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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不足百分之六十,36小时候刷新可看哦 门重重的关上, 耳边传来了凡人们山呼佛爷仙子的声音, 灵璧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绑着的麻绳,嗤笑出声。
“我好歹也算是金丹修士,结婴之后都能自称本尊了, 他们竟然用麻绳绑我?”
灵璧怒视着紧闭的门, 认为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提了一口气灵璧闭上双眼, 再睁开之时, 便是破开绳索出去给这群凡人信徒一个教训之日。然而事与愿违,双眸睁开,绳索依旧稳稳的套在她的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身上修为还在, 唯独法术使不出来, 挣扎了两下, 还被麻绳在身上勒出了两道红痕。
“想来这便是金杯秘境的古怪之处。”
寒松朝灵璧抛了一个暂且安心的眼神,转而看向了被堵着嘴的那位儒修。
儒修身穿读书人的青色长衫,身形有些微微的圆润,将本来甚是风雅的长衫,映衬的有些臃肿。目光对上灵璧和寒松,他发出呜呜的声响。
若法术能用,灵璧自然不会看着一位同属金丹的道友遭受麻绳傍身这般羞辱,可眼下她也没有法子, 只能投去同情的视线。
“先生莫急, 我与和尚一定会找到法子逃离此地的。”
离开百子千孙城这段经历让灵璧对自己有了新的考量, 然而带不带儒修她却没有承诺。
“呜呜……”
儒修似乎是有话要讲。
呜呜也没用啊,灵璧朝自己和寒松的身上努了努嘴,这不都绑着呢么。
就在她抱怨之际,一个灰褐色的小猴子从那儒修的怀中钻了出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尾巴勾着儒修的脖子,嗖的一下子攀附了上去。
灰褐色的小猴仅有修士的手掌般大小,乌黑的眼睛甚是可爱。它的一只后蹄勾着儒修的耳朵,剩下的三只分工合作,几息之间就将绑在儒修耳后的腰带解了下来,顺带连堵着他嘴的布条一起丢在了地上。
儒修的脸和他的身体一般圆润,模样长得倒是颇为喜庆。
小猴叫了几声后,又以极快的速度窜到了儒修的身后,想要解开绑着他的麻绳,被儒修喝止了。
“好了,绳索暂且不用解开。”
他唤了小猴一声,猴子也很听话,立刻停了手里的动作重新回到了儒修的肩头。
“在下卢致远,皆礼院儒修。”
同寒松和灵璧打招呼之时,他倒有些后悔没教猴子解开自己的绳索了,传回师门显得他礼数不周似的。
“高岭门,灵璧。”
“北山寺,寒松。”
修真界有四大仙门,各门有各门的习惯,基本可以总结为以下的规律。
北山寺佛修:都行,可以,不要紧。
皆礼院儒修:稍等,抱歉,对不住。
高岭门法修:免谈,不行,讲规矩。
长石观道修:闭嘴!滚蛋!你麻痹!
今日在金杯秘境小小破庙里,竟然同时聚齐了三个也是当真不易。
“你这猴子?”
报上了名头,灵璧被卢致远肩头的小猴吸引了视线。
小猴清瘦,与它的主人大相径庭。
“两位道友应当已然知晓,法术在此处并无用处,倒是我这养在案牍间研墨的小猴能派上些用场。”
口中没有了布条,卢致远此人算的上健谈。
“先生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寻常人喜欢被称作道友,既显得亲切,又足够疏离,但灵璧知道,唯独皆礼院的儒修好为人师,不叫先生会不高兴。
卢致远也是如此,在听到灵璧这句先生之后,他显得更加健谈了。
“两位道友怎么来的这么迟?小生三日前便到了。”
寒松双唇微动,要将百子城的事说出来,灵璧抢过话头:“先生还未解答我的疑问。
“三日前,我与长石观的道友一同来到金杯秘境,被此地凡人拥至这座庙中,身上法术通通使不出来,还被绑在了这里。”
灵璧和寒松目光交汇,儒修的这番经历和他们二人的没什么差别。
不过,且慢…
“先生同长石观的道士一同来的?”
揪住了他话里唯一的有用信息,灵璧问道。
“正是。”
卢致远点了点头。
“那道士人呢?”
灵璧继续追问,要不是身上被绑着麻绳,她都能扑到这儒修的身上,拽着他的领子逼问。
“我的墨猴给他解了绳子,夜里偷偷跑了。”
儒修圆润的脸上闪过几丝无奈。
墨猴听到主人唤它,兴奋饿叫了几声,胳膊拽着卢致远的耳朵从左肩头当到了右肩头。
“既然可以离去,施主为何留在这里?”
管你儒修爱听什么称呼,在寒松这里男女都是施主。
卢致远叹了口气:“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能让此间凡人为难。”
说着他眼睛刷的亮起:“况且,长石观Dee道友说了,会来救我的。”
像是应证卢致远所说一般,这座神殿后头传来了一个人的喊声。
“死胖子?!你还活着吗?”
卢致远瞬间脸色绯红,结结巴巴道:“君君君子不重不威!”
透明的虫子正沿着他的经脉在胸口处攀爬,一人一虫之间似有心神感应。即便虫儿没有开口,他却像是与它对话一般,边走边安抚:“好了,我知道了。”
“小儿子被一个和尚打伤了,你要吃掉他我理解。这个儿子年岁已长,也没什么出息,吃掉就吃掉吧,但下次要和我说一声。”
修士试图和怀中的虫子讲道理:“城中女子已经数载没有诞下子嗣了,我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
他怀中的蛊虫不爱听这话,竟然从衣服里钻出了脑袋来,双眼不含任何感情,冷冷的看着修士。
“唉,我怎么能和你比?”
