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极品女人

江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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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看看外面的雪还在下,谢菲要了两杯热饮,我们再坐会儿。

    “这个曹莉,算是圈子里的极品女人。”一会儿谢菲说。

    “你了解她?”我说。

    “略知一二。”谢菲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说:“你说的极品是什么意思?褒义还是贬义?”

    “你认为呢?”

    我没有回答,又不禁想起了秦露,虽然秦露不是谢菲刚才说的那种单纯靠色相和风骚勾引男人的女人,虽然秦露和曹莉有很大的区别,但刚才谢菲的话还是让我不由想起了她。

    “师姐,问你个问题。”我说。

    “你说。”谢菲看着我。

    “你是不是很恨秦露?”

    谢菲看着我:“你觉得呢?”

    我犹豫了下,说:“我不知道。”

    谢菲说:“换做你是我,你心里会怎么看她?”

    我说:“我是男人,不是女人,我无法换位思考。”

    谢菲说:“你在逃避,你在回避,你在将皮球踢给我。”

    我说:“不是逃避,是真的无法换位思考。”

    谢菲沉默片刻,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如果我说我不恨秦露,你一定会说我很装,是的,我不想装,我告诉你,我的确是恨她的,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去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我恨她是有理由的。虽然我没有和她正面交锋过,但我心里却对她恨到了极点,我恨不得她明天就去死。”

    一听这话,我心里打了个寒噤,不知为何,我现在很忌讳听到死这个字眼。

    谢菲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可是,当我听说她怀孕了,我却又对她多了几分怜悯,同为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我不想让自己成为刻薄恶毒的女人,不想诅咒无辜的生命,不想泯灭最基本的人性,所以,我现在对她又多了几分可怜和同情。

    虽然她一直对我步步紧逼,虽然她对我毫不留情,虽然她对我冷酷无情,但我,现在,除了恨,却还是有几分可怜的。其实,我知道,如果我对她的这种同情让她知道,她会嘲笑耻笑我,会奚落我,会反过来觉得我可怜,会认为我在退缩,会认为我已经投降。

    我厌恶和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去争高下,那样等于我降低了自己的人格和品味,把自己置于龌龊的境地。所以,不管目前她的气焰如何嚣张,不管她的态势如何逼人,我都避免和她正面接触,我不想出现那种场面,我觉得那是很可悲可笑的事情。”

    谢菲这番话符合她的性格,归纳起来,她对秦露就是三个字:恨与怜。

    “事情不会一直这样下去,总归是要有个结果的,你想过结果吗?”我看着谢菲。

    谢菲点点头:“想过。”

    “怎么想的呢?”

    谢菲没有说话,低头沉思了半天,接着抬起头冲我一笑:“不管结果如何,太阳每天都会升起,生活都要继续,不是吗?”

    我点点头。

    “如此,结果似乎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谢菲又说。

    “哦,或许。”我有些困惑地点点头,心里犯嘀咕,结果不是最重要的,那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谢菲没有回答清楚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但心里却一直有个谜团。

    “还有,这世上的人和事,我相信一句话,善恶有报,你说是不是?”谢菲又说。

    “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谢菲重复了一句,然后说,“既然我相信这一点,既然我相信世上有因果报应,那我心里就安稳多了。还有,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随缘的,一切皆缘啊,没有缘,强求是没有价值没有意义的。”

    我细细品味着谢菲的这句话,心里突然一动。

    似乎,我想到了什么,预感到了什么,又似乎,我什么都没有想到没有预感到。

    这种感觉让我很奇怪,这种感觉最近一直在缠绕着我。

    又想到管云飞执意让我秘密护送谢菲来省城的做法,突然心里一动,管云飞这样做,是不是在提防秦露呢,他是不是担心秦露会做出什么出格的针对谢菲的事情呢?如果是这样,管云飞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他是出于什么样的思维来这么想的呢?

    这种想法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

    谢菲这时站起来:“我去下卫生间。”

    谢菲刚离开,我的手机响了,海竹打来的。

    “阿竹——”我接电话。

    “哥,在哪里呢?”海竹说。

    “我在去省城的路上。”我说。

    “嗯。”海竹似乎没有表现出多大意外。

    我突然意识到海竹此时给我打电话,说不定她早已给我的手机定位,知道我此时不在海州,故意打这个电话来试探验证我的。

    这个想法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周末,还去省城出差?”海竹说。

    “不是出差。”我说。

    “那是什么?”

