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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戴着很重吧,不舒服取下来就好了,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用这么拘谨。”谢斐将凤冠搁到一旁的梳妆台上,转身看着息雯淡淡道。
说只这样说, 可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几人会真的放松吧。
息雯心里偷偷想着, 小脸却通红一片, 她娇羞的低下了头, 手指悄悄的捏住了身下的被子, 声若蚊喃:“我知道了, 多谢世子。”
谢斐点点头, 径直牵起息雯的手走到桌边坐下,将桌上的糕点推到她的面前:“饿了吧, 先用些糕点,我已经让陆七去拿膳食了。”
息雯看着糕点, 两眼晶亮的直点头, 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就细细吃了起来。她真的是太饿了,除了上轿前母后偷偷塞给自己的几块蜜饯,她一整天就什么也没吃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直叫,现在看到吃的, 那还顾得及其他?
谢斐右手撑着下巴, 微微偏着头专注而温柔的看着息雯, 他一直都知道她容色绝艳,就连后土都逊色她半分,可是刚才揭开喜帕后,连他都被惊艳到了。
可能是因为常年独居深宫,认识息雯这么久以来,他极少看见她化妆,而她今日却画着精致的妆容,挽着繁复的发髻,还插着各式珠钗,实在是动人心魄。
“咳,咳咳咳……”许是吃的太急了,息雯一手掩着嘴咳嗽了起来,一手轻轻拍着胸脯。
谢斐连忙伸手拿过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噎着了?快喝杯茶水。”
息雯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终于顺畅了许多,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她这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偷眼瞧了瞧谢斐,羞红着脸低声道:“我……平日里我不是,不是这样的。”
谢斐清浅一笑:“我知道,你只是今日太饿罢了,快吃吧,我不笑你。”
息雯扭捏的看了看糕点,想着今日吃相着实不雅,还是给自己留点颜面,不要落个好吃的形象,于是忍痛摇了摇头道:“不用——”
谢斐看着她纠结的可爱模样,嘴角勾起微微含笑:“听话,待会儿陆七就送来膳食,你再吃些,我去沐浴。”
他今日被唐宥几人灌了不少酒,喜服上也沾了不少,身上就带了一些酒气。
息雯窃喜的抿唇笑了笑,抬眸就见谢斐都没唤人伺候,自己一个人就进了里间,她不仅奇怪的眨了眨眼。母后不是说世家公子更衣用膳、洗漱沐浴都要有丫鬟服侍,让自己不要吃醋生气吗,可是谢斐……他好像和其他大家公子不一样啊。
虽然奇怪,可是息雯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挺喜欢这样的谢斐,望着已经看不见谢斐身影的里间,息雯情不自禁的笑了。
没一会儿,陆七就送来了食盒,息雯接过食盒放到桌上,还没打开就闻到了一股股诱人的香味,她舔了舔嘴角打开了食盒。
一小盅野鸡崽药膳、一碗杏仁露、一份鲜虾酿橙。
“真香啊。”息雯皱着鼻子嗅了嗅,低声惊叹了道,随后便埋头吃了起来。
吃完后她正收拾着食盒,谢斐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真丝中衣,披散着一头墨发走了出来,看见她手中的食盒,他眉目淡淡的道:“吃好了?”
息雯顿时羞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敷衍般小声应了句,然后打开门把食盒递给守夜的丫鬟,又唤了汀兰进里间服侍自己沐浴更衣。
待她洗好出来,谢斐正慵懒的躺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随意的翻着,举手投足间都是十足的贵气,柔和的烛光下,他那张清冷的俊容也温润了许多。
听到息雯走动的声音,谢斐转眸望了过去,她容颜娇美,一张脸就像染了上好的胭脂一样粉粉嫩嫩的,一双纤细柔嫩的小手有些紧张的捻着衣角,及腰的青丝柔顺的披在身后,明眸里氤氲着淡淡的水气,娇俏可人的站在那里。
谢斐将书放在桌上,站起身朝她伸出手,笑道:“时间不早了,早些安寝吧。”
息雯局促不安的扭扭脚,犹疑着搭上了他的手,乖巧的跟着谢斐来到了床榻边,谢斐轻声问道:“你睡里面,好吗?”
