊!”
陆煊被她挽着走到桌边坐在。
林芷儿见陆煊盯着她,喉结上下动了动,还舔了舔唇,便问道:“煊哥哥,你是渴了吗?我给倒杯茶吧!”
“嗯,渴了!”陆煊看着林芷儿露出的白嫩如玉的肌肤只觉得这几日的入骨相思就像一团火,烧的他的嗓子都疼了。
他必须饮些甘露才能解了他燥热。
林芷儿正要给陆煊倒茶,忽见陆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站起身,声音有些微哑道:“这茶水是不解渴!”
……不解渴?
林芷儿看着陆煊,他视线笔直的看着她,林芷儿终于明白了他要喝什么。
陆煊的吻落了下来,轻轻啄了几下,便深吻下去,只有她口中的这琼浆玉露才能真正的解了他的渴。
林芷儿的身子软了下去,她只能靠在陆煊的怀里才能站得住。
可是这样仰着脖子接吻实在是有些累,陆煊便一把把她抱起来,他坐在凳子上,把林芷儿抱在怀里。
这样的姿势,林芷儿不由得动了一下。
就听陆煊闷哼了一声,他的舌便狠狠的缠住了她的舌,那凶猛劲扯得她舌根都有些发疼了。
陆煊觉得自己有些要把持不住了,他其实应该放开林芷儿的。
可是怀中的少女已经柔成了一汪水,把他湮没在其中。
陆煊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身上也没什么君子之风。
在他看来圣人说的发乎情止乎礼的,都是狗屁。
既然喜欢上了,就不要再弄些虚虚假假、遮遮掩掩的了,喜欢就是喜欢了!
不过最让他舒服的还是林芷儿的反应。
她虽然害羞生涩,却也让他清楚明了她是一样欢喜的……
陆煊的手忍不住摩挲着林芷儿的腰带。
他只要再轻轻的一挑,那腰带就会被他挑开。
此时忽然听到楼下一阵喧哗,有刀剑相碰的声音。
林芷儿就感觉陆煊的身子一僵,他立刻把她从他身上抱到旁边的凳子上,站起身。
手在腰间一抽,竟拽出一把软剑出来,一晃,那剑就变得笔直。
陆煊在林芷儿惊诧的目光里轻步走到窗前,将窗推开一条缝向下看去。
林芷儿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不敢出一点声音。
这时又听见门外有侍卫唤了声:“大人!”
陆煊快步走到门口,回头瞅了瞅衣衫刚才被他弄得都有些不整的林芷儿,只把门开了窄窄的一条。
林芷儿竖着耳朵,听见那侍卫禀告好像是楼下两家人的马车刮碰,引起了口角,便动起武来。
陆煊听完,便关了门。
走到林芷儿面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了,我等会儿还要出去,你早些休息吧!”
林芷儿忍不住拉了他的手:“你要小心些!”
陆煊微笑着点了点头。
刚要走,忽然又转过身来,盯着林芷儿道:“芷儿,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别怕,一切有我呢!”
林芷儿看着陆煊正色的样子,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发现的那件与祖父有关的事今天要不要和他说呢?
陆煊看着林芷儿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声问道:“芷儿,你要说什么?”
……那件事不是小事,她还是再确认确认,以后找个机会再和他说吧。
林芷儿想到这微笑道:“我知道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真是一张小甜嘴,哄死人不偿命,陆煊忍不住低下头又狠咬了一口,才转身大步开门出去了。
第二天天色有些昏暗,是个大阴天。
林芷儿一早上了马车,就见车里除了苗青,有多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一见林芷儿便施礼道:“民女柳红拜见大小姐!”
苗青忙介绍道:“这是大人派来保护大小姐的!”
不过林芷儿看这柳红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一行出了怀宁府,上了黄山的官道,林芷儿在队伍中并没有看到陆煊的身影。
进了黄山,四周群山峻岭,巍峨陡峭。
植被茂密,郁郁葱葱,远远的还能听见鸟鸣猿啼。
但是官道上几乎看不到其它的路人,只有她们一队马车在走。
林芷儿掀开车帘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风景,就觉得天越来越阴,竟是要下雨的模样。
“前面可是有客栈?”林芷儿问苗青。
“等过了翠竹岭,有一个小镇,里面有客栈!大小姐看样子要下雨,中午就不休息了,先赶路吧!”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林芷儿就见旁边的山上遍植翠竹,苍拔挺直,重重叠叠,这就应该是翠竹岭了吧!
就见这翠竹岭的山势极为险峻,一边是陡坡。
一边是悬崖,悬崖下面是一道望不到底的山涧。
马车靠着陡坡慢慢的往前走,忽然就听见叮叮当当的铃声。
林芷儿掀开车帘,就见一队黄冠青袍的游方道士,手里拿着拂尘,摇着铜铃,嘴里颂着“无量天尊”,从对面走来。
因这一段山路狭窄,马车便停了下来,等着这些道士们过去。
这八名道士走到车旁,忽然扔掉铜铃,不知按了什么机关,他们手中的拂尘竟然寒光闪烁,中间变成了一把宝剑。
这几人挥着剑便向林芷儿的车扑了过来,车边上站着的禁卫军忙挥刀上前拦阻,两帮人打成了一团。
林芷儿吓得忙放下车帘,此时车上的柳红一把打散自己的头发,拽着车里当值的丫鬟夏叶便跳下车去。
林芷儿看着柳红的背影,终于明白她的怪异感从哪里来的。
这柳红穿了一件与她一模一样的白衫,她头发披散下来,从背影看,竟是与她很是相像。
她捂住脸拽着夏叶往前跑,若是不太熟悉的林芷儿的人,完全会把她当成林芷儿的。
这时,苗青拿出一件丫鬟的衣服,给林芷儿裹上,把她的头发也打乱了:“大小姐,别怕,没事的!”
林芷儿看着苗青镇定的模样,悬着的心稍稍平静了些。
这时外面传来二管家林寿慌张凄厉的声音:“快保护大小姐,快来人!”
林芷儿身子就是一抖,苗青从腰间拽出一把宝剑。
刚要张口安抚她,就听咔嚓一声巨响。
她们坐的马车顶盖被掀飞起来,车厢四分五裂,林芷儿的身子便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外面,一个蒙面黑衣人的宝剑直插她的眉心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