    “管主任要携带夫人出国,让我开车送他夫人去省城和他会合。”

    “管主任有自己的专职驾驶员,即使不用自己的驾驶员,宣委办公室也可以出车去送,为什么要让你去送呢?”海竹的声音充满怀疑。

    “不知道,管主任就是这么让我去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夫人,就是那个谢菲吧?”

    “是的,是我师姐,也是海枫的师姐,和我还海枫都认识,海枫认识她比我还早。”我说。

    “就你们两个人?”海竹说。

    “是的。”

    “你们现在正在车里?”

    “没有,在服务区吃饭,她去卫生间了。”

    “你们那里今晚有暴风雪。”

    “是的,雪很大,还不知道前面的路好走不好走,还不知道今晚几点能到。”

    “你巴不得这雪越下越大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不明白那就自己想。”海竹说,“我只想提醒你,我们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家里这边,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等你回来了。”

    “嗯。”我闷闷地说了一声。

    “怎么,听到要举行婚礼,不开心?”海竹的声音有些不乐。

    “没有啊。”

    “我分明能感觉到。”

    “我真的没有啊。”

    “哼。”海竹重重哼了一声,接着说,“我问你,结婚后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

    “你到底是要在海州继续呆下去保持两地分居,还是回明州和我一起过日子?”海竹说。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客观事实在这里摆着呢。”

    “少强调什么客观条件,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和我天天在一起过日子?”

    “想!”

    “真的想?”

    “嗯,真的……想!”我艰难地说。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我就等你这句话,好好记住你说的这句话!”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意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海竹的口吻有些缓和,接着说,“想不想我?”

    “想!”

    “哪里想?”海竹说,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开心。

    “哪里都想!”我含含糊糊地说。

    “具体点!”海竹说。

    “额……心里想。”我说。

    “除了心里想呢?”海竹似乎意犹未尽。

    “心里想,身体也想,下面也想!”我干脆地说。

    “嘻嘻,小馋猫,就知道你其实身体最想下面最想!”海竹的声音有些娇羞。

    我一时无语,笑了下,心里一真苦涩却涌上来。有些日子没见海竹了,有些日子没有和海竹做那事了,但我却从来没有涌起过和她的那种冲动,甚至念头。

    如此一想,心里突然很恐惧,我觉得自己这样是很不正常的。

    越想越害怕。

    “我不在你身边,给我管好你自己!”海竹说。

    “嗯,我一直就很自觉!”

    “哼,你以为你说你自觉我就放心啊。”海竹说,“不但要管好你的身体,还要管好你的心,身体不需出轨,精神更不许出轨,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了,我必须要牢牢管住你,我有这个资格来管你。”

    “嗯。”我答应着。

    除了答应,我别无选择。

    “家里这边需要邀请的客人我都安排好了,你家那边的亲戚我家的亲戚都邀请了,海州那边,你打算邀请那些人?”海竹又问我。

    “海州这边,我不打算告诉单位的同事,只邀请几个要好的人参加好了。”我说。

    “打算邀请谁呢?”海竹问我。

    我想了想,说:“你来定吧。”

    海竹说:“元朵是必须的,她要做伴娘的,秋彤和丫丫。也一起邀请吧。还有。还有谁呢?秦露我看就算了吧,关系不是很近,其他的人,我看没有了。”

    我说:“老栗呢?可以不?”

    “老栗?为什么?”海竹说。

    “他早就说过要参加我们的婚礼的。”我说。

    “哦,那就邀请吧,既然邀请老栗,那就把夏纪一起邀请了吧,他来不来是一回事,我们反正邀请了,来不来是他的事。”海竹说。

    “好。”我说。

    “老栗和夏纪来有一个前提。”海竹又说。

    “什么前提?”

    “不许夏雨出现在我的婚礼现场!”

    “夏雨在美国呢,想来也来不了啊,还有,你以为人家就喜欢来?”

    “喜欢不喜欢是她的事,但我不欢迎她来参加我的婚礼!”

    “你这样说有些过分了吧?”

    “过分?怎么,你胳膊肘子往外拐?你还对夏雨有想法?”海竹不悦地说。

    “你想多了!”

    “我告诉你,你心里想清楚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和你说不清道不白搞暧昧关系的那些女人,秦露我是不会邀请的,芸儿更不会,夏雨也同样不会,还有,让元朵来是因为元朵和海枫的关系,邀请秋彤是面子上过不去,或者说是看在丫丫的面子上。”海竹接着说,“哥,我给你说,我可不想让我的婚礼上出现什么不愉快的插曲,人这一辈子结婚只有一次,这是大事,我要让我的婚礼成为我一生里最值得纪念最值得庆祝的盛典。”

    我没有说话,心里感到十分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