修士苦笑:“你只要产下虫卵,虫子虫孙就会源源不绝。修行之人本就难以孕育子孙,这你是知道的。”
虫子蠕动了一下,转身咬在了修士的脖颈上,留下了一处细小伤口。略带不耐烦,修士将虫子塞回了怀里,抬头向前望去。
城中刚刚下过雨,石板路上的水渍还未全部散去,加之方才酒馆发生打斗,除了不远处已经被烟熏晕过去的自己的子孙,此时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他回头望了一眼儿孙们,灵识探过发现没有大碍,便也没有上前施救。而是走到了石板路的中间,右手不顾地上的水渍,闭上眼贴了上去。
百子千孙是他的骨肉,这座城也是他的城。道路两旁的树是他亲手栽种,就连石板都是他细心铺就。这方小世界辽阔无垠,他却几乎一生都未出过城,几乎和它融为了一体。
甚至不用催动法诀,只要将手心贴在石板上,脑海中就清晰的浮现了那二人逃离的路线。
一腿用力支撑着勉强站了起来,年轻修士从识海中唤了一样莲台法器出来。莲台暗淡无光,甚至隐隐有死气弥漫,他对此视若无睹坐了上去。
因着腿上的伤口暂时无法痊愈,他没有盘腿端坐,而是曲着一条腿催动法器向前冲去。百子千孙城本就不大,法器的速度又远比双腿步行来的要快。这位病秧子修士几乎没用多久,视野中便出现了那二人的背影。
“二位留步。”
他声音不大,可以用细弱来形容,修为催动之下方才清晰的传入了灵璧和寒松的耳中。
寒松和灵璧听到声音回头望去,一个身坐莲台的年轻修士正朝他们奔袭而来,两人心中立马凉了半截。
“你看,我说御剑吧!”
灵璧拍着大腿后悔不已,逃命的时候还顾念什么修行啊,这下好了,人家追来了。命都保不住了,下辈子再修行吧。
和尚听到灵璧抱怨,侧过头:“那施主说眼下怎么办?”
灵璧右手虚晃一下,手中握了四张甲马:“和尚,你与我勉强算是有恩,我也不忍坏了你的佛心。”
她飞速的附下身子,啪啪啪啪清脆的四声,在二人的小腿上贴上了画满符文的甲马。
“跑!”
拉起寒松,灵璧高呼一声,两人抬腿便是急速的飞奔。
稳坐莲台的修士显然没有料到二人还有这样的招数,本来缓慢的步行,在贴上了什么东西之后,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眼瞧就要追及之时,居然慢慢的维持起了这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还隐隐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不只是莲台上的城主惊讶,陪同灵璧一起奔跑的寒松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低头一瞧,自己的小腿上贴着两张纸质的骏马,身上一片雪白就连马鬃也不例外,而四个蹄子却毛色赤红。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寒松问道:“长石观的蹄血玉骢?”
和尚也并非全无见识,早些年长石观观主曾骑着这匹宝驹来北山寺做客,身为武僧懒得进去听道,反正听了也听不懂。彼时的寒松倒是更愿意去照料道人这匹闻名小世界的骏马,故而今日一眼便认了出来。
灵璧目视前方,指尖不住的掐算着对他们最为有利的路线,头也不回答道:“你还有点见识嘛……这边走!”
寒松紧紧跟在灵璧身后,好似身后没有人追赶一般,仍有闲心继续询问:“可你是高岭门的法修,怎么会用道家的……”
“什么时候了还操心这个?等咱俩逃出城我再细细解释如何?”
回头看了看身后,两人几句闲话的工夫,一直紧咬着他们的莲台不见了踪影。灵璧不由得心生慌乱,手中掐算的速度更快。
“这边不行。”
她刚跑了几步,又拉着和尚调转方向,转身朝着另一条路飞奔而去。可还未走远,心神一动又是不安袭来。
“这边也不行!”
灵璧慌忙之下接连走遍了每一个方向,可掐算的结果都不如人意,最后只能站在原地停了下来。
“和尚,你看看我们该往何处去?”
寒松听了灵璧的话,开了慧眼朝四面八方望去,看完之后摇了摇头。
“你们哪都去不了。”
灵璧还未听到和尚的回答,有人率先发了声。
他二人齐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端坐莲台的修士面色苍白,身形羸弱。
“不要怕,我觉得咱俩能打赢。”
灵璧见这人体格瘦弱,心神稍定,也不知是在安慰寒松,还是安慰自己。
莲台上的修士仿佛听到了灵璧的话一般,睁开双眼望了过来。这一眼气势汹汹,带着元婴期大能的威压,灵璧和寒松顿时呼吸不畅,灵力一滞。
“施主,贫僧觉得打不赢。”
寒松倒是实事求是,整理了下僧袍站在原地,仍旧平静。
回头瞧了一眼和尚的表情,灵璧叹了口气,出家人还真是无欲无求,大敌当前岿然不动。
“两位道友,我已经说了留步,怎么还如此匆忙呢?”
莲台停在二人面前不远处,羸弱修士慢慢爬下来,站定后看向灵璧和寒松。身着灰色长袍并不起眼,唯独腰带处用彩色丝线绣了个精致的石榴状纹饰。
“晚辈见过百子尊者。”
灵璧半弯下腰,按照高岭门的规矩施了个礼。
行礼时需要低下头,她忍不住透透抬眼去瞧,这城主怎么和自己想象的差距如此之大。能诞下百子千孙的修士,不说健壮如牛,好歹也该是寒松这个体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