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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啊防啊防盗章~~~~ “疼……”沈瑶特别委屈的点点头, 抽抽噎噎的求表扬,“我刚刚都忍着呢, 忍得好辛苦。”
长曾弥虎彻心都拎起来了,不用提起那个本丸的小狐丸都咬牙切齿, 下次一定, 一定砍了他!又不知道怎么哄沈瑶才好, 恨不得那口是咬在自己身上, “不疼,不疼啊。我们赶紧去打那个,那个狂犬疫苗。”
“可是现在就很疼啊,”小姑娘的声音又娇又软, 还带着一股甜,“要虎哥么么哒才能好。”
“么么哒?什么么么哒?”长曾弥虎彻一脸不解。
沈瑶朝长曾弥虎彻招招手,示意他弯下腰来。
长曾弥虎彻依言做了, 就见睫毛上还挂着未干透泪水的沈瑶,双手捧起他的脸, 软软的嘴唇落在他的脸上,一个很轻很柔的亲亲, 就像初生不久的小兽,蹑手蹑脚的探出头来, 亲昵的碰一下, 又快速的退开, 睁着泪水冲刷后越发明亮的眼眸看刃, “么么哒哦。”
长曾弥虎彻骤然瞪大眼睛, 腥风血雨了经历过,尸山血海也见识过,但这么轻这么柔这么软的东西,那双只握过刀剑的手何曾触摸过。
然而这还不算完,亲过之后,沈瑶便破涕为笑,侧过自己的脸,递到长曾弥虎彻面前,指尖点着脸颊上的酒窝,“么么哒。”就像个刚刚蒸好的红豆团子,香喷喷的送到嘴边,不咬上一口那就是傻瓜。
长曾弥虎彻当然不傻,送到嘴边的糯团子当然是咬下去,不对,亲下去,果然如曾经料想的那般,一口就甜到心底。
沈瑶被长曾弥虎彻下巴上的胡茬扎在脸上,痒得咯咯直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好痒啊。”
清亮的笑声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纯然喜悦,渲染出纯粹的娇憨之气。
长曾弥虎彻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也跟着爽朗的笑了出来,刚还弥散在空气中,从那个暗堕本丸出来而带出的一点点郁气顿时一扫而空。
沈瑶带着长曾弥虎彻处理好伤口回到本丸的时候,已经快到吃晚饭的点了。
而等着长曾弥虎彻的,是蜂须贺虎彻黑着的脸。
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主人,回来手上就带了伤口。蜂须贺虎彻面沉似水,这个赝品跟着出去还让主人受伤,而自己却完好无损,这个近侍当得真是好!
趁着沈瑶去换衣服的功夫,蜂须贺虎彻双手交叉往胸前一放,张口话说得就带着几分讽刺,“真是没用的赝品。”
长曾弥虎彻握紧手里的刀,抿紧唇角没吭声,是他的责任,他……无话可说。
长曾弥虎彻闷声不响的样子,让蜂须贺虎彻越发看不顺眼,平时还知道吭个声的,这种事时候就装聋作哑,“你手里的刀是摆设吗?”果然赝品就是赝品,连这种刀剑最起码功用难道都不具备了?
手上的力道大得捏着刀都在微微颤抖,长曾弥虎彻仍旧没有开口反驳。蜂须贺虎彻抬着下巴看着他,两刃之间的氛围如同绷紧的弦。
“咦?你们在聊天吗?”轻快活泼的声音,打破沉寂的气氛,换了身轻松家居衣服的沈瑶从二楼啪嗒啪嗒的跑了下来。
“主人,你的伤没事吧?”蜂须贺虎彻上前半步,担心的问道。
沈瑶抬起已经重新清洗过包好药的右手转了转,“二姐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啦。”
蜂须贺虎彻瞪了长曾弥虎彻一眼,“都是赝品的责任。”
“是我……”长曾弥虎彻话说到半句,就被沈瑶打断了,“没错,是虎哥的责任。”她很认真的点点头,肯定自己的话,“所以,我这就让他负责。”既然觉得有责任,那就负责嘛。
一句话,引来两道各不相同的目光,有时候虎彻兄弟两在某些方面极其相反又惊人的一致。
沈瑶笑着眨了眨眼睛。
二十分钟后,长曾弥虎彻满头大汗的拿着一个精致可爱,和刃极不相称的小勺子,在沈瑶的指挥下东舀一勺,西挖一块。
“不,不要这个,要里面的那个。”使劲翻找,好容易找到了,又滑不溜丢的半天舀不起来,终于颤巍巍的举起来了,沈瑶乖巧的张嘴,“啊~”小心翼翼的往前递往前递,吧唧,还没送到嘴里,就落桌上了。
沈瑶嘴委屈的一撇,不等她开口,长曾弥虎彻立刻又埋头开始重复以上的步骤,痛、并快乐着。
这样的景象,看得旁边坐着的蜂须贺虎彻直直的瞪着长曾弥虎彻,这个赝品,连喂个饭都不会,笨手笨脚的掉桌上,看着主人半天吃不到几口饭的样子就好心疼,还不如让他来!