“恩。”息雯微微点了下头,脱掉鞋袜爬上了床,钻进了锦被里直挺挺的躺下,两只手放在身侧揉搓着衣角,一双美目滴溜溜四处乱看,就是不敢看向谢斐。
谢斐伸手放下纱帐,跟着也上了床,火红的纱帐外,一对龙凤红烛摇曳着,寂静中不时发出点点滋滋声,帐内两人都不说话,两人中间还隔着不小的距离,可是一股暧昧的暗流却在这小小的红帐中萦绕不散。
自谢斐躺下后,息雯的身子就一点点僵硬了起来,她的心口扑通扑通的直跳,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声音格外的大,她的耳朵仿佛都要被震聋了。
她有些不安的缩了缩露在锦被外的脚趾,一双玉足小巧玲珑,指头圆润可爱,在火红的被套映衬下,显得格外白皙细腻。
这时,谢斐轻轻地翻了一个身,息雯粉唇立刻抿紧了,双手越发捏紧了衣角,美目流盼间微微看向了身旁的谢斐,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的等着他靠过来,然后做母后昨晚给她看的那本小册子上的事……
想到这儿,息雯的脸红的仿佛就要滴出水来,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一双眼里浮现了点点羞意。
可是她等得都快僵硬了,也没见谢斐有所动作,息雯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桩婚事本就是父皇赐下的,也许……谢斐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他之前对她那么好,大概是他本性良善温润,大抵他对所有的女子都这般温和有礼吧。
她这般想着,也这样悄悄安慰自己,可是鼻子却忍不住酸涩起来,一层水雾盈上眼睛,晶莹的泪珠就这么顺着脸颊落入枕头,浸湿一片。
虽然她没有出声,可是谢斐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她在哭泣,他睁开眼,透过点点烛光看见了息雯哭的一塌糊涂的小脸,清冷的眸子渐渐温柔起来,有些凉意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粉嫩的脸蛋,温柔的替她拭去眼泪,叹了口气道:“怎么这么爱哭?”
脸上传来他大掌温热的抚摸,息雯愣愣的看着他越来越靠近自己,咬咬下唇怯生生的道:“世,世子你……不要我吗?”
谢斐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后才低声道:“你身子娇弱,现在还不适合……”
“我,我身子……已经好了,不会有事的,真的……”息雯焦急的撑起了身子,两眼坚定的望着谢斐,小脸上也难得的出现了坚毅之色。
因为焦急,息雯都没发现此时的自己香肩半露,修长的勃颈和精致的锁骨分外撩人,火红的肚兜更是衬得她肤如凝脂、白皙似雪,耳边的一缕青丝散落在脸庞,她这副懵懂又娇媚的样子顿时让谢斐的眸色深了几分。
谢斐也有些讶异自己的变化,他知道自己有着七情六欲,可是这么几万年的修炼下来,他早已能理智的约束和控制自己的欲望,甚至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然而现在,他平静的心绪已经散乱成一团了。
他犹豫了一瞬,看着息雯泫然欲泣的小脸,最终还是没有动用功法克制自己,挥手一拉就把人抱进了怀里,息雯一怔,惊呼声还没出口,就被谢斐的薄唇堵住了,他浅浅的吻上了她水润的唇瓣,亲吻的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股爱护珍宝般的极小心的柔情与怜爱。
温热的呼吸萦绕在鼻端,息雯盈盈的水眸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小手也缓缓的搭在了谢斐的衣襟上,顺着脖子缓缓搂紧了他,乖顺的回应起来。
两人越吻越深,辗转间有微微的啧啧声响起,息雯的小脸有些发烫,脑子里一片空白,双眼迷迷蒙蒙的睁开又闭上,一不留神,谢斐已经叩开了她的牙关,舌头滑溜的钻进了她的嘴里,缠着她的香舌嬉戏缠绵。
息雯的呼吸渐渐乱了,整个人如一滩水一样软到在了谢斐的怀里,唇舌交缠间,她好像闻到了淡淡的酒香,又仿佛是他身上独有的青竹香,一时间竟让她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深吻间,二人早已意乱情迷,谢斐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一手紧紧的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微一使力,息雯就被他翻了个身,困在了床榻和他的怀抱之间。
良久,谢斐才轻轻喘息着离开了她的唇,因为深吻息雯的双唇更加红润了,她一头青丝散乱的铺在红色的锦被上,半睁的眼眸中凝结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一张小脸酡红着,轻咬着唇娇怯道:“谢斐……”
谢斐喉结起伏着,望着她的眼眸越发深邃,揽着她腰迹的大掌缓缓摩擦起来,肌肤细腻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中衣传了出来。
息雯感受到腰间传来的灼热掌温,小脸唰的红成一片,她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衣襟,很小声的吐气道:“还,还要亲吗……”
谢斐径直低头含上了她的双唇,辗转间一寸寸下移,描摹着她的脖颈和锁骨一点点吮吸,本就松垮的中衣被他修长的食指轻轻一挑便散开了,露出了火红的肚兜。息雯有些羞怯的缩了缩脖子,谢斐却强硬的按着她,按着她脑袋的手滑到她的颈后,灵巧的解开了肚兜的系带,他的指腹划过息雯细腻的肌肤,两人都不禁有些情动。
不一会儿,两套火红的中衣连带着肚兜就被谢斐随意的丢出了纱帐,透过红色的纱帐,只见两人辗转缠绵的身影,寂静的屋子里,幽幽传来床榻的吱呀声和两人粗粗浅浅的喘息声。
