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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察觉到了场面的不对,转头撇了一眼,见到这囚车和几人的捕头装束,又道:“卑职来接应从常州押送而来的罪囚,并无打扰将军的意思,还请将军恕罪。”
算你有点眼力!岳季恒松了口气,忙摆摆手道:“无妨,带他们走吧,本将军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说完,岳季恒从窗口消失了身影,走之前仍不忘恶狠狠瞪赵闲一眼。
赵闲都懒得理会这种敢说不敢做的家伙,简直浪费他的心情,可惜现在身不由己,换做平时定然扒光了他,让他去玄武湖显显眼。
李玉见岳季恒离开,才站起身来,皱眉扫视囚车一圈,慢慢走到囚车外,打量赵闲几眼,粗声问道:“你就是赵闲?”
听着口气,似乎认识我。赵闲蹙眉打量此人几眼,确定没见过,不禁问道:“我正是赵闲,你找我有事?”
“没事!”李玉伸出大手,拍拍赵闲的肩膀,身上的铠甲也连带着‘夸夸’直响,他露出一口大牙,笑道:“以后,你就是我黑虎营的人,好好干,我记得你。”说完,李玉扫了胡一刀几眼,便回过身,和刘老捕头开始处理交接事务。
赵闲恍然大悟,原来是来接应的,那这家伙就是他以后的上司。
黄天天长相凶悍的李玉弄的有些发怵,凑到赵闲身边,小声道:“赵闲,这家伙好像有点不对劲。”
“担心我啦?”赵闲伸手勾了勾黄天天的小下巴,露出一丝感动的表情。
黄天天忙躲开赵闲的手,脸上发红,嗔道:“人家提醒你,你也不认真点。”虽然如此,她羞答答的也没有发火。
黄天天少有的矜持模样让赵闲心中一乐,摇摇头也不再逗她。囚车被打开,赵闲跳出来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吸了口冰冷的空气。
黄天天见赵闲要被带走,犹豫了一下沉默半晌后,又忽然凑到赵闲旁边说道:“本捕头把你送到金陵,便完成衙门交给我的差事,所以……”
“走好,不送,多谢你一路上给我解闷。”赵闲忙答应了一句,表示对黄天天的感谢。
“谁说我要走了?”赵闲好似巴不得她赶快离开,黄天天一肚子气,满脸都是遇到白眼狼似的委屈表情。
“额…”赵闲感谢之语一僵,左右看了看街道,低声劝道:“天天,军营里面应该不能进女人的,你跟着我倒是不介意,晚上还有个人陪着暖暖被窝…”
“啐!”黄天天羞气的瞪了做白曰梦的赵闲一眼:“你想得美,谁要跟你一起,我去姥姥家住几天,你好自为之,莫要死太快了,我可没工夫替你收尸。”
黄天天说的巴不得赵闲早点去死,秀气的眸子里却隐隐透着担心,以她大大咧咧要强的姓子,关心温柔的软她难以启齿,只能气冲冲的警告赵闲,让他不要作死,她可不想过几天带着赵闲的尸体回去。
赵闲听出了她关心的意思,对这外冷内热的妮子弄的心中一暖,打趣道:“别这么绝情,我死了你可得守活寡。”
“谁,谁要替你守寡。”黄天天脸上一红,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羞羞的意味。见交接完成,她闷头跑到了自己的马匹旁边骑了上去,一拽缰绳便离开了这地方。
不给我守寡?小心我托梦跑去找你…不对,我这不是咒自己死的早嘛。赵闲忙呸了几口,和刘老捕头告了个别,便随着李玉一行人往城北行去。
李玉慢悠悠的骑在马上,也没有回头看赵闲二人,细长的眼睛时不时闪一下,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后面几个一身戎装的步卒无人私语喧哗,连步伐都一致,军纪严明不苟言笑的摸样,绝非普通的杂牌军可比,那一身血气连赵闲都被感染了几分。
赵闲见此不禁疑惑,若大梁每个兵都是如此怎么可能被北齐压着打,甚至出现沈凌山那样几乎全军覆没的战绩,难道这北齐,拿的全是机关枪不成?