作为真品虎彻,喂饭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越看越生气,将碗里的菜当成某个赝品,一筷子插下去,碗……裂开了。
于是蜂须贺虎彻更生气了,都是,那个,赝品,的错!
快点放开那个勺子让我来!
气鼓鼓的样子,实在很难不引起沈瑶的侧目,她刚被塞了一口饭,鼓着腮帮子边嚼边相当纯洁的看向蜂须贺虎彻,二姐果然不愧是虎彻真品吗,连戳个菜都如此的快准狠(不是)。不过这么看起来,要不要去买几个不锈钢的碗啊,感觉好像比较节约。
除了沈瑶,蜂须贺虎彻饭桌上异常的声音,也引得正在思考如何给受伤的主人,换个风雅的新菜谱的歌仙兼定循声望了过来,看看裂开的碗,暗暗皱了皱眉,吃个饭竟然把碗都戳坏了,真是太不风雅了。
歌仙兼定和蜂须贺虎彻关系很好,两刃在某些事方面异常的合拍,而歌仙兼定一直觉得,蜂须贺虎彻也是把懂得风雅之刃,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不风雅的时候。
不过,更不风雅的是那边那个。
歌仙兼定转头看向仍旧是手忙脚乱,喂个饭搞得比出阵还辛苦的长曾弥虎彻,又看看实际上没吃上几口饭的沈瑶,无奈的叹了声气,起身去厨房又端了一份放到沈瑶面前,神情温和,“主人。”
沈瑶咽下口里的食物,看看放到面前的食物,又抬头望向歌仙兼定,唇角扬起笑意,“谢谢你,歌仙。”她太明白歌仙兼定又端了份食物来的用意了,毕竟这顿饭吃到这时候,她吃下去的少,撒出去的多,虽然她并不在意只觉得好笑,但歌仙兼定的好意也是心领了。
“不用谢,”歌仙兼定微微笑了笑,“主人想吃什么就和我说。”虽然主人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不过人类的身体比起刀剑来说是很脆弱的,要好好爱护才行。
当然关注沈瑶这一桌的并不止蜂须贺虎彻和歌仙兼定,自从本文的刀剑逐渐多了,不能再围坐在一起吃饭,而是各自分开坐之后,一般都是当天的近侍和沈瑶一桌,以便主君有什么吩咐,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但今天却不一样,虽然长曾弥虎彻也是今天的近侍,但主人今天受伤了,那个照顾主人的刃怎么看都觉得在喂饭这件事上,不太靠谱。
比如加州清光,就吃两口饭看看主桌,再吃两口再看看,“长曾弥先生平时很可靠,但做这件事好像有点勉强啊。”拿着那么可爱一个勺子喂饭,实在不是适合粗糙汉子的精细活计。
和他同桌的大和守安定一直埋头吃饭,听到加州清光嘀咕就敲敲桌子,“好好吃饭,别看了。”
“可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担心。
大和守安定转过头来,相当温和的笑了笑,“我已经吃完了,清光你也打算不吃了吗?”