“不,我不要!梁大哥,我不要离开梁大哥……娘!娘!我求求你,求求你……”陈冰儿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她脸色煞白,盈盈的泪水从眼睛里滚落下来,一双手死死的扣住门框。
“还敢反抗!”梁母顿时面上怒色难掩,陈冰儿的声音恐怕已经惊动了梁邵,她这么做分明是想离间他们母子情分,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就向陈冰儿脸上打去,然后双手齐下,一根一根掰开她扣住门的手指。
陈冰儿现在身子虽然还有些娇弱,可是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粗活,力气绝不是梁母这种养尊处优的人可以比拟的,一时间,几人就僵持在了门边上。
“住手!”一道有些沙哑又无力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娘,冰儿,你们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朝外面望去,廊下梁邵被下人扶着慢慢的走过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老远就能听见他重重的喘息声,走动间膝盖似乎还有些无力。
陈冰儿两眼闪烁着泪光,楚楚可怜的看着梁邵,哭泣道:“梁大哥……救救我,娘……要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啊,我是你的妻子,这是我的家啊!”
闻言梁邵脸色瞬间发白,眼里闪过一丝焦急,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几分,慌忙道:“娘,您为什么突然要赶冰儿走,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
梁母冷笑一声道:“她这个天煞孤星不送走难道留在府里克你吗?”说完梁母又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邵儿,你听娘的话,她是个不祥之人,你想想看,自从你遇见了她你遇到了多少麻烦,不仅前途没了,还在新婚夜被人打了一顿,以后还不知道酿出什么大祸来呢!”
梁邵微微皱起了眉头,娘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思及此他的心有了些些动摇。
陈冰儿看着梁邵有些惊疑的目光,她的心底蒙上了一层惶恐不安,唯恐他真的丢下自己,连忙哭喊道:“我不是不祥之人!梁大哥,你忘了吗,是我救的你啊,是我不眠不休的照顾你……”
她的哭声中,梁邵的心念直转而下,他重新抬眸看向梁母,坚定道:“娘,冰儿说的不错,当初是她在罗湖村救了我,她绝不是不祥之人,她是我梁邵的救命恩人,更是我梁邵的妻子。”
陈冰儿的心终于落了地,她轻轻笑着吐出一口气,扣着门框的手有些卸力,啪塔一声落在了中衣上,一手的血就这么印在了衣服上。
“娘,求您不要赶走冰儿。”梁邵双眼希翼的看着自己娘亲,哀求道。
梁母心里的恨意更深,她的邵儿居然就被这个狐狸精三言两语给迷惑了,甚至还和自己这个母亲争论起来,但是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是个十分叛逆的人,他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现在和儿子对上,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梁母无可奈何下决定暂时先放过陈冰儿,先把儿子对她的感情转移了再说。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一想到之前几天自己当牛做马的伺候这个贱人,梁母就浑身不舒服,她忍了心中的怒火道:“想让我放过她也行,只要她保证以后听我差遣,我就留下她,让她继续当我梁家的媳妇。”
“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冰儿是您的儿媳,她当然是听您的差遣。”梁邵松了口气,笑着道,说完又看向陈冰儿,“冰儿你说是吧?”
陈冰儿有股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这话不能答应,看着梁母嘴角的冷笑她张嘴欲拒绝:“我不——”
梁邵却打断了她,焦急的催促道:“冰儿,快答应,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看着他眼里的希翼和恳求,陈冰儿的心忽的软了,她努力忽略了心底的不安,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低声道:“是,冰儿听凭娘的差遣。”
“很好,那你就回房好好歇着吧。”梁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道。
梁母走后,陈冰儿扬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扑进了梁邵的怀里,哽咽着哀求道:“梁大哥,我……我想回到新房,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了,我害怕……”
梁邵也明白陈冰儿心中的顾虑与惶恐,他心疼的拍拍她的后背,哄着道:“好好好,别哭了,哭的梁大哥心都疼了。”说着又抓起她的一只手,轻轻的吹了吹,“傻丫头,这么拼命干什么,你就先出府逛逛,等我到时候再接你回来就好了嘛。看看这手,流着么多血,快回房我给你抱扎一下。”
陈冰儿瘪瘪嘴道:“我想不到那么多嘛,一听到要离开你我就难受的不行……”
“你还有理了?”梁邵瞪了她一眼道。
两人就这么说着话,在丫鬟、下人的搀扶下回了新房。
本以为事情终了,谁知陈冰儿手刚好,这日梁母天还没亮就叫她起来,让她去做早膳,说家中开支不够,辞退了几个丫鬟婆子,以后这一日三餐都交给她了。
陈冰儿一愣,反驳道:“我,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忙的过来?”