胡一刀被一大群身强体壮的官兵围着,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好在赵闲那矫健的身材颇有安全感,他牢牢跟着赵闲寸步不离,探头探脑的欣赏金陵城的街景。
今天已经是腊月初五,街边的小摊小贩极多,各种各样的年货到处都是,还有几个寒门学子,在路边支起桌案为路过的行人画像代笔写字。甚至有几个大胆的女子,跑的某些俊俏的小书生旁边,让其给自己画像,这倒是逗得那腼腆的书生面红耳赤,都不敢抬头细看,凭着脑中印象作画。城中一片歌舞升平的场面。
赵闲随着李玉的人马一路穿过的,都是金陵城中的繁华地带。见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小商贩们使劲吆喝,赵闲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南京路步行街。赵闲想到此处又觉得好像,若这是南京的步行街,那群在大街上‘吟诗作赋、自喻风流’伪才子,应该就是这时代的非主流了,不对,应该比非主流强上一些,他们至少还有点廉耻之心。
行至北城,气氛就开始慢慢变化,居民逐渐稀少而身着甲胄来往的官兵增多,到最后角楼拒马林立,外面巡视瞭望的官兵比比皆是,里面不时传来阵阵喊‘杀’声,尚距数百米便可看到在风雪中艹练的官兵。
李玉此时跳下马来,身上漆黑的铠甲显得莫名厚重,落地时还‘哗啦’响了几声。他走到赵闲和胡一刀面前,朗声笑道:“这就是我大梁的军营,你们二人从今以后便是我黑虎营的人,无论你们以前有什么错,以前身份有多高,现在你们就只是一个兵,兵者当尊从军法,知军令如山的道理,你们二人可万万莫要犯了忌讳,到那时可别怪我李玉不讲情面。”
赵闲总觉得这人有些笑面虎的感觉,可也没发现不对的地方,便随意点了点头,和一名官兵往军营内部行去。
李玉含笑看着赵闲离开,脸上表情始终没变。而这时旁边的交楼中突然跑出一个马脸汉子,脸上脏兮兮的估计几天没洗,身上的棉袍子也尽是灰尘。他先恭恭敬敬的给李玉行了一礼,然后望着赵闲离去的方向,不解道:“李大人,这小子害了您表弟的姓命,您为何…?”
“呵呵!”李玉瞟了马脸汉子一眼,细长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冷笑:“这里是军营,一切得按规矩办事,本都统是讲规矩的人,岂会无缘无故打杀了他。”
马脸男人眼珠转了转,便反应过来,李玉的意思是要找一个打杀赵闲的理由,他忙一脸敬仰的说道:“大人说的是,为了一个阶下之囚坏了军中的规矩着实得不偿失,不过,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名正言顺的收拾这小子?”
“借口?”李玉拍了拍纹着漂亮花纹的甲裙,看着一旁恭恭敬敬的马脸汉子,摇头道:“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还是一个**,而我却是都统吗?”
“小的不知道。”马脸男人一阵茫然,摇摇头表示不解。
“因为你老他娘找借口。”李玉翻身上马大笑几声,便绝尘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马脸汉子,挠着头疑惑不解。
赵闲和胡一刀行至军营深处,发觉周围的正规士兵越来越少,当走进一排破旧的房屋中间时,出现了一堆身材破烂铠甲的官兵,有的在水池旁刷马洗鞍,有的烧火做饭洗衣服,或许连官兵都称不上,跟乞丐差不多,不少人脚上的鞋子都漏了顶,甚至有两只不一样的。
因为天冷的缘故,破了几个洞的布甲根本没法保暖,几个清洗马匹身材瘦弱的人,嘴唇都冻的乌青,手指上全是冻疮,还哆哆嗦嗦的在冰冷刺骨的水里,清洗手中蒲葵叶制作的简陋刷子。
在这空旷的场子中足足有百余人,慢慢吞吞的干着手上的工作,周围的房屋外有几间门口窗户钉着厚厚的棉质帘子阻挡寒气,里面传了阵阵欢笑声,而其他的房间都四面通风,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哆哆嗦嗦的缝衣服擦拭兵刃。
“你们两个,这便是黑虎营了,自己找地方住吧!”那带路的士兵,不屑的瞟了瞟里面劳作的人,便扭头往外行去,算是完成的差事。
赵闲提着的大包袱,一脸错愕的望着这‘黑虎营’,而胡一刀三角眼中到闪着几丝放心,喃喃道:“我还以为要去打仗,原来是给人烧火做饭的,这下安全多了。”
“你有点出息行不?”赵闲笑骂一声抬腿走了进去,那些刷马做饭的人看来了新人,眼中立刻闪出一丝激动,可看到赵闲身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出来的腱子肉,他们又咽了口唾沫,低下头眼中又恢复的茫然,继续在冰冷的水中刷着那战马。
胡一刀看到那些人冻得开裂的双手,心中一阵发怵,凑到赵闲跟前道:“闲哥,寒冬腊月的,他们不嫌冷啊?”