“诶?你吃完了?”加州清光看着大和守安定已经空无一物的碗。
“是啊,吃完了,所以可以去帮忙了。”大和守安定将碗筷摆好,往加州清光那边推了推,“这些就麻烦清光你放回厨房了。”说罢也不等加州清光回答,起身就往着主桌那边而去。
“等等,安定……”加州清光想追上去,又觉得应该先收拾碗筷,左看看右看看怎么都有些急,最后下定决心般一跺脚,小跑两步跟上大和守安定。
而几步之遥,大和守安定已经走到沈瑶的桌边,乖巧的刃相当乖巧的跪坐下来,“主人,长曾弥先生,让我来帮忙吧。”
而在能给宗三左文字加油之前,时之政府出台了一项新的规定,通过狐之助通知了沈瑶,因为近日时间逆行军的异常动向,所以鼓励所有本丸的审神者带领自己的刀剑出阵。
“咦?”听完狐之助的称述,沈瑶也有些惊讶,她虽然上任审神者时间不长,但唐筱当的时间可不算短了,从未听过有这样的规定,“为什么鼓励审神者跟去啊?”
“因为审神者的灵力会对刀剑的战力有加持作用。”狐之助乖巧的蹲在沈瑶身边,“近日时间逆行军的不同寻常的动态引起时之政府的注意,为了减少战损,所以鼓励由审神者带领刀剑出阵。”
沈瑶手捧着下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也要去出阵了啊。”她嘴角一翘,明晃晃的露出两个酒窝。
看着自家主人大人甜软的样子,狐之助怎么都不忍心,大尾巴摆了摆,“主人大人,时之政府只是说鼓励审神者们去,没有说必须得去。”毕竟相对于刀剑,审神者的存在更加不可替代,在人群中有资质成为审神者的本就不多,再加上能统领本丸正常发展,而不使得刀剑暗堕的就更少,所以时之政府还是很保护这些审神者的。而且,就狐之助看来,自家的主人大人看起来这么娇弱的样子,跟着上战场,别说是受伤了,就是蹭破点油皮,它都要心疼死。
沈瑶伸手揉了揉狐之助,“谢谢狐之助哦,不过,带领刀剑出阵的话,感觉这是件好(wan)事啊。”
确实,出阵对于沈瑶而言,是件新奇又有趣的事。
而对于跟着她出阵的六振刃而言,这就不是那么有趣的事了,主人带领他们出阵他们也很高兴,但初次出阵的时候,却也恨不得把她放到最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就怕她的不按理出牌引起什么意外的危险,虽然主人并不是分不轻轻重的人,但是仍旧是不可避免的担心。
好在几次之后,沈瑶家的刀剑发现她在出阵的时候表里如一的乖巧,才逐渐放下些心来,也开始适应每次都有主人跟着一起出阵了。
这次的出阵的地点,是在阿津贺志山。
“咔咔咔咔,主人到时候躲在我背后就行了。”作为非洲六天王里的咔皇,沈瑶本丸里这把太刀来的时间不算晚。
虽然一直还未开口说话就先喜欢咔咔咔,但这把刀其实性格非常好,和沈瑶相处得也好,所以沈瑶闻言便是莞尔一笑,大方的道,“好啊,正好你也能挡住我。”她又不是战斗型的审神者,战斗的时候当然是能藏哪儿藏哪儿,反正她又不介意看起来胆小什么的,心大得很。
还有,沈瑶伸手,摸了摸包里好好放着的指铃,这是故人所赠之物,平时她都好好的收藏起来,出阵的时候就带在身上,她虽然心大,但也不是不小心啊。
大和守安定是出阵的队长,时间转换器的金光刚消失,就开始履行起队长的侦查任务,只是眼睛的余光仍旧分了点神在沈瑶身上,听到山伏国广和自家主人的对话,暗暗思量了下,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毕竟山伏国广是小队里两把太刀中练度较高的一把,主人交给他保护也比较能让刃放心。
就在说话的当口,天空异变横生,负责侦查的大和守安定手已经放到刀柄上,“大家注意,时间逆行军来了。”
剩下的几振刃也没有废话,立刻以沈瑶为中心散开,各自按住自己的本体刀,准备战斗。
阿津贺志山这里的时间逆行军不弱,但是出阵的六振刃都不是第一次在这里战斗,沈瑶又给他们全部配了金色刀装,所以并没有花费过多的时间,就将时间逆行军一扫而空。
除了碎了些刀装外,小队本身的成员中只有笑面青江受了轻伤,回本丸稍作修复就可以了。