“所以才叫你早些起来啊,别废话了,快去厨房做饭。”梁母淡淡道,“娶媳妇儿本就是为了伺候公婆丈夫的,难道你想我这个老婆子做饭给你吃不成?你不做也行,那我就以七出之条让邵儿休了你再娶!”
如此一恐吓,陈冰儿只好乖乖的接过了一日三餐的活儿。梁邵知道后也无可奈何,毕竟这只是件小事,再说以前陈冰儿也常常做饭,想来也是难不倒她的,于是他就只在陈冰儿向他抱怨时,哄着她安慰了一下。
然而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梁母此后慢慢开始加重陈冰儿的活计,挑水做饭、洗碗扫地、洗衣晾衣,刚开始陈冰儿还会给梁邵说说,那时两人正是恩爱甜蜜,梁邵处于病中政务也不繁忙,陈冰儿也温柔漂亮,于是听到抱怨他就会去劝劝梁母,让她不要为难冰儿。
可是他一个武夫,又哪里有梁母嘴皮子利索,再说梁母也是隔几天加一件事情让陈冰儿做,梁邵每次都被梁母念经般的唠叨给吓了回来,次数多了,梁邵一听见陈冰儿抱怨,耳朵自然就回响起梁母烦人的唠叨声。
加之他病中积累了太多政务,每日回家身心俱疲,只想清净的睡一觉,于是对陈冰儿开始不耐烦起来,在一次他忍不住爆发后,陈冰儿终于住了嘴,从此后再没对他抱怨过了。
这样的后果就是,梁母更加肆无忌惮了,她派了更多的活计给陈冰儿,让她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半夜过才能上床睡觉,陈冰儿身子和精神本就没有养好,现在又做这么多粗活,她的身子越发单薄了。
因为疲累,陈冰儿已经拒绝了好几次梁邵的求欢,就算她被梁邵磨得没法子答应了,可是她身子不适,做起来疼痛异常,每次都是紧闭着眼硬撑过去的,而梁邵也不舒服,不仅是陈冰儿的身子摸起来咯手,而且她难受的表情、呆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死鱼一般的样子,统统都破坏了他的兴致,几次之后,两人就真的盖着棉被纯睡觉了。
就在这时,梁母又打起了坏主意。
梁母拜访了京城有名的媒婆,也参与了一些京城贵妇举行的小型茶话会,四处给自己的儿子物色妾室,还拿回了一大堆女子的画像,拉着梁邵一一给他介绍。
此时梁邵虽然和陈冰儿感情没之前那么深厚了,可他还是记得他们两人的约定,并没有答应纳妾之事,可是梁母却设了一个局,让陈冰儿以为梁邵要纳妾,于是深爱梁邵的陈冰儿再忍不住了,她冲进梁邵的书房和他大吵了一架,后来虽知道了是梁母作怪,可是两人的感情在这一吵之后变得更加岌岌可危了。
陈冰儿自责自己不该不信任梁邵,而梁邵心虚自己其实有那么一点儿意动,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越加不想面对对方了。
这一切都是梁母的错,陈冰儿恨极了梁母,可是她又爱惨了梁邵,于是这种矛盾的心情使得她越发沉默。
想着这一切,陈冰儿的脸上面无人色,她耳朵萦绕着从屋子里传出的梁母喋喋不休的声音,握着扫帚的双手越发用力,她面色阴森寒人,眼里的目光凌厉异常,眼睛瞪得仿佛就要吃人一样。
梁母……梁母!
陈冰儿心底在大声嘶喊着,可她的脸上却十分平静,她握着扫帚轻轻的一点一点的扫着梁母的院子,丝毫没发现一个人影快速的从树间闪过,转个弯就进了谢王府。
陆七恭敬的站在谢斐面前,一字一句将他这段时间在梁府监视到的一切如实的禀告给了世子,说完后他才皱着眉有些犹豫的道:“世子,普通人或者梁邵这种只精通外家功夫的人可能觉得那陈冰儿只是变得沉默了,可是属下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变了,变得阴森可怕起来,属下猜想梁家人可能把她逼得太急了,陈冰儿很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