因为还算轻松的取得了胜利,大家心情都不错,说说笑笑的准备打开通道回本丸,而就在这时候,刚还阳光明媚的天气,突然风起云涌。
大和守安定诧异的抬头,“时间逆行军?”刚才消灭了时间逆行军,怎么可能这么迅速的又再次出现,而且这个规模看起来,数量是刚才的几倍。
随着大和守安定的话,其他刃和沈瑶都看到了天空的异常,沈瑶心跳几乎漏跳半拍,电光火石之间想到时之政府提到过的时间逆行军最近的异常动态,立刻一咬牙断然道,“立刻回本丸。”在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别的强敌面前,她又不是傻,干嘛拉自家的刀剑去硬碰硬。
主君的命令,刀剑们理所当然的遵从,但异变的规模,远超他们的想象,匆匆打开的返回本丸的通道,正在以飞快的速度闭合,根本不足以让所有人平安返回本丸。
危急关头,站得离沈瑶最近的大和守安定想也不想的一把扛起沈瑶,使劲往通道里一丢。
“等等……”沈瑶的话只叫了半句,就随着金光消失在了阿津贺志山。
“大和守,做得好!”蜂须贺虎彻戴着白手套的手动作优雅的拔出本体刀,眼神锐利的盯着渐渐显型的时间逆行军,只要主人能够平安返回本丸,他一定会毫无后顾之忧的战至折断前最后一刻。
“这句表扬,留到回本丸之后再讲怎么样。”笑面青江微微笑着偏了偏头,“赞扬也要笑着讲哦。”
“难得如此华丽的舞台,”烛台切光宗是几把刀里来得最晚的一把,在这样的时刻也注意着自己的形象,“当然要帅气的登场啊。”
山伏国广是神态颇为放松,“咔咔咔咔,这是小僧面对的最为艰难的修行,经过这一次,一定引领小僧更上一个台阶。”
只有大俱利伽罗最干脆,边拔刀边用一个字充分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哼!”
队长大和守安定再也不复乖巧的样子,高扎起的马尾在加剧的风中翻飞,就如同其前主在上战场后被称为鬼一样,这个打刀少年,也在战场上露出狂气和杀气混合的可怕神态,“那么,官府检查!”
“官府检查……是什么意思?”在时间逆行军出现的当口,从旁边的树林里突兀的转出一个穿着与战场毫不相符的精致连衣裙的小姑娘,在几振刀闻声看过去的瞬间,露出不好意思的迷糊表情,“那个,能请问这里是哪里吗?我好像迷路了。”
大和守安定皱眉,空气里的灵力波动异常显著,看来这也是位审神者,怎么会迷路迷到阿津贺志山来,她的刀剑又在哪里呢?
不等有刃回答这位审神者的问题,时间逆行军过来的动作很快,机动值最高的短刀已经接近那个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审神者了,笑面青江见状立刻扑了过去,险之又险的帮她挡住了这下攻击,“小心!”
“哦!”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感叹,像是没反应过来般。
大和守安定和蜂须贺虎彻交换了下眼色,两把刀也跟着笑面青江靠向那位审神者,虽然这位审神者怎么看怎么奇怪,但他们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她被时间逆行军杀死。剩下的几把刀也是相同的想法,逐渐转移的战场,便以这个审神者为核心展开。
而之后的发展,出乎他们所有刃的意料之外……
若只是吓唬吓唬这把鹤丸国永,似乎……并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啊。
沈瑶怎么看这把鹤丸国永的表情怎么觉得有趣,刚想笑,酒窝已经闪现,突然想到现在角色不对啊,她现在可是不依不饶的恶毒女配嘛,怎么能露出和平时一样的笑容呢。心思急转之间已经换了表情,展现出颇有些阴森森的恶毒笑容,从土里拔出短刀,配合着相当森然的口吻,刀尖在鹤丸国永身上游弋着,这里临空戳两下,那里虚空划两把,“让我多戳几下,总会戳对地方的,从哪里开始呢……”对于第一次演这种角色,沈瑶表示很满意很好(wan),从此加入肯德基豪华套餐!
三日月宗近忍不住以袖掩唇而笑,虽然早知道沈瑶就是如此翻脸完全不需要时间适应的样子,但这种出神入化的变脸技能,还是让他觉得甚为有趣,哈哈哈哈。
只不过,那把暗堕的鹤丸国永大概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是的,无力反抗躺在地上的鹤丸国永一点都不觉得有趣。
沈瑶现在给他感觉就像一阵冷雨一阵烈日,忽冷忽热,七上八下。而四处在身体各处比划的短刀更将这种感觉推到极致,有心想要反抗,却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事到如今,鹤丸国永刃生第一次有些后悔去招惹这个审神者,这种感觉真比刚才差点被折断还要糟糕。
似是欣赏够了鹤丸国永青一阵红一阵的表情,沈瑶终于停下了动作,她反手持刀,戴着指铃的那只手手势再变,清脆的铃声响起又结束,有只有沈瑶本人能看见的金色的灵力丝线,顺着铃铛晃动的方向,在空中划出漂亮的经纬之线,美妙异常的画面。
这样的景色美则美矣,但强行抽取过多的灵力,让沈瑶脸色瞬间失去血色,眼前如同墨染般黑了黑,强撑着一口气死咬着牙关,才没晕过去。
察觉到沈瑶的异样,在旁边看热闹的三日月宗近略微收敛了笑意,就算是染满了暗泽的新月,也能从淡薄的血色中流露出月光的温柔,“姬君,你没事吧?”
沈瑶缓过最难受的那阵,听到三日月宗近暗含几分关心的话,抬头之间已经转换了表情,清澈又明媚的笑容,连眼睛都闪闪发光,“没事,多谢关心。”对于别刃真心的关心,要报以真诚的感谢啊。
紧了紧的握在手中的短刀,沈瑶透过金丝织成的网,低头看向鹤丸国永,“鹤丸国永。”
回过神来的鹤丸国永警惕的看着沈瑶,“你想要做什么?”
随着他的回答,整个金丝网在沈瑶眼中如同活过来一样,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沈瑶满意的微微翘了翘嘴角,就如同那天鹤丸国永问自己有没有碎过刀一般,沈瑶也问道,“你有没有杀过无辜的人?”
像受到侮辱般,鹤丸国永瞪向沈瑶,“我杀掉的人,都是死有余辜的人。”恶意虐刀碎刀,就算知道杀死这些审神者会让他的暗堕加剧,但是自从选择暗堕的那一天,他早就不在意了。哪怕堕落成非刃非神的妖物,他也要拖着那些罪有应得之人一起去。
沈瑶没理会鹤丸国永的目光,还有另一个必须要问的问题,这才是她问鹤丸国永问题的真正用意,“你之后会对无辜的人的下手吗?”
鹤丸国永偏过头,不屑回答沈瑶的问题。
沈瑶嘴角一勾,露出相当讽刺的笑容,将恶毒女配的样子发挥到极致,居高临下的蔑视,“如果你真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怎么不敢回答我的问题。还是说,你只是随口说说,无辜的人也随意下手?”她也不想和这把鹤丸国永多纠缠,干脆就直接激将了。
太过于嘲讽的话和表情,让鹤丸国永忍无可忍,“我绝对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
沈瑶的表情变了,不再是刚才那种假装出来的轻蔑,严肃起来的神态,甚至带上几分从未有过的庄重,连声音也与平时完全不同,“鹤丸国永,回答我,你是不是以后绝对不会对无辜的人出手?”
鹤丸国永根本没注意沈瑶的变化,或者说已经被沈瑶翻脸如翻书的状态刺激得思维完全不如平时灵敏,听沈瑶这么问,下意识的认为她又在耍刃,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会!”
随着鹤丸国永的答话,空中所有的金丝,如同网一样张开,缠绕在他的身体上,随即浸入皮肤,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瑶这才真正松了口气,短刀插入鹤丸国永脸边的土地中,“鹤丸国永,记得你的话,也记得我的话,如有违反,必将受反噬之苦。”
“你什么意思?”鹤丸国永此刻完全没听懂沈瑶的话。
沈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报仇也报了,今天来的目的也达到了,她才不想在这只黑鹤身上浪费时间。在她自己没有鹤的现在,她还是最喜欢唐筱家那只可以一起玩又经常投喂她的小伙伴,最近结识的隔壁暗堕本丸那只单纯蠢萌的也不错,就是黑了点,感觉想把他扔去洗刷刷看能不能洗干净点(并不能)。
把五虎退的本体刀□□擦擦干净,回刀入鞘,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消耗过多的灵力,让她的动作有些艰难。
“姬君。”一旁的三日月宗近也不再袖手,而是伸手扶住了她。
“谢谢,”沈瑶站直身体,把短刀放好,“我们回去吧。”竟是再也不看地上躺着的刃一眼。
从那座破败的庞大本丸出来,三日月宗近看看跟在他身边已经恢复成平日里小甜饼样子的沈瑶,“姬君最后,对那把鹤丸国永做了什么?”虽然已经有了三分猜测,但是他也想得到证实。
沈瑶回望向三日月宗近,没有恢复过来的嘴唇泛着白,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却笑得十足的可爱灵动,“言灵,三日月先生应该听过吧。”平安时期,可是阴阳术最为流行的时期啊。若说别的刃不知,那还有可能,若说三日月宗近点都不知道,她可是不信的。
三日月宗近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若担心他作恶,姬君何不干脆折断他?”在拥有压倒性的优势的时候,折断一把鹤丸国永比用言灵束缚一把鹤丸国永方便多了,看沈瑶当时的样子就知道,她绝对是使用了她本身承受起来十分困难的力量。
沈瑶笑了笑,两个酒窝又重新盛满了香甜的米酒,“不管如何,他没有砍我,我也不会砍他呀。”虽然不是学习法律的,但沈瑶觉得,犯罪未遂,也罪不至死吧,更何况,她已经把能还的,都已经还给这把鹤丸国永了,“再说,我只是个普通人啊,不想也当不来审判者。”
对于鹤丸国永,沈瑶没有办法判断他到底之前有没有杀过无辜的审神者,虽然鹤丸国永回答是没有,哪怕他没有撒谎,但是他对于无辜的判断标准是什么,沈瑶也不清楚。而流言毕竟是流言,沈瑶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去一一查证,没有真凭实据,沈瑶觉得自己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做不来审判者。
若强行去当审判者,不就和这把鹤丸国永一样了吗?
所以她能做的事,除了报仇之外,还有当下最重要的事——没收作案工具。
虽然对她来说不好做了点,后果也更难承受了点。若事没到眼前,她也不是兼济天下的达人要到处舍己为人,但事到面前,她又能做到,就不能放任不管。
三日月宗近怔了怔,随即扶腰大笑,以他的才智,转瞬之间就明白了沈瑶未尽的话。
什么是强大?
不是灵力的高强,不是武力的超群,而是在能为所欲为的情况下,还能自律克己,不忘本心,这才是强大。
姬君啊,你拥有一份十分难得的强大呢。
长曾弥虎彻心都拎起来了,不用提起那个本丸的小狐丸都咬牙切齿,下次一定,一定砍了他!又不知道怎么哄沈瑶才好,恨不得那口是咬在自己身上,“不疼,不疼啊。我们赶紧去打那个,那个狂犬疫苗。”
“可是现在就很疼啊,”小姑娘的声音又娇又软,还带着一股甜,“要虎哥么么哒才能好。”
“么么哒?什么么么哒?”长曾弥虎彻一脸不解。
沈瑶朝长曾弥虎彻招招手,示意他弯下腰来。
长曾弥虎彻依言做了,就见睫毛上还挂着未干透泪水的沈瑶,双手捧起他的脸,软软的嘴唇落在他的脸上,一个很轻很柔的亲亲,就像初生不久的小兽,蹑手蹑脚的探出头来,亲昵的碰一下,又快速的退开,睁着泪水冲刷后越发明亮的眼眸看刃,“么么哒哦。”
长曾弥虎彻骤然瞪大眼睛,腥风血雨了经历过,尸山血海也见识过,但这么轻这么柔这么软的东西,那双只握过刀剑的手何曾触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